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暈倒了
第32章 第 32 章 暈倒了。
驟然暈過去, 翁思妩身邊首當遭受沖擊的就是和她近距離接觸的梁寂鸾。
大股大股的香氣往外溢,如幽花争豔,而周圍嘈雜的聲音下, 他微垂的眼簾中, 那雙烏冷的眼珠邊緣已經進化出更深的血色。
扶着翁思妩雙肩的手克制而用力, 可見脈動的青筋,但面上, 衆人只會以為陛下只是太過理智冷靜了,才會如此沉默着不發一語。
“寂鸾, 阿妩這是怎麽了?”陳太後焦急的問話聲仿佛一把鑿子,錐破冰封在梁寂鸾周圍的微妙屏障。
梁寂鸾從那種古怪的靜默中走出來, 聚攏在附近的臣子命婦們才覺得剛才和現在的陛下有什麽不同。
“她沒事。”梁寂鸾的聲線比往常要低,他一直沒有擡起眼看任何人,而是停留在懷裏的嬌軀上。
經他的手, 去觸碰翁思妩的鼻息,然後略帶幾分喑啞道:“她發熱了。”
周圍人便以為, “芙徽公主高熱發作了!”
“高熱, 是風寒吧!這是夜裏吹了風,着涼了才……”
“也許是中了暑氣呢?總之, 快給她喂些水喝才好啊。”
倏然, 聲音一頓,人群被撥開一個缺口, “陛下……”
丁松泉過來,當場看不清神情的梁寂鸾把倒在他懷裏的翁思妩抱起來。
他用一種很古怪的聲音對陳太後說:“她發熱了。”
離得近的臣婦耳朵動了動,各個神色不明,剛才這話陛下不是已經提過了嗎?
大家都知道芙徽公主是因暑氣病了,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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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始終沒有人能領會到他話裏真正的深意,連陳太後也都迷惑了下。
直到梁寂鸾說:“她很熱,朕帶她去休息,之後的宮宴就交給母後操辦了。”
那股古怪的怪異感再次湧上來,仿佛意有所指,梁寂鸾提到了好幾回翁思妩在發熱的情況。
可梁寂鸾的神色還是反應都極為正常,衆人并沒有察覺出不妥。
而在梁寂鸾抱着翁思妩離開後,丁松泉立馬領會地派人将圍上來的權貴們請回到座位上,“許大人,沒事了,讓開些。”
“這位王夫人,此處可不是戲臺,還有這些位公子娘子,再上前窺探,不聽勸阻,那本統領可就要不客氣了……”
站在不遠處和還留在位置上沒動的人重新聚到一起後,正要就剛才的事交流幾句。
就聽見同樣回到主位上的陳太後開口道:“剛才的事,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
“是意外,天氣漸熱,芙徽身子嬌,中了暑氣,既然不舒服,哀家就讓她先行回宮了。”
“一個小娘家,有多不易,你們諸位應該都能體恤吧?”
這一聽就知道是陳太後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願衆人非議翁思妩,免得有損她的聲譽。
雖然眼神免不了會各自交流,但衆人還是集體回應:“這是自然。”
“太後說的,臣等都明白,怪不得芙徽公主。”
陳太後臉上這才有了點笑意,“今日祈朝節,祈福尚未結束,爾等再陪哀家共賞一曲歌舞吧。”
話音落,教坊的舞姬和樂師才重新演奏起來。
地上斷裂的紅玉手镯被侍女收拾起來撿走,過不久,宮宴上又漸漸恢複到之前的人氣。
默秋一直緊緊跟在梁寂鸾身旁,她步子邁的遠不夠大,不像帝王身長腿長,需要用跑的才能勉強跟住。
她很擔心地觀察自家娘子的情況,同樣驚訝于梁寂鸾居然會對自家娘子伸出援手。
在相輝樓那邊時,翁思妩跟梁寂鸾有話要說,擅于察言觀色的內侍總管相當有眼色的在事情發生前,就把她帶走了。
沒有人知道陛下跟芙徽公主具體發生了什麽。
侍衛在前開路推開房門,梁寂鸾長腿一驅,邁過門檻抱着翁思妩步入明亮而寬敞的屋子裏。
一到內室床榻旁,梁寂鸾頭也不回道:“都出去。”
“是。”侍衛将還想再跟的默秋一同攔下,不讓她進,然後将房門緊緊合上。
默秋焦急道:“可我家娘子……”
侍衛:“公主不會有事,有陛下在呢。”
可這不合禮儀,然而侍衛面無表情守在門前,不會通融半分,沒有梁寂鸾的吩咐,誰都不會打開這道門。
默秋更不敢在這威勢之下冒犯天威,只能焦急地來回在門口徘徊,期望自家娘子能快點醒來召她進去。
誠如默秋所想,屋內一切都保持着靜谧,青色的床帳紗幔半敞着,只能窺見兩道半截的身影。
榻上的人雙眼緊閉,眼皮下的眼珠卻似有了轉動的跡象,正在慢慢開始恢複意識。
可恢複歸恢複,并不代表她的意識是清醒的。
也有可能頭腦內一團模糊,只憑着本能半睜開迷離的眼。
一聲嘤咛,滿屋都是翁思妩腺體散發出來的獨特香氣。
在所有門窗都緊閉的情況下,若梁寂鸾今日沒有戴上紅玉所制的指環,那麽當下情勢危險的就不止翁思妩一個人了。
“我是在哪兒?”她有氣無力地問,眨眼的動作都覺得費力。
旁邊的梁寂鸾近在咫尺,他卻沒有出聲,讓視線朦胧的翁思妩誤以為屋子裏除了她沒有別的人。
“我……”
“好熱……”
“難受……嗚……”細細密密的破碎呻吟從那張連喉嚨都透着幽香的嘴裏緩緩吐露。
紅唇本該豔澤,卻因體內失水,令渾身滾燙的翁思妩嘴皮幹涸。
香氣不減,一點一點像鈎子般往床榻邊的黑影上鑽。
毫無危險性的氣息,極為誘人香甜,與帝王家的血脈全然不同,即使淌着相似殷紅的血,梁寂鸾的血脈氣息屬于頂尖強悍的類型,充滿尖銳和攻擊性。
不像翁思妩這般柔和,她就像熟到軟爛的果肉,除了甜一無是處,卻在這世上稀缺罕見。
十個人梁家血脈裏會出現五個梁寂鸾,但光一個翁思妩,目前為止,到梁寂鸾這一代,僅僅出了她一個。
她這種的,古籍上有記載,卻沒有具體的稱謂,梁家人便稱之為是他們的命定之人。
如今用來遮蓋氣息的紅玉手镯一下碎斷,翁思妩的氣息再藏蓋不住,爆發出來。
縱使嬌甜,卻因壓抑時間過長,積攢過多,再幽香的氣息累積到一定程度,發散的速度亦能稱得上恐怖。
尤其她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體質和本能作祟,從在儀秋苑的地上起就在往外冒着她的氣息。
床榻之上,重新失去意識的嬌軀漸漸難耐地蠕動起來。
本能讓她磨蹭着床榻下的被褥,扭動的腰肢渴望有人安撫。
身上的氣息不斷往外延散,期望尋找到能與她相契合之人進行填補。
像發情期的獸類一樣,處于發熱中的下位者,是極其沒有安全感的,會通過散發腺體的氣。
讓上位者知道她現在的處境非常不好,以此宣告,快來安撫。
“嗚嗚……幫我,幫幫我……”
難受到極致,嚴重到會失去所有理智和禮儀。
會根據本能去做一些仿若求偶中的情态,翁思妩已經開始蹭掉了肩上的衣物,她的發髻失去美好的形狀,卻依舊美的不可方物。
袖手旁觀很久的梁寂鸾如同自虐般沒有打開門窗,但在一支珠花差點傷到翁思妩的眼時,他倒是動手将那支簪拔了下來。
溫涼的手被神志不清的她捉住,似乎覺得舒爽涼快,竟摸索着往梁寂鸾身邊來。
香甜的氣息十分招搖不知低調,躍躍欲試往房中唯二的身影上靠。
這對翁思妩來說,無異于招惹,不自量力的她既需要上位者的氣息灌注,天性上又十分害怕會被強悍的一方侵占。
往常犯病,她都會根據本能躲在閨房裏,一是避免任何觑見她發熱期的醜态。
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躲開對她有威脅的獵捕,可是氣息的溢出難以控制,一旦有上位者在身邊,她難逃插翅。
單純坐在榻邊,腿上卻徒然多出一只玉臂和腦袋的梁寂鸾,視線晦澀幽暗,仿佛夾帶着星星火花。
得不到纾解的翁思妩臉頰拱着梁寂鸾的腿,扯着他的衣衫細細哀叫,“……救我,救救我……”
渴望得不到滿足,她便對身邊狠心的人哭訴,“嗚嗚……”
“為什麽不救我?”
不救她的話,她就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沒了理智,只有欲望的翁思妩渾然不知自己犯了什麽錯。
按照本能,在這樣封閉的屋子裏跟嬌弱的下位者共處一室,吸入大量的對方身上的氣息,只要出現任何一位上位者,都會引發氣息暴動。
所謂命定之人,影響都是相互的。
也是他們這種人的特質,為了不讓上位者受下位者的氣息影響,産生癫狂和不可想象的破壞力,紅玉的作用便凸顯了出來。
但僅僅也只是達到中和的效果,還需要上位者本人與本能天性去作對,自我克制。
如今梁寂鸾的眉眼已經出汗,幽亮的眸子黑到隐隐發藍。
只要他輕輕摘下手上的紅玉指環,上位者充滿侵略攻擊性的氣息霸道流露,釋放出來的危險信號将在瞬間襲向床上的人。
還在不自量力,搖尾乞憐求撫慰的翁思妩,勢必會在第一時間感受到,既會瑟瑟發抖,也會拼命像吃了藥向他渴求。
最終露出脖子表示臣服,等那時,身為上位者梁寂鸾唯一要做的,不過就是緊緊咬住那條細嫩脖子上的腺體。
完成最原始最獸性的标記。
久久得不到回應,本能的需要已經将翁思妩逼到神智崩潰,可又在感覺到有危險的一剎那,仿佛直覺回籠了一點。
她試圖尋求自救,蠕動着往另一邊靠攏,身上的衣衫淩亂,香肩畢露。
就在成功離開身旁人影時,一只手将她拱起爬走的身形拖了回來。
梁寂鸾手裏攥着羅襪半褪,白皙細嫩的單薄腳踝,目視那張春水泛濫,欲求欲予懵懵懂懂的嬌容,道:“告訴我,你想要朕怎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