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聶珊珊板起臉,總該給個下馬威才事,要不然顯得自己太倒貼。
“我可警告你,不管你以前如何,現在可在我的地盤,不聽話随時把你踹了!你要走我也不留你。”
冷琰心裏嘀咕: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能把我踹到哪去?
“吾和汝朝朝暮暮。”
“你叫什麽名字?”
“琰。”
“琰,現在我可是你的主子,以後你就喚我主人。”
“諾!”冷琰乖順的像只會給主人舔鞋的小狗。
主人私自留了一個男人在家,誰也不敢說,誰也不敢問呀。
秋露原心裏自是不忿的,這怎麽搞起了雙标,姐姐做事一向不是追求個公平公正,都要舉個手表個決。可這次他不敢吱聲,不是怕胥游苎,是怕那個陌生的男人。
別說他的拳頭有多硬,就他那眼神就能讓你屈服,服服帖帖給他端茶倒水。
如今只盼着樸光散人過來,告一狀出口惡氣。可這次真是怪了,早都過了半個月了,樸光散人一直沒來,可是從未有過的事,難道樸光散人被什麽事情羁絆住了?
好在那個男人極聽主人的話。讓他下河絕不上山,讓他遛狗絕不喂雞。
其實這幾天下來倒也有好處,比如很多體力活,都那個男人包了,他倆倒成了游手好閑的人。
凡事有一進必有一出,事情做到是做了,只是驢唇不對馬嘴,拿着豬食去喂了雞,讓他除草把一塊地給弄禿了,可奈何主子寵着他,他和蘭汀只能無奈嘆氣。見色忘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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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三人同食本是和諧又美滿的事,不知怎的,只要那個男人出現的地方,他倆就會瑟瑟發抖。秋露原心裏不服氣,心想總該有個先來後到把,就算你用男色迷住了主子,我倆才是姐姐的忠心奴仆好吧,他撞着膽子夾起一塊鵝腿,那男人一眼看過去,秋露原手一抖,鵝腿不争氣的掉回碗裏。被他麻溜的夾給了身邊姑娘,身邊姑娘花枝亂顫,受用的很。
“主人,請享用!”
“奴才精!”秋露原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你這兩個仆人要不得,我讓阿福給你挑幾個好的。”
阿福?這個名字咋那麽熟悉?一時又想不起來。
“尊卑有別,不可僭越!”
秋露原筷子一摔,蘭汀也不服氣的站起來。
“姐姐你看,他太過分了!”
看琰說的如此鄭重,聶珊珊知道當不得玩笑。
“我說過了,我的地盤我做主,他們不是我的奴仆,是我的兄弟姐妹。在我這裏沒有尊卑貴賤之分,大家都是平等的。”
秋露原腰板挺直挺直的,真可謂理直氣壯。
***
“主人。。。。。。”木床律動的聲音在寂靜的暗夜裏尤為刺耳,那個男人也不知道那來的牛勁,白天勞作一天,晚上還有精力折騰來折騰去。
蘭汀心焦如焚,躲在屋角卻不敢出聲,秋露原跟上來,看蘭汀那唯唯諾諾的樣子真是恨鐵不成鋼,他往屋裏瞅了瞅,裏面燭火搖曳,那倆不要臉的都在裏面莺莺燕燕卿卿我我不知多長時間了。
秋露原定了定神,本想吼上一嗓子,一想到那個男人的拳頭,他畏縮了幾分。
“小姐,小蘿蔔頭好燙!”蘭汀幹脆豁出去了,敲敲門說到。
“就來!”聶珊珊急了,把她身上的男人推到一邊。她這個娘當的,為了自己快/活,最近忒不稱職,總是錯過喂娃的時辰,估計那小家夥時飽時餓給折騰病了。這幾天秋露原不停在她耳邊嘀咕“小蘿蔔瘦了,小蘿蔔瘦了。”
冷琰把身下女人摁回床上。
“主人歇着,我來。”
聶珊珊急着尋衣服,你以為是喂豬喂狗呢,你一個大男人是有藥還是有奶呀?
“小蘿蔔怎麽了?發燒了?”
聶珊珊小跑着朝嬰兒房走去,邊跑邊整理衣服。
小木床上躺着一個白白嫩嫩的嬰兒,臉色發紅,明亮的眼睛想睜卻睜不開,兩只小手不停抓撓,很煩躁難受的樣子。
聶珊珊心疼不已,伸手探去,果然好燙,頓時心急如焚。
她把包着嬰兒的棉被散開,命蘭汀打盆水拿條面巾來。
“姐姐,我去請樸光散人。”
外面夜色正濃,山高路遠,樸光散人一時半會也請不來。
“小秋,你來配藥,我先物理降溫。”
“我?”秋露原有點為難,他不是不會,他是不敢。如是普通孩子他可以安心配藥,這可是王子!一個不小心那是殺頭之罪!
“你和樸光散人學醫也快一年了,相信自己。”聶珊珊拍拍他,讓他安心。
褓中嬰兒哭了幾聲,嗓子沙啞。秋露原一跺腳,轉頭要去配藥,卻見那個男人提刀趕來。秋露原心底一陣寒意,難道就因為壞了自己好事,這個男人就要殺死一個無辜的嬰兒?
“你。。。。。。你要幹什麽?”
秋露原攔在門口:“我警告你,你膽敢亂來。。。。。。”
冷琰大手一揮,秋露原被甩出門外,他一個趔趄差點栽進花盆。上來阻止的蘭汀也被推到一旁。
“琰,你幹什麽——”聶珊珊慌亂的用身體擋在嬰兒床前,面目猙獰!
“你要膽敢動小蘿蔔一下,我和你拼命!”
冷琰全然不顧周圍人所說所行,只見他拿刀對着自己的手腕輕輕一劃,衆人傻眼。
血線湧出幾滴血珠,金黃色!
衆人驚駭。
“你。。。。。。你。。。。。。你是誰?”
“鳶兒,我是琰,我是小蘿蔔的父王!”
沃特?聶珊珊呆愣。
冷琰走到嬰兒床前,胳膊放在他粉嫩嫩的唇上,血珠一滴滴流出,小家夥一點點吮吸着,果真漸漸停止抓撓,平靜下來。
看小蘿蔔似乎不怎麽難受了,聶珊珊稍稍放心了點,剛才過于緊張的情緒緩和了些許。她盯着冷琰仿佛在盯着一個陌生人。這幾天與自己纏綿的竟是那頭狼人。他果真變成了人。
聶珊珊用布條給他包紮傷口。
“你怎知此法有用?”
“我小時候每次生病,父王便割腕喂我。”
“你們的血比藥還靈?”
“此法只能暫緩,阿福,速陪秋露原配藥!”
“諾!”
三人循聲望去,身後什麽時候多出來個人?
“老伯?”聶珊珊摸着腦袋這才想起來,這個老伯就叫阿福。
“桃姑娘安好!”阿福恭恭敬敬端端正正施一禮,倒讓聶珊珊有點拘謹。
***
正屋正堂!
秋露原和蘭汀戰戰兢兢的伏地跪拜,聶珊珊則立在那裏手指畫着圈圈,沒想到一不小心真引狼入室了。
“你們且退下!”秋露原和蘭汀規規矩矩的退了出去。
阿福滿臉喜色:“桃姑娘,皇天不負有心人,王總算找到您了。”
“我可是刺客,你不怕我再刺你一次。”聶珊珊小聲嘀咕着。
“整個中都也就桃姑娘敢說這樣的話兒。”
冷琰對眼前的女人總也看不夠,只要她在眼前,嘴角總是翹起。不管她說什麽聽起來都是甜的。
“主人,到孤身旁來。”阿福聽着是真刺耳。
“既然你是王,大庭廣衆叫我主人也不合适,不如換個稱呼。但是。。。。。。小奶狗,私下裏還要喚我主人可好?”阿福背過身去,簡直沒耳聽。
“孤該如何喚你?”
“我。。。。。。”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選擇,三個名字換來換去,有時候真不知道自己是誰,既然來到了這裏,那就給自己一個這裏的名字把,聶珊珊是另一個時代的名字,胥游苎已成過去。那就叫桃鳶把。紀念一下那個可憐的小姑娘。
“我喜歡桃鳶這個名字,不如以後就叫我桃鳶。”
“鳶兒。”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的真是身份,畢竟我曾刺殺與你。”
“孤不急着知道,孤有的是時間慢慢聽鳶兒講!”
“琰,你是如何找到我的?你怎麽我生下小蘿蔔?”
“王看了孩子背後的胎記,那是冷族長子王孫的胎記。”
本以為撿到了一個型男,沒想到她桃鳶才是一直在人家獵場裏游蕩的小鹿。
“還有。。。。。。”
阿福眼睛撇撇旁邊的博古架。上面放着一個古樸的小木匣。
“這個,冷琰送我的東西?它有什麽特別?”這個她認為是嫖/資的小木匣,難道裏面裝了衛星定位?
阿福對桃鳶直呼王名總有些不适,估計整個中都大陸也沒人敢對王直呼其名,但禦王不在意,還樂呵呵受着,他也只能接受。
桃鳶拿在手裏,掂量了掂量,裏面是一塊古玉。
“這個很值錢麽?”
阿福一臉無奈的搖搖頭,想得到它的人可謂費盡心機,擁有它的人卻毫不在意。
“桃姑娘,那木匣裏是王後寶印!”
桃鳶手腕一空,差點折了。
王後寶印?!這個冷琰當時還真看得起自己。她更願意相信當時情況緊急他身上別無他物,只有此印,為了不丢面子,情急之下才把此印給了她。
她也不識玉呀,只覺得在落魄時說不能能換幾兩銀子,幸虧沒丢掉。
“琰,這個寶印?你當時只是迫不得已才給我把?”
“孤是真心給你,上天憐我,讓孤把寶印給正确的人,若所托非人,孤無顏見先祖。鳶兒,此寶印非你莫屬。鳶兒,你便是禦國未來的王後。”冷琰兩眼放光,語氣鑒定柔和。
“我?王後?”
桃鳶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樂的前仰後合。“我當王後?我瘋了還是你瘋了?你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我有點害怕,印,還給你!”
她把寶印塞回冷琰手裏,捂着快笑岔氣的肚子出了正堂。
“鳶兒。。。。。。”
冷琰臉色遽變,肌肉緊張的哆嗦,手臂青筋跳動。難道鳶兒不喜歡他。
“王?”阿福上前扶住,瞧着自己孩子不争氣的樣子捶胸頓足。那桃鳶姑娘幾句話就把素來沉穩的王緊張成這樣。那桃鳶畢竟涉世未深,還是小女兒家心思,有些事不必急于一時。
“小姐,何事如此愉悅?”
見秋露原和蘭汀還在不遠處侍候,桃鳶拉住蘭汀的手,邊走邊說個不停。
“哎。。。。。。我和你們說,冷琰說我是王後,就我?王後?你們瞧瞧我渾身上下哪點有母儀天下的樣子。。。。。。”
蘭汀止步,撲通一聲跪下,深深伏地。
“恭喜王後,賀喜王後!”
“蘭汀。。。。。。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
“小姐,這可是天大的好事,萬年修不來的福分。”
桃鳶收斂笑容,看向秋露原陰晴不辯的臉,眉頭緊鎖,摩梭着旁邊一片桃葉。
所謂九五至尊,君無戲言,冷琰既已出口。。。。。。得讓他收回成命才行,這事還真有點麻煩,但幸好。。。。。。目前還在可控範圍內。
只能找樸光散人幫忙,他足智多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