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嬰靈2
第62章 嬰靈2
趙元鹿反手一指,他又定在原地不能動,趙元鹿蹲下:“是誰帶你們出壇子的?你們雖成怨靈,但沒那麽大的殺傷力,有人在幫你們。”
先前的胖小鬼掙脫定身術跳下坑,對準趙元鹿沖過來,趙元鹿一只手截住他腦袋:“不想被打屁股的話,省點力氣。”
胖小鬼目露兇光:“我就是他們的頭頭,我帶他們出壇子的,也是我教他們殺人的,你能把我怎麽樣?”
趙元鹿拎着胖小鬼抖了抖,一枚青銅碎片從他褲裆掉下來,紀春朝略帶嫌棄:“會不會有尿?”
胖小鬼直叫:“當然有,還有屎,還給我。”
紀春朝拿紙巾包起玉碟碎片,看向趙元鹿:“你是不是一早知道這邊有玉碟碎片?”
“按方位推算應該是在這邊,再加上這小鬼身上攜帶的靈氣,明顯不是散自他體內。”
“直接拿走嗎?那這些怨靈怎麽辦?”
“判官會處理。”
趙元鹿又問小胖子:“這枚碎片,你從哪裏得到的?”
“我為什麽要回答你,你這個壞蛋,還我!”
趙元鹿沒那麽好的耐性,手一轉,拎着胖小鬼掄起來轉了幾個圈,胖小鬼哇哇大叫:“放開我,我要尿了!”
“說不說?”
“我怎麽知道,我一直在壇子裏,最開始只有幾個壇子,裏面的小孩都很安靜,他們早就認命了,反正出不去,我不甘心,我恨,我氣,我天天罵,突然有一天,有人來挖石頭,坑被他們挖開,那些人打開壇子,起初他們并不怕,他們說要用挖機把我們弄碎,我從壇裏爬出來,把他們吓的屁滾尿流。”
“說重點,碎片怎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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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小鬼還是不肯說,趙元鹿一把掌落到他的屁股上,胖小孩氣到眼睛突出:“一個黑袍子的人給的,他說有這個我就能報仇。”
紀春朝與趙元鹿對視,又是黑袍。
“你們每次傷人,黑袍都會出現,對嗎?”
胖小鬼一臉警惕:“你怎麽知道?他說不許告訴任何人。”
紀春朝聽懂了:“他是來收魂魄的,他的複活大陣需要魂魄滋養。”
胖小鬼嚷着要出去:“我聽不懂你們說什麽,我現在要去殺一個人,快放開我。”
紀春朝嘆息:“你怨氣真重啊。”
“今天要殺的人打過七次胎,害的七個人浪費投胎機會,難道不該死嗎?”
紀春朝不知道該說什麽,趙元鹿轉頭在地上畫符,紀春朝小聲問:“是在呼叫判官嗎?”
“是。”
“上次烏老板說最近叫不出判官……”
話音未落,判官自地面升起:“仙長所喚何事?”
他的頭發綁了起來,黑發,長衫,跟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樣,趙元鹿行禮,簡短描述,過程似乎比紀春朝想象的簡單,判官徑直走向壇子,一揮手,壇子盡數化為灰燼。
又拿出判官筆一揮,一衆小怨靈被他收走,他轉身,對趙元鹿道:“待清除怨念,會重新安排投胎,地府還有事,先走一步。”
臨行前,紀春朝與他目光對視,只一秒,紀春朝遍體生寒,說不出的感覺,大概是烏栀所說的,地府的人陰氣重,不能對話,不能對視。
判官離開,紀春朝轉頭之際餘光瞥到地面,落滿骨灰的地面踩着一行腳印,紀春朝随口問:“不是說鬼走路沒有腳印嗎?那判官算不算鬼?”
趙元鹿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若有所思:“判官是仙官,有腳印不奇怪。”
紀春朝還是覺得奇怪,他記得烏栀提過,判官一只腳五根腳趾,另一只腳七根,一只鞋大另一只鞋頭偏小,這兩只鞋好像一般大。
“怎麽了?洞口要塌了,先上去。”
“哦,來了。”
回到家天已然大亮,紀春朝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太順了,好像有人在引導他們找到采石場,有人在幫他們找碎片。
跟趙元鹿提起,趙元鹿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怕你擔心沒告訴你。”
“那會是誰呢?”
或許,是那天跟着紀春朝的黑袍男子,趙元鹿沒告訴紀春朝,徒增煩惱,紀春朝應該活的輕松,應該開開心心。
趙元鹿揉揉他頭頂:“快點補覺,你什麽都不用想,交給我,我不希望你遇到我生活裏全是麻煩。”
“不麻煩啊,沒遇到你之前,我的生活除了上學就是回家睡覺,單調的像白開水,遇到你我的生活像可樂,随時随地冒氣泡。”
“那便好。”
夜裏,紀春朝又進入虛幻夢境,夢裏的他很是匆忙,幾乎沒停,到處翻找,夢裏的他急的冷汗一直流,有道聲音問他:“你有心事?或許我能幫忙。”
紀春朝四處打量,空無一人,“你是誰?為什麽要幫我?”
“一個故人,舉手之怕勞罷了。”
“我不需要你幫忙,我不認識你。”即便在夢中,紀春朝也記着先前的教訓,不應任何陌生聲音。
“可你遇到了困難,你将自己逼入絕境,我才會出現,你在找什麽?”
“找一本古籍,肇西鎮出土的古籍。”
“給我講個故事,我幫你找回來。”
“我不會講故事,你到底是誰?”
夢裏的聲音并沒有告訴他,紀春朝醒後将夢中的事忘的一幹二淨。
傍晚,接到董教授電話,古籍找到了。說來也奇怪,憑空消失的古籍一夕間又回來了,依舊是上着鎖的保險櫃,在沒有任何指紋的情況下,它又回來了,安安靜靜待在保險櫃。
紀春朝寫滿批注的那本複印稿真的丢了,沒能找回來。
跟趙元鹿提及此事,他的臉色很難看,只說讓紀春朝凡事多留心眼。
太堯在地府待了二十六天,回七殺館那天整整吃了九只雞!
黃嘯天眼都看直了:“你在地府吃了餓死鬼吧?”
“地府的東西太他娘的難吃了,最好喝的居然是孟婆湯,不過那孟婆忒小氣,我不過喝她一碗湯,她追着我罵好幾天。”
紀春朝給太堯帶了瓶啤酒:“太堯前輩,小團子和狗媽媽的魂魄都安頓好了吧?”
“那是,要投成一家人,我才在地府待了二十六天,地府一天,人間一年,我等到二十六歲小團子生孩子才将狗媽媽投進去,剛好做他的孩子。”
紀春朝聽得雲裏霧裏:“什麽小團子生孩子?前輩,你是不是喝孟婆湯喝糊塗了?”
太堯拉開啤酒拉環,泡沫冒出來吓得他一把捏爆易拉罐:“我怎麽可能出錯,投成一家人,小團子先投,狗媽媽後投,有什麽問題?”
烏栀搶過太堯面前的雞,氣到眉毛揚起:“你這懶龍,除了吃還能幹點什麽?”
紀春朝向趙元鹿求助:“能不能查查是不是弄錯了?”
趙元鹿打開天眼,好半晌,睜眼:“小團子當爸爸了,狗媽媽成為他的女兒,他很寵他的女兒,正在抱着女兒唱歌。”
烏栀氣到拽太堯頭上的角:“我們是怎麽交待的?狗媽媽當媽媽,小團子當她的兒子,續母子緣,你倒好,全亂了,說吧,你是先喝的孟婆湯還是先辦的事?”
“先喝的湯,那湯太香的,沒忍住,反正都是一家人,将錯就錯吧。”
趙元鹿颔首:“也好,一切自有天意。”
紀春朝還有問題:“太堯前輩說地府一天,天上一年,那我們也才二十多天沒見他,這是怎麽回事?”
趙元鹿認真解釋:“這個計量單位只用在地府或天界,人界不受用,你在人間,多久沒見地府或天界的人,那便是多久。”
“我不是太明白。”
太堯挽起袖子:“賢侄,你很想明白?”
“想。”
“來來來,我讓你弄明白,大賢侄,玉碟碎片借來一用。”
趙元鹿拒絕:“倒也不用大費周張。”
太堯故意激起紀春朝好奇心:“那玉碟裏可是能看見不少趙元鹿從前的故事,裏面正好有關于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最好解釋,你不想知道?”
紀春朝拉扯趙元鹿,學着黃嘯天跟白展撒嬌的模樣:“好元鹿,我想知道。”
“沒什麽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