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那你以身相許吧”
“那你以身相許吧”
一吻畢,祝餘心情甚好,眼角眉梢帶着笑意,大拇指壓在既白殷紅如血的唇瓣上 ,一下一下的摩挲着。
既白不停喘息着,如白玉般好看的臉龐覆蓋上一抹豔色,如春日裏嬌豔欲滴的桃花,格外撩人。
明明是兩個人在親,卻只有他一人喘成這樣,到現在,小腿都還在發軟,若不是有她扶着,他只怕早就無力跌在地上。
既白十分不平,擡眸瞪了她一眼。
好看的狐貍眼眼尾帶紅,眼中泛着水光,慘遭人蹂躏過的樣子,媚眼如絲,沒有任何威懾力,在祝餘看來,更像是勾引。
祝餘眼底神色一深,按壓在他唇上的大拇指用了力,“還想?”
既白拉開她的手,毫不猶豫的捂住自己的嘴,頭搖的好似撥浪鼓,不想,他一點都不想。
祝餘笑出了聲,揚了揚眉,不願意放過他,“搖頭?我記得你很享受。”
在她的注視下,臉不出意外的又紅了,宛若天邊殘陽,絢麗而又好看。
既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絞盡腦汁想着該如何反駁。
沒有記憶時,被她逗弄,有了部分記憶,還是被她逗弄。
既白想不通,明明自己長她好幾百歲,怎反倒被她騙的團團轉。
祝餘挑了挑眉,他愁眉苦臉思考的樣子,讓她不禁失笑,擡手下意識的摸向他發頂。
既白眼疾手快的躲過,忐忑的觑了她一眼,聲音極為飄忽,“不,不能摸。”
手落了空,祝餘臉上笑意淡了幾分,眼中透着危險神色,卻還是溫柔問道:“為什麽?”
Advertisement
“我……”既白小心的擡眸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生氣,才繼續道:“我恢複記憶了。”
“恢複記憶,就不能摸你頭了?”祝餘平靜反問。
既白在她極具鋒芒的注視下,僵硬點頭。
“對。”
祝餘心中惋惜一番,不贊同他的說法,但也知道,欲速則不達,默默收回了手,“好。”
見她真的收回手,既白心裏反倒生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他努了努嘴,他說不摸就不摸了,那他說不親為什麽還要親他?
既白心裏酸溜溜的,又擡眸狠狠剜了她一眼。
祝餘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又怎麽惹到他了,她搖搖頭,似乎還是沒了記憶的既白更乖更可愛。
祝餘無奈,卻又甘之如饴。
“你全部記起來了嗎?”祝餘一板一眼問起了正事。
既白看了她一眼,神情失落,搖頭,“只記起一部分。”
說起來,還要感謝那只半妖,因為半妖的誤打誤撞,他記起了他從黎山來,黎山的一衆族人還在等着他去解救。
想起黎山,既白眼裏帶上了哀傷神色,黎山被封印後,沒了圍剿追殺,黎山狐族的确是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舒心日子。
但時間一長,問題也顯現出來,黎山被封印,與外界斷了聯系,沒辦法飛升上界,修為高強的族中長輩只能等死。
且随着靈氣的消耗,黎山界內的靈氣越來越少,資質差的只能被迫放棄修煉,将機會留給資質更好的人。
但這樣終究不是長遠之計,保護他們的黎山,成了困住他們的牢籠,死去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卻只能眼睜睜看着族人死在自己面前。
為尋求一線生機,族中長老在商議過後,想盡一切辦法,把他送出黎山。
記憶的最後,是一雙雙殷切的目光。
他們對他寄予厚望,他們在等他回去。
可從黎山離開後,既白才發現,事情并非想象中那般容易。
黎山封印已有萬年之久,歲月流轉,滄海桑田,歷史的長河中,早已沒了黎山的足跡。
自此,尋遍萬水千山,只為找到黎山,解救自己的族人。
對于祝餘,既白心中萬分感激,是她幫自己找到了消失的黎山。
如今,他已恢複記憶,自然該走回到原本的道路上,之前,他一直在糾結,不知該如何開口。
現在,既然事情被戳破,他也該和她道別了。
既白垂眸,眼簾遮住了眼中情緒,醞釀好後,他開口,“之前的事,多謝你了,若有機會,我必定報答。”
“黎山的事,就不麻煩你了。”
黎山是他的責任,祝餘天賦出衆,有更好的未來,沒必要為此浪費時間。
祝餘收了笑,面無表情的直視他。
她也不說話,就這麽平靜看着,既白沒來由的心煩意亂。
良久,在既白忍不住想要逃離時,她開口了。
“你在趕我走?”她說的平靜,仿佛只是在複述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既白低着頭,還沒想好如何回答,便又聽到她說道:“你說會報答我,可作數?”
“自然作數。”既白垂眸回答,心中的酸澀感怎麽也壓不下。
“你需要我做什麽?”
祝餘眼中精光一閃,“什麽事都可以?”
對于他此番舉動,祝餘心中是真的生氣,如此傾盡全力幫他,為的是什麽,他真的不懂嗎?
一句輕飄飄的報答,就想揭過,她不同意。
“什麽事都可以。”他點頭複述了一遍。
祝餘笑了,她道:“那你以身相許吧。”
既白一僵,腦海中一片空白,手都不知道該往何處放了。
“不行?”祝餘挑眉,用他的話回他,“你說什麽事都可以。”
既白偏過頭,心中苦澀,腦海中是她玉立的身影,她數次義無反顧的站在他面前,數次救他于危難中,若說一分心動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和她不可能。
既白咽下苦澀,連同咽下的還有難言之隐。
既白沉默着,一言不發。
祝餘目光平靜,仿佛早已預料到,“我不需要你的報答,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說完,她話鋒一轉,“你要找黎山,我會幫你,不過在此之前,先去一趟淩霄宗。”
“至于離開的話,以後莫要再說。”
祝餘一錘定音,完全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既白反應過來時,已經乖乖現出狐身,被她抱在懷中,他心中懊悔,不明白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祝餘抱緊懷中的狐貍,往淩霄宗方向而去,淩霄宗為何懸賞既白,她需要知道答案。
直覺告訴她,與既白尾巴脫不了幹系,是與否,一探究竟便知。
至于,讓他變成狐貍,則是為了避免被人認出,他的模樣已被太多人見過,終歸是有隐患的。
淩霄宗是這方圓百裏唯一的宗門,輕而易舉就能找到。
祝餘抱着既白倚在樹下,擡眸,山頭上座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隐在雲霧裏,好似天上宮闕。
夜晚更利于行事,她在等天黑。
等的過程過于無聊,祝餘坐在樹幹上,不時捏捏懷中狐貍的耳朵,狐是摸摸尾巴。
狐貍皮毛漂亮柔軟,手感甚好,祝餘玩得不亦樂乎,完全不顧既白不情願的心情。
既白拼盡全力将自己縮成一團,任憑他如何努力,頭上的狐耳和身後的狐尾,卻怎麽也藏不住,只能認命。
手指的溫度透過皮毛,傳到他肌膚上,每一下都引起顫栗,毛茸茸的狐耳在不知不覺間紅了,透着淡粉的狐耳更加漂亮,祝餘淡笑着,愛不釋手的又捏了幾下。
既白又羞又怒,還有幾分他不願意承認的舒服,他慶幸,還好現在是狐貍模樣,無人能看到他紅透了的模樣,不然她又該逗他了。
過了許久,夕陽落山,最後一縷金光消失,夜幕悄然降臨,月亮悄悄的爬到夜空中。
祝餘看了眼天幕,意猶未盡的收了手,而既白眼中早已是生無可戀的神色。
頂着月色,祝餘的身影飛快的在山林中移動,山門處,有人在把守,她悄無聲息的躍了進去。
祝餘雙目警惕,十分小心游走在淩霄宗。
突然,她聽到了前方有聲音,她警覺,有人來了。
随即,躲進角落裏。
說話聲,越來越近,祝餘屏息凝神,仔細聽來人在說什麽。
“師尊的修為越來越高了,也不知他老人家,何時才會将功法傳授給我們。”
“不急,只要忠心侍奉師尊,有的是機會。”
“說的也是。”
聲音漸行漸遠,後面的話,祝餘沒再去聽,只覺得這幾句話怪怪的。
想了想,她走出角落,跟了上去,不遠不近的距離,祝餘也看清了說話之人,是兩個很年輕的男子。
只見他們左拐右拐,來到一處廢棄的荒院,說是荒院,院中卻不見雜草叢生,反而路徑光滑,似乎經常有人來此,若說不是荒院,它的陳設卻十分老舊,有的地方,房梁都榻了。
祝餘正疑惑,他們為何來此,卻見他們徑直走到荒院中的枯井,眼眨都不眨的跳下去,仿佛是做過上百次的舉動。
目睹二人消失在眼前,祝餘并沒有貿然現身去察看,而後找了個視野良好的隐秘位置,繼續等待。
沒等多久,兩人便從枯井中跳了出來,與之前不同的是,地上多了一個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
枯井裏藏着人,看來淩霄宗的秘密就在此了,祝餘感嘆,自己運氣可真好,一來就碰到如此場面。
二人離去後,祝餘又等了片刻,确認人不會再後來,她從房頂跳下來。
祝餘走到枯井處,朝裏看去,黑漆漆一片,什麽也看不清。
祝餘想了想,放下既白,“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說完,不等既白反應,就跳了下去。
既白氣急,身上的毛都炸了,想也不想的跟着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