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身酥麻
第25章 第 25 章 身酥麻。
斜月臺是歷代帝王在兩儀宮旁休息的小居所, 偶爾還會在此召見內臣。
丁松泉從外面回來,按照慣例帶來一些朝中消息,要向梁寂鸾禀報, 然而史無前例的, 堂堂禁軍統領也會被熟人內侍攬在斜月臺的門前。
丁松泉:“這是什麽意思?”
內侍跟了梁寂鸾多年, 面帶和氣,笑道:“丁統領, 芙徽公主來了,她跟陛下在一起。”
丁松泉瞬間從內侍的笑意與話語中領悟到了些許不同, “芙徽公主?她怎麽會,是她自己來的?”
上回丁松泉記得他去請翁思妩陪陪聖上, 可是那位公主說什麽,哦,推辭。
身子不适, 要回去歇息。
他與徐钰作為梁寂鸾的心腹,多少都能瞧出那位女娘的作态, 有些欲擒故縱, 像他們這樣長了一雙慧眼,見過太多女子耍什麽心計。
後宮之中, 陛下當然不可能不曉得。
內侍見他有事要奏, 暫且不打算走,要跟他一起留在門外, 幹脆說:“不是,是陛下派人去請的,底下的人抓了只産子的母貓,就請芙徽公主來看看。”
丁松泉:“那花娘們呢?去哪兒了?”
他被派出去辦事前,丁松泉記得今日是相看花娘的日子, 後宮一直沒有女人,雖然梁家血脈非常特殊,但子嗣的事不能不重視。
梁寂鸾會親近女子會是遲早的事,所以年年都會舉辦這樣的活動,不管是平民女子還是官家的,都要讓人把命定之人找出來。
一直到有能匹配上梁寂鸾血脈的為止。
斜月臺的房屋內,門扉輕啓,光影湧入,窗臺明亮照着正中間的廳堂半明半暗,幽靜而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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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架之上卷轶浩繁,花枝馥郁,在不遠處的搖椅上,嬌柔的身影呼吸變得很急。
修長人影俯身下來時,她偏頭躲了下,無意識地令質地堅硬的珠花一角不小心劃過他的下巴。
沒有痛哼斥責,緊張到一定程度的翁思妩,更不敢在當前之際回頭去看梁寂鸾的神色和眼神。
就在剛才,梁寂鸾說不記得她身上是什麽香味,要再聞她一次。
翁思妩慌了神根本不知該做什麽反應,他按在她肩上的手沉穩有力,仿佛象征了她不說話就是同意。
然後他就低下了頭,翁思妩因他突然的靠近渾身繃緊,原本躺在搖椅上的軟腰都不由地擡高,皮肉下秀颀的脖子繃起筋脈。
像被狩獵的獵物等待良久,一直到梁寂鸾還沒有聲音,翁思妩才好奇而緊張地往他的方向瞥去。
而就瞄這一眼,差點讓她倒頭暈過去,兩眼發熱,滿頭都是漿糊。
梁寂鸾從她裙邊開始慢慢認真聞上來,到了膝蓋似乎察覺到翁思妩的動作,餘光捕捉到翁思妩在偷看他反倒頓了下,然後沒有一絲感覺羞恥或是異常的對她笑了下。
接下來的視線就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不放。
他聞她的姿态極為仔細真切,如同在做一件不能假手于人伏案勞作的事,仿若要為她裁一件新衣,用鼻子和她的味道丈量她的腰身。
梁寂鸾:“朕撥開了你的發帶,它把你擋住了。”
翁思妩後脊瞬間酥酥麻麻,她想都不需要她說話,梁寂鸾就已經行動了,卻還要多此一舉告訴她。
是聽見她鼓動的心跳,想要她失控到死嗎?
指尖撥開她發帶的瞬間,感覺到梁寂鸾動作的翁思妩有種聞她脖子才是重點的錯覺。
她偏着頭,屏氣凝神,才發覺脖子側邊的衣襟領口也被一根手指碾壓拉開了,只是還好,梁寂鸾還算沒有完全破壞規矩。
他僅僅是拉開一些而已,可翁思妩還是呼吸驟停了下。
她僵直着腰身全然不敢動,梁寂鸾的陰影籠罩住她,他的氣息和嘴唇離她的皮膚不過一個指尖的距離。
還能更近,真的很近,翁思妩的肉眼已經不用餘光就能窺探到梁寂鸾的側顏,他的睫毛不像女子那樣纖長卷翹,卻也是濃黑往下微垂着。
濃密的挾着中間那顆似點漆的眼珠,黑白分明,如有含情。
翁思妩身體逐漸平和下來,入了迷般和那雙眼睛深深對視,梁寂鸾除了聞她再無別的令她感到不适的動作。
在他們對視的後一刻,梁寂鸾仿佛确定了一件事。
他收起腰身,姿态恢複如初,疏淡而平靜地對她笑一笑道:“芳蘭竟體,奉身如玉,香粉的味道,的确襯你。”
縱然最後得到的是誇獎,翁思妩卻另外升起一絲古怪的失落感。
她的氣息并不是蘭香,尋常她的衣裳都是默秋去整理安置的,熏蘭香是從小就用的習慣。
她真正的香氣,是她聞得到而身邊人乃至父親都聞不出。
她以為梁寂鸾也可以,可是現在,翁思妩丢棄了那些羞澀和難為情,甚至生出要不要叫梁寂鸾再聞一遍的想法,那麽獨特,真的聞不出來嗎?
翁思妩周身褪去了尴尬,顯得有些沉默地從搖椅上坐起,梁寂鸾都恢複如初,她總不好再一副惹人采撷春情畢露的樣子。
她整理着之前被輕輕撥開過的脖領衣襟,要從搖椅上下來了。
梁寂鸾還問她,“這盤櫻桃肉還有,你要再嘗一些嗎?”
翁思妩氣性上來,對他漠視不理。
像剛才在門外那樣,“我不要了。”通通都不要了。
她覺得委屈,被白白聞了一番,卻是毫無收獲,平白倒貼了,眼下只想要把失去的體面找回來。
梁寂鸾沒有再勸,他好像并沒有想多,翁思妩觑見他把盤子裏先前她沒吃完的那半顆櫻桃肉拿起來,形成一個半圓,上面都是她咬過的齒印。
下一刻,梁寂鸾撚着它放進了他自己嘴裏。
翁思妩瞳孔震顫,梁寂鸾朝她睇過來深邃沉靜的目光,嘴角彎了彎,“只剩一半,不吃可惜了。”
翁思妩耳根通紅麻了一瞬,倒是節儉!
吃她剩下的,也不害臊,哪有帝王體面。
翁思妩:“別撿我的。”說的小聲,聽不出是不是斥責。
梁寂鸾問:“為什麽不要小貓?你不會養,自然會有人幫你照看好,瑣碎的事不需要你來擔心。”
翁思妩:“那還是崽子,我養了母貓該如何?它少了一個孩子,我豈不是成了讓它骨肉分離的兇手。”
她看梁寂鸾的眼神,仿佛在說他真是壞,要害人家母子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