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好想你
25.好想你
“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想要的這輩子都不一定能得到,但也不耽誤我們花時間去嘗試。試不了,轉換賽道也沒什麽好丢人的,人生只要有那麽幾個瞬間感到滿足就很夠了,所以,”她把筷子伸過來敲了兩下我的碗沿,我微微皺眉跟她對視,“你好好想想吧。”
我不帶感情地‘嗯’了一聲。
她眼見我臉色越來越黑,動手不知道在忙活什麽,過一會戳了戳我,把她的碗推到我的面前說:“哎呀,你也別愁眉苦臉的啦,這個話題本身就很嚴肅,笑一笑嘛。”
我轉頭一看,她把兩顆大蒜和一個蝦拼在一起,湊成一個笑臉,左右還有兩顆對稱的花椒。
我用筷子指了指花椒:“這是什麽?”
“腮紅,也可以換一個色號,”她把兩顆花椒夾走,又撚了兩個圓圓的小米辣切片換上,“這個新品好醜。”說罷便咯咯地笑起來,我也被她的說法逗笑。
她好像不太明白,我不開心的原因不是這個話題嚴肅與否。不過看着她笑得紅撲撲的臉,一切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我聽了黎盺的話,大數據精準給我推薦些堅持夢想的雞湯,于是,我最後還是決定再拼一把。
我自認為自己毫無優點,唯一能在某些時刻發揮作用的缺點,就是我的固執。
二月底開學,她在家給學生上網課,我也開始跟着她的作息早起備考,一年沒碰過英語,還是那麽惹人厭煩。三月下旬,她返校上課,學校要求封校管理,連帶着老師也被關在教師公寓,明明家裏離學校不到兩公裏,我們又重溫上了異地戀的日子。
她不在家的日子還比較輕松,我自己一個人,有時候泡泡面,有時候啃面包,有時候煮碗清湯面,就能對付一頓,但她在家,我每天還得做兩個菜。不過比起省事,我還是更喜歡她能陪在我身邊,盡管東西又會亂扔,廁所老是忘記沖,衣服還是不會分開洗。
每晚躺在床上,空蕩蕩的床鋪和越發淡的氣味,讓我心神不寧。她泛綠的卷發時常出現在沙發的抱枕上,小滿藏到地毯下的玩具上,永遠清理不幹淨的掃帚上。可就是沒有在我手裏。
就這麽熬了兩個月,她和我說能回家的那一整天,我根本沒心思學習,早早地準備了一些她喜歡吃的菜,又把家裏的衛生全打掃一遍,給小滿洗了個澡,在家裏等着她回來。
聽到門口熟悉的腳步聲響起時,我飛奔上前,先她一步打開了門。
一開門發現她正單手撐在一個巨大的紙箱上氣喘籲籲,另一只手背在身後。
“你這是買了什麽,這麽大件?”我把門完全打開,正打算上前幫她搬進來,一彎腰,一束藍色的花硬生生湊到我臉上來。
“你拿這個,送你的。”拿着花的人額頭上的細汗密密麻麻,碎發都被打濕成一縷貼在臉上,未施粉黛的面容有些憔悴。
我嘴上說着“哎呀,你這是…哎呀,買這幹嘛”,但臉上已經樂開了花,喜笑顏開地接過,放到客廳的茶幾上,又忙折身回去幫她搬東西。
我一邊搬一邊吐槽:“你…你這是在學校悄悄把誰分屍了?”
“折疊浴盆…你不是之前一直想要一個嗎…補給你的生日禮物。”她大口大口地喝着冰水。
我有些驚訝,這已經是去年冬天的事了,我随口一提,沒想到她居然真的買了。我又指了指桌子上的花:“這個也是嗎?”
她放下杯子,上前把我摟進懷裏,我自然地張開雙手回抱着她,擡起頭送上一個短暫的吻,她的額頭抵着我,用鼻尖在我的鼻頭蹭了蹭:“不是,這是這些日子沒能見面的補償。”
說罷,接上一個熾熱的吻,一只手攀上我的颌骨,一只手不安分地鑽進衣服裏。
我邊回應她邊按住她的手,好不容易趁她手松了輕輕推開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先吃飯…飯要涼了。”
她換上一副誇張的表情,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假裝抹着眼淚:“你居然推開我…好你個冷漠無情的壞女人…這麽久沒見了你就是這麽對我的…嗚嗚嗚…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找了其他的女人?”
我毫不留情地翻給她一個白眼,拉起她的手走向餐桌,嘴上沒繞過她:“幾個月不見,你的吻技絲毫未退,反而越來越純熟,是不是偷偷背着我在學校找到了練習對象。”
她被我牽着坐定在椅子上,另一只手緩緩搭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我每天喝水的時候,端着馬克杯都在練習我的技術,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一鳴驚人。”
我抽出另一只手使了點勁,拍在她的手上:“黎老師,你平時就是這麽喝水的?我要去曝光你。”
她笑着親昵地拉起我的雙手,把我往她的身前靠了靠,我徑直在她的腿上坐了下來。我撫摸着她好看的眉眼,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個吻,緊緊地抱着她,伏在她的耳邊情不自禁地喃喃道:“我好想你。”
她也緊緊地回抱我:“我也好想你,笨蛋年年。”
我撐起來捧着她的臉:“有多想?”
她把手落到我的腰間,視線下行到我的唇上:“晚點你就知道了。”
“喵~”小滿站在貓碗前哀怨地沖我倆叫了兩聲。
把折疊浴盆展開來的一瞬,仿佛整個衛生間都被塞滿了似的,我倆大眼瞪小眼。
“哈哈,你買東西不看尺寸的嗎。”
她伸手在狹小的空間裏比劃着:“我哪兒對這些有概念,我想着盡量買大的,沒想到這麽大。”
我無奈地搖搖頭:“下次這些東西還是我來買吧,還記得你上次想買個大容量的保溫杯,結果買下來跟半個溫瓶似的。”
她漲紅了臉,嘴上卻不服輸:“大一點怎麽了,方便。”
小滿跳進盆裏,踩了踩腳,揣着手趴下。雖然它已經是一輛十個多月的半挂了,但總裁躺在八百平方米的大床上,還是略顯清瘦。
我笑得前仰後合,扒着浴盆的邊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她在一旁一邊笑,一邊把小滿抱出來放到門外:“別打擾你媽媽們洗澡。”
我愣了一下,說實話,我們還沒一起共浴過,還是挺不好意思的,但是如果非得要一起洗,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吧。
她在客廳朝着我大聲嚷嚷:“年年,你快洗吧,我把它攔住,一放手它就要往廁所跑。”
我失落地關上門放水。
我把腳放進去感受着水的溫度,剛剛好,于是整個人坐進去半躺着,水沒過我的胸口,一股壓迫感襲來,眼前一花,腦袋有點缺氧。
廁所的門猝不及防地被打開,我被吓了一大跳,扭着身體上下捂住。
黎昕□□地進到浴盆裏蹲在我的面前,把我的手拉開,目光并沒有停留在我的臉上:“遮什麽呀,又不是沒見過嘛。”
我仍由她擺布,抱怨道:“吓死我了,你每次都不敲門。”
她用跪着的膝蓋把我的雙腿分開,轉身坐到兩腿間之前,上半身靠在我的懷裏,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攀上柔軟的地方,她轉過頭來和我接吻。
在水裏是另一種不同的感覺,她的身體微微被水的浮力托起,像灌了水一樣的氣球。
輕攏慢撚抹複挑,呼吸聲急促,緋色蔓延到眼裏,氤氲出一層霧氣,幾乎要結出水珠。
我幹啞的嗓子開口低聲問道:“你就是這麽想我的嗎…還是…這樣?”
她的回答全被堵在嘴裏,變成嗚咽聲。
水流的撞擊聲漸大,濺起的水花灑在我們的臉上,手被緊緊擠在氣球之間,她滿足地靠在我的懷裏癱軟過去。
沖洗完畢,擦幹身體,她不許我換上衣服,于是我們相擁着、親吻着一路到了房間。
她打開燈,親吻着我的鎖骨,吻移開後不知不覺被戴上一條蕾絲鈴铛,随着我們的移動,‘叮當叮當’的清脆鈴聲在寂靜的夜色裏回響,我被她放倒在床上,她從枕頭旁摸出一盒煙盒形狀的東西,滿帶情欲地吻了吻我的眼睛,深情地問道:“上次不說說要試試嗎,可以嗎…嗯?”
我看清她手裏拿着的東西後,對上她早已迷失的雙眸,別過頭,耳朵燒紅:“嗯。”
她用雙腿把我的腿架開,雙手撐在床上細細地吻着我,從頭到腳,不放過任何一片肌膚,戴上手套後,手往下方移去。
我有些緊張,她注意到我的局促,吻了吻我的耳垂。我回應她一個缱绻的吻,她明了我的意思,在我耳邊細細呢喃。
電視裏播放着《自然世界》的紀錄片,在非洲大草原上,一條剛從水裏爬出來的濕潤的蛇,在生長着茂密草叢,而又狹窄的洞穴四周伺機而動,不停地盤繞着洞口,一點一點地透過洞口的屏障往裏滑進去,妄圖竊取深處的果實。
配音說這是動物世界的party,蛇在裏面随着音樂扭動,早在洞口蠢蠢欲動的另一條蛇也試探性地鑽進來。
“這樣還可以嗎?”
“嘶…”
一個帶着獎勵的吻落到我的額頭上,細細密密地落到我的鼻尖、嘴唇、雙頰。
電視的畫面顯示,它們載歌載舞的慶典太激烈了,天然形成的洞穴顯然承受不住這場狂歡。
她馬上停下,一個溫柔的吻覆上唇瓣,我努力放松自己回應着。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漸漸放松下來,她留意到了我身體和表情的變化,靈魂和注意力被抽到頭頂正中間,幾乎就要突破這幅軀殼。
‘叮當’、‘叮當’。
有節奏的鈴聲穿插在兩個人高高低低的聲音中間,美妙悅耳。
“黎昕…”
我情難自制地、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她的名字,終于,随着所有感覺沖破雲霄,所有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她跪坐在床邊,把失去力氣地我抱在懷裏,頭深深埋在她的胸前,吻去我眼眶裏溢出的淚水:“我的年年,現在知道我有多想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