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也是個廢物
第059章 也是個廢物
但顯然, 睡覺是不能睡覺的,休息也是沒時間的,紗奈還有植物園需要照看。
勤勤懇懇的去植物園逛了一圈。
之前種下的不出意外全部成功, 并且是雜交之後的成活。
有許多植物已經開了花, 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就能結果,不知道雜交後的果子會有什麽神奇效果,說實話,紗奈還蠻期待的。
給植物門修了一波枝幹 ,紗奈哼着歌, 補澆了一遍水,勤勤懇懇的做好了日常維護工作。
陽光灑在田埂間, 郁郁蔥蔥, 朝氣蓬勃。
擦了擦腦門上不存在的汗水, 紗奈自我評價道:“不錯,很完美。”
做完這一切,想到禪院家要來的事, 給伏黑甚爾打了電話,約他中午一起吃個飯。
嘛, 畢竟是他宗主家,還是來找他兒子的,總得給點面子吧?
事實證明
伏黑甚爾這家夥是完全不會給面子,不僅不給面子,還十分不客氣的吐槽起來。
中午的時候, 約了甚爾在餐廳包間見面, 紗奈把禪院家的事情說了一下。
“哈?禪院家?”聽完紗奈的話, 伏黑甚爾露出不爽的表情。
對面一看就是不良屬性拉滿的家夥滿臉無所謂,一口氣喝下一半的高濃度汾酒。
因為是天與咒縛的緣故, 酒精耐受度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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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看起來完全沒有醉的感覺。
高專的酒豪又多了一個。
“嘛,大概是希望把惠帶回去吧。”紗奈聳聳肩。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評價道:“白癡。”
這個白癡肯定是罵禪院家的。
“老子的小鬼,為什麽要給他們?想要的話,自己生去吧。”伏黑甚爾惡劣的笑出聲,甚至想到那群家夥有求于他而感覺愉悅。
求他這樣一個完全沒有一絲咒力的廢物?
哈哈哈哈,禪院家那群長老估計已經氣的快要死掉了吧。
老家夥還是早點死掉比較好。
“盡管來吧,那群家夥。”完全不在乎禪院家打算做什麽,伏黑甚爾臉上流露出殘忍的笑。
就跟惡犬沒什麽區別。
說起來,沒有禮小姐的話,這家夥完全就是惡犬系吧?果然還是貓系男友悟更可愛。這種時候還不忘誇獎一下自家甜心,紗奈今天也在毫無底線的寵溺五條悟。
“別太過分,好歹是禪院家。”不忘正事的紗奈提醒。
“哈,誰知道呢。”伏黑甚爾無所謂的說道。
這家夥一看就不像是會吃虧的,紗奈淡定:“雖然高專很安全,但最近人來人往的陌生咒術師太多,讓惠出門的話,記得召喚玉犬。”
“啰嗦。”各種意義上都不像是會識好人心的伏黑甚爾,咬着大塊牛肉如此說道。
這家夥應該會聽吧?紗奈可不覺得自己是什麽保姆角色,能夠提醒一句已經很不錯了。
……
在紗奈和伏黑甚爾吃飯的時候,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把任務大概梳理了一遍。
“說起來,你這家夥不是說,最近不會再接受任何任務,要專心研究自動模式的無下限嗎?”反應過來的夏油傑率先提問。
提起這個,五條悟本身确實是這麽打算的啦。
畢竟經過天內的事情,他覺得自己需要改進的地方還很多,一直保持反轉術式對他的大腦傷害太大,可以用反轉術式治療能夠很好的規避這一點。
但是!
什麽時候使用反轉術式,如何在大腦疲憊到一定程度開啓自動刷新,這些可都是需要他嘗試調整的。
而且如果一直開啓無下限,那麽是否可以讓無下限自己處理,不同攻擊能夠接近他的程度?
比如越是危險的越是容易被阻擋,沒有危險的可以靠的更近一點。
像紗奈可以随時随地觸碰自己~醬紫~
等了半天,沒有等到任何回應,夏油傑疑惑的看他一眼,發現這家夥竟然陷入詭異的沉思,大大的問號出現在夏油傑的腦門上,疑惑:“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如何讓無下限不會阻擋紗奈。”低眸深思,五條悟自然的回答道。
哈?
夏油傑人麻了。
所以你到底把無下限當做什麽了!?
頭痛的揉了揉額角,夏油傑确定,繼續讓五條悟讨論戀愛話題,他們的任務絕對沒有辦法繼續。
“你還真是叫人感覺震驚的存在。”十分具有嘆息感的長嘆。
沒在意他說什麽,五條悟擡頭狐疑的看他:“什麽?”
大概是出于調侃的心态,夏油傑靠在椅背上,語氣詭異的說道:“畢竟你這家夥,看起來完全就不像是會戀愛的類型。”
上次頂着他的身體,回拒女生的話也還算是得體,完全沒有想象中的惡劣。
這麽想來,真的很神奇啊。
因為悟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比較惡劣的類型,不會顧忌他人感受,比較自我,随心所欲。
想到這些,夏油傑的表情變得更加古怪了,這種性格的悟談戀愛這件事本身就很神奇不是嗎?
“但是戀愛起來,又給人一種:很合适。”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傑。”聽到對方的吐槽,五條悟突然嚴肅認真的叫了一聲。
“什麽?”正在對摯友進行全面剖析,夏油傑條件反射應了一句。
“你該不會是想戀愛了吧?思春?紗奈是絕對不會讓給你的哦。”五條悟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紗奈?聽到這個名字,吓得夏油傑一哆嗦,“不,完全不要。”
病嬌什麽的,只适合五條悟這家夥。
那家夥也根本不是表面上那麽溫柔啊!
“那個我說——”
在前面負責開車的早由忍不住冒了一點聲音出來,在看到兩個少年同時看來時,又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大着膽子說道:“那個任務內容你們清楚嗎?”
哦,廢話說的太多,差點忘記兩人是來做任務的。
“……”夏油傑感覺自己的智商有點不在線了。
五條悟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把咒術師變成改造人的視頻給夏油傑看了一遍。
原本還漫不經心的眼神,在看到手術臺上的異變後,瞬間瞪大眼。夏油傑有點不可思議。
人類變成了咒靈?
糟糕的畫面。
車內陷入安靜。
只有視頻內傳出“呼哧呼哧——”和各種器具被撞擊的聲音。
完全喪失人類理性的生物,甚至連咒靈都稱不上。
随着視頻暗下,五條悟的聲音重新響起:“改造人。”
“是昨天晚上發生的?”夏油傑看完後,臉色很是糟糕。
改造人三個字,已經清楚明白的說明,這東西已經不是人的範疇。
“任務地點是琦玉?”夏油傑詢問。
終于輪到早由介紹任務內容,他緩緩松了口氣:“是這樣,對方名為川流休一,是二級咒術師,在此之前,他正在解決一則都市怪談,在追尋咒靈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消失了,再回來時狀态就有些不對勁。”
“果然是咒靈幹的啊。”
“但是,這種能夠直接改變身體的咒靈會是什麽?”
五條悟懶懶散散的聲音,和夏油傑充滿探知的口吻同時響起。
無論什麽都好,這種危險的東西還是趕快解決比較好。早由內心如此想到。
因為琦玉和東京不遠,所以直接開車,差不多一個小時抵達。
任務地點是一所綜合性學校內。
“在學校?真是吃驚。”
完全沒想到任務地點竟然是初中。
五條悟和夏油傑下了車,早由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春日裏被詛咒最多的場景就是:學校、醫院這類充滿怨念集結的地方。
因為暫且不清楚咒靈是否存在,再加上這附近咒力水平趨向于正常,所以學校內并沒有進行清場。
“那就麻煩你們倆。”早由認真鞠躬。
“交給我們吧。”夏油傑一口應下。
還有三十分鐘下課,等下課後,兩人會進去探查。
無聊的伸了個懶腰,五條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張宣傳單,“既然還有時間,那麽我們就先來試試~超好吃的琦玉特産,傳了三代人的大福吧~”
“……太遠的話,沒辦法去吧。”夏油傑如此說道。
五條悟是因為這種事就會放棄的類型嗎?不,顯然不是,他指了指監督的車:“哈?不是有車嗎?”
早由:欸?等下?意思是?他們現在要去吃大福餅?
……
日上中天,在兩位DK同步任務的時候,紗奈等到了禪院家的人。
作為同為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的家主夫人,她的身份只比禪院家的家主低半級。
當然,這是實力一致的情況下。
比如原著中的285,他的身份高于其他禦三家的家主,因為他最強。
禪院家來時恰好是正午時分,倒也沒有誇張到帶着護衛出門,來的就兩個人。
為首的老家夥拎着酒壺,看起來就像奇奇怪怪不着調的醉漢,為禪院家現任家主禪院直毘人,身後跟着的是他的兒子,滿臉傲氣,眼神陰翳的禪院直哉。
“許久未見,禪院家主。”主動走上前,紗奈笑着開口。
傾瀉而下的陽光落在她身上,禮儀上無可挑剔。
“哦,是五條家夫人啊,沒想到你還真在高專當顧問。”終日懶散仿佛對一切都沒興趣的眼神緩慢盯着她,片刻禪院直毘人慢條斯理的開口,也沒有故意看輕對方的意思。
倒是那對沖天的胡子很有趣。
禪院家內部雖然重男輕女,不過禪院直毘人這家夥還是不錯的。
這家夥妥妥的實力至上。
“是啊,畢竟悟在這上學。”紗奈掩唇微笑,一舉一動,頗具古時優雅的大和撫子的溫柔屬性。
但一般真的把她當沒脾氣的大和撫子,都會死的特別慘。
看到紗奈過于溫柔明麗的笑容,讓同站在高專門口,迎接禪院家到來的夜蛾有一種見了鬼的既視感。
五條紗奈平常是這麽微笑的嗎?
感覺……相當可怕呢。
一貫傲慢的禪院直哉自然也看到了特意穿上和服的紗奈,即便心裏不爽,依舊端正姿态,開口問好:“五條夫人,日安。”
“哎呀,是直哉啊,這孩子都這麽大了,還真是叫人吃驚呢。”紗奈捂着唇,抑揚頓挫的嗓音随之響起,完全一副長者的前輩口吻,從那副過于年輕漂亮的長相說出口……
仇恨值拉滿啊。
反正夜蛾覺得要是有人這麽對他說話,他大概會選擇讓對方見上帝。
果然,禪院直哉的表情肉眼可見的陰沉,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卻絲毫感受不到明媚,額前的碎發耷拉着,充滿陰翳的眼眸深處燃起火焰,恨不得直接把對方殺死。
垂于振袖中的手狠狠握緊,一想到自己身上無法消除的傷口。
還有得益于五條悟才撿回來的一條命。
身為天之驕子,自認為即使沒有十影,以他的咒術也絕對不會比五條悟的無下限術式弱到哪裏去,甚至于,他覺得五條悟不過是有六眼罷了。
一向以未來家主隐隐自居,禪院直哉從未收到過如此羞辱。
無論是眼前的女人,還是五條悟,亦或者是那個才幾歲的十影小鬼!
眼中的昏暗情緒越發濃烈,若不是咒術師無法産生咒靈,紗奈真的毫不懷疑,這家夥的怨念就足以産生一只一級咒靈。
禪院直哉咬碎了牙,來不及暴起的怒意被自家父親輕飄飄的眼神一瞥,所有的怒氣頓時消散一空,他垂下頭顱。
袖中手死死緊握。
“……那個,禪院家主今日來是找甚爾的嗎?”夜蛾試圖把眼前挑起的火花掐滅,最起碼,千萬別在高專打起來,他下半年還打算任職校長。
“嘛,甚爾那家夥給你添麻煩了。”禪院直毘人說出可怕的臺詞。
連紗奈都有點繃不住臉上得體的笑容,禪院直毘人這老匹夫說什麽?
甚爾給你添麻煩了?這話竟然是老匹夫會說出口的?哪怕是直哉惹出禍,禪院直毘人都懶得理會,更別說來一句:給你添麻煩。
太陽今天是打西邊出來的?
紗奈有點後悔讓悟那麽快出任務了,她有預感,禪院直毘人和伏黑甚爾的會面絕對很有趣。
夜蛾不了解禪院直毘人,畢竟以他的身份,他和禦三家家主不太會有聯系。
“甚爾他……”思考也就是一秒鐘的時間,甚至若不是在場的都是人精(除了禪院直哉),都不一定能察覺到夜蛾的停頓:“挺好的。”
“哈哈哈哈——我知道甚爾那家夥,走吧,進去吧。”禪院直毘人爽朗一下,擡手圈住夜蛾的肩膀,力道不重,但輕易掙脫不了。
夜蛾突然意識到,禦三家的人都是一群相當以自我為中心的家夥。
他猛然想起,當初莫名其妙跑來上學的五條悟好像也是這樣。
“……”真是叫人無比想要嘆氣。
夜蛾給紗奈使了個眼色。
紗奈微笑,心裏清楚禪院直毘人這家夥不會為難夜蛾,倒是……
“直哉啊。”紗奈慢悠悠的瞥目看向落後她半步的直哉,以身份來說,直哉确實需要落後她半步。
聽到她的聲音,禪院直哉本能的繃緊身體。
紗奈自然也注意到他的緊張,但這跟她有什麽關系,對于禪院直哉這種對女性毫無尊重,甚至把女性當做物件的人設,作為女性來說,她絕對不會喜歡,更不會誇張到想要“拯救”對方。
這家夥根本沒有“拯救”的必要,禪院家從根部的教育就是亂七八糟的。
更何況,她還沒打算去聖母瑪利亞學園進修。
“哎呀呀,落後于一個女人半身的感覺如何。”充滿嘲諷的口吻。
各種意義上,和五條悟一樣都是記仇又護短,紗奈自然沒有忘記對方過年時候說的話。
果不其然,禪院直哉又一次繃不住了,那個眼神,陰沉的像是能滴血,陰翳的視線透着毫不掩飾的厭惡,像是随時準備殺了紗奈。
紗奈微笑,笑容在陽光下都顯得耀眼了幾分。
禪院家的男人總是無法接受女人比他們更強。
雖然長得不錯,但本質上就是不會尊重女人的人渣罷了。
黑色寬袖羽織随着禪院直哉的走動起伏頗大,再沒有往日一貫的從容優雅。
繼續往對方心底撒鹽,慢悠悠的補充:“哎呀,說起來十影出現的話,禪院家下一任家主會是十影吧?”
過于刺眼的陽光讓禪院直哉一時間無法睜眼,挑染的金色短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怒意翻湧,那張過于精致漂* 亮的臉上閃過扭曲的憤恨,而他更清楚的是,對方說的是正确的。
禪院家從來不是以傳位獲得家主之位,而是以實力。
而他的咒術投射咒法,根本就是十影的下位替代咒術!
十影!
十影!
憑什麽十影不是他!
禪院直哉眼中閃過恨意。
……
完全不知道禪院家今日會出現在高專,此刻和夏油傑買完特産的五條悟正研究先吃哪個比較好。
面對四個不同口味的大福餅陷入糾結。
“無論哪個都無所謂吧?”夏油傑吐槽着,順帶感受放入學校的咒靈。
兩人靠在監督車邊,春日正午的陽光也不會叫人覺得刺眼。
道路兩邊的櫻花也盛開了,伴着一陣風,洋洋灑灑的落下,在地面鋪上一層粉色的花海。
“吃的順序可是很重要的。”相當嚴肅的口吻,緊接着五條悟拿起巧克力口味的大福餅。
滿足的一口咬下,三倍糖的奶油爆出,讓他整個人都變得快樂。
夏油傑:你和紗奈一樣,還真是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迅速把目光從對方臉上挪開,夏油傑已經感受到牙疼了。
就算是之前體驗過對方的身體,知道甜品是能量消耗過度的必要補充,但三倍糖,甚至四倍糖的口感還是太可怕。
甜到糊嘴。
等待學校內的學生離開的差不多,正午的陽光都快成夕陽,不敢催促的早由監督都快焦慮的又老一歲,五條悟終于吃完了四個超大號的大福餅,兩位少年才慢悠悠的開始動作。
惹得早由監督一副“你們終于願意開始工作了嗎?”這樣的欣慰表情。
“咒靈有反應嗎?”充電完畢的五條悟詢問。
因為無法和咒靈共享五感,夏油傑只能依靠輕微的聯系,感應咒靈目前的狀況。
“啊,異常平靜呢。”或許是之前的特訓的效果,夏油傑對于咒靈情緒的把控似乎也變得更敏銳,只是一些低級的三四級咒靈,他也能夠感受到對方心底單一、聒噪的情緒,大概就是【無聊】【好無聊】
兩人進入校園,空氣中的氣息有點難聞,但遠不至于會誕生出咒靈。
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閑庭漫步般,往昨晚咒術師戰鬥的地方走去。
此刻的校園內已經陷入安靜,偶爾還能看到沒離開的學生。
“很奇怪。”
六眼環顧四周,即使隔着小圓墨鏡,依舊能夠看到地上似有若無留下的咒力殘穢。
有一些很清晰,有一些已經淡的幾乎看不到。
但可以肯定,不止一只咒靈。
“那個咒靈的受害者情報上……”夏油傑似乎也察覺不對勁,開始回憶起任務書:“校園內徘徊的咒靈,面對人的視線有着強烈的反應,甚至于會因為普通人的視線而産生殺意,會引誘對視之人步入死亡。”
總的來說,獵殺方式可能更接近于“單體獵殺”,危害範圍不大,咒力不突出,所以被定位為二級咒靈。
視線反應是咒靈本身的狩獵習性。
多數咒術師為了戰鬥中不與咒靈産生對視,會特意帶着墨鏡、眼鏡之類,能夠阻擋視線的道具。
但這個咒靈“對視線懷有強烈怨恨”,屬于比較敏銳的類型。
而這所學校前不久有一位經受校園暴力的學生從樓頂一躍而下,因怨恨變成咒靈也不是沒有可能,雖然很值得同情,不過變成咒靈後,為了防止造成更大的傷害,咒術師們也只能把它消滅。
畢竟咒靈可不遵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它們都是無差別攻擊人類的。
“嗯?”五條悟停住,似有流光閃過的湛藍瞳眸亮了下。
他在空氣中聞到燒紙的氣味。
小圓墨鏡滑落鼻梁,扭頭看向夏油傑問道:“聞到了嗎?”
“啊……像是在燒紙。”夏油傑顯然也感受到。
兩人默契的往起氣味的傳播地走去。
順着教學樓往後走去,越過一小片綠化森林,映入眼簾的是腐朽的木欄,上面還用鐵絲網與後山隔絕起來,不過鐵絲網破破爛爛,可以鑽人的地方也只是用木板随意的遮擋。
“……人類學校都這麽離譜嗎?”
“怎麽想都是不可能的吧。”
面對五條悟的疑惑,從小到大,都是在高級私立學校的優等生夏油傑毫不猶豫的反駁。
古老廢棄的校舍,雜草叢生的荒地,這一套組合拳下來,簡直就是咒靈誕生的溫床。
“是哪裏。”五條悟指着廢棄校舍內部開口,清晰的感受到裏面屬于“人”的存在。
夏油傑拿開遮擋的木板,彎腰跨過去:“走吧,去看看。”
秉承來都來了的想法,兩人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這裏顯然就是咒術師和咒靈戰鬥的地方,地面的戰鬥的痕跡還沒掩蓋,咒靈的殘穢變得濃郁。
“吱呀——”
“啊啊啊啊——”
門剛打開,燒紙的女生先一步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
“好吵。”五條悟捂住耳朵,難以吐槽這堪比女高音的超大分貝。
夏油傑的臉上挂起一貫溫柔的笑容,和煦道:“抱歉,不過能請你安靜一點嗎?我們不是壞人。”
歇斯底裏尖叫的女生似乎反應過來,雜亂的心跳變得平緩了一點,在看清對方只是兩個高中生後,明顯的松了口氣。
“抱歉,我以為……”她話說到一半,放低聲音:“是他們。”
“什麽?”夏油傑走過去,看到對方燒的東西後表情囧了一下,那些好像是超度才會用到的紙,雖然在咒術師看來完全一點用都沒有,但是對于藉慰的人來說,是很好的心靈寄托。
五條悟也走了過來,看了眼,拖着略顯輕佻且懶懶散散的聲音:“是在祭奠?”
說着,他用六眼湊近,他看到了一個古怪的東西。
女生顯然被他過于精致的容貌震懾到,腦子裏想的是,對方難道是什麽地偶嗎?未免也太帥氣了吧?頭發也是白色……
“這是什麽?”五條悟用木棍從火堆裏扒拉出一個不足手掌大,造型奇特,有點像是“吶喊”原畫中扭曲的人類。
而在火堆裏,大大小小總共有四五個。
女生愣了下,“是詛咒玩偶。”
“什麽?”五條悟不可思議。
這東西?她說是詛咒玩偶?
六眼清晰的告訴他,這是人類,不準确來說,應該是改造人,和那個咒術師一樣的情況,身體被無暇壓縮後的“改造人”。
夏油傑也注意到那幾個東西,即使他沒有六眼,無法一眼看出那是“人”,但本能的,他對那些東西的感官不太好。
“……是、是詛咒玩偶。”
面對這麽一張突然放大的俊美面龐,女生克制不住的感到臉紅。
“誰給你的?”五條悟神情逐漸冷下,他感受到那些未死之人正在呻吟,用着已經無法傳遞出聲音的喉嚨不斷的發出顫鳴。
“……想死”
“殺了我……”
“讓我死吧……”
雖然還能夠呼吸,但靈魂已經被侵蝕,身體扭曲,保持這幅樣子忍受來自靈魂的痛苦,倒不如直接死掉或許更好一些。
面對那張驟然變冷的俊美容貌,女生卻感受到一股好似将全身血液都凍結的恐懼,甚至已讓她幻視耳鳴的出現。
“……W”她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只能顫抖着發出一個音節。
意識到悟吓到對方,夏油傑走上前,擋住五條悟,語調變得溫柔:“麻煩你告訴我們,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裏得到的可以嗎?”
女生感到害怕。
“別擔心,我們不會傷害你。”夏油傑又說道。
她身上并沒有咒靈的侵蝕,但……有很淡的殘穢,人類身上殘留有咒靈殘穢并不是稀奇的事情,畢竟走路的時候也會遇到咒靈。
咒靈本就無處不在。
“是……”顯然,眼前的黑發少年看上去既溫柔又友好,讓女生想到自己死去的朋友。
陽光照在校舍破爛的木牆上,折射出各種角度的光線。
一半虛幻般落在女人的臉上。
在五條悟耐心逐漸降低,直至消失時,女生終于開口。
是帶着充滿安心的愉快聲音:“是……是一個滿身傷疤的男人給我的。”
……
“哈——我說老頭子,你的腦子是徹底被咒靈吃掉了嗎?”
伴随着毫不掩飾嘲諷的嗤笑,站在禪院直毘人身後的禪院直哉臉上流露出一絲隐晦的向往。
果然,甚爾哥哥還是那麽強。
高專操場內,剛揍完學生的伏黑甚爾就被禪院直毘人堵住。
過于耀眼的太陽。
伏黑甚爾懶散的站着,絲毫沒有被堵着的緊迫。
雙手環胸,傲慢姿态一覽無遺。
“還有,老子不叫禪院甚爾,現在,老子叫伏黑甚爾。”依舊嚣張到叫人讨厭的伏黑甚爾用拇指指向自己的臉,相當傲慢,又用着充滿不屑的口吻:“小鬼是老子的,想要自己去生呗。”
說着,伏黑甚爾那雙終日耷拉着、看起來沒什麽精神的眼睛緩慢移向禪院直毘人的臉。
葷素不忌的伏黑甚爾居高臨下看向對方,語氣帶着毫不在意的散漫:“看你的樣子、應該已經生不出來。”
聽到對方炸裂發言,紗奈臉上的笑容變得更有趣了。
她本人對禪院直毘人沒什麽壞的感官,但看對方吃悶虧,絕對是能夠讓她多吃下一碗飯的快樂。
禪院直毘人的表情還是那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
“不過嘛——”伏黑甚爾渾不吝的話還在繼續:“你倒是可以讓你的兒子取個,嘛,畢竟連廢物都能生出十影,你們努力一下也不是沒有可能。”
充滿毫不掩飾的惡意和嘲諷。
說着伏黑甚爾看向禪院直哉,被血統上可以被稱之為堂哥的甚爾注視,禪院直哉克制不住的挺起胸膛,努力繃緊情緒,試圖掩蓋那種見到偶像的崇拜。
是的,他崇拜沒有一絲咒力的禪院甚爾。
這或許也是明明真希絲毫咒力都沒有,他卻并不介意把她納為小妾的緣由。
他們有着一樣的天與咒縛。
此刻的禪院直哉,就像是等待審判,隐藏在內心深處的渴望與激動一湧而出。
想要得到對方的正視,想要得到對方的肯定。
“啧——”伏黑甚爾啧了一聲,穩定發揮那毫無顧忌的散漫:“不過那小子——”
充滿惡意的眼神注視着禪院直哉,伏黑甚爾嗤笑:“看起來也像個廢物啊。”
廢物——
廢物?
看起來像個廢物。
一瞬間,萬物寂靜,禪院直哉臉色慘白。
紗奈微笑,哎呀哎呀,甚爾這家夥,完全就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