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雨夜警探
雨夜警探
“就站在那兒。”
寧昭指了指不遠處的樹,擡頭看向沈書言:“還比了個……”
說話間,她朝他比了個“2”。
看到她這副模樣,沈書言不自覺想笑,但最終還是忍住:“先進來,把陽臺門鎖上。”
寧昭點頭照做,進屋時發現床上的被單已經被鋪好了。
顯然,剛才沈書言在房間裏就是在忙這件事。
有沈書言在,寧昭稍微定下心來:“我們要離開嗎?其實……”
如果鬥篷男是一路尾随他們過來的話,那利用地圖就可以輕松甩開他。
只不過治标不治本,他知道寧昭的家在哪裏,想找她的話根本跑不掉。
“已經太晚了。”
沈書言把枕頭放好,輕輕拍了拍:“當然,如果你待在這裏害怕,我們也可以走。”
“我不害怕。”
逆反心一下就被挑起,寧昭把窗簾拉上:“那就不走了。不過公平起見,今天你睡床,我睡沙發。”
她不想占了沈書言的便宜。
“今晚我們睡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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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往床上一看,他可不是往床上放了兩個枕頭嗎。
“可是你自己說過的,男女授受不親啊!”
寧昭震驚沈書言這種悶葫蘆竟然能說出這麽倒反天罡的話來。
“我說過嗎?”
沈書言思索了一會:“我不記得了。”
“行。”
寧昭沒多糾結就答應了。
倒也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寧昭想到自己兢兢業業活了二十五年,還沒和男人同床共枕過就出了意外,多多少少覺得有些遺憾。
現在雖然進入了這個無限世界,但總歸和現實不同,能不能回去都是個問題,還是及時行樂再說。
看到寧昭這麽坦然地接受,沈書言倒是有些意外。
他咳了一聲:“主要是為了安全,我才會這樣說。你放心,我鋪了兩床被子,不會占你便宜,你晚上可以放心睡……”
“你叽裏咕嚕說什麽呢?”
他的聲音忽然變小許多,寧昭聽不清,索性走到床邊,離他近了點:“再說一遍?”
“聽不清楚就算了。”
“你這人……”
*
夜裏,寧昭翻來覆去睡不着。
雖然沈書言确實鋪了兩床被子,兩個人之間也沒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但那萦繞在她鼻尖的冷香味與男性荷爾蒙氣息卻無時無刻不在折磨她。
“睡不着?”
仿佛是感受到寧昭的躁動,黑暗中,沈書言輕聲問了這樣一句。
“你不也一樣沒睡着。”
寧昭臉頰有些燙,但仍然在故作冷靜。
原以為能坦然接受這件事,沒想到當她躺到床上,直至感覺身邊凹陷下去一塊時,寧昭就有些克制不住她的心跳。
她伸手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努力穩住呼吸:“我只是擔心鬥篷男會突然來襲擊。不是經常有那種橋段嗎?電影女主在床上睡覺的時候發現有個人站在自己床頭……”
說着說着,寧昭聲音小了下去。
好像越說越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有我在,不會的。”
沈書言應聲:“睡吧。不是說數羊管用嗎?”
“是啊,你睡不着也可以數。”
寧昭只當沈書言是在跟她閑聊。
“嗯,我已經數了很多只了,但還是沒睡着。”
“哦,那你數了多少只?”
她順着他的話問。
“6824只。”
“……?”
幾乎是一瞬間,寧昭感覺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猛地轉身,伸手去探沈書言的額頭:“你再說一遍,多少只?!”
“噓。”
沈書言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我不能說。”
原來他什麽都沒忘,原來是真的有難言之隐。
寧昭的呼吸變得錯亂,臉頰的溫度也變得更燙人。
想到身邊就是那個曾經和自己出生入死的隊友哥,她感覺眼眶濕熱,好像下一秒眼淚就要掉下來。
但是她閉上眼睛,硬生生忍住了。
“所以睡吧,不要怕。”
直到耳邊傳來他低低的聲音,她的手掌下還能體會到他蓬勃的心跳。
寧昭終于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實感。
聽到身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沈書言的目光終于落在寧昭的臉上。
這兩天她一定累壞了。
頂着別人的身體與壓力,一個人獨自承擔了那麽多。
也許是真的心疼,他剛才竟然想也沒想地就把自己隐瞞了這些天的事情給隐晦地坦白了出來。
不過他不後悔,再裝也裝不下去了。
這時,窗外傳來細微的咔嚓聲。
沈書言将她的手放進被子裏,又輕輕幫她掖好被子。
做完這些,他打開陽臺門,在外面貼了張符紙。接着便踩上欄杆,動作輕盈地跳了下去。
門口傳來動靜,沈書言飛快化身一只白色的狐貍,不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時間便沖了出去。
那人看到來人是沈書言,想翻牆的動作立刻止住,轉身就往樹林裏沖。
然而人的速度再快也終究抵不過狐貍的靈敏,還沒跑幾百米,那人便感覺自己脖子間纏了一根柔軟的尾巴。
他伸手想掙脫,但尾巴已經繞着他的脖子緊緊鎖喉,扼住了他的呼吸。
巨大的拉力将他扯落到地上瘋狂往後拉,直到男人快要呼吸不過來,脖子上緊緊纏繞的尾巴才終于松了些。
他大口喘息着擡頭一看,對上的赫然是一雙冰冷的金色豎瞳。
“沈書言,在這個副本裏,你不能幹涉和擾亂她的行為……”
男人的聲音從面具下傳來,惡狠狠的,聽起來有些氣急敗壞。
“所以我現在在幹涉的是你的行為。”
沈書言已經回到人形,那張總是平靜無波的臉上終于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我還以為你的計劃有多高明。半夜爬牆頭,你不覺得丢人麽?”
語氣裏全都是對鬥篷男低劣手段的輕蔑。
“……我的對手不是你!”
那男人語氣惡劣:“放開我!”
沈書言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小刀。
他挑開男人的面具,一張英國人的面孔出現在他面前,藍色的瞳孔中滿是憤恨。
沈書言用刀面輕佻地拍了拍他的臉:“這把刀是你扔到她家樓下的吧?”
男人氣得臉漲得通紅:“你現在這樣是在擾亂游戲秩序!”
“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還沒習慣嗎?”
沈書言俯視着他:“我該提醒一下,你也擾亂了秩序。游戲只讓你給她提供線索,從沒讓你殺她。”
“呵……”
男人冷笑:“但游戲也沒說我不能殺她。你能保護她到什麽程度?你死不了,她可不一定。”
聽到這裏,沈書言的眉間斂起冷意。
借着月光,躺在地上的男人可以看到沈書言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一些開裂的血痕。
“你看,說了不該說的話,現在不就遭報應了嗎?”
雖然整個人被壓制住,但男人依舊嘴硬,梗着脖子反擊:“這只是游戲給你的小懲罰,要是你繼續無視規則,死的就會是你那個女……唔!”
沈書言懶得再聽,手起刀落就将刀插進男人的肩頸裏,疼得男人下意識想大叫,卻在出聲的前一秒被另一只尾巴死死捂住了嘴。
“唔……”
男人臉上血色盡失,開始痛苦掙紮,沈書言卻在這時猛地把刀拔出來,血液就這樣濺到了他臉上。
男人痛得快暈過去,卻始終發不出任何聲音。
“安靜點,剛睡着,別把人吵醒了。”
沈書言笑笑,把刀刃上的血液抹到他的臉上:“好好當你的npc,再讓我發現你搞這些小動作……”
說到這裏,他把刀立起來,刀尖往他眼皮上戳了戳,又很快收了回來:“我不會放過你。”
語罷,桎梏男人的尾巴驟然松開,他痛得直不起身來,只能躺在地上無助地呻吟。
沈書言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
熟睡中的寧昭又怎麽會知道,沈書言在無聲無息中幫她處理了一個本不該存在的安全隐患。
*
“你的脖子怎麽了?”
回倫敦的馬車上,寧昭眼尖地看到沈書言大衣的領口下有些許血色的痕跡。
她不禁擰眉,伸手想扒拉他衣服看一看,卻被他止住動作:“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昨夜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從起床開始,寧昭就一直在想問這個問題。
“昨天陽臺好好鎖着,沒有人來。”
沈書言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漠,但語氣比往日柔和許多:“不要緊。”
看到沈書言的态度,寧昭多多少少也能猜到,這可能和他昨晚自爆身份有關。
心裏有些愧疚,她看向窗外,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
這個副本并不如上個副本那樣危險,但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如果再繼續像現在這樣停滞不前,保不準會出現什麽新的狀況。
對未來迷茫擔憂的同時,昨天鬥篷男給她比“2”的畫面也沉甸甸地壓在寧昭的心頭,久久揮散不去。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不僅僅是挑釁。
回到倫敦,寧昭打算把這兩天了解到的口供錄入檔案,卻在到達總部後得到一個新的消息。
就在今天早上,新聞社收到了一封用紅墨水寫的、來自開膛手傑克的明信片。
卡片上只有短短兩行字,卻足夠叫人毛骨悚然。
“2天後,會再死兩個低賤的妓女。
——調皮的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