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房子塌了
第50章 第 50 章 房子塌了
被翻出來的土豆已經被吃完了, 葉以舒想補種都沒有種。
他回去找他爹娘說情況,豆苗卻道:“哥,我去看看包子他們那邊的。”
“去吧。”目送小孩走遠, 葉以舒趕緊回家。
野豬最會找食吃, 能來第一次就能來第二次。他家地裏的土豆很有可能種不出來。
“爹、娘。”
葉家大房這邊的院子單開了院門, 葉以舒進屋裏找人, 他爹正在外面殺雞。
沒養多久的雞,肉沒多少, 但嫩。也就他爹娘舍得殺了。
“匆匆忙忙的,怎麽了?”施蒲柳聽了哥兒喊,從竈屋裏跑出來。
“咱家山坡那邊的地被野豬拱了。”
“什麽!”葉正坤驚得站直, “昨天去看不還是好好的。”
他放下雞要走, 匆忙道:“吃了多少?”
“沒多少,半塊土。”
“還沒多少!”葉正坤心疼得不行。
他跟施蒲柳道:“我出去看看。”說着就擦幹淨手, 急忙往山坡那邊的地裏去。
沒多久,葉正坤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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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蒲柳緊張問:“都吃沒了?”
“沒了。”葉正坤搖頭, 進竈屋裏把刀拿出來繼續給雞破肚。他嘆聲道:“趁着還能播種,咱再補種點兒什麽吧。空着也是可惜。”
夫妻倆就此商量起來,葉以舒道:“爹娘, 野豬來了一次還會來第二次。”
“呸呸呸,說什麽呢。”施蒲柳不贊同地看了一眼自家哥兒。
葉以舒:“我實話實說嘛。”
他想了想道:“這樣, 我在咱們地邊設下陷阱, 你們注意着點兒,別踩到了。”
說着葉以舒進屋拿起自己好久沒摸的捕獵工具,跟他爹娘招呼一聲,就又去地裏了。
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将陷阱做好,收尾時, 豆苗跑來。
“哥,回家吃飯了。”
葉以舒頭也不擡道:“馬上。”
“哥,這能抓到嗎?”豆苗蹲在他身邊,幫他整理蓋在陷阱上的草。
“能不能試試才知道,總不能什麽都不做。”葉以舒道。
陷阱布置完,葉以舒和豆苗一起回家。田間小路上,米粒大小的藍紫色花随風飄搖,纖細惹眼。
葉以舒問豆苗:“你朋友他們種土豆種活了嗎?”
“種活了,長得很好呢。”豆苗喜氣洋洋道,“他們說那個拿回去之後,他們爹娘直接開了一小塊荒地種的。”
“荒地還能長得好?”
“自然是仔細照料着。”豆苗道。
走到大路,葉以舒揉了揉小孩的腦袋瓜子道:“要是能種出來,咱們小攤可以再添一道生意。”
“土豆?”
“嗯。”
“可是這個不是很貴,只有酒樓才賣得起。而且我們才種幾塊地,夠嗎?”
葉以舒道:“你可不要小看它的産量。”
拿回來的那些土豆都有巴掌那麽大,全是好種,葉以舒有七成把握,土豆能豐收。
“既然這樣,那得讓咱爹好好看着地裏。”豆苗瞧着比葉以舒都緊張。
能掙錢的東西啊,想想才發芽就損失了半塊土的,豆苗心疼不已。
“我這不是來布置陷阱了。”
“要萬無一失。”豆苗強調。
葉以舒笑:“總不能讓咱爹一天到晚就在地裏蹲着。”
這個時節,地裏都是活兒。田裏要育秧苗,地裏要種菜點豆。還得看着地裏三天一瘋長的草。
“那咱想想其他辦法。”
“你想。”葉以舒把問題抛給豆苗,自個兒美滋滋地回家喝雞湯去了。
下午,兩口子又要出去打草回來喂牲畜。
豆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跑沒了影,葉以舒一個人待在家裏,發呆。
他現在不在家住,自己那屋豆苗回來了在睡。葉以舒就坐在屋檐下曬太陽,昏昏欲睡。
隔着院子中間的那道牆,葉以舒聽到他爺奶那邊的動靜。
可能以為這邊沒人,就站在那牆邊沖着東廂房罵。
“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娘真是養了個白眼狼!自己吃雞,老娘吃糠,也不怕折了壽數,早死見閻王。”
葉以舒眉心蹙起,掏了掏耳朵起身。
“一個二個都不孝順,還帶壞老幺。養這麽大還不敵養條狗挺好。我李四娘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攤上這麽不孝順的兒孫。”
葉以舒高,那牆也就在他脖頸處。他走過去,隔着牆往下望。
“奶,清明節好啊。是不是缺銀子用了?要不我給你燒點紙錢?”
李四娘吓了一跳,驚叫一聲險些撞在牆上。
看牆頂支着個腦袋,跟斷了脖子似的。她認出是葉以舒,叉腰就罵:“你個小兔崽子,你敢咒老娘死!”
葉以舒:“我可沒說啊。雖然咱們分家了,但我還是想孝順孝順奶的。正好清明,孫兒給您送錢來。”
“我呸!”李四娘在葉以舒這裏吃的癟夠多了,不敢跟他糾纏。步子慌亂急匆匆就走。
葉以舒提高聲音問:“奶啊,真不要?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
“滾!”李四娘直接将門撞得轟隆響,可見氣得不輕。
葉以舒輕嗤。
他又回去坐在屋檐下,掌心朝上,接着金箔一樣的陽光。
沒他爹娘給葉家當牛馬,老太太看着日子沒以前好過了。人瘦了,頭發白了些,頭油也不抹了。
但還是原來那麽刻薄。
聽她罵人,還扯到二房。
也是活該!
二叔那個德行以前捧在手裏當個寶一樣,現在看看,這是寶還是吸血的水蛭。也不知道二老後不後悔把他小叔護得那麽緊。
葉以舒在屋檐下坐了一會兒,等時辰差不多,就去做飯。
剛把精米混着糙米蒸上,豆苗就帶着他那些朋友來了。
“哥,我想到辦法了!”
葉以舒:“什麽辦法?”
“就是看着地裏沒野豬的辦法啊。”豆苗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哪裏想到他哥都忘了這事兒。他眼神控訴。
葉以舒瞧着跟在他身邊的小夥伴,道:“進屋裏坐。”
幾個大小孩子湧入屋裏,自己找了凳子坐下。豆苗才道:“哥,包子他們在村子裏也沒事做,要不讓他們守着?”
幾個小孩點頭。
喜哥兒道:“阿舒哥哥,我們可以幫忙看着。”
葉以舒道:“好幾個月呢,總不能天天去。再說,包子他們不給家裏幹活兒嗎?”
豆苗撓撓頭。
“也是。”
葉以舒道:“我明天進山一趟。”
“進山幹什麽?”豆苗警惕問。他哥都不打獵了,要進山被爹娘知道了,怕是又要着急。
葉以舒道:“抓野豬。”
“斬草除根,咱們與其被動地等它出現,不如主動找到它解決了。這樣不就行了。”
“對啊……”幾個小孩點頭。
豆苗卻巴掌一拍,黑着臉道:“可是山裏野豬那麽多。”怎麽見得那就是去了他們地裏的野豬。
葉以舒道:“外面有吃的,它肯定會再來。沒準還在附近轉悠,找找不就行了。”
葉以舒也當了幾年獵戶,自然知道野豬的習性。
“阿舒哥哥,那個東西,種出來是吃的嗎?”包子一個人摳着手琢磨了許久,才鼓起勇氣問。
葉以舒道:“能吃也能賣。”
“很貴嗎?”餃子睜着水汪汪的眼睛問。
葉以舒道:“物以稀為貴,你們可以去街上試試。要是賣不掉的話,我以後也收。”
“謝謝阿舒哥哥。”包子道。
快傍晚,施蒲柳跟葉正坤回來了。
葉以舒跟他們吃完晚飯,又要回上竹村。想到豆苗大了,他跟他娘道:“娘,我那屋子以後就給豆苗住吧,反正我也有住的地方。”
施蒲柳聽了卻是拉着他的手,悄聲問:“怎麽,不是說要和離的?這都多久了,還沒個動靜?”
葉以舒反手握住施蒲柳粗糙的手道:“娘,不和離了。”
施蒲柳驚訝:“不和離了?!”
葉以舒笑着點頭:“對,娘你沒聽錯。不和離了。”
施蒲柳又喜又驚,她忙追問道:“你倆是處出感情來了?”
葉以舒道:“差不多。”
“那他爹?”
“他爹雖然喝酒,但現在不會惹事兒。而且他以後要去府城繼續學醫,不會留在上竹村。”
“那你豈不是也要跟着去。”施蒲柳臉上笑意收斂。
葉以舒拍拍他娘手背道:“娘,就是不跟着他,我也要去府城。等生意做大了,以後我就接你們到我身邊,咱不在下林村憋屈。”
哥兒這樣一說,施蒲柳心裏那點要離開哥兒的酸澀一下子就被撫平了。
她道:“你有這個心就好。娘就是怕你腦子一熱,跟着他去個陌生地方要是出了什麽事兒,爹娘都沒處找去。”
“娘放心,我有主意。”
施蒲柳道:“你這麽想,那宋大夫那邊?”
剛問完,院子外一道青色身影越來越近,不是宋枕錦是誰。
葉以舒忍不住揚起笑,低聲問施蒲柳道:“娘,你以過來人的眼光來看,他宋枕錦到底對我有沒有意思。”
“你這哥兒!”施蒲柳手快,一下子拍在哥兒手臂。
誰家哥兒這樣不矜持。
“娘,你快說,他要過來了。”葉以舒催促。
施蒲柳瞪他一眼,目光掃了一眼宋枕錦,看他那滿心滿意全是自家哥兒的模樣,心念微動。
“如何不是。”
早之前,他爹就跟她說,哥兒這婚事最後怕是能成。這才過去多久,哥兒自己就先變了态度。
回想之前哥兒信誓旦旦說以後要和離的樣子,施蒲柳就好笑。她戳了下哥兒腦門,“你啊,好好過日子。別欺負人家。”
話落,宋枕錦走到跟前。叫了人,目光移到葉以舒身上。
不知道哥兒剛剛在說什麽,這麽高興。
葉以舒沖他娘一笑,道:“娘,我走了啊。”
“走吧。”施蒲柳擺手,看着兩人,眼裏盡是慈愛。
葉以舒走出屋檐下,立在宋枕錦身側。
“相公,回吧。”
宋枕錦耳根子一紅,沖着施蒲柳告辭,随後提着燈籠帶着哥兒離開。
他倆走後,葉正坤從屋裏出來,看兩人的背影面色發沉。
施蒲柳道:“早預料到的事兒,怎麽不開心?”
葉正坤甕聲甕氣:“誰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将咱哥兒騙了過去。”
施蒲柳啐他:“胡咧咧什麽。”
要騙也是他家哥兒騙別人。
這會兒天還沒黑透,離了村子,葉以舒手指勾着宋枕錦的寬袖将手悄悄探入。
肌膚相觸,細繭剮蹭皮膚,泛起綿密的癢意。
宋枕錦瞳孔顫動,燈籠直接掉在地上,慌忙按住作亂的手。求饒似的道:“阿舒。”
葉以舒無辜擡頭:“相公叫我?”
宋枕錦探進袖子,拉着葉以舒的手背往外。燈籠熄滅,昏天黑地,不遠處還有扛着鋤頭回家的農人。
葉以舒反手揪住宋枕錦的手,往前了一步。
兩人距離拉近,宋枕錦呼吸微屏,飛快別開頭又撿起地上的燈籠。
跑在前頭的阿黃見兩人沒跟上,又搖着尾巴跑到兩人跟前。回頭看着他倆,溜圓的眼睛光芒閃爍。
像是不明白兩人怎麽不走了,它叫了一聲。
宋枕錦抓起燈籠挪開步子,跟葉以舒隔了有一米遠。
葉以舒故意道:“相公,離我那麽遠幹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宋枕錦不看他,拎着已經熄滅的燈籠沉默。
逗弄過頭了。
葉以舒深刻地反省,然後道:“對不起,我錯了,我不逗你了。你別生氣?”
宋枕錦抿了抿唇,眼底無奈劃過。
“沒生氣。”
“那你離我這麽遠幹什麽?”
“沒有。”
“雖然天黑,但宋大夫的眼神也不至于這麽不好……嗯?”
腕子上溫涼,手被宋枕錦抓住。他沒看葉以舒,手腕卻虛虛環着,帶着人往前。
“再不走,天黑了就看不見了。”他聲調輕慢,帶着嘆息與縱容。
葉以舒聽得耳朵癢,手指一麻,咧開了唇角挨湊過去。
“我叫你相公,你怎麽不應我?”
宋枕錦耳根子紅得像火燒一樣,他倒慶幸這會兒天黑得差不多了,不然一身的窘迫要被哥兒看個透徹。
“沒有不應。”
“相公?”
宋枕錦羞赧,喉間跟堵住似的,半響出不來聲。
“看吧,你就是不應我?”葉以舒道。
“阿舒……”宋枕錦被逼得無可奈何。
“叫阿舒沒用,除非你叫夫郎。”葉以舒眼珠動了動,眼中狡黠一閃,“或者叫相公也成,我都不介意。”
“阿舒。”
“阿舒阿舒,怎麽只會叫阿舒。”
要不是天黑,宋枕錦真想松了手就走。
哥兒怎麽這麽能折騰人呢。
他都被逼得額頭出了細汗。葉以舒自然也感覺到握着自己手腕的掌心濕潤。
葉以舒怕弄得人太狠了他不理自己,偷笑了下,身子一偏半挂在宋枕錦身上。就安安靜靜當個挂件,不說話了。
他安靜了倒好,但宋枕錦心裏滿是糾結。一邊護着人,還悄悄看哥兒是不是生氣了。
看人懶狐貍一樣,他總算是松了口氣。
阿黃看兩人繼續走了,爪子噠噠噠地跑在前面帶路。
他們回去走的是大路,繞了些,比山林勝在安全。
走到上竹村,都這個點兒了,天已黑透。但見村中火把燃燒着,乍一看還以為誰家被火燒了呢。
“怎麽了這是?”葉以舒手臂挨着他家宋大夫,小拇指在宋大夫寬大的衣袖中輕輕勾着人的手指。
他鼻尖動了動,聞到一股血腥味兒。
那邊圍着的人注意到他們倆,立即有人沖過來道:“診金回來了,快去看看,楊大被野豬給拱了,血流不止呢!”
宋枕錦聽完,剛想跟葉以舒交代一聲,葉以舒就松了手推着他胳膊道:“你快去,我去給你拿藥箱。”
說完便跑,一下沒了影子。
宋枕錦跟着人快步去楊家,經過那一堆舉着火把的人,聽人道:“咱們村裏進了野豬,已經撞到了不少人家的籬笆。好幾個受傷了,診金你快去瞧瞧。”
宋枕錦聽了一耳朵,趕緊跟着人去楊家。
楊老大家也在村子裏頭,宋枕錦進去之後,聽他家老人女人都圍着床在哭。
跟來的宋山拉開幾人,道:“快點讓開,診金來了。”
幾人一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個勁兒地道:“診金,診金你看看你楊叔。他腿被野豬拱了,骨頭、骨頭都看得到。”
“別說話,診金來了你家東西準備好沒。熱水呢,幹淨帕子呢?”宋山沉着臉道。
都是些撐不起的,就這麽一下就慌了神。
宋枕錦先按着人穴位止血,他将人褲腿剪下來,看着那鮮血淋漓的傷口,眉頭輕皺。
“能行嗎?”楊家人不在了,宋山這會兒也露出忐忑。
宋枕錦道:“試試吧。”
他又問:“野豬呢?”
宋山:“發狂了,跑你家屋裏去了。”
“我家!”宋枕錦心髒一跳,噌的一下就站起身來。
宋山按着他肩膀忙道:“沒事,你家被村裏的漢子都圍着呢,就是房子塌了,藥箱得找找。你夫郎身手好,定沒事兒。楊家一條人命,家裏支柱,好歹看看。”
宋枕錦沉下眼道:“我藥箱沒拿。”
說着就要往外,正巧,葉以舒拎着藥箱來了。
“拿來了,出來幹什麽,快幹活兒。”葉以舒将藥箱往他懷裏一塞,宋枕錦上上下下看着葉以舒。
“愣着幹什麽。”葉以舒扒着他肩膀轉個彎,推着他進屋。
“沒事吧。”宋枕錦握住哥兒的手。
“我以前是獵戶,能有什麽事兒。”看了一眼屋裏那人的傷口,葉以舒手指發麻。
他反手捏了捏宋枕錦的手,道:“有麻藥沒,給我幾包?”
宋枕錦下意識掏給他。
葉以舒拿了,道:“我回去看看,你安心治病。”
“小心。”宋枕錦疾聲道。
“知道了。”說完,葉以舒匆匆就走。
知道葉以舒沒事,宋枕錦懸起的心落下。他面容沉靜,開始給人治療。
而另一邊,葉以舒回到宋家房子。
村裏的成年的漢子幾乎都來了,舉着火把,将宋家的房子映照得紅彤彤的。
不過這房子已經不能稱之為房子了。
野豬從山上下來,村裏幾個人見着是肉,大着膽子去抓。結果野豬沒抓到,自己倒傷了。
那楊老大就是這樣。
後頭野豬發狂,橫沖直撞,撞倒了不少人家的籬笆,現在沖進宋家。那茅屋本就破爛,禁不起撞,這一下,屋就塌了。
野豬還在裏面哼哼唧唧,不知道拱食着什麽。
葉以舒走到人前,看周艾抓着今天下午才回來的崔定抹淚。
這下好了,房子沒了,好不容易有的安身之所又沒了。
火把噼啪,村裏族老過來正在商量怎麽把野豬抓住。那是頭公豬,有尖長的獠牙,體型碩大,起碼五百斤。
這會兒豬在房子底下,要抓得把它引出來,不然黑燈瞎火的撞到人,很可能就是一條人命。
“要不用炮仗吓。”
“不成,那豬本就受了驚吓,用炮仗豈不是會直接沖出來。”
“用竹竿兒敲?”
“也不成,那麽長的竹竿,都不好使勁兒。”
“用吃食引呢?”
葉以舒走過去,問:“村裏有獵戶嗎?”
族老看是葉以舒,見他家房子如此,只能寬慰兩句。又回他道:“咱們村沒有獵戶。”
葉以舒:“弓箭呢?”
“這個……”
“我家有!”
葉以舒道:“拿來看看。”
野豬的皮厚,平常弓箭根本射不穿。除非是眼睛這些地方。
沒多久,年輕人回來。他遞上弓箭,葉以舒掂量了下,道:“太輕了,不成。”
這弓箭就是廟會上賣給人玩兒的。
“刀子呢,長刀。要極鋒利的那種?”
“這個有!”人群裏傳來聲音,好幾個人呼啦啦地回家。
“診金夫郎,你要刀做什麽?”譚老頭子緊張道,“那野豬可不是随便什麽個東西,你可不要輕舉妄動。”
葉以舒:“不動你們就這麽一直僵着?”
老頭氣得吹胡子,“這不是在想辦法!”
“刀來了,誰要刀!”
沒一會兒,葉以舒跟前噼裏啪啦擺了五六把刀。裏面還專門有殺豬的刀。
葉以舒挨個拎起來試了試,選了一把順手的,其餘的也全拿上。
衆人還在商議怎麽處理野豬,葉以舒卻将藥包拿出來細細密密把刀刃抹上。
在人還沒反應過來四時,他踩着倒了的籬笆進去,邊上的漢子一見,忙上前驚叫道:“你拿刀殺豬!你一個人去怎麽成!”
“就是,你快出來!”
大夥兒可是親眼見到那楊大幾人怎麽被野豬弄傷的,現在地上都還是血淋淋的。
衆人犯怵,哪裏敢像葉以舒那麽大着膽子靠近。
葉以舒擺了擺手道:“我有分寸。”
說罷,他壓低腳步聲靠近。
有人去拉他,卻忽然聽到茅草底下野豬哼唧,即可閃躲跑遠。
葉以舒聽聲辨位,掂了掂手上多拿的那一把刀,沾滿了麻藥,忽然投擲過去。
野豬驚叫。
圍着的人撒腿就跑。
葉以舒躲在坍塌的房子側邊,沾了麻藥的刀一把一把地扔。
最後野豬受不住疼,暈暈乎乎拱出來。葉以舒拎着手上最後一把,颠了颠,趁着他反應變慢,直接瞄準了的它脖子,飛身一割。
得手之後飛快閃退,野豬憤怒得高亢嚎叫,下意識掙紮,但脖子上血流不止。
只幾步,就轟然倒地。
手上這把殺豬刀,麻藥的藥量才下得最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