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既白受傷
既白受傷
祝餘走回到床榻邊時,既白不知何時又變回了狐貍模樣,整只狐貍卷成小小一團,甚是可愛。
眼中柔情似水,唇角的笑意就沒落下過,她就這麽坐着看了他一天,也不覺無聊。
不知不覺間,天黑了,大約是昨夜太過勞累,既白呼吸沉沉,還在睡。
祝餘伸手為他蓋好被子,俯身在他額頭輕輕落下一吻,心滿意足的笑了笑,“等我回來。”
既白累了,那今夜便就她一個人去吧。
祝餘關好門窗,又仔細檢查了一番,确認沒有遺落,這才往外走去。
隔壁房間裏,雙玉一直坐在屋中聽她的動靜,知曉是她離開了。
他又等了一會,确認祝餘不會再回來了,他起身出屋,來到祝餘所在的屋子。
雙玉心中緊張,手一直在抖,他是來自薦枕席的,仙子實在出衆,他不願放過如此好的機會,只要得到她的認可,有她的保護,以後就沒人敢再欺負他。
想到此,雙玉忐忑不安的心瞬間堅定,他一點都不想再過上以前的日子。
雙玉想起白日裏學的伺候人的手段,臉不好意思的紅了幾分,眼中自信,只要仙子見過他的身體,就一定不會拒絕他。
雙玉下定決心,不再猶豫,手上一個用力推開了門,他邊走邊解衣服,走到床邊時,看到床上的狐貍,有些驚愕,往日裏,她抱着狐貍寸不離身,今日仙子竟沒帶他。
雙玉目光嫉妒,他跟蹤她多日,當然知道她對這只狐貍有對好。
想着想着,他心中生起一股陰暗想法,若是這只狐貍沒了,她是不是就能看到他了,想到她把對狐貍的好,全給自己。
雙玉越想越激動,臉上都泛起不正常的紅,床上的是只狐貍,他也是只狐貍,而且他所能做的更多,他完全自信,自己能替代這只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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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閃過一抹陰測測的暗光,他毫不猶豫的将手伸伸向了既白。
似乎是察覺到陌生的氣息,既白猛地睜開了眼,看到眼前人有和他一樣的狐耳狐尾,既白驚奇,這是他的同類嗎?
他眼睛看了一圈,沒看到祝餘,心中疑惑,祝祝呢?
見他醒了,雙玉并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怕他覺察出自己的意圖從而逃跑,亦或是驚動其他人,他換上了和善的笑,對着他說道:“我帶你去找你主人好不好?”
既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主人?是說祝祝嗎?應該是的吧,想了想,他點頭。
雙玉笑着将他抱進懷裏,心中暗自嗤笑,真傻,想起自己悲慘的過往,他心中越發不平,眼神也格外陰鸷,這麽傻的東西,就不該存活于世。
憑什麽,他為了活着,要歷經坎坷,而他什麽都不用做。
雙玉眼中的嫉妒快要化為實質。
雙玉早已摸清祝餘的行蹤,要避開她,自然不是難事,他帶着既白去了祝餘第一日就去過的山頭。
——
深夜的山林裏,微涼的夜風吹過,樹影搖曳,祝餘漫無目的的行走在其中。
她低低嘆息一聲,習慣了既白在身邊,如今他突然不在,還真是不習慣。
祝餘坦然承認,她想既白了。
目光在林中轉了幾圈,依舊不見風聲木的蹤影,她停下腳步,想了片刻,驀然轉身,不急于一刻,現在,她更想抱抱既白,摸摸他柔軟的毛。
也不知他醒了沒有。
若是醒了,醒來不見她,可會找她,思及此,祝餘回去的腳步更快了些。
不一會,祝餘就回到了客棧,一推開門,就知曉定是有人進來過,她三兩步來到床上,既白早已沒了身影。
祝餘臉色難看,實在想不通會是誰擄走既白,她來青木城的事只有師姐知曉,師姐自然不會透露她的消息,她在青木城也并無仇怨。
正因此,她才敢将既白留在此,沒想到千算萬算,既白還是出事了。
至于雙玉,她從始至終都沒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會記得此人。
祝餘想到長命鎖,連忙掐訣,一只流光飛出,她無比慶幸此前準備了一手。
跟着流光,祝餘很快找到既白所在的山,金麟劍在握,她的表情凝重,不論是誰帶走了既白,她都不會放過。
雙玉帶着既白走了許久,在一個空曠地方停了下來。
既白眨着眼,到處看了看,四周都是石頭,沒有看到祝祝。
他狐疑的擡頭。
雙玉冷笑一聲,雙手将手中狐貍高高舉起,既白察覺到不對勁,不停的在掙紮着,想要從他手中逃跑。
“去死吧。”雙玉不給他機會,用力将他摔了出去。
“嘭”—聲既白摔落在地,揚起一片灰塵,頭暈目眩,一抹殷紅從嘴角流出,全身都在疼,本就虛弱的身體頓時更加虛弱。
緩了好半天,既白才緩過神來,他不解,他們不是同類嗎?他為何要傷害他?
見他還沒死,雙玉臉上表情猙獰,“倒是個命硬的。”
雙玉邊說,邊朝他走去。
既白掙紮着起身,身上卻一陣一陣的疼,每動一動,身上都猶如在被刀割被針紮,忍不住痛苦的小聲哀鳴。
他避無可避,雙玉已然走到他面前,抓去他,既白龇牙威脅,雙玉看了一眼,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既白再度被舉高,他不停掙紮,下一刻,虛弱的已的他再度被摔了出去。
既白全身都在疼,感覺五髒六腑都在移位,嘴角流出的血也更多了些。
雙玉看着他爬不起來的凄慘模樣,心裏終于有了快意,他放肆的仰天大笑兩聲,又低頭去看他,“以前過的再好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要死在我手上。”
長期的痛苦生活,早已讓他心理扭曲,在看到他一只不能化形的狐貍都比自己過的好時,他心裏只有嫉妒,只有不平,更想摧毀了他。
仙子整日抱着這只狐貍,他本以為自己沒有機會,便歇了這份心思,沒想到,今夜歪打正着,竟給了他機會。
雙玉想到祝餘手中的長劍,本有後怕之意,但只要他不說,她怎會知道。
屆時她回來,他只要告訴她,是狐貍性子野,自己跑出去的。
等她找了以後找不到,死心了,他就能代替這只狐貍徹底留在她身邊。
雙玉眼神陰冷,從懷裏拿出一把匕首,只要殺了他,以後他就能過好日子了。
既白身受重傷,奄奄一息,他想他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祝祝了。
雙玉揚起匕首,就要朝他的心髒刺去。
祝餘趕到時,見的便是既白奄奄一息,半妖要殺既白的場景。
她大聲斥道:“住手。”
祝餘眼中閃過憤怒,她倒是沒想到,那日一時善心救下的半妖,竟會恩将仇報,她後悔,或許當日,她就不該出手。
雙玉聽到祝餘的聲音,心中一慌,臉色瞬間發白,她怎麽來了,明明以往她都要出去好久。
雙玉心亂如麻,如今竟正好被她撞見行兇的場面,他該如何解釋才好。
雙玉放下手中的匕首,轉身,着急忙慌的說道:“你聽我解釋……”
話還未說完,祝餘手中的長劍已貫穿了他的心髒,他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紅色的血流出,他不甘問道:“為,為什麽?”
祝餘冷漠抽出長劍,失了支撐的雙玉直挺挺倒到地上,他一偏頭,就能看到奄奄一息的既白。
祝餘眉心緊鎖,什麽為什麽,傷了既白,自然是該拿命來賠。
心情萬分沉重的走向既白,唇緊抿,很是自責,她又讓他受傷了。
祝餘俯身,動作溫柔的将既白從地上抱起,手指擦了擦他毛上的血跡,眼中心疼與自責交織,“對不起,我又來遲了。”
熟悉的氣息,讓奄奄一息的既白,強撐着睜開了眼睛,看見是祝餘,他眼中閃過一抹高興,是祝祝。
一旁的雙玉撐着最後一口氣,很是不甘,那只狐貍被人疼惜的抱起,而他被抛棄在荒郊野嶺。
為什麽,上蒼從來都不肯眷顧他。
那日,他以為自己要死了,是她手持長劍救下他,給了他希望,如今,卻又是她手持長劍,毫不留情的殺了他。
想起自己平生的遭遇,他不甘的問出一句,“那日,為,為什麽要救我?”
祝餘冷漠轉身,連一個眼神都不願給他,只在意既白,走出幾步後,她冷冷道:“再來一次,我絕不會再多管閑事。”
畢竟,沒人想救一個白眼狼。
聽到她的回答,雙玉自嘲一笑,不甘的閉上了眼睛,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麽做,但他會更快動手,不會等到她來。
既白抱着渾身是血的狐貍,匆匆趕回客棧,喂他吃下丹藥後,身上的傷立即好了不少,又為他清理了血跡,才顯得不那麽吓人。
祝餘心中愧疚,此次禍事皆因她而起,若是當時她不多管閑事,既白便不會受傷。
當她看到他滿身是血一動不動時,無人知曉她有多害怕,有多彷徨。
這樣的可怕場面,讓她刻骨銘心記憶猶新,上次也是這樣,初衷是保護他,卻總是事與願違。
祝餘低眸,眼中神色莫名,無力感籠罩在她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