第41章 約今夜
第41章 第 41 章 約今夜。
翁思妩宛若燙着手般, 想将手指搶回,然而梁寂鸾一動不動,看似輕松惬意, 實則施予翁思妩的力氣非同一般, 扣着她, 讓她掙脫困難。
“什,什麽跟什麽時候?”
翁思妩誇下海口就已後悔了, 頗有些懼于梁寂鸾的氣勢,在他答應下來的那一瞬間, 眼裏的欲望如海一樣深廣。
梁寂鸾沉而又沉語調輕緩地說:“你說的,互幫互助, 朕很認可,也很需要。那什麽時候開始呢?”
翁思妩竟不知道梁寂鸾這樣急,她臉皮可是很薄, 禁不住他那樣的眼神直白地凝在她的脖頸上,翁思妩避開眼光, 語無倫次道:“阿兄, 阿兄……不是說,說要等……發病時才需要嗎?怎麽這麽快?”
梁寂鸾嗓音溫涼如水, “的确不該這麽快的。”
“但這些時日, 朕勸過某人,最好戴上紅玉珠遮蓋氣息, 但她絲毫不理會朕的勸告,執意要讓獨特重要的氣味散發出來,朕也很苦惱。”
“日日受被支配者香氣的引誘,陰陽得不到調和,阿妹覺得, 這都是誰的責任呢?”
翁思妩被說得面紅耳赤,梁寂鸾所說為實,字字不虛,翁思妩這些日子沒有紅玉的掩蓋,氣息暴露在外,整日就像沒穿衣裳般在宮廷中招搖亂晃,豈不是引人犯罪。
更像在上位者眼裏的一塊肥肉,居然這麽危險。
翁思妩哽了半天,才在梁寂鸾谛視下讷讷道:“難道我就不無辜嗎?在此之前,阿兄是不是忘了……”
“祈朝節之前的日子裏,阿妩也同樣受此困擾,沒記錯的話,阿兄也是那日才忽然戴上了紅玉指環吧,所以責任豈能在我一人身上?”
“你就沒有錯嗎?”
翁思妩把話推回去,梁寂鸾似是對她說的很感興趣,“朕沒戴紅玉,是因為以為這世上不會出現命定之人,朕也會跟先帝一樣,年紀一到,纏綿病榻,瘋癫而亡。”
“所以不甚在意戴或不戴,況且那時你已經有了這類賞賜的首飾,朕沒在你身上聞到香氣,也與你經常戴那只玉镯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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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祈朝節玉镯斷開,朕不會知道你就是一直想找的人……”
翁思妩忸怩着不肯看他,別以為這樣說就能把她哄好。
梁寂鸾問:“你說你受朕的氣息困擾許久,朕好似沒看出來?”
翁思妩似有千般委屈怨言,不多想便吐露出來,“誰要叫你看出來,只要你出現在我跟前,我就渾身發熱,什麽都想不起來!”
“還得在你跟前萬般忍耐。”
“很難受嗎?”
“這還用說?”翁思妩嗔眸朝着梁寂鸾的方向扭頭,忘了心中賭氣,忽而對上那雙深邃黝黑靜靜盯着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咽下了剩下的話語。
她還被迫貼在梁寂鸾懷裏,腰上的手按着她,梁寂鸾扳着翁思妩的小臉湊近,“那是因為你長久缺失腺體的氣息安撫,才會身體發熱備受困擾,只要渡你一點氣息就好了。”
“阿,阿兄……”翁思妩眨着眼睛,下意識屏息凝氣,視野中器度沉厚,有着坤儀浚潔之氣的俊臉近乎貼到她臉上,眼瞳如神凝秋水,倒影出一張嬌豔而慌張的臉龐。
翁思妩整個人好似往上擡送了下,唇上一熱,感覺到下一刻自己被梁寂鸾抱到了腿上,兩腿分別曲折在他腰側,上身面對面被抱着,為了不掉下去翁思妩只得自覺勾住梁寂鸾的脖子。
梁寂鸾溫涼的聲音催促,“把嘴張開。”
翁思妩下意識照着做,比唇更有熱度的濕潤觸感伸進來,這回在意識無比清醒之下梁寂鸾親了她,翁思妩似乎比之前更加敏感,神魂一蕩,激動到在混亂中在梁寂鸾脖子上亂摸一片,手指輕顫,揪住了一小片領口衣物。
“唔……”
接吻間,翁思妩周身都在細微的抖,好似很緊張般,實際上出乎意料的竟也開始主動,仿佛極度渴求與血脈特殊之人接觸。
一直到發覺吻得她很舒服的梁寂鸾忽然停了下來,滿是不解不滿地朝他看去,才觑見梁寂鸾竟是睜着眼在看着她,烏黑的瞳仁蘊含一絲興味正濃微微清淺的戲谑笑意,翁思妩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居然會主動在期間向他索吻。
她正要難為情收回舌頭離去,卻在梁寂鸾發現她意圖之下被重新貼上來緊緊纏上,即便翁思妩想要閃躲,還是會被梁寂鸾锲而不舍游刃有餘地攻占。
一直到慢慢的,翁思妩不再掙紮,全副身子化作一灘水軟化在他懷裏。
在這之後梁寂鸾還道:“今晚……回宮後,到摧雲殿去……”
“朕想和你……”
翁思妩被捏住臉頰,做不出回答。
過了會,屋內只聞像貓兒一樣的細嫩喘不過氣的小小輕吟聲……
雨過之後,天色依然晴朗。
畫舫駛到彼岸,翁思妩從船板上下來,走到岸處方才回頭去看與她度過了一場過雲雨的大船。
梁寂鸾此刻就在裏面。
沒人知道就在不久前,這位一國之君悄悄見她,在裏面和她做了什麽樣的約定。
而從她出來下船後,梁寂鸾也沒有再露面,但翁思妩清楚地知道,從今日起,他們的關系可就不再像從前那麽幹淨。
且礙于彼此身份,他們兩個是不能像在畫舫裏一樣,在人前展現二人獨處時的那一面。
水波忽然響起,湖面泛起漣漪。
将翁思妩送達後,與周圍精巧華美的風格不同,透着雅意清幽的畫舫慢慢從岸邊駛離,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岸上翁思妩從宮廷出來乘坐的車馬還在這裏,她怎麽來的就該怎麽回去,方能不引人注意。
今日本就是以她為主才組織了一場踏青,從下雨起她就與婢女等人一塊消失不見,實在有所可疑,這麽久,還不知道其他人情況如何。
翁思妩開口,還未來得及跟默秋說上一句話,就被從不遠處還在周遭尋找的人發現,“芙徽公主?是芙徽公主!”
“快去禀告郎君,芙徽公主找到了。”
周圍似有人影聞聲而動,不多時與焦衷耳一起來的幾位公子娘子便都圍了過來,“公主去哪兒了?”
“方才所有人都登船了,怎麽沒見到公主。”
翁思妩就知會有人這麽問,不顯痕跡道:“我也不知怎會如此,只記得登船時似有騷亂,我離水邊極近,又怕自己遭人推搡跌入水中,于是和婢女一起匆匆上了一條畫舫,卻不想,你們大家都不在上面……”
“那實在太不巧了!”
“當時的确一下擠了太多人,分不清誰是誰,好些人都亂了陣腳差點掉進水裏去。”
“看來都是匆忙之間才不小心錯過了,以後還是得謹慎些,來個人維持秩序就好了。”
經歷過的都心有餘悸,還忍不住幫忙回憶道,“不光如此,還有一些人沒來得及上呢,之後不久便有雨水落下。”
“大家躲雨的躲雨,去的及時的都在畫舫裏待着,也算一種運氣吧,至少身上沒被水淋濕透,否則還得另外再換一身行頭。”
白日下,翁思妩任由他們猜測讨論這場雨來的真是不巧,只在需要她說話時才搭上一兩句,神色不慌不亂。
一切都在細節都得到順理成章的回顧和補充。
即使還有小部分人心中再有疑惑,等看到那張五官在日光下,越發顯得秀美柔淡的容顏,自然而然就感覺心生柔軟。
于是打消多餘的疑慮,為翁思妩自圓其說起來。
“說到底,易三公子才是不易呢。”
“他真是運氣不好啊,說是去放風筝給大夥看,結果半路下起一場雨來,船也沒登上去。”
“還得是陳二公子的注意,邀請我等去他畫舫游玩,方才避開這場雨,不過就是可惜,聽說易三公子不知情,以為陳二公子是故意的,方才二人有了龃龉,竟打起來了。”
翁思妩秀眉微動,出聲問道,“怎會如此,那之後呢?”
“是啊,兩邊都各執一詞,許是都誤會了,哪至于這般大打出手,不過之後,還得是官府來了人,這才将兩邊的家仆分開。”
說話的見翁思妩眉頭緊皺,誤以為她也不想見到這種局面,于是開口安撫道:“這都是易三公子跟陳二公子自己的矛盾,不過是小題大做,等說清楚就好了,公主可是擔心,想要去看一看?”
這件事本就是陳詩問作弄易家那位三公子在先,翁思妩多少已經提前了解到其中門道。
只能說梁寂鸾那邊太過精明,才會不用一兵一卒就讓陳詩問借題發揮替他攪了整局渾水。
眼下他走了,這邊卻根本不知道幕後還有人手,的确稱得上倒黴。
對陳詩問閉口不提,也是他活該,若不是他自己要上套前來搗亂,又怎麽會幫別人做了嫁衣。
翁思妩問道:“易三公子在哪兒?帶我去看看。”
易琢文扶着眼上的傷,對陳家沒怎麽來往的陳家小兒徹底記恨上了,此人倒不是不學無術,而是既會讀書,又有些滑頭跟聰明。
沒想到有一天會把手段用到他身上了,易琢文知曉自己不如前兩個兄長聰明,但也不是真傻子。
他明明都同陳詩問郭影說了,想用好處換他們的風筝,去哄公主開心,可他阿妹說,陳詩問偏要趁他忙活之際邀人登船,不是壞他好事是什麽?
只恨官府的人來的太快,沒将這滑頭鬼給打死,他自己也受了些傷,眼下公主又不在此,易琢文失落又失意地坐在半幹的胡床上。
“易三公子。”
一道細柔嬌嫩的聲音響起,易琢文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翁思妩走過來站在跟前,柔柔地再叫一遍,“易三公子,你還好嗎?”
易琢文才猛地擡頭,發現自己沒有幻聽,“芙徽公主?”
翁思妩沖他微微一笑,這個傻大個便看傻了眼。
易琢文雖是陳太後安排的人選,但本人沒有惡意,不曾冒犯翁思妩,還是因為想哄她開心,才被陳詩問戲耍了一通。
說他是被殃及池魚,也是真的無辜,翁思妩拿出帕子遞給他,“易三公子,聽說你去放風筝了,可惜我沒看到,但也謝謝你的好意,叫你辛苦了。”
易琢文想不到翁思妩還會惦記着他,登時彈起來,捂着有淤青的地方,不敢叫她看到,一面遮擋一面說:“公主是來看我的?”
“琢文現在有失體面,實,實在不敢讓公主看到我現在這副樣子。”
翁思妩:“擦擦吧,你臉上的傷口,還沒處理幹淨呢。”
“易三公子,不必拘于這些小節,你再這樣拘謹,我可就要走了,你弄成這副樣子,我看了心裏也很不安呢。”
“不關公主的事,都是陳家那小兒詭計多端,讓我上了他的當。”
易琢文這才轉過頭放下手來,他碰到翁思妩遞給他的手帕,似有香氣從上面飄來,他整個神情都有些飄然。
易琢文遺憾道:“芙徽公主……那風筝,被雨打濕了,我沒能讓它飛起來……”
翁思妩嫌站着有些累,選了處幹淨的地方坐下,擡眼一看一個威武大漢一臉委屈的樣子,登時笑了下,“沒有關系的呀,只是這回飛不起來,不代表還有下次。”
愈發覺得翁思妩性子溫柔的易琢文呆呆看着她,“可是我還是想讓公主見到飛起來的風筝,這是我第一次與公主見面踏青,沒想到都被搞砸了。”
這樣一說,更顯得破壞了這次踏青的人有多麽可恨。
翁思妩自然都知道無論是她還是易琢文,都是領着家中任務來的,她拍拍身旁的位置,“易三公子,你過來坐呀。”
易琢文從開始到現在,都恍恍惚惚的能感受到芙徽公主對他的态度特別好,難道她對自己的印象也很不錯?
雖是家裏讓他來相看的,易琢文本身也沒有想到要尚公主,在見到芙徽公主本人,易琢文全然被她的容貌吸引住了,眼下見她這般溫柔,心中更傾向于她,覺得她就是自己夢裏喜歡的那類妻子人選。
他在翁思妩示意下,期期艾艾地坐到了一旁,卻礙于自己威武的身子,像怕壓到嬌小的翁思妩般,只敢占了半個屁股。
“公主……”
草地上,雲雨歇過後,日照始終強烈,游春池附近的游人漸漸重新又多了起來。
胡床這邊有翁思妩的侍衛和婢女在不遠處守着,原先的家仆們也都分散開,有的正收拾着之前未來得及撿起的杯盤用具,有的正一點一點将屏風上的水珠擦幹。
翁思妩甚至有了一種想法,其實嫁給這位易三公子是不是也不錯,人傻忠厚,說明本性不壞,日後也稱得上是個老實可靠的丈夫。
但是她沒錯過易琢文看她的眼神,時而因她的容貌而晃神,可見第一次見,他對她的好感趨于容貌居多。
他以為她很溫柔,溫順,善解人意,那一定是個很好的妻子人選。
殊不知在翁思妩心中,她并不甘願一直做個懂事柔順的女子,她的本性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端莊無辜。
如果她真的那麽清白又不谙世事,她就不會在背地裏主動招惹撩撥梁寂鸾,她的确是朵柔弱的小白花,卻在根莖上都長滿了容易讓人忽視的小刺。
這樣不老實的小娘,絕對不符合易三公子這樣老實人的預想,翁思妩也不情願裝那端莊賢淑的模樣一輩子。
“易三公子。”
翁思妩:“我知道今日的事,你是無辜的,陳詩問與我認識,他與我都是陳太後的外甥侄女,他比你更早與我在宮裏見過面。”
“我亦不想瞞你,不過我與他之間什麽事都沒有,只是以前因為一點瓜葛得罪過他,他便記恨上我,一直想拿我當那些可以被他哄騙的小娘戲弄。”
“他今天這麽算計,不是針對你,而是沖着我來的,連累你受牽連,阿妩在此處想向你說聲抱歉。”
“對不住,害你風筝沒放起來,還淋了一場雨。”
易琢文怔怔看着她,聽完反應過來,怒然道:“什麽,公主得罪過他,他還敢記恨于你?可恨我今日就這麽輕易放過了他,不然若是這小子還在我面前,我定然……”
翁思妩柔柔打斷他,“已經夠了易三公子,我說出來只是不想讓你誤會,以及感謝你今日想為我放風筝的心意。”
她的神情實在太柔美了,翁思妩的眉眼幫了她許多,她生得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情不自禁想憐惜。
易琢文咽了下唾沫,癡癡道:“公主實在是太心善了,不過琢文都聽公主的,那個風筝也是我從他們手上換來的,一直飛不上去也可能是他們動了手腳,等下回,我一定再放給公主看。”
翁思妩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接着說:“謝謝你,但是不必了。”
“什麽?”易琢文一臉迷茫,不懂怎麽剛剛還聊得好好的,公主明顯對他與對陳詩問不同,怎麽突然就變了。
翁思妩:“和誰一起放風筝,也要找志趣相投的人在一起,才能收獲彼此才懂的快樂。”
“易三公子為人很好,直率真誠,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風筝被人掌握在手裏的樣子,線很容易斷,風筝也容易飛走,一不小心就會挂在樹上,束手無策。”
易琢文連忙說道:“可我,我我很會風筝的不會讓它挂在樹上。”
“傻子。”
翁思妩偏過頭,認真睇着他,似笑非笑道:“就那麽難以聽懂嗎?我的意思是,你的風筝放得再好,也要有志同道合的人與你一同欣賞,否則就算強行在一起,也是對牛彈琴,不會快樂的呀。”
易琢文聽懂了後面的話,猛然反應過來,“公主不喜歡我?”
終于抓住重點了,翁思妩從胡床上起身,“今日之事,有一半讓易三公子受我的拖累,等回去後我會想辦法給易三公子補償的。”
“雖是沒有緣分,但易三公子一定會遇到比我更适合你的小娘。”
拒絕了易琢文後,翁思妩便往回走。
說這麽多也是想讓這傻大個不要一頭熱,投入到她身上,她自己還跟當今帝王不清不楚呢。
相看也是為了應付陳太後,可不是她現在就想馬上要嫁人,萬一讓他感情錯付了,翁思妩可不願被迫背上一樁辜負他人的情債。
“公主……”易三公子手裏捧着翁思妩的手帕,備受打擊念念不舍地望着她,還想上前追幾步,就被侍衛給攔下。
只能眼睜睜看着楚楚動人的翁思妩坐上宮廷馬車,消失在視野。
馬車上,翁思妩挨着默秋,輕嘆一口氣。
默秋:“娘子拒絕了易三公子,為何還要傷懷?”
翁思妩:“我雖拒絕了他,卻不知若讓姑母知道了會怎麽想。”
“今日一個易三公子,明日卻不知會是誰?”
至此至今翁思妩已經明白,她成了陳太後手中掌握的棋子,她期望能将她培養成聯絡這些大族世家的婦人,助她一臂之力。
默秋:“娘子既然不願意,想辦法拒了就是。若是擔心太後怪罪,難道那位會眼睜睜看着公主落難?”
翁思妩吃驚地看着婢女,“默秋你……”
“公主血脈特殊,又與陛下契合,就算太後知道又如何,公主難道不才是陛下要找的真正的花娘嗎?”
“就算要嫁,也該是嫁給陛下才對!”
“住嘴。”
“娘子,我……”
下一刻,就見翁思妩神色凝肅盯着婢女,“你再說這些話,我就要把你趕下馬去了。”
這是翁思妩難得一次生氣,默秋聽話的閉上嘴,直到聽見自家娘子似是憋着悶氣,怨聲道:“他才沒有想要娶我!”
從發現她是命定之人後,梁寂鸾根本沒有當衆點破她的身份,那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就是花娘,翁思妩又怎會再上趕着去自取其辱?
像是驗證了她所說的話,馬車裏一直保持着靜默回到宮中。
翁思妩剛到延嘉殿不久,就看到摧雲殿的內侍總管在外等候。
可惡薄幸的梁寂鸾,隐忍之久也不過是為了貪圖她的身子。
在讓周圍的侍女退下之後,內侍總管上前對翁思妩讨巧地笑道:“公主的晚膳還是得去摧雲殿和陛下一起享用。”
“陛下還交代……”
“延嘉殿的浴房太小,暫且可以将摧雲殿的撥給公主,今夜還請公主早做準備。”
內侍總管傳完話便悄悄走了,留下一室靜默和翁思妩,他帶來的東西擺放在桌上,是一些堆疊整齊的衣物和一些用來擦拭身體的乳膏。
翁思妩看了片刻,擡頭對準默秋,“我說什麽呢?這下你都看到了吧?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她今日不過是開口向他提議,沒想到梁寂鸾那麽快就答應下來,還急匆匆的今晚就要,不是預謀已久是什麽?
他定然對她不是真心的。
翁思妩更加打定主意,對梁寂鸾只有纾解谷欠望的需求,絕不會有半點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