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橫濱,近海
“撈到了撈到了。”
“一二三!”
“救上來了。”
港口黑手黨控制的漁船從海裏拖出一網挂着港|黑首領的大網。
時溯下令打撈跳海的太宰治。
光脈消失之後,沒有找到時深的蹤影,時溯只能盡量保持樂觀的心态。
又過了幾日,太宰治交給時溯保管一本封面像是傾倒了銀色星河的書,時之蟲化作外層的星河封印了書,維持住這個岌岌可危的世界。
“這是媽媽。”時溯從太宰治的手上奪過那本帶着媽媽的氣息的書,緊緊抱住,輕聲啜泣,“我讨厭你,太宰治。”
“為什麽死的不是你!”
太宰治沒有解釋,他只是想維持住這個由謊言構成的世界,沒有什麽是不能犧牲的,即便是他自己。
太宰治是這麽想的,同時也是這麽做的。
輕輕挪動腳步,一腳踏空,喪失生的欲望,不再祈求活下去的太宰治當着新雙黑的面從港|黑大樓上一躍而下。落到地面甚至還沒有那麽快,需要一段時間。
在這短短的八秒不到的時間內,太宰治将自己全權交給單薄的空氣,不再掙紮了。
還有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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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二……
一。
嘭——
太宰治坐在酒吧Lupin的吧臺前,他愕然地轉頭看向他已經道過別的摯友——至少在太宰治的眼中是道別——織田作之助同樣驚訝地看着他。
“你好?”織田作之助一愣,下意識地開口打招呼,顯然同樣不明白為什麽太宰治會出現在這裏,“你就是時溯說要讓我幫忙開導的膽小鬼老爸?”
“阿溯?!”太宰治瞬間明白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顯然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
——像神一樣的好孩子時溯偷走了太宰治必死的命運,嫁接到自己的身上。
“你好呀,織田作。”一道軟乎乎的童聲在酒吧裏不合時宜地響起。
彼時織田作之助目送黑衣男子的背影離開酒吧,按照約定他沒有在酒吧裏開槍。那是敵人,他想。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傳說中的港|黑首領一副軟弱到要哭出來的表情。
織田作之助放開手中的槍,他沒有看見5秒後的未來,沒有危險。
“我沒有惡意啦。”時溯捏了下左眼上的單片眼鏡,自從媽媽死了他便深居淺出,外人基本上只知道有個港|黑的少主,卻不知道港|黑的少主是他。
他偷走織田作的警惕,坐到他的身邊,小短腿在椅子上晃呀晃的。
“請給我一杯牛奶。”時溯舉手超乖地對酒保說。
“現在會乖乖喝牛奶的小孩子很少。”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麽,織田作之助這麽感慨到。
“媽媽說要好好補充肉蛋奶才能長高。”時溯介紹自己的名字,活潑開朗地笑着,“我叫時溯,想請你幫忙開導一下我家那個膽小鬼的老爸。”
“為什麽?”織田作之助看還是第一次見面的時溯,微卷的小短發,水靈靈的綠眼睛像是會說話,看見的人都會喜歡的可愛的孩子。
有點像亂步,織田作之助不自覺地放軟了聲音,“我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你爸爸。”
“因為我知道你是一個不會吐槽他膽小的好人。”時溯饒有其事的一本正經地說。
時溯喝完了一整杯牛奶,放下杯子,捧着臉甜甜地笑了起來,“雖然很想向你要一個抱抱,讓混……膽小鬼老爹好好嫉妒一下,但是還是算了吧。”
“算了吧。”時溯像是小大人一樣聳了一下肩,“把抱抱讓給他吧。”
下一秒時溯的位置便被太宰治替換了。
回憶結束的織田作之助似乎明白了什麽,他好像又錯過了。
如果下次再見面的話,就把擁抱給那個孩子吧。
關于羽化的故事暫且告一段落。
時溯啪的一下合上書,作為最接近時之蟲的存在,将自己和太宰治的命運替換的小烏鴉只是被排斥出世界之外,并沒有死。
他對書許願來到一個媽媽将會實現願望的世界。
和書融合,某種意義上被時深改造無異的書對時溯來說,是被他掌握了鑰匙的許願機。
時溯躺在一顆櫻花樹的枝桠上,對着天空伸出手,偶爾偷走一朵雲,一片花瓣,又随意地還回去。
“喵~”樹下傳來嬌滴滴的貓叫聲。
時溯轉頭,一只黑白花乖巧坐在樹下。
不是那只公三花啊。時溯臉上冰冷的神情退去不少,他像一只拍拍翅膀便輕巧地落地的烏鴉,安穩地到達地面。
那只性情溫和的黑白花沒有逃走反而親昵地蹭了一下時溯的小腿。
“绫辻事務所,東京……為什麽會出現在橫濱?”時溯低頭看一眼黑白花脖子上的貓牌,上面寫了主人的聯系方式和地址。
正好沒有什麽事情,也不想回偵探社看到太宰治的時溯打算去一趟東京把貓送回去。
“黑白花,你的運氣果然比我要好。”帶着笑意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時溯懷裏的黑白花喵了一下,像是在回應他。
和時溯長相頗為相似的黑發少年輕快地和時溯打招呼,“你好啊,兄弟。”
時溯把貓扔過去猛地往後一跳,臉色沉下來,“你是誰?”
“我叫時回。”
“不要那麽戒備我啦,兄弟。”時回笑着接住當了一回空中飛貓的黑白花,看上去是個正常人。
“你從哪裏看出來我們是兄弟啊!”時溯炸毛,他似乎沒有自覺,在潛意識裏認為可以信任的人面前,他總是會更輕易地暴露自己的情緒。
“我覺得很明顯啊,畢竟我們長得挺像的。”時回摸了摸下巴,心平氣和的樣子顯得更成熟一點。
“哦呀,真是不客氣。”時回綠色的眼瞳中倒映出不同的景色,他在腦海中不斷制造無用的垃圾信息讓時溯無法偷走他真正的想法。
“哼。”時溯捏了一下左眼眼鏡,他也發現了時回熟練的規避動作,“你對我很了解?”
“畢竟在我的世界裏,我們是雙胞胎來着。”像是運動系的陽光大男孩時回爽朗一笑,“我想回到原來的世界,所以就來找你了,全家就數你的小心思最多,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你怎麽确定這個世界裏有我的存在。”時溯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叫時回的家夥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又怎麽确定我有這個能力。”
“因為你是時溯啊。”時回一副理所應當地模樣,“想想辦法呀。”
“你你你,你這個厚臉皮的家夥。”時溯捂臉,這家夥是天然黑吧,是吧是吧。
“你要不要來見我爸一面,順便吃個飯吧。”時回捏了下黑白花的爪子,興致勃勃地開口,“我爸手藝很好哦。”
時溯:你是不是有什麽大病?
不等時溯拒絕,時回便一手拉着時溯,一手抱着黑白花,兩人身邊的景色像是被人放進了萬花筒,斑駁出不一般的色彩。再定睛一看,他們已經到了一間裝潢複古帶着韻味的房子裏。
想來是他在貓牌上看見的地址,绫辻事務所。
不等時溯開口說什麽,時回已經喊起來了。
“老爸,我把黑白花找回來了,我肚子餓死了,有什麽好吃的啊。”回到熟悉的環境裏的黑白花跳下時回的懷抱,自己找了個地方窩着。
“吃吃吃,就知道吃。”不耐煩的聲音從廚房裏傳出來,聽上去還很年輕。
“我要告訴媽媽,老爸不給我飯吃。”時回習以為常地怼回去。
“有本事你就去和你媽說……嗯?怎麽,這個也是我來自未來的兒子,你的雙胞胎兄弟?”系着圍裙的绫辻行人從廚房裏出來,看見被時回帶回來的時溯,開口便是嘲諷。
時溯無語的眼神飄過去:你騙他說你是他未來的兒子?
天然系·似乎是還是天然黑·時回回以微笑:我又沒騙人,我是他兒子。
見時溯和時回你來我往地打眉眼官司,绫辻行人挑眉,解開圍裙扔到椅背上,“自己去端菜。”
“好嘞-”時回當即一個跳步蹿到廚房把烤小羊排端出來,他陶醉地深吸一口氣,“就是這個味兒,我愛你老爸!”
绫辻行人對于有奶就是娘的便宜兒子時回肉麻兮兮的撒嬌,這幾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不過聽着還是感覺牙有點酸。
“你們兩個關系還真融洽。”時溯嘀咕,有點像是——特別普通的一家人。
“我第一時間就慫恿老爸去驗DNA,用事實證明我沒有說謊,更何況我還沒成年,自然要他來養。”時回端着小羊排坐到高背椅上,鼻尖嗅了嗅羊肉的香味,鞋子裏的腳指頭忍不住動了動,他已經等不及享用秘制烤羊排了,“多撒撒嬌來改善生活,沒什麽好丢人的。”
一個人穿越回到自己還沒有出生的年代,遇見自己年輕的老爹,死皮賴臉的賴上去還真是再普通不過的思路了。
遠處同時代的不負責任的媽媽,“啊啾。”
“孩子他媽,你怎麽了,是生病了嗎?”五條悟在時深身邊大呼小叫道。如果說他沒有特別留意時深的去向,時深自己都不相信。
時深才出門不到一小時,就“偶遇”了不知道是結束了任務還是翹班摸魚的五條悟。
面對時深一副不想面對傻子的模樣,五條悟委委屈屈地收斂自己。
時深推了一把把尖下巴戳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她不覺得五條悟有哪裏收斂了。時深朝着某個方向眯眼思索。
本來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感應,然而方才,瞬息之間,那股來源自血脈的親近感便消失了。
作者有話說:
你們真的是為了加更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啊……感到害怕.jpg
明天我休息一天,頭有點痛
首領宰世界的時深回到了光脈,然後像是金蟬脫殼的那層外殼留在了書上,于是小烏鴉就像是拿到系統後門鑰匙,可以用書走後門許願
在我原來的設定裏時溯和時回是雙胞胎,小回是個正常孩子(确信),大概只是有點天然
我又把我喜歡的零食拉出來了,他真的是我的理想型(捂臉)長得好看人聰明三觀又正
不過wtw絕對是男主不會有變,他大方向上真的是個好人,就是有點瘋批,藍眼睛真的很戳人,但是如果不是我發老婆,他真的是注孤生
深妹: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你:你一個蟲又不在意愛,找爸已經是很重要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