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今天是放假第一天,宋輕難得有閑。她想抱着球球下去逛逛,順便熟悉環境。
不過一通電話打亂了她的計劃。
宋輕站在玄關處,手裏的牽引繩另一端連着球球的方向。
電話挂斷,她看着球球,露出了歉疚的笑容。
“球球,我臨時有事,今天就不能帶你出門了。“宋輕蹲下身,将球球手上的牽引繩解開,看着球球始終沒異議的乖順模樣,她承諾:”等我回來給你開貓罐頭.”
可能觸發了罐頭這一敏感詞,球球難得叫了一聲。
宋輕摸摸她的腦袋,換了身衣服,開車前往約定好的咖啡館。
雖然宋輕不知道為什麽那些偵探與雇主的會面通常要在咖啡店裏,可能是因為這裏安靜閑适适合交流。
她一進門,果然在角落的位置發現了聯系她的私家偵探,是個不起眼的普通男人,一眼看過去扔人堆裏完全找不到。
宋輕走過去,就在他面前落座。
男人将視線放在宋輕臉上,确認完她的身份後從手邊的文件袋中掏出一份文件夾,放到桌面,推到宋輕面前。
“這是這兩天查到的。”男人開口。
“動作很快嘛。”宋輕接過文件。
男人臉上露出一絲羞赧,“不是,昨天就被發現了,對方發現的很快,之後我也很難發現他的行蹤。”
很快,他補充道:“不過該查到的我都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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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輕淡淡應了一聲,翻看起手裏的文件來。
她托面前這個男人查的人是謝郢魚。
手裏的資料很短,只有幾頁。
照片中的謝郢魚是偷拍視角,隽秀俊美,每一張照片仿佛就像他的個人寫真。
大方向上,上面查到的東西都和謝郢魚說的沒差。
在美味海鮮店工作,工作就是送魚貨,經常跑來跑去。之前的孤兒院倒閉拆遷難以追查到,一直都是一個人,住所也可能在美味海鮮店的員工宿舍。
就是……
“這裏面怎麽這麽多‘疑似’、‘可能’、‘大概率’?”宋輕問。
不确定詞太多了,完全不嚴謹。
“時間太少了,我只确定了他的日常行蹤。”男人無奈攤手,接着就絮絮叨叨了起來,“他很敏銳,我跟了他不到兩個小時就被發現了,于是放棄跟蹤。本來想靠那個孤兒院挖出更多線索,但沒想到那私人孤兒院地址本來就偏僻,規模小,沒人知道。在拆遷後更是查無可查。比他還難查。”
“你知道嗎?那店裏的員工欄裏也沒他,他要不然是臨時工就是老板親戚。”
說罷,男人壓低聲音,故作神秘。
“還有一個可能,他是黑戶。”
這也是他匆匆今天來向宋輕交差的原因。
黑戶,難查就算了,還有危險。
“說不定哪方面有缺陷,我在跟他的前幾個小時,他都在海邊待着。一直都是一個人。”
這些話和資料通通都說明了一點,謝郢魚的來歷有問題。
這也是宋輕想要的。
她将照片從紙中抽出,最後只把照片收起來。其他的東西都推到男人面前。
“尾款照付,不過這些沒什麽用,不準确,你自己處理了吧。”
說着,男人的手機裏就響起了到賬通知。
男人看向這個錢多的大小姐,有些意外。
本來看宋輕的臉色,還以為她不滿意查來的東西,要發難。沒想到意外地好說話。
“宋小姐要是不滿意的話,可以給我幾天時間,我再查查。”男人承諾道。
“不必。”宋輕将照片塞進包裏,起身要走。
“慢走不送。”男人起身,目送宋輕走到門前推開咖啡店的門離開。
他坐回來,看着手機上的轉賬記錄,又想起謝郢魚那張臉和宋輕的态度,暗自揣測。
又有一個人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喽。
宋輕在出了咖啡廳之後,開車去了一家小衆的手工藝品店,她在這裏定制了一個超級精致的浮動全息投影盒,投影出的畫面有半人高。
沒想到這家店連這種玩意也做的出來,很厲害。
她在花了重金在這個小鐵盒子上,店主親自出來迎接,特地在她面前演示了一遍。
指令一下,機器緩緩運行,宋輕發過去的視頻材料随着浮動在半空的藍光動了起來,不再是平面,而是立體的,就像是她就在現場一樣。
是很多小時候宋沉和她的相處畫面,比如一起去游樂場或者是在家裏安安靜靜練習鋼琴,拌嘴的畫面宋輕特意沒剪進去。
看着這些回憶裏稚嫩的兩張臉,宋輕突然有些五味雜陳。
她感慨着店主的技術:“真厲害,這技術。”
但畫面很快進行到宋輕錄的生日祝福視頻,當畫面裏的宋輕“站”在她面前時,宋輕臉一紅。
面前的“宋輕”第一句話還沒說出口,她就一扶額叫店主關掉。
看自己錄的祝福視頻,有點……。
四周一下暗下去,随即屋內燈光一亮,那個小盒子安安靜靜躺在地上。
在又一次講解了它的使用方法後,得到宋輕明白的答複,老板才将盒子仔細擦拭後打包,雙手遞給宋輕。
又笑眯眯地對宋輕說再見。
宋輕面帶微笑颔首,提着禮物袋在店員的指引下下至一樓。
禮品店擺出的東西精致獨特,每一處都有些夢幻缤紛的色彩,都是極受年輕人喜愛的元素。
宋輕看到了兩個老熟人。
溫巧和越盼盼也在這裏逛,也同樣看見了從二樓下來的宋輕,一身簡約的打扮,清爽幹練。
那張臉依舊引人矚目。
她們倆幾乎是吞了口口水,眼裏充滿這一絲慌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輕,兩個人視線互相交錯,不知所措。
可視野內的主人公宋輕卻好像朝她倆走了過來。
溫巧見宋輕走近,強撐着一張笑臉,打招呼。
“好、好久不見。”
旁邊越盼盼也點頭,不過因為心虛,視線一直向下瞟視,不敢擡頭。
宋輕當然記得那天在場的人,每一個人。
她對于溫巧的示好不為所動,徑直走過她們。
沒有必要,她們不會再有交集。
而這樣的無視并沒有讓溫巧和越盼盼兩人憤怒,正好合了她們的意,讓她們大松口氣。
看來宋輕沒有因為當年那件事遷怒到她們身上。
這一時間,她們連逛街的心情都沒有了,在這家禮品店站了一會兒後直接打道回府。
這邊的宋輕在遇見二人後,心情顯然不是很好,她将禮袋放到副駕,在主駕駛座上靜靜調整了一會兒情緒。
每次遇到跟那件事有關聯的人事,她總忍不住去想那次事故。
宋輕之前是一個大衆眼中典型的富二代,揮霍無度,混吃等死。
雖然她是個正常人,但架不住當時跟在她身邊,玩的好的都這樣。而圈子裏最看重的就是家世,宋輕背後的宋家在濱江市數一數二,她才剛接觸到這一幫人就被迫在有意無意中推上了中心位。
那時大家玩的都很正常,沖浪,滑雪等各種運動。
可漸漸地,宋輕發現,這幫人對于運用權勢的狐假虎威簡直手到擒來,運動的刺激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了,他們需要更深的刺激。
極端點的包括但不限于破底線的事,包養、欺辱其他人和地下場所的非法運營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宋家在濱江市的地位誇張點說是跺跺腳整個市都要抖三抖的,維持這個地位家裏僅靠從商是不行的。
所以作為宋家主支的子孫一脈的宋輕,絕對不能與這種東西沾一點關系。
宋輕立刻就與這幫人割席了,并且割的很幹淨,能保證一點腥亂都不會沾上她的身。
也沒人敢明面上有異議。
而她在她林女士的敦促下以及自己想要做出改變的催動下,開始進入投資圈。
不過她依舊保留着運動的好習慣,比如沖浪,在浪花上蹁跹翺翔,征服未知的大海也是她所享受的一種輕松方式。
一次海邊沖浪,以游克青為首的一群人找到了她,說是在這方面也不至于和他們斷的幹幹淨淨,之前習慣一起玩的,那天就玩最後一次。
宋輕想着,确實是自己單方面決絕地脫離他們,在莫名歉疚情緒的驅使下,她答應了他們最後一次沖浪。
沒想到,宋輕被陰了。
她被游克青和另外一個人從板上逼落,掉進海裏,連接沖浪板的腳繩不知何時被人割斷,而岸邊的教練和救生員也被攔住。
總之,宋輕在掉進海裏後就被暗流卷走了,差點死在海裏。
但幸好宋家在鋪天蓋地的搜救後在不遠處的岸邊找到了她。
不過游克青這些人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宋輕在醫院悠悠轉醒後,聽到那些全是因為她自己落水的傳言氣到不行,把現場情況一股腦和盤托出。而游克青等人居然有臉說是想要追求她聯系人上演的一出英雄救美的把戲,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宋父和宋輕他哥震怒,将一幹人等都整了一遍。尤其是作為主謀的游克青,在家裏力保下依舊被送出國暫避風波,一走就是近四年。
他媽還在他不在的時候用他的婚事為家族聯了一門姻親,女方就是滿嬌。
那件事對宋輕也算有影響,她杯弓蛇影,不敢再碰極限運動。
宋輕不是大度的人,被他們坑了一把的事她始終記得。
甚至此刻想起來還在暗自磨牙。
天空仿佛知曉了她的心情,下起了小雨,宋輕還沒回家,于是心情變得更郁卒。
頂着小雨,雨刮器開始工作,宋輕驅車回了桂苑。
今天去了兩個地方,一個咖啡廳,一個禮品店,兩個地方離得比較遠,中途她還吃了一頓午飯。
估算了下她回來的點,宋輕早早聯系了謝郢魚,請他去喂球球,至于貓糧什麽的,儲物間都有。
她撐着電梯緩緩上升到她房子所在的樓層,木着臉。
在打開門的那刻,她很意外地看見了一個人。
連有些僵硬的臉色也不自覺變得舒緩。
謝郢魚?他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