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入宮 “夫人,欺君可是大罪
第15章 入宮 “夫人,欺君可是大罪。”……
“為何?”蕭寂野見時歲聳拉着腦袋,不由覺得好玩。
時歲總不能說怕你被太子他們言語羞辱吧,可時歲實在想不到好法子。
他歪頭想了會,突然擡頭對蕭寂野道:“夫君,你的腿正是治療的關鍵期,去皇宮路途遙遠,我怕你的腿受不了颠簸,不如你留在家中,我去宮裏,若是聖上問起,我就說...我就說......”
時歲停頓了好一會,蕭寂野接過話頭道:“你就說什麽?”
“要不我就說你生病了,在家養病去不了。”時歲靈感一閃,像是想到了不得了的法子,他對上蕭寂野的眼眸急切道。
蕭寂野沒有應聲,他盯着時歲晶亮的雙眸沉聲道:“夫人,欺君可是大罪。”
話語中的寒意不禁讓時歲打了寒顫,這一瞬間時歲陡然覺得這十幾天與蕭寂野的和平相處是一場夢。
他原以為蕭寂野已經對他沒了芥蒂,所以他說話開始變得口無遮攔,方才他的那番話完全是怕蕭寂野被折辱。
雖然他存着私心,但卻絕無害蕭寂野之心,更沒想到裝病是犯了欺君大罪。
蕭寂野本就不得當今聖上蕭崇待見,若真被蕭崇抓了把柄,定不會讓他好過。
“啊,抱歉,我沒想過這個。”蕭寂野的眼眸泛着寒光,時歲只覺頭皮發麻,他忙移開視線道。
蕭寂野輕哼一聲,他把手裏的書放在一遍,不打算再念。
時歲也不敢再聽,他拿起書轉身往偏房走去。
躺在坐榻上蓋好被子,時歲心中才稍微安下心,他早知道蕭寂野是個不好相與的性子,說話就該謹慎些,不然他哪日心情不好,再殺了他洩憤。
時歲伸手摸了下床頭的書,只是可惜了他的人肉播音機,以後只怕沒法再聽書了。
卧房內燭燈突然熄滅,時歲知道這是蕭寂野準備睡覺了,他心有餘悸地攥了攥胸口的被子,而後才閉着眼睡覺。
這一夜,時歲睡得并不安穩,他做了個夢。
夢中蕭寂野腿痊愈後便去了邊關,在邊關,蕭寂野戰戰得勝,後來帶兵謀反做了皇帝,并未取他的命,也沒有把他的頭割下來喂狗。
可蕭寂野卻把他軟禁在一個地方,日日折磨,甚至還做了那種事。
時歲活了二十多年,還未牽過女孩子的手,說來也怪,他對和女孩子談戀愛并沒興趣,倒是很喜歡書裏的紙片人,而且還都是男人。
他不是沒懷疑過自己的性取向,奈何生活中卻從未遇到過讓他動心的男人。
因此,在時歲夢見他與蕭寂野做那種事時,立馬被吓醒了。
時歲猛然從榻上坐起,他潔白透亮的額頭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臉也變得通紅。
他摸了摸胸口變得急促的心跳聲,心裏竟然沒有覺得排斥。
可他為何會做被蕭寂野囚禁的夢?
過了好一會,時歲才平複好心情,他看了眼窗外,此刻天色微亮,估摸着還未到卯時。
因為要去皇宮的緣故,時歲索性便從榻上起來。
此刻蕭寂野還未醒,借着月光,時歲看着他的臉不免有些出神。
他突然意識到,即使蕭寂野最後沒殺了他,他待在北都城也不會好過,最好的法子就是在蕭寂野去了邊關後,他順勢離開,找個地方躲起來。
如果能有幸回到現代則皆大歡喜,如若不能他也想安安穩穩地過完自己的一生。
即使是在古代,他也不能為了別人而活。
天色又亮了些,卯時一過,蕭寂野睜開眼睛,他的表情淡漠,與時歲夢中動情的模樣一點對不上號。
想到這個的時歲臉色又是一紅,他忙移開視線,打開卧房的門,讓外頭候着的青竹進來。
此次去皇宮面見太後,衣着要求甚高,昨晚已然來不及去都城成衣鋪現買,時歲只能在現成的衣物裏找一身比較得體的衣服。
青竹拿着熨燙過的衣服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服侍時歲潔面洗牙之後,便把衣服抖開給時歲穿上。
這是一件淡藍色的衣袍,由絲綢做成,衣擺上繡着雅致的竹葉花紋,穿在時歲身上,襯的他非凡出塵。
青竹走到正面給時歲腰間挂好玉佩,他擡頭,眼睛裏滿是驚豔。
昨晚,公子把這件衣物給他時,他就覺着驚訝。
平日裏時歲穿衣最喜雍容華貴,衣物多是上好綢緞所做,從未穿過如此素淨的衣袍。
這衣袍的絲綢品質算不得好,可穿在時歲身上,卻讓人忽略了它的材質。
“不錯。”時歲面對着銅鏡,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對着裝其實沒有要求,[時歲]穿衣喜歡華麗,他并未刻意去糾正,而是有什麽穿什麽。
如今要去宮中赴宴,時歲本着要穿新衣服的打算,穿上了這件素淨衣裳,這才發現他們的适配度很高。
時歲收拾妥當後看向蕭寂野,他一身黑衣,倒是很符合他的氣質。
昨日時歲問過蕭寂野要不要換其他衣服,蕭寂野說不用,時歲便沒再過問。
院外的馬車已經等候多時,時歲推着輪椅和蕭寂野一塊出了院門。
馬車旁的周齊見人出來,忙掀開車簾讓倆人進去,時歲小心地扶着蕭寂野上了馬車。
“周齊,把輪椅帶着。”時歲吩咐周齊道。
“是。”周齊應聲道。
輪椅不可能放入馬車車廂內,周齊便把它綁在馬車的後方,只要駕車穩些就不會有事,這還是時歲教他的。
車廂內,因着昨晚時歲和蕭寂野的不歡而散,氣氛有些沉悶。
蕭寂野端端正正地坐在馬車正中,目視前方,瞧着一點不像身有殘疾之人。
反觀一側的時歲卻因為昨晚沒睡好,坐沒坐相。
宅院離皇宮的路程很遠,坐馬車最起碼要一個多時辰,時歲無事可幹,又覺着氣氛實在沉悶,便倚着車壁閉目養神。
不知是不是他與蕭寂野共處一車廂的緣故,時歲閉上眼睛沒多久,竟又夢見了蕭寂野。
此夢與昨晚那個夢別無二致,不同的是多了些令人難以啓齒的細節,時歲又一次被驚醒。
“啊...”時歲猛地彈坐起來,他只覺自己的胳膊被拉了一下,睜眼之際就看見覆在他手腕上的手。
那只手是蕭寂野的,意識到這個的時歲瞬間想起夢中蕭寂野就是用這種手在他的身上游移。
時歲仿若觸了電一般,立馬甩開蕭寂野的手,身體連連後撤。
蕭寂野手心一空,他看向唯恐避他不及的時歲,神色微微一暗,他停頓了幾息,才把手放下。
過了一會,時歲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過激,他只是做了個夢,實際上蕭寂野并未對他做什麽,而他甩開人家的手着實有些不禮貌。
時歲整了整衣襟,他平複好心情,擡頭看向蕭寂野道:“不好意思,我方才不該......”
“你怕我?”時歲話未說完便被打斷,蕭寂野直視他的雙眸,語氣冷淡。
時歲作為一個男人怎能言怕,可他确實打心底害怕蕭寂野,他回望着蕭寂野,小心地開口道:“夫君神武,我心中始終心存敬畏。”
蕭寂野聞言低笑一聲,顯然是不相信時歲的話。
“這是真的。”時歲見狀立馬表明心跡道。
蕭寂野沉默了片刻後道:“方才,你差點撞破車頂。”
“啊。”時歲愣了一下,他瞅了眼車頂,離他的腦袋很近,方才他在夢中驚醒,确實差點撞到車頂。
可是說撞破就有點誇張了吧,很明顯這是蕭寂野在揶揄他。
要知道平日裏一本正經的人說些調侃的話,殺傷力是很強的。
時歲有些羞惱,這不都怪蕭寂野嘛,要不是他去自己的夢中作亂,他怎麽可能被吓醒。
時歲急了想要開口反駁,可卻又聽蕭寂野道:“我怕你傷了腦袋,所以才會拉你一把,失禮了。”
如果說蕭寂野方才的話帶着揶揄,那下面這句話卻滿是真誠。
時歲心中的羞惱瞬間消了,“沒事沒事,方才多謝。”
這幾句話對的,哪有半點兒夫妻的模樣。
馬車還在穩步往皇宮的方向行駛着,此刻天空已然大亮,城內百姓陸續出來,他們對街道上系着輪椅的馬車很是好奇,都想知道這是哪家的馬車。
可那輛馬車外面看着平平無奇,沒有一個明顯的标志,城中百姓只當是城外來的人。
而在下一刻,周圍突然出現幾個黑衣人,他們從四周悄無聲息地朝馬車靠近。
車廂內,通過方才的對話,氣氛明顯沒有方才沉悶,時歲郁悶了一晚上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不過最讓時歲高興的是,蕭寂野竟然把昨晚念了一半的書帶了出來。
蕭寂野念着書,他在一旁聽着,別提有多惬意。
可讀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蕭寂野突然停頓下來,時歲有些疑惑,他剛要問怎麽了,卻被人拉了一下,下一刻,他便倒在了蕭寂野的懷裏。
時歲只覺耳邊有什麽東西呼嘯而過,他側過頭一看,只見蕭寂野手中握着一把箭。
時歲面色一怔,有人要刺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