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人面盉
第77章 人面盉
市博物館丢失一件古董,玉珏九黎壺,九黎壺放在保險櫃內,從大門到保險櫃,九層防護,含密碼、紫外線、熱影像捕捉,最後才是加了三個保管員的瞳孔密碼鎖,即使這樣,九黎壺還是憑空消失。
黃嘯天指着博物館內導游的直播:“這不是在嗎?你看這個導游,講的不正是九黎壺?”
紀春朝替他解惑:“一般比較貴重的古董,博物館放的是高仿品,真跡存放在另外的地方。”
“還能這樣?那博物館裏有什麽是真的?”
紀春朝想了想:“不太值錢的,離現代近的,一般是真的。”
烏栀打斷他倆:“現在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江警官,你手上有什麽線索?”
“沒有,所有監控查不到任何異常,上面下了命令,限一周之內找回來。”
紀春朝面色凝重:“越快越好,時間久了,難保不被運去國外,那要找就難了。”
深夜,江月閑、烏栀、紀春朝、趙元鹿四人出現在博物館內,安保人員查看江月閑證件,江月閑介紹烏栀等人:“他們是我請的助理。”
安保人員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我們有規定,只能江警官一個人進去,他們只能在外面等。”
趙元鹿向江月閑使眼色,三人退回車內。
烏栀掏出法寶:“隐身衣,小春朝,你穿上。”
“好,你們隐身的時間有限制嗎?”
白展說:“越快越好,時間越長,消耗的靈力越多。”
白展和黃嘯天負責看護趙元鹿和烏栀的身體,三人追上江月閑,跟在他身後,安保人員一層一層打開防盜門,第三道門時,紀春朝實在沒忍住,偷偷放了一個屁,一個無聲的屁,牆面報警器立刻發出尖銳的報警聲。
Advertisement
紀春朝吓得大氣不敢喘,趙元鹿按住他的肩,示意他不必緊張。
保安一把抓住江月閑,掏出對講機:“什麽情況?”
對講機另一邊傳來聲音:“紅外熱成像儀監測到有活物,剛看了,是一只蒼蠅。”
一直進到最裏面,江月閑拿出專業儀器逐一查看:“我工作時需要決對的安靜,請在門口等。”
保安向上級請示後鎖好門離開現場。
江月閑戴上口罩,盡量避開攝像頭,不讓攝像頭拍到他說話時的嘴唇:“保險櫃上面沒有任何指紋,也沒有陌生腳印。”
紀春朝繞着空櫃走了兩圈,确實什麽都沒有,轉身之際,屋裏另一個玻璃櫃中擺放的青銅人面盉,那人面盉像是在嘲笑紀春朝等人,紀春朝走過去,與人面盉對視,這一對視,清晰地看到人面盉眼珠轉了下,紀春朝忙喊趙元鹿:“這只人面盉會動。”
另三人齊刷刷跑過來,江月閑半彎腰細看陳列櫃中的青銅人面盉:“這東西倒是……挺別致的。”
紀春朝說:“江警官是想說它外形奇特吧,青銅人面盉、紅陶獸形壺、陶馬首,在古董界被戲稱最搞笑的文物。”
烏栀沒忍住笑出聲:“确實,用現在的網絡流行語來說,叫醜萌。”
紀春朝指着青銅人面盉:“他好像能聽到我們說話,表情在變。”
監控中傳來工作人員聲音:“江警官,是否需要幫忙?”
江月閑站起身,假裝查看指紋:“不用,每一個細節都有可能是偵破的關鍵,人多容易破壞現場。”
另一邊,監控室內,幾個工作人員你看我,我看你:“這個姓江的,到底搞什麽,一個人對着玻璃櫃講半天,戴着口罩看不清唇語,故弄玄虛。”
“或許是他的辦案習慣,反正就他一個人在裏面,我們盯着就好。”
趙元鹿走到青銅人面盉面前,輕敲玻璃面照:“醒着呢?請你幫個忙,事成後我可以帶你出去逛一天。”
那青銅人面盉眼珠子從左邊翻到右邊,明明沒說話,紀春朝指着它:“它剛剛是不是說哼?”
趙元鹿轉到另一邊,微笑着:“你要是不同意,我現在打開罩子往你臉上潑硝酸。”
紀春朝暗想,趙元鹿化學學的不錯,銅怕酸。
青銅人面盉眼珠子轉回來:“不可以,我俊英的臉龐不可毀。”
渾厚的聲音吓的江警官立馬掏槍:“什麽東西?”
監控裏再次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江警官,有發現嗎?”
烏栀偏頭掏耳朵,挽袖子:“老趙,我忍不了了。”
紀春朝靠近烏栀,低聲:“你不是說要在江警官面前表現的淑女一些嗎?”
“我現在想吃人,去他的淑女,我是裝不了一點。”
趙元鹿:“确實聒噪。”
說着,他随手一揮,屏蔽監控,又制作假的監控畫面,監控室裏的工作人員看到的只有江月閑一人在忙碌。
趙元鹿解除幾人隐身:“江警官,從現在開始,你所看到的一切将颠覆你的認知,你可以選擇事後由我們清除你的記憶。”
“我要求保留記憶,每一段經歷都是屬于我人生的一段歷程。”
趙元鹿破開玻璃陳列櫃,擰出青銅人面盉:“說吧,這裏發生過什麽。”
“除非你先帶我出去玩幾天,我想去外面看看。”
趙元鹿擰起它左右查看,“你的眼睛怎麽了?”
紀春朝這才看清青銅人面盉眼睛中間部分已然氧化變黑,只有眼珠部分變黑,其他部分養護的與書上記載出土時幾乎一致。
青銅人面盉惡聲惡氣地開口:“我以前在外面,每天無數人對着我拿着個會發光的小盒子閃來閃去,後來我知道那玩意兒叫照相機,時間久了,我眼睛被閃瞎了,館裏的人試圖修複過,沒用,瞎了,眼睛修複不了,沒辦法,他們只能把我放進裏面,裏面更無聊,每天不是對着牆角那該死的鐘,就是對着那喜歡蠱惑人心的九黎壺。”
趙元鹿:“我會治好你的眼睛,你告訴我九黎壺的事。”
“我不知道它的事。”
紀春朝指着它的眼睛:“你知道嗎?你撒謊的時候眼珠子上下亂蹿。”
人面盉張嘴想咬紀春朝手指:“讨厭的凡人,離我遠點,我就是不知道。”
烏栀:“春朝,你包裏的刀借我用用,我挖了它的眼睛。”
人面盉閉眼:“我刀槍不入。”
趙元鹿手裏出現一瓶液體:“春朝,你們走遠些,把它放地上,這是硫酸,別濺你們身上。”
起初人面盉視死如歸,緊緊閉眼,直到趙元鹿擰開蓋子,它大喊:“它跑了。”
趙元鹿繼續倒瓶子:“自己跑,還是跟人跑?”
“自己的跑的,去救一個女的。”
趙元鹿喝了口瓶子裏的水,蓋上蓋子:“那女人長什麽樣,你一定知道。”
人面盉氣到直呼氣:“你騙我,這不是硫酸。”
紀春朝走過去,轉過瓶子,指着瓶身标簽:“這裏寫着呢,礦泉水。”
人面盉咬牙切齒:“狡猾的人類,別想再從我這裏得到半個字。”
趙元鹿又從乾坤袋拿出另一只小瓷瓶,對着人面盉眼睛滴兩滴,人面盉先是罵:“你想幹什麽?又想害我。”
過了一會兒,它安靜下來,再次睜眼,眼珠裏的黑色消失,恢複正常青銅色,它哼一聲:“別以為你治好我的眼睛我就會感謝你,我告訴你,這是交易……”
烏栀的忍耐已到極限,随手扯過一邊的桌布塞人面盉嘴裏:“終于清靜了。”
江月閑始終處于震驚中,“它好像有話要說。”
紀春朝想笑:“剛才不說,現在不用說了。”
玉碟碎片發揮作用,明光一閃,場景驟變,博物館內,游客們舉着手機、相機等排着隊對着每件展物拍照。
江月閑握着配槍,背對着烏栀:“什麽情況?”
烏栀看着他的後背,心底升起一股道不明的情素,從前他們一起斬殺大妖,江月閑也是這樣,将後背留給她。
“這是人面盉的記憶,這時候它們都在展廳。”
紀春朝道:“是真品,玉珏九黎壺和人面盉都是真品。”
人面盉與玉珏九黎壺并排放在同一個展區,人面盉對着九黎壺抱怨:“每天都是兩條腿的凡人,沒點新意,這日子太沒意思了。”
九黎壺嘲笑:“你要什麽新意?以前躺在案幾上供人觀賞,現在只不過是換了個地方躺,該抱怨的是我,我從前呼風喚雨,如今卻落到這步田地。”
趙元鹿向衆人解釋:“九黎壺也稱煉妖壺,可煉化萬物供主人取用,當時我師父找到此壺将其封印,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多,沒人注意這只壺的流向。”
紀春朝皺眉:“若真是這樣,被別有用心的人偷走,後果不堪設想。”
江月閑接受這種“怪力亂神”似乎格外順利,很快融入其中:“有個西方故事,講的是神燈,神燈能滿足撿到他的人三個願望,九黎壺也是這樣嗎?”
烏栀:“不一樣,九黎壺會自己擇主,跟故事中的神燈不同,九黎壺能将一件東西煉化成靈力,也就是能量,譬如,将十多個小妖,煉化成一股強大的能量提供給它的主人,不限次數。”
人面盉瞪着大大的眼睛,絲毫不慣着九黎壺:“切,你現在不跟我們一樣,你看你右邊的夜壺,它似乎比你更受歡迎,拍照的人更多,呼風喚雨又怎麽樣,還不是跟我們一樣被囚禁在這裏,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