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雨夜警探
雨夜警探
這次又出現了兩個全新的選項。
“要不這次你選？”
手裏揣着這麽多有效積分和道具，寧昭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安全感，甚至連選副本的權利都交給了沈書言。
“選你想選的就行，對我來說都一樣。”
對于沈書言的回答，寧昭毫不意外。
有了這個答複，她心安理得地選了起來。
時間有限，她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之前被她pass的兩個她不考慮，在新加入的選項中，《雨夜警探》這個副本看起來比《死亡公交車》要更安全一點。
毫不猶豫地按下C選項，面前立馬出現金字。
【您已選擇副本《雨夜警探》】
【副本正在讀取中……】
*
睜開眼，寧昭發現自己坐在一個辦公室裏。
面積不大，但家具頗有複古英倫式的風格。牆面以暗紅色為底，上面點綴了歐式雕花，地上鋪着厚厚的地毯，還有一個只在電影裏出現過的舊壁爐。
【系統：你已進入《雨夜警探》副本。在此次副本中，你來到1891年的倫敦，成為了蘇格蘭場特別支部的總警司，代號：Bridget。】
【1891年2月13日，一名女性屍體在白教堂區被發現。請前往兇案現場進行調查，阻止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案件，找出兇手，方可通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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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寧昭擡頭，看到一個身穿警服的英國小夥站在門口。
“Bridget警司，車輛已經準備就緒，是否現在前往白教堂區？”
他的語氣畢恭畢敬，說話時還将手放在了胸口。
“嗯。”
寧昭看到桌邊抽屜裏有一張倫敦的城市地圖，她一邊将它折好放進系統背包，一邊點頭應答：“現在就去。”
離開時，她路過辦公室裏的鏡子，發現自己的長相又發生了變化。
五官深邃、金發碧眼，頭發微微蜷曲，看着是很正統的英國人。
這張臉依舊不漂亮，臉上有些雀斑，但眉目間卻藏着英氣。一身板正的警服讓她顯得不怒自威，倒真有點領導的感覺。
走出辦公室便到了警局大廳，在工位上辦公的警員們看到寧昭都紛紛點頭致意。
寧昭迅速進入狀态，予以微笑作為回應。
1891年的倫敦已經完成第一次工業革命，社會發生了重大變革。
一座座工廠拔地而起，空氣中彌漫着令人不适的霧霾與硝煙氣味。在這樣的陰冷天氣下，滴滴答答纏綿的小雨更是讓人的心情莫名壓抑。
寧昭坐上警局安排的馬車，心裏開始默默呼喚沈書言的名字。
【寧昭】：沈書言，你在嗎？
沒有人回答。
寧昭心底頓時有些擔憂。
就在這時，馬車開始行駛。
燃油汽車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大面積普及，人力駕駛的馬車多多少少有些颠簸，但這對寧昭來說卻是很新奇的體驗。
她從窗口往外看，發現街道兩邊的行人很少，哪怕有人路過大多也都是行色匆匆。
大概大部分工人這個時間都在工廠裏工作，整個城市便顯得如此忙碌又冷清。
很快便到達了案件發生的白教堂區。
寧昭下了馬車，發現案發現場已被封條圍住，裏面聚集着一些身着警服的警員，還有穿着白大褂的驗屍員。
她身邊跟着同她一起出任務的小警員，兩人一起勾起封條鑽了進去，往人群聚集處走。
“Bridget警司，您怎麽親自來了。”
一個身穿軍裝的男人走過來，語氣十分客氣。
【Charles（查爾斯）：蘇格蘭場特別支部督察，被委派負責這次謀殺案。】
系統貼心地送上人物提示。
剛剛寧昭在路上看了眼蘇格蘭場的職位等級表，面前這位西裝革履的查爾斯雖然看起來威嚴冷酷，但其實比她還低三個等級。
怎麽說也要拿出一個領導的樣子來。
想到這裏，寧昭微微颔首：“這件案子我會負責跟進，先跟我說說具體的情況吧。”
聽到寧昭這麽說，查爾斯有些意外，但最終還是沒有多嘴。
他一邊帶寧昭走近屍體，一邊給她講解這一次的案情：“受害者叫愛麗絲·布朗，我們在一條鐵路拱門下發現了她的屍體。”
屍體已經被裝袋。
工作人員見寧昭過來，将袋子的拉鏈拉開了些，露出女人慘白的臉。往下繼續看，便是她被割得血肉模糊的喉管。
“如你所見，她是被割喉致死。”
查爾斯示意工作人員繼續手頭的工作：“除此之外，她的身上沒有其他明顯外傷，目前只能确定這是一場蓄意的謀殺。”
如果只是簡單的謀殺，又怎麽會讓她過來查？其中必定有內情。
“其實這樣簡單的案子并不需要勞動您大駕，只不過總局那邊傳來消息……”
說到這裏，查爾斯頓了頓，最終說出了一個他很不願啓齒的名字：“他們認為，這件事可能和開膛手傑克有關。”
開膛手傑克？
那個出現在維多利亞女王統治時代的變态殺人狂，被後世犯罪研究者稱為“連環殺手的鼻祖”。
他犯下的“白教堂連續兇殺案”，是至今都沒破解的世紀懸案。
寧昭之所以會這麽清楚，是因為她之前演過和開膛手傑克有關的電影。
因為是女主角，所以她做了很多功課，只是她沒有想到，那時學會的知識竟然還能有用上的一天。
“可是白教堂連續兇殺案是在1888年發生的，事情已經過去三年，為什麽會突然得出這樣的結論？”
寧昭不禁擰眉。
“受害者愛麗絲的職業和白教堂兇殺案的其他受害者們一樣，都是妓女。”
查爾斯解釋：“雖然這次案件的血腥程度不能同之前的案子相提并論，但它們的犯案手法卻如出一轍，這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他回來了。”
“Vincent警司！”
還未等寧昭說話，後面突然傳來恭敬的問候聲。
“屍體送去屍檢了嗎？”
耳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聽到這語調，寧昭身形一僵，轉頭，果然看到一身警服的沈書言。
他穿着英式軍服，手上戴着一副皮手套，肩上有象征着他等級的肩章。
還是寧昭熟悉的模樣，只不過他眼神冰冷寡淡，表情也透着幾分冷意，好像遠山上還沒有融化的積雪。
“報告長官，驗屍員已經待命。等檢查結果出來會第一時間彙報給總局！”
一旁的小警員敬了個禮，認真地報告。
沈書言颔首，眸光落到寧昭身上。
“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特別支部的總警司，Bridget。”
查爾斯和沈書言說話的語氣有些谄媚。
随後，他轉頭看向寧昭：“這是蘇格蘭場總部的總警司，Vincent先生。這次總部的總監特意交代，要他親自負責這起案件。”
一場案子需要動用兩個部的警司，可見上面對它的關注程度。
“Vincent先生，你好。”
寧昭向他伸手，表面疏離禮貌，但心裏卻又是另一套說法。
【寧昭】：終于見到你了！！！
一陣沉默。
“你好，合作愉快。”
沈書言伸手虛握了她一下，随後便放開，像是之前根本不認識她一樣。
寧昭臉上的笑容一僵。
沈書言的目光只在她臉上堪堪停留兩秒便飛快略過。
緊接着，他擡步走到剛剛發現屍體的花圃旁蹲下，看樣子是在尋找什麽線索，根本沒把寧昭的出現放在心上。
【寧昭】：……沈書言，你說句話啊？
她又一次開啓了聊天室，試圖喚醒這位還沒有認出她的隊友。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良久的沉默。
沈書言看到地面落下的些許白色粉末，用戴着手套的手粘了一些，放到鼻子下聞了聞。
随後，他起身：“屍檢報告出來時請立刻通知我。”
他看向鑒識人員：“順便，請幫我調查一下地面上的白色粉末究竟是什麽物質。”
“收到！”
交代完這一切，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遞給寧昭：“這是我的電話，有事可以随時聯系我。由于這個案件關聯到開膛手傑克，所以需要盡快找出三年前白教堂謀殺案的卷宗進行對比研究，請你在拿到屍檢報告之後盡快來總局報道。”
寧昭從來沒聽沈書言一次性說過這麽多的話，如今聽到了，卻又感覺陌生。
沈書言話說完了想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寧昭後知後覺：“你等一下……”
她小跑着跟上去，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聊天室是不是失靈了啊，你剛剛怎麽不回話？”
聽到寧昭的話，沈書言臉上的表情有些凝滞：“請問你在說什麽？”
寧昭再次愣住：“我是寧昭啊。”
“抱歉，我想我們并不認識。”
沈書言的語氣依舊很淡漠，眼神裏也沒有了平時和寧昭拌嘴時的戲谑。
此時此刻，寧昭意識到，他是真的不記得她了。
她眼睜睜看着沈書言上了他的馬車，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Bridget警司，請問您是否要繼續在現場調查？”
跟在她身邊的警員走過來：“如果您已經查看完現場，那麽我會護送您回家。”
“……好。”
她回到兇案現場，發現除了沈書言剛才發現的白色粉末之外，便再沒有其他奇怪的痕跡。
于是她只能打道回府，安靜地等待屍檢報告。
但是，回家路上，寧昭的心卻不再像來時那麽冷靜。
為什麽他會不記得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