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培育出寶可夢?
第060章 培育出寶可夢?
絕對是故意的吧?
在聽完女生的敘述後, 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腦海中同時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
逐漸西斜的陽光讓本就昏暗破敗的校舍變得更加陰暗,甚至帶上一股揮之不去的潮濕感。
空氣中彌漫着似有若無的燒紙味。
老舊的木質地板破破爛爛,講述完自己和那個男人認識的經歷, 少女縮着身子, 瑟瑟發抖般蹲在地上,環抱着把自己縮成一個球,戒備又恐懼的自我保護姿态。
彌漫着的塵埃在陽光中緩慢飄蕩。
她突然感覺腹部傳出一陣疼痛,那是一種源于意識而不是身體的痛苦,雙腳好似被禁锢住, 讓她無法逃離。
身體內傳出的每一寸信號都在譴責她。
随意的讓霸淩者死去,讓他們的靈魂承受痛苦, 這樣的她, 和霸淩者又有什麽區別?
壓抑在心頭的情緒讓人的神經随之緊繃。
“我……”她可憐兮兮的擡起頭, 眼中帶着淚水:“我真的做錯了嗎?”
矛盾又恐懼的口吻。
夏油傑很難從道德觀上去譴責對方,畢竟……是人都會産生怨恨的情緒。
“所以,後來呢?你詛咒了他們後來呢?”夏油傑半跪着蹲下身, 手掌搭在她的腦袋上,低沉溫柔的聲音輕易叫人放下戒備。
女生名為小澤秋玲, 初三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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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朋友就是之前因霸淩而跳樓而亡,死去後的怨念被咒靈吸收,成為咒靈一部分的少年。
而那個少年一直在被隔壁高中的青年們所欺負,即使告訴老師,老師也只是疑惑的詢問:你們不是朋友嗎?只是朋友間的打鬧很平常吧?
這樣無所謂又滿不在乎的口吻。
也就是這句話, 讓少年本就崩潰的神經徹底繃斷, 選擇跳樓結束生命。
在死去後, 小澤才看到對方的日記本,知道對方一直受欺負的事情, 面對曾經的自己自己意識到朋友的不對勁,卻沒有深入詢問,悔恨的情緒讓她痛恨自己的粗心與“見死不救”。
怨恨的情緒吸引了變成咒靈的朗。
校園內不少學生接二連三的受到傷害,而學生們受傷的方式和朗之前承受的一模一樣,這讓小澤感到害怕又開心。
她以為是朗回來了。
她在網上找了很多可以溝通“靈魂”的方法,試圖和對方溝通。
顫顫巍巍的描述,講述方式就是自己如何花錢去和那些自稱為“巫師”的人溝通。
五條悟聽完,不屑的啧了一聲。
普通人總是有這麽多奇奇怪怪的行為,才會讓咒術師造成不必要的犧牲。
拜托……
溝通靈魂這種事,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後來,我遇到了一個渾身都是縫合線的男人。”即使是從記憶中回憶起來,那個男人的模樣依舊讓小澤感到害怕。
縫合線的男人?
詛咒師?
“他問我有什麽心願。”小澤滿臉驚恐,語氣中充斥着恐懼:“我那時候只是太恨了,為什麽死掉的是朗君,明明他那麽溫柔,我真的沒有想弄死那些人。”
面對朋友的死亡,而開始不自覺的詛咒怨恨施害者,多麽正常的情緒,就算從道德層面也無法譴責。
畢竟只要是個人,都會産生這樣的情緒不是嗎?
“那些人,現在怎麽樣了?”夏油傑用着溫柔的聲線,試圖安撫情緒再次繃緊的少女。
五條悟緩慢垂下頭,視線在那幾個改造物上停留幾秒。
嫉妒的恐懼和緊張不安,小澤在對方一聲聲的安撫下,生出濃烈的倦意和疲勞,她搖搖頭:“我不知道,但……好像失蹤了。”
好像。
不,實際上,就是失蹤了。
剛開始以欺負團體為首的那個男人失蹤的時候,小澤是開心的。
傷害了她的朋友,所以得到了應有的報應,這不就是惡有惡報嗎?
但很快,那些人一個接一個失蹤,警察也來訪,還有各種奇怪的查案人員,小澤開始緊張,她怕自己的事會暴露。
不過或許是真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沒有人查到她身上。
“我以為、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麽結束了。”小澤開始哭泣,緊接着臉色變得驚恐不安起來:“但是、但是後面,那個渾身是縫合線的男人又出現了。”
恐懼。
渾身上下似乎變得更疼了。
小澤最近已經接連感受到這樣的疼痛,即使去醫院檢查也沒有任何問題。
穩住顫抖的身體,小澤迫切的渴望傾訴一切:“他給我那些東西,說是詛咒娃娃,但是、但是……”
但是,那些娃娃看起來,就像是那群失蹤家夥們的臉啊!
毛骨悚然,有極度不安,小澤确信自己沾到了不幹淨的東西。
“……我想、我想把他們送走。”說到最後,小澤已經淚流滿面。
無法說對還是錯,對他人産生憎惡與惡意無比正常,而小澤實際上也并沒有付出行動,她上網想要找“巫師”的目的不是傷害施暴者,而是尋找自己的朋友。
吸引來咒靈,被引誘着說出殘忍的話也只是意氣用事。
夏油傑神情之中充滿無奈。
即使在道德層面上,也不會有人對小澤進行指責。
“我、我真的錯了嗎?”小澤眼中生出恐懼與害怕,在渴求着那個答案,希望有人把她從溺死的水中拯救出來。
對方此刻像是脆弱的陶瓷娃娃,似乎下一秒就會破碎,夏油傑露出溫和的笑容,緩慢拍了拍她的腦袋:“你沒有錯,惡念每個人都會存在,不必如此苛責自己。”
聽到他的話,小澤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落日的餘晖照在她哭泣的臉色。
獨一個人承受了那麽多而無法宣洩,恐懼和害怕幾乎要把她壓垮,直至此刻,有人告訴她,不要苛責自己,小澤眼底的淚水終于繃不住:“謝謝、謝謝你。”
而就在她徹底解除了心底禁锢的囚牢,夏油傑溫柔的臉色卻猛地變化。
小澤的臉突然開始扭曲,整個人的四肢變得粗短,身體開始漲大,就如同在視頻上所看到的那樣。
僅僅是一瞬間,人類的身體消失,變成了一個趴在地上,用四肢匍匐的怪物!
“嗷嗚——”毫無理智,變成深綠色的怪物。
小澤開始攻擊夏油傑。
猛地往後躍起,夏油傑低頭仔細看去,完全無法把眼前的怪物,和之前的女孩聯系在一起。
“嗷嗷——”
像是壁虎一樣的怪物開始無差別攻擊四周。
“又是一樣的狀況。”五條悟居高臨下的注視那個神似壁虎的怪物。
六眼得出的結論:靈魂和肉/體都被扭曲的怪物。
既然是怪物自然也不在人類範疇。
輕而易舉的躲過對方的沖擊,五條悟看向一旁的摯友,語氣淡淡:“要殺死嗎?”
夏油傑臉上的表情足夠糟糕,陰沉中帶着殺意。
片刻,他收斂了怒意,“啊——”
在五條悟還未反應,夏油傑先一步出現在小澤變成的怪物身旁,尖銳的刀刺中對方的心髒,他擡起手,溫柔的接住她倒下的身體。
“抱歉。”雖然認識的不久,但夏油傑清楚,這個孩子是個溫柔的孩子。
本該死亡的怪物突然看向夏油傑,困難的伸出已經不屬于人類範疇的胳膊。
五條悟正準備上前補一刀。
夏油傑擡手阻止了他。
倒在他懷裏的怪物,嘴唇蠕動着,發出一截不成語調的聲音。
最後的呼吸徹底消失,怪物的屍體還在原地。
因為不是咒靈,所以死亡後她的屍首還在。
“謝謝?”五條悟歪着腦袋,居高臨下的看向那個死亡的怪物。
夏油傑溫柔的為她蓋住眼睛,從臂包裏取出一套幹淨的衣服搭在她身上,即使變成怪物死去,他也希望溫柔的人能得到最後的體面。
做完一切,夏油傑緩慢開口:“是謝謝。”
她在道謝。
即使他殺了她。
“悟——”夏油傑突然叫了一聲。
“嗯?怎麽?”
“我要殺了那個家夥。”平靜中帶着怒氣的聲音響起。
踐踏人類感情的東西。
湊巧,五條悟知道夏油傑指的是什麽,六眼掃過小澤的屍體:“啊,沒問題~”
他拿起被火烘烤後的幾個“詛咒玩偶”,“我會讓五條家的人調查關于這種咒術的信息。”
能夠觸碰靈魂,改造肉身,無論是詛咒師還是咒靈,都是相當可怕的存在啊。五條悟如此想到。
……
五條悟和夏油傑進展不順利的時候,紗奈這邊倒是——進展的很順利呢。
伏黑甚爾這家夥,簡直就是徹徹底底的人渣本渣(贊揚)。
哎呀哎呀,徹底打擊了禪院直哉的自信心。
對方似乎僵硬的無法說話。
爆發出殺意的伏黑甚爾臉色陰沉的看向禪院直毘人,一字一頓,透着滿滿的嘲諷與不屑:“垃圾堆那種地方,小鬼才不會去。”
禪院直毘人的修養顯然更“得體”一些,即使對方說禪院家是垃圾堆,眼神眯起,驟然變得充滿壓力“哈哈哈哈,可你不正是從垃圾堆裏爬上來的嗎?”
咒力突然同步爆開。
“嘛,甚爾你确實很強,但禪院家才是最适合十影的地方。”面對對方的挑釁,禪院直毘人面色淡淡,舉起酒壺喝了口酒,“你的兒子擁有十影天賦,在禪院家,他就是不亞于五條悟對于五條家的存在。”
突然被Q,紗奈克制住自己翻白眼的沖動。
抱歉,五條家才不會出現那麽沒有教養的家夥。
伏黑甚爾不屑,雙手環胸,一副今天賣菜很便宜的口吻:“哦,那就賣給五條家好了。”
說完,他似乎還真的認真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就十個億吧,賣給五條家。”
“哈?”再次躺着中槍,面對衆人的目光,紗奈的笑容快繃不住了,不是,你們禪院家的問題,為什麽要讓五條家參與?
完全不覺得自己賣兒子的行為有什麽不對,人渣屬性拉滿的伏黑甚爾厭惡了禪院的糾纏,指向紗奈:“賣給五條家了,一個十影價值十億不錯吧?長大以後随便你差遣。”
“……你這麽做,不怕被禮小姐打死嗎?”紗奈毫不猶豫的吐槽,然後扭頭又思考了一下,原著裏悟确實買下了對方,難道這又是原著導致?
那如果她拒絕會不會産生偏差值?
她五條家買個十影幹嘛?
“等惠入贅五條家,五條家的血脈裏就有十影咒法,實力會更上一層樓吧。”伏黑甚爾涼涼開口。
十影咒法+無下限+六眼?
這是什麽王炸組合!
紗奈可恥的心動了。
這不比十影宿傩來的強?
“……但是現在都提倡自由戀愛吧。”紗奈覺得這樣不太好,畢竟萬一以後搞個棒打鴛鴦啥的。
伏黑甚爾翻了個白眼,這家夥一點都不上道。
“看來五條家是不會接受。”禪院直毘人終于找到可以插入的話題,真的把十影入贅到五條家,他都能夠想象家裏那群長老會是什麽表情。
大概會是很有趣吧?
不過禪院直毘人可沒興趣被他們喋喋不休的教育。
伏黑甚爾啧了一聲,扭頭看向紗奈認真道:“我把我們一家三口都打包給五條家。”
如果說只是十影紗奈會猶豫,再加一個比肩特級的天與暴君?
“成交!”紗奈毫不猶豫,開什麽玩笑,這種事還需要猶豫嗎?到時候讓他打兩面宿傩去。
“總價值20億。”甚爾準備趁機獅子大開口。
紗奈微笑看他。
“你再說一遍?”
“十五億!”
這是退了一步的天與暴君。
“我去和禮小姐聊一下。”
“十二億!不要我就賣給禪院家了。”
“成交!”
兩人仿佛買菜一樣,成交了一筆金額高達12億的“人口買賣”。
禪院直毘人來的時候其實已經做好了禪院甚爾不合作的準備,畢竟甚爾在禪院家過得是什麽日子,他還是相當清楚的。
但……
他沒想到甚爾這家夥現在這麽離譜了。
“甚爾!”禪院直毘人開口,手中的酒葫蘆被捏爆。
酒水爆出。
閃着光點的酒水在陽光下折射出過于絢爛的顏色。
禪院直毘人的臉色顯然與好看沒關系。
只可惜,伏黑甚爾這家夥可不想其他禪院家的人,會因為家主暴怒而瑟瑟發抖,相當懶散的雙手環胸,伸出小拇指戳了戳自己的耳朵,聲音拉長:“我還沒聾。”
旋即看向禪院直毘人:“老頭子,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雖然聽起來傲慢又無禮,但以伏黑甚爾以前的做事風格來說,确實如他所言——已經很給面子了。
氣氛越發變得古怪,天空之上聚集起的雲朵層層堆疊。
說起來,梅雨季一向是負面情緒發酵爆發的高峰期。
普通正常人在遇到梅雨季時,也會産生各種糟糕的情緒。
“噠噠——”
一滴滴豆大的雨落下。
空氣足夠潮濕,青草味變得濃郁。
春日的雨說來就來。
“先去避雨吧。”一直沒說話的夜蛾開口,他有點慶幸這場來的相當及時的雷陣雨。
總之,如果禪院家的人在高專打了起來,即使和他無關,根據連帶責任來說,他還是會被叫過去罵一頓。
實在是太難了。
夜蛾想到不久後的校長授勳儀式,又覺得自己可以再堅持堅持了。
大雨傾盆而下,伴随着陣陣雷鳴,被伏黑甚爾拖下水實屬意料之外,不過看到禪院家吃悶虧,紗奈也覺得自己不虧就是了。
白撿兩個超級UR卡,不虧不虧,一點都不虧。
禪院直毘人絲毫沒有把禪院家的破事,說出來讓大家笑話的想法,見伏黑甚爾如此,于是在落雨後,回拒了夜蛾的留宿邀請,直接帶着直哉離開。
至于說要入學的直哉。
嘛,但凡有點自尊心,他也不可能選擇在東京高專上學。
打發走禪院家的兩人,伏黑甚爾伸了個懶腰,他下午還打算去玩柏青哥,提醒了紗奈一句:“別忘了12億打到我卡裏。”
“……賣身契記得寫。”同樣不忘插刀的紗奈微微一笑。
總之,年紀尚小沒有人權的惠就被老父親賣了,當然還連同老父親自己和親媽,一家三口整整齊齊。
紗奈覺得自己這筆買賣做的相當劃算。
再加上看到禪院直毘人被氣到,今晚就多吃兩碗飯吧~慶祝~
……
春日的雨來的突然,停的也突然。
下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鐘就停了,只不過天色變得陰沉沉,是一種叫人感覺不舒服的煩悶天氣。
雨停之後,紗奈去了一趟植物園,她之前嘗試的雜交果子有了新的進展,似乎不少都冒出了花苞。
而且在此之前,她還讓每個學生都培育新的樹果,可以進行雜交,也可以用咒靈投喂,總之,可以用自己知道的一切方式照顧它們。
關于這個,紗奈覺得是培養學生們“愛心”的好辦法呢。
就像是幼稚園和小學都會在教室飼養各種小動物,培養學生們的責任心。
紗奈去了植物園把所有的變異品種全部檢查一遍,有不少已經開始結果,不過距離成熟應該還有一段時間。
等這些弄完,紗奈就結束了今天的工作。
“紗奈老師——”
剛在思考接下的悠哉時光是看電影比較好,還是去找硝子玩耍,正在糾結的紗奈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一擡頭,就看到奔跑而來的灰原。
“這麽?”對方看起來好像很緊張。
好不容易找到紗奈老師,灰原狠狠的松了口氣,神情還是帶着慌亂,手舞足蹈的:“老師、老師我的那個植物,好像出問題了。”
“變異了?”紗奈眼睛一亮,看他表情就知道,絕對是變異了。
與其說是變異……
灰原感覺那玩意已經不僅僅是單純的變異了。
“它長得不太對勁,而且現在我一輸入咒力,它就很興奮。”用興奮來形容植物什麽的實在太離譜了,但除了興奮,灰原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輸入咒力能加速生長,這一點紗奈已經告訴過學生。
哇,難道是變異成什麽特殊品種了?
她記得灰原種的好像是日冕向日葵?
向日葵能變異成什麽樣的?
“走吧,去看看。”充滿好奇,紗奈如此說道。
看到紗奈老師願意去,灰原悄悄的松了口氣,表情充斥着一言難盡。
……
事實證明,向日葵的變異是真的很離譜。
最起碼,作為有一定常識的七海,和生物領域知識還算充足的硝子,兩人在看到這株巨大向日葵的時候,已經被洗禮過數次的世界觀,徹底崩塌。
是那種碎裂之後又被人在地上踩了兩腳一樣,徹底化為了灰燼。
陽光下散發着光的向日葵他們已經見過了,這不奇怪。
但是!
誰好人家的向日葵會長嘴?!
還是烈焰紅唇!
這簡直就是把人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加踐踏。
脖子擡得有點酸,硝子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脖子,發出一連串的咔咔聲。
好半響,終于回過神,目光從那一株長勢生機勃勃的向日葵挪開。
硝子看向一旁,看起來還算穩定的七海,發出了來自靈魂的困惑:“這種還算是植物嗎?”
“不,怎麽看,這個東西也無法被稱之為植物吧?”七海試圖把自己碎裂的三觀重新撿起來,補一補繼續用。
這是向日葵???
一場雨後,長出嘴巴的向日葵?
到現在,七海還是沒能從剛剛那一幕之中回過神。
比如因為突如其來的大雨,七海和灰原下午的訓練計劃暫時取消,兩個人回到宿舍洗完熱水澡後,準備了一些下午茶,準備休息休息。
事情發展到這裏一切都還是很正常的。
然後灰原和七海就聊到了關于紗奈老師交給他們的種子,能夠變異成什麽樣,這件事展開了“單方面”的熱烈讨論。
灰原拿到的是向日葵種子,而七海則是葫蘆。
“吶吶、七海,你的葫蘆都長大了嗎?”每天勤勤懇懇種向日葵的灰原很想和對方分享一下自己的養分心得。
多數時候都相當成熟,不過有時候還是會帶着獨屬于這個年紀的青少年,才會有的好勝心。
七海不動聲色的輕咳一聲,完全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一天會去看八百回,只是維持着謹慎和內斂,回答道:“目前來看,再有幾天就能夠成熟了。”
“啊,真好,我的向日葵應該也快成熟了,不過今天下雨,花苞合上了,聽五條前輩說,日冕向日葵的花蜜很好吃。”灰原還是第一次種出這麽大,還會發光的向日葵,滿心期待。
品了口熱茶,七* 海對今日的閑适感到滿意。
沒有麻煩的學長,沒有糟糕的任務,聽着雨聲喝茶的感覺還蠻不錯。
喝到一半,七海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問向灰原:“你有給向日葵紮上防水袋嗎?”
“什麽?”灰原茫然的眨眨眼。
“防水袋。”意識到對方似乎不知道,七海進行了簡單的科普:“向日葵下雨天,花盤容易枯萎,瓜子會不好吃,所以種植向日葵的人會套防水袋。”
灰原恍然大悟。
緊接着,緊張道:“啊啊啊,我沒有套!”
但是紗奈老師的植物和一般植物完全不一樣,不套應該也沒關系吧?七海正準備這麽說,還沒張嘴,灰原像是一陣風,直接消失不見。
“……”
七海扭頭看向敞開的房間門。
某種意義來說,灰原也很五條派。
不得不拿出雨傘給某個被雨淋的家夥撐傘,三米多高的向日葵,單純的想要套住花盤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所以兩人不得不問硝子借梯子(他們也不理解硝子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
等灰原好不容易爬上去,準備給向日葵套防水袋的時候——
“啊啊啊啊!”灰原爆發出慘烈尖叫。
扶着梯子的七海誤以為對方發生意外,慌忙詢問:“怎、怎麽了?”
灰原一臉驚恐,顫顫巍巍的指着那株向日葵,“它、它長嘴巴了。”
哈?
……
回憶結束。
七海還是不理解,為什麽一株向日葵竟然會長嘴巴。
這已經不是雜交可以辦到的了吧?這都不符合植物學!
等紗奈來到學生宿舍樓下的時候,她終于知道,為什麽灰原表情會是一言難盡的了。
畢竟,如果說“老師,我種植的向日葵長嘴巴了。”這種臺詞一旦說出口,即使是紗奈,也會覺得……
完蛋,灰原被兩個屑DK帶壞了!這樣的念頭。
看到站在學生宿舍樓下的硝子和七海,而他們倆不是重點,重點是在他們身後的花壇內,那棵充滿勃勃生機,還在發光、不,發光都已經不是重點了。
重點是,那株向日葵它長嘴巴了!!!
是的,長嘴了!
“就是這個!”灰原看起來也有點崩潰。
紗奈盯着向日葵,陷入沉迷。
難道灰原是天才?
“它剛剛還舔了我!”想到那黏糊糊的觸感,讓七海升起一種又惡心又麻木的感覺。
他到現在還能回味,哦,不,是回憶起那個惡心的感覺。
“哇哦——”發出意味不明的贊嘆,紗奈仰着頭,看向那個身長超過三米,花盤直徑超過一米,整個都在biubiu散發着光亮的日冕向日葵。
無法理解,好好一個向日葵,怎麽就長嘴了?
是的長嘴了。
單純說長嘴的向日葵很容易想到植物大戰僵屍裏,那個可可愛愛會自己生太陽的向日葵。
但……
“這個向日葵的嘴裏,牙齒結構為什麽是葵花籽啊!”離譜中又帶着一絲合理,合理中又是無比的扯淡,紗奈情不自禁的吐槽:“灰原,你到底是怎麽種出來的?”
她只教了學生雜交,沒教學生變異啊。
灰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因為、因為之前聽夏油前輩說紗奈老師有部分可以吃咒靈的動物,我就想,要是植物也能吃咒靈就好了,然後我就拜托夏油學長給了我一些低級咒靈球,把它們埋在土裏當向日葵的養分。”
硝子:“……因為太離譜,以至于不知道該說什麽。”
七海也意識到,這家夥之前一段時間,每天鬼鬼祟祟的往地裏埋東西是在幹嘛了。
紗奈盯着那個變異的向日葵,又扭頭看向灰原,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毫不吝啬的給予了來自老師的誇獎:“你難道是個天才。”
“啊?”灰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笑的十分害羞:“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事已至此,這絕對是神跡!
“所以,這個向日葵可以直接吞噬咒靈了嗎?”紗奈也沒見過這麽離譜的事情,摸着下巴,思考人生。
灰原搖頭:“我不知道,但是——”
說着,灰原眼神突然變亮,開口道:“就決定是你了向日葵!對着那個樹使用種子機關槍!”
紗奈:?
七海:?
硝子:??
然後!
他們眼睜睜的看着,那株向日葵左右搖晃着,整個大臉盤子發出耀眼白色光芒,緊接着,無數猶如子彈的超大葵花籽噴射而出。
“啾啾啾——”
而他們面前的樹……
真的,折斷了!!!
灰原表情亮閃閃的:“是不是很厲害!”
紗奈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腦子裏唯一的想法是:絕對不能讓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