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柯西海賊團（2）
柯西海賊團（2）
“小西向我求婚的時候我吓了一大跳，說什麽我只要和他結婚，就可以免除公司的債務，哪有這麽操作的？我和他都多少年沒見了？”
莉莉安抛出信息，觀察安琪的反應。
安琪臉色變得愈發蒼白。
他多愛你啊，安琪回想，他和她幾次的完美約會，都不過是在她身上彌補因為青澀在姐姐身上犯下的錯誤。
她的心髒有一個空洞。
她得不到的東西有太多。
父親的期望，姐姐的注視，西瑞爾的愛。
莉莉安看着安琪蒼白的臉，說：“小西還真是個好人呢。”
而她幾乎要笑出來，好人？真正的好人是姐姐吧？姐姐怎麽就看不出來，西瑞爾是只殘忍的貓？貓捉老鼠是他的游戲，玩弄獵物是他天性裏的殘忍。
他的溫柔，不過是分屍獵物前的游戲。
科波的生意逐漸落到了西瑞爾手裏的時候，安琪才看清西瑞爾的野心版圖，而多年運籌帷幄，最終的目标，指向姐姐。
莉莉安已經不需要再去測試什麽了，不再提西瑞爾，問：“安琪，家裏破産了，你還有錢花嗎？”
安琪愣了一下，說：“父親留了幾百萬的資金和這套房産給我，生活上，沒有什麽壓力。”父親這麽龐大的家業，就給了安琪這麽點？還是能拿出手的東西都去還西瑞爾的債了？
“沒有錢花可以向我要，我畢竟還是政府的探員，年薪還是很可觀的。”莉莉安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放心吧，安琪，我知道這裏被西瑞爾監視着，你即使知道什麽，也不能告訴我。但影響不了我，不管他隐瞞了什麽，我都會查出來，家裏的債務你不用操心，我會還上的。”
姐姐一如往昔，聰明，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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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歲月連人心也可以改變嗎？也許她并不讨厭安琪吧，她曾如此讨厭希琳，也将對希琳的一部分惡意轉嫁到安琪身上。如今希琳阿姨死亡，父親死亡，家裏破産，只剩下這個和她血脈相連的妹妹，到生出了一種想保護她的情緒。
莉莉安說：“安琪，你是我的妹妹，我不會讓其他人傷害到你的。”
正因如此，她才如此讨厭姐姐。安琪想，終其一生，她見不得光，從前是私生女，現在口不能言，是為了活下去的與西瑞爾達成的共謀。而姐姐如此赤誠，堅定。安琪嘴唇顫抖：“姐姐，打算怎麽還清債務呢？”
莉莉安：“塞洛家還有些資産，最近柯西海賊團出現在塞洛，正好把他們一窩端了還錢。”
柯西海賊團？
安琪意識到，啊，原來這才是西瑞爾真正的目的。
是罪犯的名聲是在是太大，還是她之前的人生都太過于偏移正常路線了？殺手學校上學的那幾年，安琪都在聖馬可讀書，“別害怕，安琪，西瑞爾答應了我會保護好你的，不會那那群人尋仇尋到你身上的。”
姐姐又要離開她，而她是否要告訴她，“姐姐。”安琪叫住莉莉安，莉莉安轉頭，“嗯？怎麽了？”
我想告訴你，你以為父親不愛你的母親才出軌，不，父親最愛的就是你的母親，我的母親不過是姐姐母親的替代品。
這是他們母女的命運嗎？
他的黑發垂下來，像是操縱木偶的線，他用混亂的鉛筆線條，仿佛塗鴉，塗出黑色的牢籠，控制就是他的愛。
他用假象欺騙姐姐。那她是否能用溫順順從的姿态欺騙他？
如果母親是替代品，那，安琪擡起頭，問：“我可以成為姐姐的替代品嗎？”
“不行哦。”他綠色的眼睛沉靜如死神，西瑞爾溫柔的說，“你姐姐，是獨一無二的。”
那個男人讓她的心沉更深的暗流，安琪說：“姐姐，一定要注意安全。”
莉莉安刷了探員執照，進入公共交通，打開導航，前往塞洛市區。
耳機塞入耳朵，聽着柯西島的歷史。
二十年前，一場針對政府的恐怖襲擊中，恐怖分子朝世界開了一槍，垂死之際，對着媒體，大喊，我們是柯西人。
那之後，類似的恐怖活動接連而起，他們都有同樣的名字，柯西。
是模仿犯罪？還是有這樣的一個組織？在世界各地留下自己的名號？
或是一個地名？柯西，柯西是什麽地方？地圖上，從未有這個名字。
直到一條航線被名為阿薩辛的船開通，人們才知道，柯西，是一座島嶼。城鎮，街道，人口，他們真實的存在，卻從未被政府記錄，管轄。毒.品，□□，犯罪活動猖獗，政府多次派遣探員收複，均損失慘重，以失敗告終。
恐懼彌漫大陸，人民活在恐怖分子的陰影下。直到兩年前，尚為将軍的德奧，以強硬的手腕，帶領探員組成的行動小隊，成功收服柯西島，此行為也将軍德奧打下了政治基礎，并在兩年後的總統選舉中勝出。
即使名義上收服，地方摩擦依然不斷。“我會讓這片大陸回歸安寧。”德奧在總統候選演講時的一番話廣為轉載。而柯西島犯罪分子之首的柯西海賊團在此期間，廣泛活躍。成為政府的心腹大患。
莉莉安刷着歌德大陸犯罪分子榜單：
組織：TOP1:柯西海賊團。4444人評分：9.9
“別被名字騙了，不是海上打劫的，是在大陸針對政府搞恐怖襲擊的，不過畢竟名字是海賊團，所以偶爾也會搶點金銀財寶什麽的。”
TOP2：阿薩辛集團。4444人評分：9.8
“歌德一流大廠，待遇很好，不用多說。”
受臺風印象，我市今天夜裏到明天有暴雨到大暴雨，塞洛水務，應急，氣象提醒市民做好防護。
今晚有暴雨。
客人稀少的酒館裏，一個青年坐在吧臺前。
女人推開酒館的門，向男人的背影走去。
今夜暴雨，海賊不會聚集。凱撒說。
“阿什利先生，你被逮捕了。” 莉莉安把手铐拷在男人手腕上，另一頭拷在在桌子腳上。
那個男人，很特別。凱撒說，你知道這是什麽概念嗎？莉莉，我閱人無數，這個世界上，能讓我都感到驚訝的人，鳳毛麟角。
男人微微轉頭。
歌德犯罪分子個人榜單：TOP1：阿什利·柯西
“長得挺帥的，當明星應該比當犯罪分子賺錢。”
“柯西島最美麗的眼睛。”
“比黑曜石更黑，比星輝骨幹更閃耀，像是星星的碎片，那雙眼睛十分迷人，烏鴉羽毛一般濃密的睫毛，瞳仁黑白分明，看着那雙眼睛，好像整個人都要被吸進去一樣。”
莉莉安心髒漏了一拍，那張臉讓她感到熟悉，也許是一張張不同的面孔，卻都帶着相似的表情？
年輕，亡命徒，眼底掩蓋不住的野蠻，柯西島人都是如此。
但這張面孔，即使是對柯西島，也是非比尋常。
不似亡命徒那般粗糙，男人面孔白淨，頭發和瞳仁都是夜色一般的黑。
眼睛像是落入月光，在夜色下，閃着光亮。
唇角帶着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帶着若有似無的傲慢，嚴峻又平靜。又溫和如夜色。那雙眼睛想讓人獻祭。
青年對于忽如其來的逮捕并沒有感到驚訝。
他的視線劃過她，像是一個每日見面，平常不過的自然日，莉莉安看向通緝令上的他，平時鏡頭，亦平視她。
阿什利，她要追捕的人，她就在她的獵殺目标前，
他是柯西海賊團的船長，是五十個億。
在沉默中，兩人對視。
阿什利靜靜地看着一片酒綠中女人冷冷的眼睛。
莉莉安看着青年身側高腳椅上灰色的布蓋着的，露出一角的金色畫框。開口： “很抱歉，阿什利先生，那副《聖-塞巴斯蒂安》我不管，但《我的小公主》這副，你一定要還給我。”
“這樣啊。”男人知曉了她的來意，拿起畫像，從畫像後側拿出小小的黑色追蹤器，若有所思：“我還在想是哪位探員在畫框中藏了追蹤器，原來是莉莉呀。”
為什麽他一點也不慌張？
莉莉安看着畫像中她幼年的臉，忍不住問：“為什麽，偏偏偷這副？”
賽洛裏的珍藏不是很多嗎？
為什麽偏偏拿走了這幅毫無價值的畫？
男人思考了下，倒真的回答了她的問題：“塞洛的館藏，從宗教到複興，從巴洛克到洛可可，應有盡有，拿了哪一副都會破壞平衡，所以就選了這副毫無價值的《我的小公主》。”他看着畫像上的小女孩，說：“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這幅畫，畫的是莉莉，我想把它挂在卧室。”
這個雲淡風輕的語氣又是怎麽回事？
這好似和她認識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阿什利看她一眼，“不過，現在看來，也并不是毫無價值。起碼這副畫對你很重要。”阿什利看着油畫右下角的簽名：洛斯·塞洛。
“這是你媽媽畫給你的。”阿什利說：“大概也是塞洛最後一幅畫了，畢竟莉莉你從來都不喜歡畫畫呢。”
酒保從陰影裏走出來，莉莉安心裏已一緊。
怎麽回事？
今晚，除了阿什利，不應該有任何人才是。
亨伯特端着冒着熱氣的蘑菇湯，看到阿什利手腕扣上的手铐，打趣：“喲，莉莉，你在和船長玩什麽警察和犯人的PLAY嗎？”
莉莉安腦子一片空白。
鈴铛叮叮。
一個女人推開酒館的門，攜着風雨。
亨伯特看到來人，熱情的招呼：“艾斯拉，你回來了，蘑菇頭喝嗎？我才煮好的。”
藍發女人收起雨傘，“又是蘑菇湯？”面如玉半清冷，走向吧臺，坐在她身邊，“不用了，我吃過了。”
亨伯特一副很受打擊的樣子：“居然吃獨食？！”
艾斯拉并未理會亨伯特的不滿，越過她的臉：“船長，維多利亞已經和目标接觸了。”
“嗯。”阿什利點頭。
艾斯拉，柯西海賊團的戰鬥員，長得倒是很可愛。凱撒用教棒指藍色馬尾面孔清冷的女人，介紹。
不過，她倒不是最難對付的，最難對付的是……
亨伯特湊上前，問：“艾斯拉，你見到費米了嗎？他怎麽說？”
艾斯拉将晚餐的對話如實相告。亨伯特一邊聽着，露出有趣的神色：“變成小混蛋了，明明小時候那麽可愛。”
“哼。”冷哼一聲，“亨伯特，你養了那個廢物這麽多年，最後養出一個柯西島的叛徒，當時他出生的時候就應該把他殺了——”又一個男人從陰影中走出，莉莉安轉頭，看到男人蒼白的臉之前，先聞到了血和森林野獸的味道。
最難對付的是……加裏……
蒼白的臉，狹長的眼睛，與通緝令上的男人重合。
柯西海賊團的最強戰力，加裏。
“柯西海賊團的最強戰力，不是船長嗎？”莉莉安看着白板上柯西海賊團全員的照片。
凱撒搖頭，晃手指：“不，船長不一定是最強的那個，但一定是最有凝聚力，可以把整個組織彙聚在一起的那個，阿什利最讓人頭疼的不是戰力。”凱撒伸出手，指了指太陽穴：“而是腦子。”
你要避開這個人，和他打，勝率低為零。凱撒拿出教棒，指着加裏蒼白的臉，而那白如鬼魅的臉，看到阿什利的鐐铐，帶着玩味的笑容，“我說船長怎麽發信息讓我們晚點來，原來不是暴雨，而是要和莉莉過二人世界呢。”灰色的眼睛在她身上，不懷好意。
船長阿什利，船醫艾斯拉，戰鬥員加裏，廚師亨伯特。
“前不久，加入柯西海賊團的新人的照片呢？”莉莉安問。
凱撒收起教棒，露出燦爛的笑容：“這個新人的活動太少了，所以，沒有~”
“今晚就是最好的時機，船長落單的時候，抓捕成功的概率最大。”凱撒制定了行動規劃，對她眨了眨眼睛：“莉莉打頭陣，我随時支援。”
而如今，柯西海賊團齊聚一堂。
凱撒那家夥，該更新他的情報網了吧？
柯西海賊團團長阿什利以冷靜的殘忍聞名。
他文明外的出身讓他所有的殘忍都合理起來。
可犯下如此多最新的人，眼睛竟幹淨的如食草動物。
直到這時，莉莉安才意識到，阿什利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那雙沉靜的眼睛像是穿過她的心髒。
他輕松的，靈巧的，将手從特制的鐐铐中掙脫，“雖然很想陪莉莉玩，不過現在時間并不合适呢，等行動結束，一定會特地抽出時間陪莉莉。”他活動了下修長的白皙手指，看着她，問：“這麽久不見，你跑哪裏去了，我的副船長？”
莉莉安的腦子一陣耳鳴。
副船長？她嗎？她怎麽開口？是什麽？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不，應該是我來錯地方了？凱撒呢？說好的支援呢？
莉莉安進退兩難，腦子一片混亂。
而酒館外，暴雨如注，轟的一聲，雷劈下來，風猛地灌進來，“喂，把門關上，冷死了。”加裏啧了一聲，不滿地說，莉莉安轉頭，看到被風吹開的門檐下，站着一個高大的男性身影。
男人從黑暗的風雨處，邁着優雅的步子，緩緩走來。
阿什利轉頭，看到來人，“啊，你回來了，凱撒。”
一聲驚雷劈下，凱撒的身影變成黑白，一張臉帶着笑意的看着她，“嗯~我回來了，船長。”
莉莉安臉色愈發慘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