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一行人車行了三十公裏左右,來到一間客棧落宿。張雲筝為了做梅菜餅,出去采買貨物去了,林清煙則在客棧裏跟弟子們一起吃飯。
本來她是一個人一桌的。
後來變成了三個人一桌。
這鶴尹修和葉桃兩人簡直陰魂不散,一路跟着她不說,吃飯也要挨着她。
只見那鶴尹修持着筷子微笑的坐在林清煙的前方,看着林清煙低頭扒飯,那扒飯的姿勢相當狂野,堪比一個大口喝酒吃肉的漢子。
其實林清煙是故意的,她就是想降低鶴尹修對她的好感度,故意誇張作勢。
結果對方不僅好感度沒降,還越看越寵溺,不禁笑着說道:“玉衡仙師真實性子,不做作,吃起飯來都如此豪爽。”
葉桃:“呵呵。”
林清煙:“……”
鶴尹修把眼前的紅燒肉給她推過去,說道:“多吃些,今天舟車勞頓,真是辛苦玉衡仙師了。”
林清煙看向葉桃,葉桃正紅着眼睛瞪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說,你要是敢吃,我就把你手剁了!
于是林清煙非常懂事的把紅燒肉推給了葉桃的方向:“我記得這是姐姐愛吃的。”
确實是葉桃愛吃的,兩個人雖然分手了,對彼此的愛好卻還熟絡,不若鶴尹修也不會在衆多菜中一下子挑中紅燒肉給她推過去。
“誰是你姐姐。”葉桃沒有拒絕紅燒肉,嘴上卻罵得很難聽:“誰要做一只狐貍精的姐姐,少惡心我了。”
林清煙:“可你吃得挺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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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桃:“那是我愛吃。”
“葉桃。”鶴尹修放下筷子,有些不高興了:“我與你已經結束了,你何故還要如此來糾纏我?”
林清煙瘋狂扒飯。
葉桃氣笑了:“我糾纏你?別搞笑了,大家都是下山除魔的,怎麽就你搞特殊?”
林清煙瘋狂扒飯。
“你!”鶴尹修被這話噎住。
葉桃:“你什麽你!你要是不高興你打死我啊?”
林清煙瘋狂扒飯。
鶴尹修:“我怎麽可能打女人?”
葉桃:“我看你就是有這個心!”
林清煙扒完了飯。
鶴尹修正好看向她,此時跟葉桃争執得有些面色發紅了,“玉衡仙師,你來說說,我可是這種人?”
林清煙拍拍肚子:“我不知道,我吃完了,我要走了。”說完便起身離開了,剩下那兩個人繼續留在飯堂裏争論。
張雲筝是一個時辰後回來的,回來就鑽到了客棧廚房裏,做梅菜餅,連飯都沒吃。
林清煙知道他沒吃飯,特意叫來許墨,讓她去備一份剩飯剩菜給張雲筝送去。
說是剩飯剩菜,其實林清煙點的都是新鮮的,沒吃過幾口。給張雲筝送過去,張雲筝吃過,才知道是林清煙給他送的。
他沒說什麽,只沉默的做飯,這麽一忙活就忙活到三更半夜,等到做好後,又把一百多個梅菜餅都裝備在行囊裏,放在馬車上當幹糧。
忙完這些,他想回房睡覺,結果發現根本沒有他的鋪子了。幾個睡鋪上都睡滿了人。
張雲筝這時心沉了下來,并沒有意外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畢竟林清煙是從來不在乎自己的,只是把自己當做一個做飯奴役的工具人。
張雲筝轉身出了房門,想去房頂上睡覺。但現在正值秋霜季節,外頭寒冷,屋頂上睡覺肯定會受寒,可不在屋頂上睡覺又無處可去。
睡廚房吧。
他想,雖然廚房髒了些,但至少暖和。想着,就要往廚房去,經過林清煙房門時,碰巧遇見了林清煙開門。
那女人冰冷着臉說:“我房間裏有老鼠你守一下。”
張雲筝:“……”“殺了便是。”
林清煙:“找不到。”
堂堂一個仙師連個老鼠都怕,張雲筝不想做這種事情,但礙于寄人籬下,只能深吸一口悶氣,将氣憋住,然後拱手道:“弟子給你找。”
林清煙:“那你找吧。”
張雲筝開始了在房間找老鼠,房間不大,一會兒就找完了。雖然不是什麽精致名貴的客棧,但也是個名氣不小的客棧,房間的布局和牆體都是完好的,別說老鼠,連個老鼠洞都沒有。
張雲筝拱手回道:“師尊,你房間裏沒有老鼠。”
林清煙:“有的。”
張雲筝:“沒有。”
林清煙:“真有。”
張雲筝:“沒有!”
林清煙:“你再找找。”
張雲筝:“……”
張雲筝只好再找,找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找的期間,林清煙在對面鋪給他鋪好了床。
“找不到今晚就睡這吧,守着老鼠。”她說。
張雲筝冷聲拒絕:“不了。”說完要走,走到門前想要開門,結果發現門打不開,似乎被施了法術。
這兒能施法的只有一個。
張雲筝黑着臉走到林清煙跟前,想問她為什麽要施法把門給關上,結果林清煙已經睡下了。
張雲筝不好叫醒她,只得沉着氣坐到了另一張床鋪上。他無法忍受跟林清煙一起睡,便坐在床鋪上打坐,守着那只根本不存在的老鼠。
坐着坐着,他腦子還靈光一閃,心裏頭發出一個疑問:這房間有老鼠麽?
顯然沒有。
方才他找了兩次,上下裏外都找過了,連個老鼠洞都沒找到。那林清煙為什麽讓他守老鼠?還在這兒給他鋪床?
張雲筝不傻。
他只是不明白林清煙為什麽會這麽做。
于是直勾勾盯着林清煙,盯着她不太雅觀的睡顏。
那邊,林清煙假意睡着,但睡得不太踏實,因為她總感覺有視線在盯着自己,而且這視線還不是很友好。
果不其然,她眯眼偷瞄,正好對上張雲筝的目光,之後,果斷又快速的閉眼,繼續假裝睡覺。
這下你總能漲點好感度吧?
于是她等啊等……
等啊等……
……
等到雞鳴。
沒漲。
也不掉。
系統安靜如雞。
這家夥的好感度就跟被冰凍了似的,完全不動。林清煙心說你刷你張雲筝個好感度真難啊。
确實難。
更難的還在後面。
這張雲筝不知發了什麽瘋,盯了她一晚上,林清煙因為被盯得不适,在那樣壓迫的視線下根本睡不着,也不敢随便動彈,怕被看出端倪。
于是乎陪他熬了一個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