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聖旨 “不過,你按摩的時候很有感覺
第14章 聖旨 “不過,你按摩的時候很有感覺。……
時歲:“......”
“他的腿還需要按摩?”時歲心中極不願意,他以為此事已經沒他什麽事了。
“是的,夫人。”宋正昆是偏要找點事給時歲做,畢竟蕭寂野的腿傷是時歲造成的,自然不能讓他置身事外。
不過宋正昆以為時歲會拒絕,怎料時歲卻道:“好的,我知道了。”
時歲的笑容很完美,宋正昆沒挑出任何毛病,只得跟着青竹去了客房。
宋正昆走後,時歲垮着一張臉,他這是要給蕭寂野做牛做馬呀。
唉,都是為了活着。
時歲在內心深處發出一聲哀嘆。
很快到了晚上,時歲照例與蕭寂野一道用了晚膳,晚膳後,沒什麽事,時歲便想到要幫蕭寂野按摩。
他把人扶到床榻上後,抿着唇認認真真地給人按摩。
時歲後來問過宋正昆,說要按摩一刻鐘的時間,一刻鐘後,時歲松了手站起身對蕭寂野道:“今天腿感覺怎麽樣?”
“沒感覺。”蕭寂野如實回答。
時歲問完那句話就知道自己是問了句廢話,只針灸了一日,怎麽可能有感覺。
可他們倆人在一塊的氛圍有些尴尬,着實不知該說些什麽。
“不過,你按摩的時候很有感覺。”蕭寂野這句也是實話,但是卻把時歲吓一跳。
時歲愣愣地看向蕭寂野,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時歲的臉騰得發熱起來。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呃,呵呵,是嘛?”時歲不知道回來,只能打着哈哈,蕭寂野到底在說些什麽,他的手難道有魔法嗎?
“嗯。”蕭寂野應了聲,仍是一臉的一本正經。
時歲只當蕭寂野這是在誇他,他幹笑了兩聲道:“你休息吧。”
“你困嗎?”蕭寂野聞言并未躺下,而是在時歲轉身之際問。
時歲點頭後又搖了搖頭,他其實一點都不困,可他如今在古代,又被困在這一方宅院中,沒有娛樂,更看不懂書上的字,晚上除了休息睡覺就沒別的事可做了。
“我給你念書吧。”蕭寂野見時歲呆呆的模樣勾了勾唇角。
蕭寂野此話一出,不僅時歲有被吓到,置物架後面候着的聞橋眼珠子也都要瞪出來了,他簡直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聾了,不然怎麽可能聽到将軍說這種話。
“真的?”時歲驚吓過後看向蕭寂野,後者臉上表情認真,不似戲谑,倒像是真要給他念書的樣子。
時歲見蕭寂野點頭,他原本還想說怎麽能讓蕭寂野屈尊纡貴給他念書,可他實在是很久沒看書了,實在架不住誘惑便道:“好啊。”
說完話,時歲屁颠屁颠地跑到偏房坐榻處拿起前幾日放在那的書。
書名時歲倒是認得,叫作《素書》。
時歲把書拿給蕭寂野,自己搬了把椅子就坐在床榻邊,坐得端端正正,活像個認真聽老師授課的學生。
蕭寂野看見封面上的字眉尖挑了挑,時歲倒是個會選書的。
他打開書,從一頁讀起,“夫道德仁義禮,五者一體也......”
蕭寂野的聲音深沉有力,他不急不慢地念着書,念到時歲蹙眉不解之時,還會停下來把那晦澀難懂之處解釋一番。
這讓時歲瞬間愛上了這種感覺,現代社會有聲書風靡,吸引了大批的讀者,但時歲卻并不是很喜歡。
如今聽蕭寂野這麽一念,時歲才發現原來那些有聲書裏沒有他喜歡的嗓音。
時歲正聽得入迷,突然間,耳邊的聲音停住了,“怎麽了?”
“時候已經不早,該休息了。”蕭寂野看了眼窗外,此刻已經亥時過半。
時歲可一點都不困,但他心中卻牢記宋正昆讓他一定要保證蕭寂野睡眠的話。
于是,時歲只好慢吞吞地把椅子放回原位,而後接過蕭寂野手中的書聲音悶悶道:“好吧,你睡覺吧。”
少年的心思全擺在了臉上,蕭寂野看得分明,時歲這是想聽他念書,卻又怕打擾他休息。
“明日再接着念,可好?”蕭寂野溫聲道。
時歲聽了這話,臉色立馬變得明亮起來,他眨巴一雙大眼睛看向蕭寂野道:“真的嗎?”
時歲為了拿走蕭寂野書中的書,此刻離他極近。
說話間時歲又轉過頭,這就導致他能清晰地看清楚蕭寂野的眼睛。
從前時歲都會有意離蕭寂野遠一些,更不會直勾勾地盯着蕭寂野看,此刻見了,時歲只覺他的眼眸幹淨澄澈極了,完全沒有自己想象中冷冽陰狠。
兩人就這麽對視了片刻,最後還是時歲不好意思地拿過書轉身跑了。
時歲轉身之際,衣袂蹁跹,從蕭寂野的手背上滑過,留下一絲清香。
蕭寂野的手指微動,半晌後才擡手熄了燭燈,躺在床榻上。
偏房裏,時歲還沉浸在書本的餘韻中,他把方才蕭寂野念過的地方又看了一遍才心滿意足地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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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日每到戌時,時歲都會給蕭寂野按摩左腿,按摩結束後,蕭寂野再給時歲念書,如此這般過了十日,時歲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置物架後候着的聞橋從最開始的震驚到後來已經能心安理得地聽蕭寂野念書了,聞橋深知若不是沾了時歲的光,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此機會。
因此,聞橋在莫名中對時歲沒了敵意,反而覺得他是個人物,能讓将軍過上這種平淡的宅院生活。
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幾日,宅院就來了不速之客。
這日,時歲和蕭寂野剛用完晚膳,青竹就站在卧房門口禀告,說是聖上身邊的貼身大太監陳德海求見。
時歲一怔,他怎麽辦這件事給忘了。
書裏陳德海也是這個時候帶着聖旨過來,讓他們去宮裏參加太後的壽辰。
就在時歲愣神之際,蕭寂野推着輪椅往外走去,時歲見狀跟了上去。
大太監陳德海見蕭寂野和時歲出來,他笑眯眯地開口道:“六皇子不方便,便不用跪下了。”他言下之意就是說時歲要跪下。
陳德海笑眯眯的模樣倒是和書裏寫得別無二致,不過他是個笑面虎,表面對你客客氣氣,說不定背後就會□□一刀。
雖然時歲極不情願下跪,卻不想得罪陳德海,于是他只好跪在蕭寂野的輪椅旁。
陳德海見狀這才打開手中的聖旨開口道:“奉天承運,皇帝制,曰:茲逢太後之壽誕,嘉辰之慶,邀六皇子蕭寂野及皇子妃時歲入宮,共襄盛舉,同歡佳節。望卿等準時出席,以表忠誠。欽此。”
“臣接旨。”蕭寂野接過陳德海手中的聖旨道。
陳德海依舊笑眯眯地提醒道:“明日就是太後壽誕,六皇子和皇子妃不要誤了時辰。”
等陳德海領了賞錢走後,時歲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
明日就是太後的壽誕,陳德海現在才來通傳聖旨,分明就是故意的。
太後壽誕,必然要備上賀禮,可明日一早就要去赴宴,這時候上哪去準備賀禮。
時歲記得書裏蕭寂野因為這件事可沒少被人奚落,不僅如此,那些人還一個勁地嘲諷他的殘腿。
最後蕭寂野可是把這些賬全算在了他時歲的頭上。
不行,他絕不能再讓那些奚落嘲諷之語落到蕭寂野的耳朵裏。
現如今,時歲可以想到的最好法子就是讓蕭寂野不去宮裏參加太後的壽誕。
可他能用什麽理由讓蕭寂野不去呢?
陳德海走後,蕭寂野便推着輪椅往卧房走去,走了段路發現時歲沒跟過來,他停下推輪椅的手側過身,只見時歲此時低垂着頭,似乎有什麽煩心事。
“夫人。”蕭寂野喚了聲,時歲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朝他走來。
等時歲走近,蕭寂野才開口問:“怎麽了?”
“明日太後壽誕,我們必然要準備賀禮,可現在這麽晚了,城中鋪子都已關門,我們去哪買賀禮。若是明日我們拿不出賀禮,夫君肯定會被人取笑。”蕭寂野問,時歲便說了,末了還小聲抱怨了一下,“這麽晚了才來傳旨,陳德海不就是故意想讓我們買不到賀禮嘛。”
蕭寂野怎會不知陳德海的心思,說不定還是蕭崇的意思。
“擔心我?”蕭寂野見時歲皺着一張小臉,他忍不住笑道。
時歲聞言想都不想地回答道:“當然了。”
三個字脫口而出了時歲才注意到蕭寂野臉上戲谑的神情,他想否認又怕蕭寂野不高興,索性閉了嘴。
“你放心吧,賀禮我來準備。”蕭寂野見時歲臉都微微紅了便不再逗他。
“好。”書裏的蕭寂野就是因為[時歲]的阻撓才沒準備成賀禮,這一次時歲可不會再幹這種事。
賀禮一事有了着落,兩人便一道回了卧房。
時歲等蕭寂野上了床榻,照例給他按摩捏腿,按摩結束後,蕭寂野也照例給時歲念書。
平日裏時歲都很享受睡前這段聽書時光,可今日他卻怎麽也沉不下心來,老想着太後壽誕一事。
蕭寂野察覺到了時歲低沉的情緒,他合上書不再念。
“怎麽了?”時歲問。
“你有心事。”蕭寂野語氣篤定。
時歲見蕭寂野已經察覺,便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你明天能不去宮裏參加太後的壽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