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蹴鞠大賽(一)
第二十三章 蹴鞠大賽(一)
于長風搖搖頭,
“既沒有,那你哭什麽?難道上陽郡主長得奇醜無比?”
于長風還是搖搖頭。
想到趙筠說過上陽郡主為人霸道,應當是于長風怕了,于是安慰道:
“好吧,那就是頑劣了些,姑娘家俏皮一些也未必是壞事,以後生活總不至于乏味。”
這下于長風哭得更慘了,楚越慌張不已,平生第一次見一個男人在他面前哭得這樣慘。
趙筠驚訝道:“靈澤,你管那叫頑劣?”
“你難道忘了,前幾年上陽郡主将赤練蛇塞進長風袖子裏的事情了?”
楚越:“……”
“還有,她把蠍子夾在你爹的書本裏,把你爹吓得當場翻白眼?”趙筠憤憤道:“後來還是我們整個國子監的監生合力将她趕出了國子監,這些你怎麽能不記得。”
“他還在國子監的飯食裏下過瀉藥,搞得我們所有人拉了三天三夜!”
趙筠跺了跺腳,“這上京城誰敢娶她?你說長風要是娶了她,多久會被她玩死?”
楚越:“……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奇女子!楚越稱奇,不免也同情起于長風。
楚越好不容易和趙筠将于長風勸住了,才離開溪邊,梅小六找了來,遠遠笑的似向日葵一般,“早看到你們三個鬼鬼祟祟的,在這裏說什麽悄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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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楚越還未說話,趙筠已經搶先道:“我們是在聊正事。”
“你還有正事?”梅小六抱胸道:“你是在教我們小七跟你幹什麽沒正行的事情吧?不許帶壞我們家小七,聽到沒有?”
梅小六手指着趙筠警告道。
趙筠臉刷地紅了,“我現在好歹也在京做官,哪有你說的那麽不堪?我可沒幹什麽不正經的事情。”
“哼,”梅小六瞥了趙筠一眼,看着楚越道:“大姐他們叫你去呢,找了你半天也沒找到人。”
“哦哦,好,”
溪邊風大,楚越掩唇咳了幾聲。
梅小六皺眉,“沒事吧?怎麽虛弱成這樣?”
“沒事,”楚越拿出袖子裏的帕子擦了擦手,“風寒而已,不要緊。”
梅小六意味不明地瞪了一眼,也不知道沖誰。
待走遠,就剩下梅小六和楚越二人,梅小六終于忍不住開口,“明日便讓祖母進宮找太後求情,不論怎麽樣也不能讓你待在邢立身邊了!”
“為什麽?”
梅小六氣憤道:“你說為什麽?那就不是個人,那樣的閻王爺,你這小身板哪能受得了!他邢立太可惡了,我就知道他怎麽轉了性呢,原來是想着把你折磨死,這個人心機太深,品質惡劣……”
“你等等……”梅小六還要再罵,楚越實在聽不下去了,“這外面都在傳些什麽?”
“原本我也以為是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現下看到你,不想那些傳聞竟然是真的?”
楚越急問:“到底是什麽傳聞?”
梅小六沉重道:“還能是什麽?就是傳你是在邢府專門為他邢立暖床的。”
楚越一顆心頓時比梅小六還沉重,這恐怕還是梅小六說的委婉的,不知道那茶樓,坊間已經傳成什麽樣的香豔場景了。
“我不好男風!”楚越終于忍不住了,他要反抗,他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竟然被傳成只會在男人身下供歡的男倌,豈有此理!
不過這番振聾發聩很快被梅小六打破了,她道:“你不是一直喜歡邢立,爹打了你很多次都沒用,最後爹只當沒你這個兒子。”
一句話如洪水破堤,楚越強裝鎮定道:“那是以前!”
其實現在他自己也不确定了,被梅靈澤這具身體擾亂了他的取向,為此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偏偏總有人提醒他!
楚越悶悶不樂一路,梅府的女眷都坐在一處,見楚越喪着腦袋,大姐道:“是誰惹我們小七不高興了?快告訴大姐,我來幫你做主。”
“小七多半又被小六欺負了吧!五妹你看他垂頭喪氣的模樣,活像小時候跟我告小六狀的樣子。”
二姐語言調侃,五姐聽了也掩唇笑楚越。
“哪有?”梅小六癟嘴,“我可沒欺負他。”
“六姐他沒有欺負我。”楚越悠悠擡頭。一陣莺啼般的笑聲戛然而止,“小七!你怎麽了?這麽這樣憔悴!”大姐忙站了起來,身邊的丫鬟趕緊上前攙扶,大姐掙開丫鬟的攙扶,眼睛裏既有疼惜又有了冷色,她心疼地撫摸着楚越消瘦的臉頰,“邢立敢這樣對你,是欺負我們梅府沒人了嗎?明日我便陪祖母進宮面見太後,我們梅府雖在朝中沒落,可當年曾祖父也是太子太傅,祖父也曾是太子伴讀,太後與先帝更是看中我梅家,我就不信他邢立能只手遮天!”
“是啊,小七別怕,我們會救你出來的。”
“這個仇我們梅府記下了。”
幾位姐姐一人一語,楚越有氣無力,活動久了,加之剛剛情緒有些激動,感覺渾身乏力,他輕聲道:“我只是在長青寺着了風寒,你們別聽外面的瞎傳,邢大人對我很好,沒有苛待我。”
“況且我現在是皇城司左副使,那也是我憑本事得來的,這麽好的機會我怎麽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真的?”大姐還是将信将疑。
“真的,過幾日,等我身體好些我會回去看祖母和父親母親,你們不要将我着了風寒的事情告訴他們,徒增傷心。”
五姐還是不放心,當即撩開楚越的袖子,領子就檢查起了身體,楚越下意識要躲,可老五也是個火爆脾氣,力氣也奇大,掙脫幾下也沒掙脫掉,“沒有淤痕,也沒有傷口。”五姐放心道。
“……”楚越忽然覺得自己像是被檢查貞操的烈女子。
大姐從袖口中拿出一枚平安福,與楚越腰間的玉佩挂在一處。
“這是祖母和母親祈福求來的平安福,你一定要戴在身上,能保你平安,皇城司裏也是刀口上讨生活。”
“保佑我們的小七一生平安順遂。”二姐洋溢着寵溺的微笑。
邢立被皇後絆住,問了好一會的話,大概就是皇帝今日的身體情況,要多規勸皇帝注意休息之類的話。
等邢立下了高臺,只能滿世界尋人了,楚越早就跑的沒影了。
等看見楚越時,他已經換上制服,和于長風,趙筠一衆人站在場上,看那樣子明顯是參賽了。邢立當即黑臉。
楚越覺得有些頭暈,趙筠在那講了半天規則,他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無需聽這些規則楚越了然于胸,不過就是充數而已,仔細看這趙筠和于長風找來的人,不是胖的像個球,就是矮的像個冬瓜,要麽就是像他此刻一樣,弱柳扶風的,總而言之沒有一個是看着強悍的,明顯就是“找打”隊。
楚越擡起臂膀準備活動活動筋骨,剛豎起膀子,邢立一把将他的手腕從空中扼住,“你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嗎?”
火熱的場面一下冷到極致,和這寒冷的北風一起将場上所有人凍成了冰雕。
人人都不敢說話,邢立睨了一眼趙筠,趙筠趕緊躲到于長風的身後,于長風哪裏敢直面邢立,一直往後退。
“就是因為生病了,我們這隊叫‘老弱病殘’隊,認真輸就好了。”楚越費力掙脫邢立的禁锢,好言道:“邢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和這些晚輩計較,都還是個孩子。”
這話趙筠聽得有點慫,論年紀,這裏就混了個他這麽一個年近三十的“老人”,和邢立年紀不相上下。
“好,我不生氣。”邢立道:“我也參加。”
楚越:“……”
這下還怎麽輸?
楚越道:“就是小孩子玩耍,邢大人怎麽還有興趣了?”
“我有那麽老嗎?”邢立蹙眉道。
于長風一顆心已死,邢立要是參加,萬一贏了怎麽辦?
“既然邢大人參加,那本世子也參加?”
聞見身後來人,邢立與衆人回頭。
楚奕一身紫袍,身後還跟着同樣一身紫色的柳十三。
邢立冷着臉不予理睬,楚越見到楚奕難言喜色,等了那麽久還以為他不會來了,
高興的還有楚廉,楚廉見楚奕出現在場上,當即從皇後的高臺上下來。
“奕弟大駕光臨,真是給大哥面子了!”
楚廉風度翩翩,一路撩袍而來,見楚奕便十分客氣,表現得相當親熱,好似一家人。
楚奕笑道:“堂哥客氣了,今日堂哥設宴,還有皇後娘娘的盛情我怎好不來,只是眼下有些事耽擱了,希望堂哥莫要生氣。”
楚奕連喚了三聲堂哥,就是在和楚廉撇清關系,咱們沒那麽熟,你只是宗室,而他楚奕可是嫡系,誰最尊貴,一目了然,你楚廉休想貼上來。
楚廉抽了抽嘴角,明顯也不是甘于下風之人,他道:“堂弟既然來了,便來請皇後安吧,皇後娘娘可以念叨你好久了。剛剛要不是看你在場上還以為你沒來呢?”
楚越心裏白眼,楚廉這是在怪楚奕沒有禮數。
楚奕不屑一笑,道:“皇後娘娘是厚愛我才一直念叨,又不是在這裏才念叨,在皇宮也一直在太後面前誇我,這些堂哥聽不到自然不清楚。”
楚越默默稱贊,這楚奕還真是越來越聰明了!皇後才不會在背後念叨他,但是這些楚廉哪裏能聽到。
“請吧,”楚廉表面客氣,心裏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