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貪身子
第40章 第 40 章 貪身子。
“還沒找到嗎?”
雨停後, 畫舫停靠,陳詩問讓家仆搜遍整艘船,又去芳草地上周邊附近尋了個清楚。
結果就是, 連翁思妩身邊的婢女都無影無蹤。
“廢物, 都幹什麽吃的, 要你們何用!”尤其鞋履被踩髒,多了幾分狼狽的陳詩問為了洩憤, 一腳踹向最近的下人。
“不可能随意就消失不見,馬車呢?宮廷護送她的侍衛在何處?”
陳詩問連聲質問, 下人承受着他的怒火道:“都,都不見了, 二公子,我們找遍了,真的沒有。”
一個翁思妩不見還情有可原, 侍衛和婢女也都不肯露面,不禁令陳詩問懷疑這其中另有安排。
莫非是翁思妩自己不情願, 故意趁亂躲開了?
倒不是沒有這般可能, 正想着,陳詩問忽然看見身前的家仆驀地瞪着他身後, 睜大眼睛, “二公子,小心……”
“陳家小兒!”
話音剛落, 另一道怒火中燒的嗓音如虎嘯般炸響耳側,陳詩問未來得及回頭就被一只手揪住領口,“你該死,你竟然敢讓人唬我,将我引走, 不讓我與芙徽公主接觸!”
“看我不殺了你!”
陳詩問左眼一痛,大半張臉立時挨了一拳,此時尋不到翁思妩,又擔心替旁人做了嫁衣,陳詩問同樣火氣深重,“嘶……你敢揍我?”
“你這騙子沒安好心的混賬東西!”
“我阿妹都同我說了,是你偏要趁老子去放風筝,都引得大家去登你的畫舫,老子今日不揍的你哭爹喊娘,老子就不姓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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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在陳家家仆哭天喊地的“殺人了,打人了”的哭聲中,又重重落下一套拳頭。
武将出身的易琢文又豈是常坐學堂的陳詩問可比,但他也不是毫無反抗任由自己挨打,就這般你來我往,氣急之下連什麽招式都忘了,宛若市井中的兩條雜毛狗,相互攀咬,你來我往。
畫舫中,雲開雨霁,人也分開。
翁思妩剛剛享受過命定的血脈氣息灌注,連日來的不滿難耐終于得到安撫,臉上還含有紅暈春色,呼吸淺緩輕喘,失神的眼神沒有聚焦,舌頭偶有無意識的輕舔嘴角的行為,仿佛是在回味。
一聲輕笑讓她像貓一樣聞聲找到位置,感覺到視線落在她臉上有很漫長的一段的時間,翁思妩如想起來什麽,面頰紅暈洇得更開,更看清是誰在她面前,撐着下颔深深看着她。
翁思妩腦海中所有畫面都在這一刻接續起來,陳詩問的搗亂,她在人群中遇到不明推搡,她登錯了停靠在岸的船,“是你?”
她看着眼前悠然自得的梁寂鸾,一切推測都雲開霧散,“是不是你?”
梁寂鸾不予否認卻又沒有承認是不是他安排,但如此理所應當,翁思妩已經認定破壞了今日踏青的幕後之人一定是他。
否則哪裏來的那麽多巧合,可笑陳詩問還自诩螳螂捕蟬,卻不知黃雀在後,算計來算計去,竟成了別人的棋子,做了嫁衣。
梁寂鸾:“怎麽那麽早出宮?”
他不答反問,“這種踏青也沒什麽好玩,你很喜歡?”
“朕在兩儀宮等你,還以為你會先過來請安。”
翁思妩從先前臉紅變得複雜起來,她被梁寂鸾的行為搞得全然不知到底什麽意思,她猜不透他,而她快被他弄得思緒宛若一團亂麻,這時連腦子都不好用了,“你這個人真是奇怪……我以為我同你說過了,為什麽還要請安?”
“踏青?阿妩請示過的呀。”
翁思妩盯着他道:“與重要的人赴約,難道不該守時,免得讓人久等?這些,難道不是阿兄自己都同意的嗎?”
梁寂鸾:“重要的人?”
“才見過一面,就已是你心中重要的人嗎?”
他雙眼微帶涼意,嘴角已微微勾起,“那是太後交代你的任務,朕若為你拂了她的面子,于我倒沒什麽波及,倒是你,難免因其為難。
“你只當來走過個過場,真當朕想要你和他們有什麽嗎?”
翁思妩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梁寂鸾:“觀你模樣,倒是真的為自己相看上了。”
翁思妩聞言皮都緊了起來,身上一熱,盯着梁寂鸾惡膽向邊生,柔柔道:“阿兄以為,阿妩為什麽不能為自己相看?”
“奉姑母之命是一則原因,可有沒有可能,其二也和我自己有關?萬一是我也想呢?”
“你不想。”梁寂鸾直接了斷反駁她。
翁思妩:“憑什麽?”
梁寂鸾:“因為朕不想你想。”
翁思妩酡紅着臉,吃驚又意外地看着梁寂鸾,他的眼神如有另外的深意,滾燙而直白,“只有這一回,好嗎?”
“不要再見其他男子。”
翁思妩氣息驀然微亂,身上暗香随她情緒波動變化更濃,梁寂鸾忽然遞來一盞茶杯,一粒藥丸,“吃了它。”
翁思妩扶着心口,發覺又能嗅到他身上的香氣,頓時回憶起脖子上的玉珠,“我的項鏈?這是什麽?”
“為什麽,你的氣味又出來了?”
她始終以為那是梁寂鸾捈了或是用了什麽,卻見梁寂鸾拿出方才不知藏哪兒去的紅玉指環,當面在翁思妩眼前戴上。
神奇的是,一直在她鼻尖萦繞的氣味便似袅袅香煙被人一下掐斷了。
只有一陣餘韻在空氣中,不再散發引誘的味道讓翁思妩想把自己往梁寂鸾懷裏送,從剛才起她就已經在極力忍耐了。
此時再集中精神對他一嗅,便像嗅到什麽催人情致的熏香,體內有情動讓她酥軟輕喘,翁思妩剛一喘,便有一只手按在了她鼻息處,梁寂鸾的聲音傳來,提醒她,“不要再嗅了,我的氣味于你太過強烈,會提前引你進入下一次發熱期,距離上次你第一回初潮才剛過去,短期再次進入對你身體并不好。”
人體生長都有規律,發忄青期亦然,沒有被标記的小娘冒然在短時間內再次經歷瘋狂而強烈的情熱,少不得身體受損,腦子也會被上位者的氣息氣味侵略到壞掉。
顯然目前為止梁寂鸾并未打算讓翁思妩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變得“破破爛爛”。
翁思妩卻是震驚非常,“什麽發熱期?什麽初潮?你的氣息,不是捈的香膏嗎?”
梁寂鸾放下茶杯,看她是真什麽都不懂才說道:“你我身上都有普通人都嗅不出的氣味,只有血脈特殊,屬于命定之人才能聞到。”
“就算能聞到,你我之間也有不同,我的氣息比你霸道,與你是不同種類,屬于氣息中的上位支配者,而你……”
“就像渴求交-配中的母鳥一樣,氣息上沒有殺傷力,柔和而充滿包容性,在這當中屬于被支配的對象,相當于你主陰,我主陽。”
“命中注定,陰陽調和,都要在一起。”
梁寂鸾:“你還記得,你是什麽年歲分化的嗎?”
翁思妩連這都不懂,“什麽叫分化?”
梁寂鸾觑了下她迷蒙的眉眼,斷言道:“看來,翁校仲什麽都沒與你說,亦或者他自己也不确定,對這些了解甚少。”
“分化便是你的第二性征,你身上的香氣,難道是天生就有的嗎?難道不是成長到十三四歲,你葵水來了以後某一日渾身發熱,暈倒之後醒來才有的?”
梁寂鸾所說,完全是翁思妩的真實經歷,“你怎麽知道?”
她就是在十四歲生辰前兩個月,偶有一日在炎熱的暑氣中暈倒了,那時還以為是中暑,直到婢女為她更衣,發現翁思妩下-體有血液流出,污漬弄髒了裙裳,這才知道她來了葵水。
之後她一整日都沒醒來,一直處于發熱的症狀,父親也為她找來大夫看過,都當她是生病了。
可萬萬沒想到她生的是另外一種“病”,醒來翁思妩就發覺身上有一股異香萦繞,初始以為是下人給她用了什麽香,結果問過以後都與她自己聞到的對不上。
後來她又接連兩次頻繁發熱暈倒,翁校仲方才察覺到了不對,讓翁思妩除了婢女跟他,不要再告訴任何人。
翁思妩自然相信父親是為了自己好,只是疑惑為什麽父親會這麽緊張,不希望有別的人知道她懷有異香。
梁寂鸾:“他應是不想讓你被送入宮去。”
翁思妩難掩驚疑,一方面吃驚于梁寂鸾怎麽會這麽清楚,另一方面又疑惑這方面難道還有什麽說道?
翁思妩十四歲時,先帝在那一年正處于病榻纏身之際,但他還未駕崩,精神尚且不穩定。
宮裏時有流血事件發生,只要在他身邊伺候的,遇到他精神不穩定亦或是驟然暴起,結果都無一幸免。
翁思妩到底是不是梁家血脈中需要找到的人,尚且不能确定,而她一旦暴露出來,當時的先帝還在,梁寂鸾恰巧也在十一二歲時完成支配者的分化,與先帝同處于上位者的位置。
且在當時,他已經是個不遜于任何年長者的合格儲君了。
倘若翁思妩進宮,那她絕無僥幸的可能,會被率先獻去給先帝,但她又是稀世罕見的被支配者,梁家每代都會出現一兩個這樣的強者,分配不均,很容易引來隐患。
那麽既有先帝在前,又有太子在後,身為命定之人翁思妩應當給分配給哪一位?
若父子相承,豈不是亂了人倫,惹得父子相殘。
聽說他們這種支配者一旦捕捉到柔弱的下位者的氣息,就會跟獸類一樣死死咬住獵物,且一輩子只會标記那一個。
被标記後,會對雙方都産生十分嚴重的影響,上位者會認定被支配者是自己唯一伴侶,從而産生偏激到極致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下位者亦會對标記他的支配者從身到心,生出嚴重依戀到自願被支配者掌控,兩者情緒都極為病态。
屆時若讓兩個支配者相争,亦或是在先帝标記了翁思妩之後,再被梁寂鸾标記。
歷經兩次标記的翁思妩,反倒會因弄不清誰才是她的支配者思緒混亂,從此活得瘋瘋癫癫不能自理。
時日一長,只會愈加淪為生育的工具,再到精神不濟而自殺而亡。
有這樣駭人聽聞的關系,作為一個父親,誰會想讓自己的女兒陷入這樣的病态旋渦裏去?
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先帝駕崩,只留存一個梁家特殊血脈存在,翁校仲方才能得一點安心。
要不是他心力不濟,撐不了幾年,想必就是這次把翁思妩送入宮的想法也是不會有的。
給他一點壽命,能再将女兒藏到死都不是不可能。
梁寂鸾視線回落到翁思妩身上,她對當中許多事情還不知情,實在是太過下作污穢方面的東西,梁寂鸾并不打算透露太多給她聽,為翁校仲說道,“也許是他舍不得你。”
“他想等你再長大些,告訴給你聽。不過你父親對這些內情知悉不多,只有有此血脈的梁家人才清楚具體是怎麽回事。”
翁思妩被梁寂鸾連番驗證,已經信了他說的話,因為他說:“你分化那些動靜,也是朕此生經歷,所以你有過的,朕也經歷過。”
翁思妩頓時對他的話感了興趣,“你,你也是如此?”
梁寂鸾:“你可知梁家出了好幾代這種血脈,但像你這種的,平生罕見。”
他定定看着她,翁思妩竟不知自己是這麽特殊,一時間覺得被梁寂鸾看得不好意思,眼神閃爍,為自己辯解,“你不說我怎麽知道,父親什,什麽都沒和我說。”
翁校仲自己都了解甚少,又怎會告訴翁思妩?
她又好奇地問:“那什麽叫做第二性征?就是我的香氣嗎?”
“它的确屬于當中的一部分,被支配者的氣息,常用于讓支配者來發現識別你的身份。”
“第二性征,更多的在于你的腺體,和……”梁寂鸾适當性中斷話語,目光定在翁思妩臉上,再緩緩向下游弋,到她小腹的位置停下。
翁思妩感到他視線的專注凝聚,不由地臉頰一燙,擋住小腹,“你看什麽?”
梁寂鸾的眼神令她羞澀起來,是那樣不清白。
身處于下位者的第二性征,除了辨別身份的氣味,就屬後勃頸上的腺體與體內的生育器官,與上位者有着天然的不同。
前者更容易接納後者之物,發忄青期會有不同程度的收縮變化,亦會更方便契合上位者在體內成結。
也只有強悍的支配者才能解決嬌弱弱小的下位者頻繁而漫長的發忄青需求。
有了脖頸中腺體的氣息注入,對雙方任何一位來說,都有助于情緒上的穩定,更能向有可能存在的其他支配者宣示,這個人是屬于自己的。
如果要動,無異于挑釁宣戰。
翁思妩已經難為情到再應對梁寂鸾的目光了,她好像觸及到了什麽屬于禁忌的話題。
而他老盯着她的腰腹。
“朕在看……”
“你若再不吃藥,也許還會有別的不可預測的事發生。”梁寂鸾把視線挪開,睇着熱氣漸退的茶意有所指地說。
翁思妩被他一吓唬,心吓一跳,不想再撩虎須,以至于事情發展到她一時難以控制的地步。
立刻順着他的目光落到茶盞旁的藥丸上,為了驅散尴尬與羞澀,質疑道:“可你還未說,這又是什麽東西,它有何作用?”
梁寂鸾:“徐钰配的,用來調理你的身子,讓你即使不用佩戴紅玉也能減少香氣溢露,還能安神以免太過刺激,受我的氣味影響,加速發病。”
翁思妩愣怔,似乎是在疑惑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不是說她是命定之人嗎,怎麽還要主動幫她着想,掩蓋香氣,還說不想讓她加速發病?
在梁寂鸾的注視中,翁思妩緩緩将那顆藥丸兌水咽了下去,丹田中仿佛有一股熱流出現,體內那種紊亂的感覺陡然好受許多。
梁寂鸾:“如何?”
翁思妩點頭,“是舒服了點。”
“你呢?”
她佯裝不在意的問:“你也吃過了嗎?”
“好奇怪。
按理說,這些時日我沒佩戴紅玉收拾,洩露的氣息應當對你也造成了影響。”
“聞到它,怎麽沒見你感覺什麽特別之處……是覺得香氣太弱,對你影響不大嗎?”
這是翁思妩最疑惑的地方,明明梁寂鸾的氣味只要洩露一些就能令她方寸大亂,但梁寂鸾既然能嗅到她的香味了,在她跟前卻好似與常人無異一般。
這不公平。
仿若察覺到她所想,聽完她說話的梁寂鸾眸光微微一變,眼瞳更深了些,“你很想知道嗎?”
翁思妩頓時警覺起來。
但梁寂鸾不過是勾勾手指,對她道:“到朕身邊來。”
翁思妩這才感受到支配者的氣息對她産生的作用,梁寂鸾一句話,她的身體便不由自主乖乖聽話地起來,離開椅子小心翼翼走到他跟前。
“是,是什麽?”
梁寂鸾幽幽注視着她,不作回答,似是覺得她距離不夠。
翁思妩感覺出來,又往前湊了湊。
然而梁寂鸾道:“再近一些。”
翁思妩心裏一陣緊張,嘴上卻要抱怨,“哪裏不夠近,都這麽近了,還要……啊你”
她倏地身上衣角被人用手指一勾,前腳力道帶着上身朝梁寂鸾懷裏撲去,那雙修長的臂膀将她攬了個滿懷,下身緊貼在一起。
梁寂鸾:“該高興了麽?”
翁思妩訝異地動了動,“什麽?”
梁寂鸾沉默盯着她不發一語,只把她的腰身往自己腹部貼得更緊,翁思妩一時間無法動彈,更感受到一股巨大凸-起的熱源,極度危險精神的抵着她,當下眼神慌亂到不敢去看梁寂鸾,面色殷紅不已。
窘迫到語無倫次,“你,你……”
梁寂鸾毫無羞恥心,“這就是你對朕的影響和特別之處。”
兩忄生相吸,不止翁思妩一個人會感到情動,遇到命定之人,就是會有谷欠望上的牽連,梁寂鸾早已懶得掩飾,直白袒露給翁思妩看。
他尚且能維持自若,那麽,從小備受閨秀教導,清白純真的翁思妩呢?
她豈敢招架?
“你……”梁寂鸾的眼神真的好可怕,翁思妩自覺仿佛已經置身在他口中了,她到今日才徹底明白,原來這些時日以來,她身體上的那些不對勁,通通都與梁寂鸾有關。
什麽命定之人,還有發忄青期,跟畜牲似的,原來他對她那些特別待遇,都是因為她完全符合花娘的人選。
“那你……”
翁思妩:“你對我,你親我,都是為了……”
所以,他是希望她能為他解決忄青谷欠這方面的問題,才會在今日設計這一插曲,從宮中趕過來?
翁思妩望着梁寂鸾,雖不好意思開口說的太直白,但已将所想傳遞給對方。
一如之前避重就輕的态度,梁寂鸾承受多年氣息幹擾得不到緩解之苦,如今只想得到翁思妩這個解藥。
他靜靜地注視着她,“你不想嗎?”
“還是不願?”
原來他真的只是看上了她的身子。
翁思妩一時啞語,從梁寂鸾所說的什麽發熱期來看,那麽她今後出現這樣的情況絕對只多不少。
發忄青期不是只有他有,翁思妩也會有,他們兩個血脈那麽特殊,命裏就該在一起相互解決。
不僅是對梁寂鸾有益,翁思妩也是受益的一方。
今日與她說這麽多,興許只是他不想讓她被蒙在鼓裏,亦或是想她主動答應,心甘情願配合他,已是難得的體貼。
否則以梁寂鸾的身份地位,想要強迫翁思妩不擇手段,豈不是輕而易舉就能達成目的。
可是,在翁思妩心中,即使知道了自己對梁寂鸾來說意義非凡,卻還是希望在梁寂鸾口中聽見不同的答案。
她莫名期望他不僅僅是因為她是命定之人而接近她,而是,而是……
梁寂鸾等待片刻,眼前的人秀眉微蹙,似是時而陷入糾結,越發忸怩。
忽然卻似想通了,猛地擡眸如看花心浪蕩的負心漢般似怨非怨凝視過來,“好啊!”
不就是貪圖上她這副身子,她何嘗不能拿梁寂鸾當解藥來用!
既然梁寂鸾只打算對她玩玩,翁思妩亦覺得自己不必對他負責,只享受魚水之歡,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
已經自我開解,想通了的翁思妩眼眸亮閃閃的,掩去心中那份淡淡的失落不快,打定主意在這種事情上,無論如何也不能輸給對方。
于是在梁寂鸾跟前,故意表現得随性又善解人意,心胸開闊道:“阿兄不就是想找我一起平安度過發忄青期?”
“這麽多年,竟沒有一個人能幫阿兄解決嗎?那麽好吧,阿妩年歲漸長,發熱次數也愈來愈多了。”
“就看在你我同病相憐的份上,又不曾對我坑蒙拐騙,那麽阿妩願意跟阿兄暫時搭個伴,相互慰藉。只是……”
翁思妩秀眉輕挑,神态有一絲媚妩可愛,說出來的話卻是異想天開:“只是你我這種血脈,是病,是否天作之合命中注定,哪能由什麽氣息,什麽支配者來做主。”
“你又不是我心中所愛,萬一你也遇到其他心愛之人呢,豈不是耽誤了我們彼此?”
嬌嗔的話語聲嬌柔又稍顯刺耳,梁寂鸾如墨的眼珠始終深邃而沉靜地盯着她,即使那句“你又不是我心中所愛”如雷貫耳,依然不改顏色。
他問:“那你覺得應當如何?”
他似是打算将決定權交給她。
翁思妩伸手指着梁寂鸾輕點,“就當互幫互助,我幫了阿兄的忙,阿兄也替我解決情熱之期的麻煩,一旦中途有人不想了,随時都可以離開,另一方可不許有任何挽留糾纏。”
“阿兄若是同意,這契約可就成立了。若是不同……”
梁寂鸾倏地捏住她的手指,拉下來,穩穩攥在手裏,“朕答應你。”
翁思妩話未說完,沒想到梁寂鸾這麽快就同意了,她一時不知接下去該如何回應,愣在原地。
反倒是聽了她長篇大論的梁寂鸾,從她手指頭摸到了細嫩的手腕,眼神含了一絲玩味的情致問:“什麽時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