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聞她香
第24章 第 24 章 聞她香。
被長久沉默注視着的翁思妩對梁寂鸾的不回應感到氣惱,難道真就只有她一個人把那天的事記心裏。
對梁寂鸾來說沒對他留下一點痕跡,被他那樣對待霸道桎梏着纏吻已經是突破兩人身份了。
作為女子來說翁思妩可是有很大損失,被輕薄了。
瞬間搖籃裏的小貓兒都不再吸引翁思妩興趣,她緩緩起身,細柔的眉頭隐約輕蹙,呼出的氣代表冷靜,控制住殷紅的唇不再不由自主地輕咬。
翁思妩:“我要回去了。”
她也不說理由,也不會再對梁寂鸾笑了!
梁寂鸾順勢同樣站起來,陰影一般籠罩在翁思妩身後,語調平緩,有一絲絲詫異像不懂她為什麽會突然生氣,“那小貓呢?”
翁思妩:“都不要了!”
“太小……還是崽子,很難養。”
為什麽要對他解釋這麽多,翁思妩走起路來對自己都怨上幾分。
突然鼻息間萦繞的灼熱氣息越來越濃驀地一下爆發了,翁思妩身子比意識更快感受到,差點因趔趄一下而倒地。
而她的腿腳似乎在這一瞬間根本使不上力,寸步難行。
她比搖籃裏的貓兒更像需要躺上去照顧,翁思妩茫然迷惑地回頭望着還在原地的梁寂鸾,不懂怎麽突然感覺好似怎麽走都走不掉的危險。
風裏如有被威懾命令的氣息令她驚懼,汗毛都豎了起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小貓小狗般最好是當面對有威脅性的存在搖尾乞憐。
蜷縮着被擁抱,被占有,乖乖露出脖頸被灌注。
Advertisement
始作俑者還問:“你怎麽了?”
翁思妩對那靠的越近越來越濃的氣息感到無助,四肢如被調教般發軟,淚腺驟然發作,眼尾濕紅,兩眼濕漉漉的。
梁寂鸾緩步穩穩地朝她走了過來,垂眸俯視翁思妩,搭了一下她的肩,翁思妩就像終于有了支柱忽而沒法撐住,額頭撞進梁寂鸾身上,不可置信雙手無意攥緊了他的衣袍。
“我……”
梁寂鸾是不是對她使了什麽奇怪法術,翁思妩頭重腳輕快被溺死在圍繞在她周圍的帝王氣息裏。
她哭腔抱怨,“都欺負我呀?”連他身上的氣味都欺負她故意叫她難受。
梁寂鸾在她頭上道:“朕看你好像很不舒服,帶你去歇息?”
懷裏只有翁思妩埋進他衣裳裏加重的呼吸,倏地她雙腳軟綿綿的離地,梁寂鸾輕松抱起她,年輕小娘的身子嬌柔,輕如鴻毛沒有一點分量。
随着被人抱高,翁思妩的視線也跟着拔高,倚在梁寂鸾的胸膛上,被他氣息熏着腦子都要燙化般失去思考能力。
她閉上眼細細輕輕地喘息,睫毛落下一片微弱的陰影。
臉上跟脖頸的皮膚和雪一樣白,在光線下可見小小的細絨和淡淡青色的血管,梁寂鸾目光徐徐從當前的一幕劃過。
最後雙臂沉穩有力地将翁思妩送去了斜月臺裏的屋內休息。
日頭一進有隔檔的地方,瞬間令人變得清涼,刺目的光線沒有了,視線恢複正常。
當梁寂鸾身上透着威懾之意的氣息沒再傳來,仿佛消失一般,只餘下平常那樣迷人的草木燒灼氣味,翁思妩終于感覺好受許多。
梁寂鸾把她放在了可以躺的搖椅上,俯身問:“好些了麽?”
翁思妩腦子裏的熱逐漸散去,緩緩點頭,不敢與之繼續對視,嗔道:“好渴……”
“想喝水。”
這樣的指使想必還沒有人這麽對梁寂鸾做過,翁思妩等着梁寂鸾應該會叫人,不會親力親為。
然而身為帝王,他輕拂了下翁思妩臉龐微微散亂的一點鬓邊發絲,“朕幫你去倒。”
他行動的身影幹淨利落,讓翁思妩吃驚又無言地躺在搖椅上,眼珠愕然地眨了又眨。
梁寂鸾倒茶回來,卻沒有當即給她,而是放到一旁的小茶幾上,“要涼一涼,還需要放一會兒才能入口,否則燙嘴。”
不肖他說翁思妩也知道,不過眼下還是縮在寬大的搖椅裏,模樣很是很乖覺,一動不動,眼神一直充滿渴望地盯着冒着熱氣的茶杯。
梁寂鸾順着她視線瞥了桌上一眼,頓時心如明鏡,溫淡地道:“桌上有瓜果,很渴的話,可以先嘗一個。”
他不提,翁思妩還未留意到另一旁的桌子放着吃食。
梁寂鸾走過去幫她拿了過來,更體貼地問:“想吃哪一個?”
瓜果的香氣帶給翁思妩短暫的清新,她先是瞧中了盤中堆積的櫻桃,後又是看了看梁寂鸾的神色,接着理直氣壯地吩咐,“要它。”
是梁寂鸾主動問的,可不是她主動要的。
在梁寂鸾居然會幫她把櫻桃從瓜果裏單獨挑出來,用盤子裝着時,翁思妩打量斜月臺屋內的景象。
這裏絕對是方便用來休息的地方,屋中沒有灰塵,桌案上的瓶中有剪枝好的鮮花。
連她座下的刺繡軟墊都有另外熏好的清香,內室裏的軟榻上枕被光潔如新,棱鏡以及用來梳洗的用具都備的齊全。
想到斜月臺裏兩儀殿極近,就在旁邊,所以這裏應該是梁寂鸾平常上朝議政過後,會來這裏短暫歇息吃茶的用地。
溫熱的氣息忽而遞進,翁思妩秀鼻嗅了嗅,就可以察覺到她跟梁寂鸾的距離,很近。
她詫異地跟他對上目光。
神情警惕如小鹿,懵懂又被眼下情況吸引住。
鮮豔的果實裝了一盤在他手上,但翁思妩真正要的櫻桃,被梁寂鸾撚在手指裏。
他如同欣賞品鑒打量了一圈,才跟翁思妩說:“今年雨水不足,下面進貢的櫻桃不如以往,尚且稱得上紅豔。”
“嘗嘗?”
他直接把櫻桃送到了翁思妩嘴邊,俨然沒有讓她親自動手的意思。
眼皮一跳,心跳跟着加速。
翁思妩從氣味中感受到不容抗拒的含義,怔怔地望着梁寂鸾,然後緩慢地側頭用嘴唇輕輕小心地碰了碰微涼的果肉。
卻因為緊張,只是碰到了外皮,連口牙印都沒留下。
舌頭上殘留出跟果皮接觸的味道,翁思妩獨自在嘴裏舔了舔,梁寂鸾始終在上方充滿耐心地盯着她的舉動。
“你沒吃到。”
她剛才的動作被發現了,梁寂鸾一點出來,翁思妩自己就亂了方寸。
她小聲反駁,“有,我有。”
“是你拿的不好,你的手要穩一點,我才不怕它跑了。”
梁寂鸾聽出她話音裏的嫌棄,勾了下唇,輕聲應道,“哦?”
“是我的不對。”
他态度良好,有錯認錯,還會吸取教訓,“那你這次不要躲,才能好好吃到。”
翁思妩忽略心頭上那抹怪異感,在梁寂鸾再次把櫻桃湊近時被分散注意力。
她不由地再次張開唇。
過了一小會兒,翁思妩的眼神從懵懂變成了憂心忡忡。
她發誓,她自覺已經足夠小心了,卻還是在用牙齒啃咬時,嘴唇都會跟着含碰到梁寂鸾的指尖。
在包裹果肉時,同時連他的指尖也包裹住。
次數一多,就連氣氛都變得古怪了。
那只撚着一顆櫻桃肉的手骨節根根分明,仔細看更能清晰看見它蘊藏着脈絡和富有蓬勃力量的青筋。
翁思妩再次咬到一口,神色霎時一窘,擡眼偷瞄梁寂鸾,他神情未有變化,一如既往泰然不驚,手也沒挪動一分。
反而轉動了點櫻桃,帶給翁思妩一種錯覺般,往她嘴裏塞了塞,湊得更近了。
“阿兄,還是我自己吃吧。”翁思妩見到那雙黑瞋瞋的眸子,有了一絲異樣和害怕。
就連這樣說話,翁思妩的嘴唇都能從他的手上擦過,留下一道濕濡的痕跡。
沒有抽回手就是沒有應許。
梁寂鸾倏然道:“你剛才問朕的問題,朕在想,該如何回答你。”
翁思妩嘗到嘴裏的櫻桃肉,汁水四溢,因梁寂鸾的手指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伸進來,她不方便咬到他,但舌頭總能若有似無的舔到。
唇齒小心翼翼避讓又要嚼爛果肉,以至于汁水都順着他的手指和她的下巴淌出來,滴到了衣裳上,染成櫻桃的紅。
她臉紅起來,更因為頭腦恢複清醒,沒有那麽發熱了而懊悔,剛才自己在外面為什麽要那麽沖動。
她為什麽要關心梁寂鸾那些花娘的去向呢?
還昏了頭質問,和她們比誰香?
翁思妩嘴裏含糊不清道:“方才不作數,是我,是我……”
梁寂鸾的指尖數次被那條嫩舌舔過,“朕不記得了,分不出,是你香還是她們更香。”
翁思妩愣住,連果肉都忘了嚼。
過了片刻,像被這樣的回答給冒犯羞辱,翁思妩奮力想從躺椅上坐起來,揮開梁寂鸾的手。
卻在下一瞬間被梁寂鸾緊緊抓握住,眼神又深又黑,鄭重而沉聲地低喃,“所以朕很想,再聞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