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塞來一個孩子 二堂嫂發動
第101章 塞來一個孩子 二堂嫂發動
陶椿洗漱的時候,邬常安去倉房一趟,他舀來半碗蛇酒,說:“待會兒你躺床上,我用蛇酒給你搓一搓,免得明早下不了床。”
陶椿抖一抖肩膀,身上的确酸酸脹脹的,她就沒說二話。
泡腳的時候,陶椿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足襪汗濕了,長靴裏八成也是潮的,她伸手掏一把,靴子裏的貂皮潮乎乎的。
“你鞋裏濕沒濕?生個炭盆,把靴子烤一烤。”她說。
邬常安洗了腳才出去,擔心在卧房燒炭盆會悶死人,他把炭盆端去隔壁屋,又把前兩年給小核桃烘尿布的架子翻出來,把兩雙翻皮靴子倒挂上去。
出門時他再三回頭,反複确認哪怕把靴子燒了也不會起火燒房子後,他才關門回屋。
陶椿已經躺床上了,見他進來,她翻個身趴着,說:“快來搓,好冷。”
邬常安擦擦手,他卷起袖子掬一口蛇酒先在手心搓熱,酒液搓溫了,他拉下被頭,雙手按在溫熱的肩膀上。
陶椿凍得一哆嗦,她下意識縮起肩膀,肩上的肉緊繃在一起,但耐不住邬老三勁大,手上還沒使出全力,就把她捏得哇哇大叫。
邬常安笑着加快動作,從肩頸到胳膊來回捏一遍,再掬一口蛇酒抹在她身上,這下用虎口把蛇酒搓開,搓得手下的肌膚發燙發軟,不再僵硬了。
“是不是舒服多了?”他問。
陶椿悶着頭“嗯”一聲,太舒服了。
邬常安給她拉起被子,再走到床尾拉出她的腿,腿上沒亵褲,他直接撩蛇酒抹上去,先把蛇酒搓開再兩掌開合着捏。
陶椿又是疼得哇哇叫,腿比肩膀酸疼,捏到哪兒哪兒疼,尤其是大腿內側的筋繃得直直的,邬常安捏上去的時候,她疼得要彈起來。
“不捏了!不捏了!”陶椿大叫,“腿要斷了!還捏!邬老三,我要掐死你!”
邬常安哈哈笑,他摁着她不讓她跑了,嘴上哄道:“你躺好,我不捏了,我用掌心搓,力道輕點。”
陶椿擦一把眼角疼出來的眼淚,暫且信了他。
邬常安又掬半口蛇酒在掌心搓熱,沿着腿內側緩緩打磨,待她适應了,他一點一點加重力道。
陶椿咬牙忍着,好不容易捏完一條腿,還有另一條腿等着。
“我怎麽就長了兩條腿?”陶椿恨。
又是一番痛苦的折磨,等捏完了,陶椿渾身發熱,酸疼的感覺漸漸消失,她渾身輕快,身上又輕又暖,她閉上眼就要睡過去。
邬常安脫衣躺進來,他摟着她說:“我這幾天想了想,要是想雕個玉的,玉塊兒小不了,整個陵裏應該只有胡阿嬷手裏有。等我們巡完邏,換班休息的時候,我去問一下,看能不能換一塊兒。”
陶椿壓根沒聽清他在說什麽,胡亂“嗯嗯”兩聲回應一下。
“你跟我一起去,粉條是你做出來的,你在她面前比我有面子。”邬常安又說,“行不行?”
陶椿睡着了,壓根沒反應。
邬常安探頭看一眼,嘀咕說:“睡這麽快?那就這麽說定了。”
油盞吹滅,屋內被夜色灌滿。
漸漸的,門縫裏有了微弱的亮光,一夜過去,雞鳴一聲接一聲響起。
邬常安取兩個苞谷坨去喂雞,陶椿去竈房做早飯。
昨夜沒白受罪,陶椿今早起來身上不疼也不酸,一夜好眠,精神也不錯。她先把雞湯灌水囊裏,雞肉留下來早上吃,另外再蒸兩碗蛋和一缽米飯。
竈裏燒着火,她拿弓箭出去練箭。
一柱香後,鍋裏散出米香和蛋香,陶椿和邬常安進屋吃飯。
屋外響起狗吠聲,接着又傳來人聲:“黑狼,你家主人還沒走吧?”
邬常安端碗開門出去,“姐夫,你咋走這兒來了?”
“跟你們一起,還在吃飯啊?快點吃。”杜月站在屋外,沒打算進去。
陶椿和邬常安加快吃飯的速度,把雞肉啃完,剩下的蛋羹和米飯拌一起倒了喂狗,東西收拾收拾,兩口子滅了火鎖門離開。
“我過來的時候巡看了三家,在我家附近的山頭轉了一圈,晌午從山上下來就不用再過去了。”杜月說,“這會兒我們從二叔家路過,再拐道去河灘附近走一趟,犧牲所和養豬羊的山上我們三個就不去了,讓其他人去看。等晌午彙合後,我們再一起去主峰上轉轉。”
邬常安沒意見,陶椿更沒什麽說的。
路過邬二叔家,黑狼和黑豹追上來了,它倆搖着尾巴直直跑進屋,轉了一圈沒找到吃的,又跑出來去追前面的人。
邬小嬸追着狗出來,看三個人已經走遠了,她回屋跟二兒媳說:“還是女人享福些,一大早的,巡邏的人已經出門了。”
石慧躺在床上摸摸肚子,外面雪厚,她挺着肚子壓根出不了門,天天不是吃就是睡,肚子越來越大,她都害怕她生不下來。
“還是當男人好,不用生孩子。”她面帶郁氣,“娘,我要是生孩子出事了,你跟大嫂替我多疼疼孩子。”
“呸,少說晦氣話。”邬小嬸瞪她,“快呸一口,馬上都過年了,說啥晦氣話。”
石慧打起精神呸一口,她自打嘴巴,“我也是瘋了,說啥狗屁不通的臭話。”
邬小嬸喊大媳婦過來陪二媳婦,她想了想,喊上大兒子陪她去陵殿燒一柱香,她今天一早起來心裏就亂的很,又猛不疊聽到老二媳婦糊裏糊塗說晦
氣話,她心裏不得勁。
另一邊,巡邏的人耗小半天的功夫把西北邊的三座山轉完了,兩撥人在演武場彙合,又分兩批上山,今兒要去陵墓所在的主峰上巡邏。
主峰上種的都是榉樹,樹皮是褐灰色,灰撲撲的顏色,給人一種陳舊的感覺,尤其是大雪封山的時候,要不是樹叢裏還有鳥鳴有點生機,整座山都罩着死寂的味道。
“尋豬蹄印,看有沒有野豬上山,我們要防野豬在山上拱土。”邬常安跟陶椿說。
陶椿點頭,“只尋豬蹄印?那就好找多了。”
“對。”
一行十個人分開,鋪開三丈遠,拉成一條線往山上走,只要沒有野豬的豬蹄印就不用停下。
爬到半山腰,陶椿瞥到一只紅狐貍在雪地裏一閃而過,她迅速取下弓,踩着雪追上去。然而紅狐貍在雪地裏跑的快,她追過去的時候,毛發蓬松的紅狐貍已經跑遠了,再一個跳躍就消失不見了。
邬常安追上來,問:“看見啥了?”
“一只紅狐貍。”
“狐貍性子警惕,跑得又快,不好逮,走吧。”
陶椿又往前走兩步,前面的雪還要深,她不敢再追了,跟着邬常安折返回去,繼續巡山。
“阿勝他爹擅長逮狐貍?”她問。
“嗯,年輕的時候逮的多,有了阿勝之後就不逮了。”邬常安說,”老人說狐貍是狐仙,他手上沾了太多的狐貍命,所以一直生不出孩子,他就收手了。”
陶椿左右看一圈,其他人離得遠,山上風又大,她不擔心他們會聽見,于是說:“我收了狐貍皮,要是一直不生孩子,山裏的人估計會以為我受到詛咒了,以後可沒人再敢獵狐貍了。”
這是二人時隔兩個月再次談及孩子,之前邬常安認定他碰不了她,故而有不要孩子的念頭。眼下夫妻倆能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了,陶椿有意再試探一下。
“這是個好借口。”邬常安激動地拍手,“等我們巡邏結束了,你把狐貍皮做成狐裘穿身上,年年過冬都穿。過個兩三年,我們悄悄放出口風,陵裏的人都會以為我們受到狐仙的詛咒生不了孩子,不會猜疑是我倆有問題。”
陶椿笑一下,“我還以為你會後悔。”
邬常安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他立馬不高興了,不肯再說話,也不扶她了,一個人大步往山上走。
“哎!”陶椿趕忙去追,“你等等我,你慢點……好了好了,我跟你道歉,不該猜疑你的。”
“你态度不對。”邬常安回身指她,“啥叫好了好了?你道歉不誠心。”
陶椿快走幾步,她一把攥住他的狼皮襖,讪笑着說:“我再次跟你道歉,再也不懷疑你的真心了。”
邬常安這才勉為其難地不計較,他牽着她繼續往山上走。
走到半山腰,兩幫人彙合,越靠近山頂,山上的雪越深,再往上走雪都要埋過膝蓋了,野豬上去都要凍得蹿稀,想來是不會上去的。
“早就過晌了,我們在山上吃完飯再下去。”陳青雲說,“你們帶肉了嗎?我今兒帶肉了。”
“帶了帶了。”
“我也帶了。”
“我帶了一大碗牛肉。”
“我帶的是羊肉。”
“……”
說到最後,一幫人的目光落在邬老三和陶椿身上。
“挖雪吧。”邬常安說,“我們也帶了鍋爐和雞湯。”
扒開一片雪,邬常安把爐子和砂鍋拿出來,引燃柴,陶椿拿出昨兒剩下的火鍋料丢鍋裏炒。
今天陶椿還帶了兩個碗,她把肉燙熟了先撈起來,撇兩勺湯,她跟邬常安直接端碗吃。等粉條煮熟了,她再把粉條撈出來,之後把鍋爐讓給其他人。
她不好意思讓他們一直等着看着她和邬常安吃,搞得像主仆。
陶椿跟邬常安吃完了,剩下的人還在涮肉,雞湯不夠了,他們舀兩碗雪倒砂鍋裏煮水,吃到最後,辣椒和花椒都被他們嚼了。
“都吃完了?那就下山吧。”邬常安拿來麻袋裝爐子和砂鍋,“天色不早了,下山了估計天都要黑了。”
一幫人從山的另一邊往下走,下山後還要繞個圈才回到演武場。
天色已昏,一幫人原地解散,陳青雲跟邬常安和陶椿一道走,走到半路一個往西北,兩個往東,又不同路了。
“那是不是咱家的狗?它倆站在二叔家外面做啥?他家做好吃的了?”陶椿指。
邬常安喊一聲,兩只狗搖着尾巴疾沖過來。
靠近邬二叔家,陶椿感覺不對勁,她快走幾步,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大堂嫂,二堂嫂要生了?”陶椿走進去問。
“發動半天了,還沒吃晌午飯就動紅了。”翠柳把吓得哭鬧的孩子遞給她,說:“你把孩子抱回去,幫我哄一夜,家裏這會兒顧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