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偵探4
偵探4
警察A的爪牙們到達這裏,先是四處張望了一會兒,然後兩個人在原地守着,兩個人沿着上山的這條小道一路找過去。
B市處于山裏面,想要出B市,只有三條道,一條就是坐火車,一條是公裏大路,最後一條就是這座叫哭叫嶺的小山嶺。
哭叫嶺其實非常的小,只需要半個多小時就能走到了山嶺的那邊。
哭叫嶺還很光禿禿的,小灌木從稀稀疏疏地栽植在哭叫嶺上,地面凹凸不平,一不注意可能就會被這些小坑絆倒了。
靠近B市這邊的山地還有一片墓地,空空蕩蕩的。哭叫嶺的風還特別的大,經過哭叫嶺就會發出一種瘆人的聲音,跟女人的哭聲一模一樣。
傳言,古時有人在饑荒年代死在哭叫嶺上,于是從此之後,哭叫嶺的地面就開始變得荒涼,每天都會有哭聲響起。
這風很大很涼,莫名有種陰深冰涼的氣息,夏天最炎熱的時候,孩子都不敢去裏面乘涼,因為第一是哭叫嶺太光禿禿的了,沒有地方遮陰,第二點就是,墓地那邊雖然都地方乘涼,但是那邊一來連白天都沒有人在,四處都是荒涼的地面,吹一陣風過來,就算是大熱天的,都會覺得涼氣從心底裏冒出來了。
當然,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哭叫嶺上發生了一個事故,這才是B市的居民對哭叫嶺恐懼的原因。
大概是十多年前吧,當時石井原應該有11歲左右。
有一個人膽子很大,不怕邪,住在哭叫嶺嶺腳。
有一天,有人跟他打了一個賭,說要是敢午夜12點從哭叫嶺走一個來回,平安歸來,他就可以贏得10萬日元。
這個年代,10萬日元可以說是一筆巨款。
于是一群人熙熙攘攘地在午夜12點于哭叫嶺下聚集。
那個人喝了一口酒,壯了壯膽,還跟人說,等着瞧好了,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他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于是在一群人勇敢的目光中,他踏進哭叫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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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回來。
哭叫嶺并不大,白天也就一個小時左右就能走一個來回,但是那個人進去之後,三個小時了,都不見人回來。
當時在場的都是一群年輕人,不知道害怕這兩個字怎麽寫,以為那個人怕了,找地方躲起來,困得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就都散了回家睡覺。
結果第二天有人問,那個人回來了沒,大家才驚訝地發現,沒有人見過他,那個人進去一夜加一個早上了。
一個年輕人幹笑兩聲:“他,他大概就是賭輸了,躲起來不敢見我們吧,哈哈。”心裏也沒底。
長輩知道這件事後,連忙組織人群上山找人。
他們在山嶺距離嶺腳的不遠處發現那個人躺在地上,張大嘴巴,兩眼翻白,身上的一副被劃破了好幾道,但是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傷口。
經過法醫鑒定,那個人被吓死了。
于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就流傳起一個傳說,哭叫嶺有鬼神,那個人就是對鬼神不敬,最終被吓死了。
這件事過去才剛不久,B市的人對這件事印象深刻。
警察A的爪牙待在這裏,心慌慌的,一邊在閑聊:“你說,那小子真的會從這裏出去嗎?”
“誰知道呢。如果是我,我是不敢一個人上山的。”
“欸,聽說當時那件事鬧得挺大的,你有見過那個人的慘狀嗎?”
“我見到了!”其中一個人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當時他還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可被吓得夠嗆的。
他小聲地說:“那個人被找到之後,兩眼凸出來,面目驚恐猙獰,一張嘴巴張得大大,舌頭下垂,血水從他的嘴巴裏流出來,流了一地!”
“欸?不是說被吓死的嗎?怎麽會吐血呢?”
“是被吓死的,但是他的舌頭被活活地咬得只剩下了一點點黏在嘴上,那場面……”這個人狠狠地抖了抖,“不說了不說了,我當時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呢。”
這個人四處望了望,狠狠地抖了抖,指了指嶺腳裏面一點地方,壓低聲音說:“當時那個人就躺在那裏。”
另外一個人也緊張地搓了搓手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時候,一陣風吹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一陣“嗚嗚嗚”的聲音從遠處的哭叫嶺裏面傳過來,兩個人神經頓時繃緊起來。
“要不是錢多,我才不要來這裏呢……”其中一個人嘀咕了一下。
“啊——!”講了恐怖故事的人突然大叫起來,拔腿就跑,跑兩步直接摔倒,又爬起來繼續跑。
停在原地的人被突如起來的叫聲狠狠地吓了一跳,看到他跑,他也連忙跟着跑。
“發、發生什麽事了?”
先跑的那個人一臉驚恐地說:“鬼、鬼啊!”不要命地跑,一路跑出去了很遠,都不敢停下來。
石井原坐在樹上,一臉無語地看着那兩人不要命地逃跑。
這麽害怕就不要來啊。
其實那幾個人剛到,石井原感受到生人氣息就醒了,只是那時候他真的太累了,所以沒有動,收斂氣息,繼續抱着他的背包躺在樹上睡覺。
那幾個人在附近搜尋了一番,從他樹下走過來走過去,完全沒有發現樹上有人。
随後,他們就分配好工作,兩人留守原地,兩人上了山嶺。
石井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懶得動。
留守原地的人無聊吧,居然聊起恐怖故事,石井原就幹脆繼續安靜地躺着聽故事,消磨一下時間。
那兩個人自己把自己給吓到了,緊張兮兮地左顧右盼。
剛好有一陣風吹來,一片樹葉落下來蹭了一下石井原的鼻子,沒忍住,就打了個噴嚏,一只腳就掉下去了。
那個人就看到樹上落下一只腳。
一只腳,在空中,晃晃悠悠的。
那個人頓時被吓破了膽子,拔腿就跑。
石井原坐起來,無語地看着那兩個人遠去。
好吧,接下來要轉移地點了。
石井原艱難地從樹上爬下來,心裏有些憂愁。
要是這是一個健康的身體,他完全可以從樹上直接跳下來,可惜石井原的身體太脆皮了,他要是跳下來,可能不是平安着地,而是嗝屁了。
沿着這片防護林走了一圈,最後都沒有找到哪裏比較好藏身,于是就幹脆地抄小路,前往墓地。
雜草叢生的地面,石井原一個不小心就栽到了一個坑裏面,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好不容易才小心翼翼地從坑裏爬起來,就看到遠方進山嶺的人回來了。
石井原慫慫地縮回去,雖然這裏距離那兩個人很遠,但是哭叫嶺荒涼啊,光禿禿的,雖然有些雜草長得比人高,但是人一動,草尾也跟着動了,跟風吹的絕對不一樣,一看就是有人,還不如等他們離開了,自己再走好了,安全一點。
唉,活着可真是太容易了。石井原抹一把心酸的淚水。
那兩人回到哭叫嶺的嶺腳,一直都沒有走,這裏風太大了,耳邊全是草被風吹過的聲音,石井原聽不到他們在說啥,左等右等,等着等着他又睡着了。
那兩個人回到原地沒有見到其他兩人,一瞬間以為這裏有埋伏,其中一人從腰間抽出小刀,跟同伴警惕地盯着四周,防止不知道從哪裏跳出來石井原就把他們幹倒了。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到石井原跳出來,有些疑惑,結果那兩個被吓跑的人回來了。
“你們去哪裏了?不是讓你們等在原地的嗎?”拿着小刀的人惡聲惡氣地說。
“鬼……我見到鬼了!”先跑的那個人驚恐地開口。
“鬼?”拿着小刀的人輕蔑地切了一聲,說:“鬼在哪裏?”
那個人就指着石井原原本所在的位置,說:“就在那裏!”
拿着小刀的人上前查看,并沒有發現什麽東西。
“我真的沒有騙你們!我真的看到一條腿突然掉下來了,搖搖晃晃的!”
“你眼花了吧?”上山的另外一個人嘲諷道。
“不,也許他沒有看錯。”拿着小刀的人沉聲道,“也許那個小子就藏在這棵樹上,用這些樹葉擋住了視線,藏起來了。”
“那,現在呢?”他的同伴開口問。
拿着小刀的人無語,“當然是跑了啊!誰還會一直待在這裏等着我們來抓啊!笨蛋!”
“……哦。”這個人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于是四個人就沿着一排的防護林一路找去。
沒有在樹上找到,就想着石井原可能是從這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地去了墓地,于是四個人就一路找上去。
當然那剛剛才把自己吓到的兩人緊挨着,戰戰兢兢地跟着那兩人身後上去了。
從石井原的那個坑旁邊不到一米的距離走了過去。
不過,那四個人沒有找到石井原,反而看到一群抓鳥玩掏鳥蛋的孩子。
拿着小刀的人把自己的小刀藏好,微笑着走上去,掏出一把糖果,問他們剛剛有沒有見過一個經過,23歲,臉色很蒼白,短頭發。
那群孩子收了糖果,就嬉笑着說沒有。
他們七嘴八舌地說他們剛剛抓到了鳥兒,還去了防護欄那裏掏了鳥蛋。
一個孩子指着後面那兩個人嬉笑着說:“我看到了他們兩個!我藏在樹上掏鳥蛋的時候,他們在講鬼故事,然後把自己給吓跑了!哈哈哈。”
拿着小刀的人瞬間無語了,狠狠地瞪了一眼後面那兩個人,轉身對這群孩子說:“墓地這邊荒涼,有蛇,早點回去吃午飯。”
“好——”一群孩子嬉笑就繼續去抓鳥兒去了。
拿着小刀的人轉頭就罵了那兩人一頓,“沒事你們吓自己好玩是嗎!回去!”氣沖沖地就走了。
任誰白幹了一場,心情都不會好。
四人就一個挨着一個走了,下了哭叫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