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野外 “到了邊關我整日把歲歲抱在懷裏……
第26章 野外 “到了邊關我整日把歲歲抱在懷裏……
時歲心頭一顫, 他總覺得蕭寂野話裏有話,果然下一瞬就聽蕭寂野道:“歲歲,同我一起去邊關。”
蕭寂野的語氣并不是在問詢, 而是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強勢。
時歲自然不願意,邊關苦寒, 他雖未去過, 卻也是知道的,他放着其他山水秀美的地方不去, 何必要去邊關受罪?
“不,我不去。”時歲冷着臉,他決絕地搖了搖頭。
蕭寂野并未動怒, 他勾起時歲鬓邊的一縷頭發輕聲問:“為何, 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這話語中透着點點的委屈, 蕭寂野沒有遮掩,時歲自然是聽了出來。
他神色一怔, 臉上的冷淡神情早已消失,時歲突然感覺心慌,倒不是害怕蕭寂野生氣, 而是不想讓蕭寂野受委屈。
蕭寂野微垂着眸, 方才說完話後他便斂眉不再看向時歲, 時歲看不清楚他臉上神色,卻能感覺到他悲傷。
“我不是,我沒有。”時歲不想讓蕭寂野難過。便搖了搖頭道。
“那為何不願去邊關?”蕭寂野擡眸看向時歲, 語氣中的委屈還未收起。
時歲撇了撇嘴道:“那邊太冷了。”
蕭寂野神色一頓, 他萬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導致時歲不願同他一道去往邊關,他把時歲往懷裏掖了掖,時歲整個人被他圈住後, 他輕笑道:“冷嗎?”
“不冷。”時歲有些疑惑,但還是道。
“到了邊關我整日把歲歲抱在懷裏可好?”蕭寂野說得自然,但時歲卻知道他是說着玩的。
時歲還是不想去邊關,但他如今的身份還是蕭寂野的夫人,蕭寂野讓他去哪,他自然要去哪,若執意要走,只怕蕭寂野輕易不會放過他,如今只能跟着蕭寂野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時歲胡亂地應了一聲。
承受魚水之歡的身體雖被及時清理過,但時歲還是覺得渾身很不舒服,他靠在蕭寂野的懷裏,很快睡了過去。
聽着懷裏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蕭寂野把被子往時歲身上一蓋,倚着車壁閉上了雙眸。
馬車外,一前一後駕馬跟着馬車的聞橋和宋正昆相互對視一眼,嘴邊具是促狹的笑意。
對視完後,二人護着馬車一路往北行進。
北都城離邊關雖不遠,乘着馬車卻也要半個月的時間。
原本蕭寂野騎着馬最多五日便能到達邊關,如今帶着時歲,就不能再騎馬,畢竟時歲的身體經受不住馬的颠簸。
蕭崇曾在聖旨中提到讓蕭寂野快馬加鞭趕往邊關,路上不能住店,蕭寂野本可不用理睬,但是邊關戰事緊急,他又不能騎馬,只能節省路上的時間。
所以他們即使行累了,也只是找個地方在馬車上歇息。
對此,時歲并沒有什麽意見,他只當自己是在露營。
時歲生活在現代,看慣了城市裏的高樓大廈,心中對古代靜谧安寧的野外倒是心生出向往。
連着在馬車上睡了兩日,時歲覺得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第三日夜晚,時歲便不願在馬車上待着了。
此刻馬車上只有他一人,他站起身整了一下身上的衣衫掀起車簾,踏下馬車。
夜晚微風拂過時歲的臉龐,時歲仰起頭看向天空,天邊一輪圓月不遺餘力地把光芒灑在地上,星星眨巴着眼睛熠熠生輝。
看到面前的景象,時歲忍不住發出一聲贊嘆。
蕭寂野此刻正在一處篝火旁,火光映出他臉上的神情,他神色專注地烤着聞橋獵來的野兔。
時歲本不想理會蕭寂野,可腳步卻不由自主地朝他的方向走去。
“怎麽下來了?”蕭寂野看見時歲,原本抿着的唇勾出好看的弧度。
時歲有些不自在,他輕咳一聲道:“馬車裏太悶了,我出來透透氣。”
這幾日在馬車上,時歲一直保持着低氣壓的狀态,他不敢反抗蕭寂野,卻也沒給過人什麽好臉色。
他如今已經不怕蕭寂野會殺了他,他不知道蕭寂野如今對他是何心态,說是喜歡,卻未曾聽蕭寂野說過,說不喜歡,蕭寂野卻總是神色溫和地對他說話。
在時歲的印象中,蕭寂野似乎從未對別人和顏悅色過,如今對他這般,是不是說明他對蕭寂野來說有些不一般。
時歲動了動身體,感覺到了下身傳來的不适,時歲心中倏地閃過一絲念頭。
蕭寂野不會是因為同他發生了關系,才會對他如此和顏悅色吧?
是了,絕對是這樣。
時歲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悲戚,他竟然真的淪落到以色侍君的地步。
時歲剛一穿到書裏時,雖然同蕭寂野說過要侍寝的話,但那也是危急情況下随口說的話。
因為他知道蕭寂野厭惡[時歲],不會真的碰他。
時歲越想越悲傷,蕭寂野只不過是喜歡他的身體,自己竟然不排斥,還巴巴地把自己往人家跟前送,簡直不知恥。
蕭寂野見時歲一直傻站着,便輕輕拉了下時歲的手,把人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餓了吧,肉塊好了。”
聽着蕭寂野溫柔的聲音,時歲更加受不了一點,這些都是通過他侍寝才換回來的,還不如不要呢。
野兔烤了有一會,焦香的氣味很快彌漫在空氣中,遠處值守的聞橋和宋正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蕭寂野用幹淨的帕子撕下兔腿遞給時歲道:“好了,吃吧。”
兔腿遞過去好一會,都沒人接,蕭寂野轉過頭正要看時歲怎麽了,一滴淚落到了蕭寂野的手背上。
蕭寂野神色一凝,他立馬轉頭看向時歲,只見時歲此刻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不知為何,蕭寂野似乎從時歲的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悲傷,他心下一疼,放下手中兔腿面向時歲,環着他的肩溫聲道:“歲歲,怎麽了?”
時歲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落了淚,他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掉淚,屬實有些丢臉。
就在蕭寂野輕輕擡起時歲下巴之際,時歲忙抹了把眼睛道:“沒事,這煙真熏人,我眼淚都被熏出來了。”
“是嘛?”蕭寂野顯然不信,他神情專注地盯着時歲的眼眸看,像是要把時歲盯穿了一般。
時歲被盯得發慌,他忙從蕭寂野的手中掙脫,拿起一旁的兔腿往嘴裏送。
時歲原本對烤野兔并未有抱着好吃的心态,畢竟蕭寂野看着不像會烤肉的樣子。
可那兔肉送進嘴裏時,時歲只覺整個口腔內都溢滿了肉的香氣。
肉質香而不柴,鮮嫩多汁,當真是好吃。
時歲這幾日吃得都是些清淡的食物,乍一嘗到如此鮮香的肉味,時歲的眼睛都在放光。
時歲心中的憂傷此時已然被吃到肉的喜悅取代,他決定不去想那些煩人的事情,先填飽肚子再說。
很快,時歲便解決了一個兔腿,他擡起頭對着蕭寂野揚起笑容道:“好吃。”
時歲身上萦繞着的悲傷此刻已經消失不見,蕭寂野看着時歲揚起的笑容,勾了勾唇角,他重新撕了只兔腿遞給時歲。
時歲沒有拒絕,他接過兔腿低頭吃了起來,卻沒發現原本還勾着唇角的蕭寂野此刻神色晦暗,他緊緊盯着時歲,眸中是壓抑不住的占有欲。
他怎會不知時歲心中想什麽,但他不可能放時歲離開。
兩只兔腿下肚,時歲只覺心滿意足,他的心态一向很好,很容易知足。
蕭寂野給時歲遞了個水囊,時歲原本想接過來喝,卻聽蕭寂野道:“你手上油。”
時歲低頭看一眼油乎乎的雙手,臉色一腆,就着蕭寂野的手小口小口啄着水囊中的水。
他喝得慢,蕭寂野就一直舉着。
其實時歲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讓蕭寂野手酸,他前些日子在竹林裏被蕭寂野弄得那麽疼,該讓他還回來些。
可時歲顯然低估了蕭寂野的忍耐力,蕭寂野手穩得很,他喝了多久的手,蕭寂野便舉了多久,動都沒動一下。
倒是時歲脖子仰累了,他讪讪地收回嘴唇道:“謝謝。”
“夫人不用與我言謝。”蕭寂野塞上水囊上的木塞道。
時歲應了聲後轉頭面對着篝火,沒再說話。
從前在宅院中,時歲還能為了讨好蕭寂野想着話來說,如今時歲理不清自己與蕭寂野的關系,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片刻之後,時歲只覺自己的雙手被輕輕抓住,他垂眸一看,是蕭寂野拿着帕子在給他擦手。
時歲想掙開,可手還未抽出,卻被蕭寂野抓在了手心。
蕭寂野擦得極為仔細,時歲只覺自己的指甲縫都被仔細地擦過。
擦完後,蕭寂野并未放開他的手,而是與他十指緊扣。
時歲瞬間想到在竹林裏發生的那一幕,在意識還算清醒時,蕭寂野扣着他的手,牢牢地壓在木床上,抵死纏綿,仿佛永世不能分離一般......
擦,他在想些什麽呢?!
怎麽感覺自己在回味一般......
時歲臉募地變紅,他埋着頭,想要收回手,卻怎麽也掙脫不開,他幹脆放棄,任由蕭寂野扣着他的手。
突然,時歲的手心傳來一絲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