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章
第 94 章
在金冠獎頒獎典禮之後,又有不少電影導演遞來了本子,其中不乏有大導名編抛來的橄榄枝,但覃滿都直接婉拒了。
他不打算投身電影行業,《蒲草》只是一個意外,之後他還是更願意專心于自己的本職工作。他在唱跳偶像中是當之無愧的頂流,沒必要進入一個新的領域從頭開始學習。
而除了金冠獎影帝之外,靠着荊葦一角覃滿還拿到了另一個含金量很高的獎項,粉絲們自然又是不斷歡呼與慶祝。
圈子裏有不少人都羨慕覃滿,畢竟僅憑一部電影就能得到雙料影帝的殊榮實在是很容易讓人眼紅。那段時間裏,全網鋪天蓋地都是覃滿曾經和狗仔産生沖突的各種舊聞,也有越來越多的聲音還是質疑兩個獎項的含金量和專業性。
覃滿就是被黑過來的,除了對兩個獎造成的影響感到抱歉之外,多餘的聲音一概不理。小打小鬧就随他們去了,鬧得太過的工作室會直接采取法律手段。
覃滿的通告依舊很滿,最近他們公司聯合一個視頻網站創辦了一個選秀節目,在大老板的要求下他成為了節目中的導師,一面是為了持續曝光,一面是以導師身份暗戳戳地扶持公司新簽約的藝人。
選秀節目的錄制地點在濱海,節目的錄制周期為三個月,而在這三個月內,如果導師沒有特殊情況的話需要和學員同吃同住。
覃滿難受了,他不想異地戀,秦則也難受,因為他也不想。
秦則的片約依舊沒有斷過,他會根據本子的質量來決定自己要不要拍,如果遇上質量好的本子就進組,如果沒有遇到就專心演話劇。有不少黑粉都在唱衰這位影帝後勁不足,被制片方打壓,但秦則的心态比覃滿更好。
遇到過分的言論覃滿或許還會罵幾句,秦則壓根就不在意外界的聲音,任憑網絡喧嘩嘈雜,他自固守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抵達綜藝錄制地點的時候,覃滿便按照工作人員的指示進行前期的準備工作,主要內容就是商務拍攝以及舞臺彩排,這也都是覃滿的本職工作,沒有什麽難度。
國內的選秀綜藝程序都大差不差,無非就是學員初展示、導師點評分級、再通過之後的公演舞臺不斷篩選提純。
覃滿錄得很心累,學員質量參差不齊,有的人明明唱歌跳舞都不會還要十分熱血地喊出“我要成團”的口號;不過這還不要緊,不會的可以學,只要願意苦練肯定能量變達到質變。最無奈的還是節目中的犟種太多了,一個個年輕氣盛,一個個心比天高。
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受到了經紀人的指點,認為觀衆們喜歡桀骜不馴那一款,一個個恨不得天天扮演叛逆少年。
這就導致有許多學員會當場頂撞導師、不服導師的點評,覃滿都好脾氣的接受了。但這樣的的學員往往最終結果都不會太好。因為足夠優秀的人不需要和導師頂撞,會頂撞的都是缺乏對自己的清晰認知。
莽撞桀骜的那一款固然的确有很多人喜歡,但觀衆不是傻子,能看出來誰在扮演莽漢。此招雖險,但勝算極大。
覃滿只覺得自己天天都在和一群演員預備役比演技,他們扮演魯莽重裝的青春男高,他扮演笑眯眯殺人于無形的教導主任。
又是一天錄制結束,覃滿早早回了酒店,因為上午的時候秦則打了電話過來,說自己得到了兩天的假期,兩人自然不會錯過這個見面的機會。
可是當覃滿走進房間時,差點被眼前的景象給吓死。
“覃老師......”床上的男孩眼波流轉,身上只穿着一件什麽都遮不住的白色襯衫,看上去既無辜又純情,撩人于無形。
覃滿啪的一聲關上門,結果一扭頭就撞進了秦則的懷裏。
“怎麽不進去?”秦則剛到,拿過覃滿手中的房卡,利落地打開門,然後在看清楚屋內的景象時和覃滿一樣,直接把門給重重關上了。
覃滿咽了咽口水,道:“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你相信嗎?”
秦則靜靜地看着他,然後用門卡再次刷開了房門。
床上的男孩早就被接連不斷開門關門的動靜給吓到了,眼淚不受控制一滴一滴地流,一眼望過去是十分容易惹人憐惜的樣子。
秦則的動作十分冷靜,撿起扔在地上的衣服遞給男孩,平靜道:“把衣服穿好。”
男孩看到秦則的時候已經被吓傻了,他完全不知道秦則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不過他也知道秦則是他、甚至他背後的經紀公司的惹不起的人。
于是男孩如同機器人接受指令一般機械的完成着一系列動作。等到穿好衣服後,他跪坐在床上,依舊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秦則給他遞了一杯水,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程、程宋。”
“好的,”秦則手裏也有一杯水,喝了一口慢悠悠道:“程程宋,你今年多大了?”
聽到這裏,一直在一旁當隐形人的覃滿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秦則的目光涼涼掃過他,覃滿斂了笑意,正色道:“他叫程宋。”
秦則不愧是影帝,即使面對如此尴尬的場景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好的,程宋,你今年多大了?”
程宋抽噎着道:“十九歲。”
秦則繼續詢問:“為什麽來這裏?誰讓你來的?”
秦則氣場強大,在這樣幾句壓迫感的逼問下,一個剛十九歲的小男孩根本不敢說謊:“我的排名比較低,我聽他們說只要讨好導師,就能留下來。我經紀人告訴我,圈子裏很多前輩都是男女不忌的,像我這樣的無論在哪裏都很吃香,所以我就來了。”
程宋現在簡直恨不得對兩人跪下來:“覃老師,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求求你們。”
對方畢竟也只是一個剛進入社會的小年輕,兩人也沒真的對他做些什麽,簡單批評教育了幾句之後便把人給轟走了。
而程宋前腳剛走,秦則裝出來的體面就維持不下去了:“覃老師,你很受歡迎啊。”
覃滿被捏着下巴擡頭看他:“你吃醋了?”
秦則摩擦着他的唇瓣:“這樣的事是不是經常發生?”
覃滿伸出舌頭在他的指尖上舔了一下:“你信我,這絕對是第一次。”
秦則不打算放過他,手挪到了覃滿的耳後,輕輕摩挲着覃滿敏感的耳尖:“如果我沒有來,你打算怎麽處理呢?”
覃滿耳朵有點癢,不受控的縮了一下脖子,但很快就被秦則給控制住了:“批評教育一頓,再把人給送走。”
秦則的手開始下移:“看不出來我們覃老師還真是個關心學生的好老師啊。”
覃滿被他撩撥得有點難受,咬牙道:“你他媽的到底做不做?”
秦則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當然。”
就在覃滿以為兩人就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秦則突然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走到一旁拿起了行李箱。
覃滿:“?”
秦則:“我不想在這張床上繼續,你以後也不許再住這個房間了。”
經過短暫的空白之後,覃滿很快反應過來,大步上前挽着秦則的胳膊道:“不住了不住了,我今晚就讓小金把東西都收拾好,咱們現在就換個房間。”
經過這一晚上的事,程宋自覺沒臉再見覃滿了,向節目組打了退賽的申請就灰溜溜地回家了。覃滿倒是真的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年輕人見識少,想走捷徑,可以理解的。這種事情在娛樂圈裏确實常見,也确實有人靠着不怎麽光明磊落的手段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他是不屑,但也尊重他人的選擇。
選秀節目收官的那天,覃滿覺得還挺不舍的。剛剛宣告成團出道的少年最大的不過23歲,和他已經有好幾個代溝了。
雖然國內娛樂圈的“純”偶像很少,大多數人都是把唱跳偶像當做自己當演員的一個跳板,但覃滿還是那句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尊重每個人的決定。
能純粹的做一件事情很難。
回到家已經是深夜,秦則做好了早睡早起去接機的準備,卻沒想到覃滿大晚上偷偷回來了。明明人還沒有清醒,身體卻已經認出了對方,下意識地将人摟進了懷裏。
白天,秦則去了劇院演出,覃滿躺在床上享受他難得的假期。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之後,覃滿穿上西裝打好領帶,抓了頭發,開車出門。
路過花店的時候還特地挑了一束花。
秦則影帝的名號很好用,他所在的館廳內座無虛席,覃滿沒有找到空座,悄悄聯系了熟悉的工作人員把他放進了後臺。
雖然無法在最佳視角觀賞秦則的演出,但他能清楚地聽到秦則念出的每一句臺詞,也能感受到臺詞中的洶湧情感。
“我的腦海中總有一個聲音,他不斷的問我,問我究竟是誰。”
“這真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因為面對不同的人,我一直有着不同的回答。”
“我可以沉着冷靜,也能做到桀骜不馴,我曾有少年意氣,也能僞裝出垂垂老矣。”
“對于我珍愛的你,我想說林間的風是我,初升的月亮是我,路過你的每一個疾馳的行人都是我。”
表演結束,臺下響起掌聲,所有演員走上舞臺進行最後的謝幕。
覃滿抱着那束花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走向舞臺中央,秦則很驚喜,他接過花,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中和覃滿擁抱。
“你怎麽來了?”
覃滿挑挑眉:“來給你送花啊。”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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