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嬰靈
第61章 嬰靈
“我查過監控,幾位被害者像是被騰空扔向車流,撞成重傷,他們說夢裏能看見小孩子,夢裏的孩子說要殺了他們。”江警官說。
紀春朝不敢說太多,“小孩子?确實是小孩子嗎?通常這些非人類入夢都有一定原因的。”
“據調查,這些傷者都有一個共同點,打過胎,不是流産,是确定懷孕選擇打胎,男士則是參于打胎,更離奇的是,其中一傷者家中小玩偶全部被剪,手辦被毀,家裏被他們當孩子養的貓突然間生病,門口監控沒有拍到任何人進過他們的房間,且當事人沒有夢游史。”
紀春朝想起團子,可團子這些天都在七殺館,江警官并沒透露太多案件細節,只說有線索通知紀春朝。
回去後跟趙元鹿提及,趙元鹿問:“聽說嬰靈嗎?嬰靈多是未成型的胎兒怨氣所化,他們有一定能力後,會找親生父母複仇,世間事皆有因果,有時插手并不是好事。”
最近事事不順,趙元鹿一刻也不敢離開紀春朝,白展和黃嘯天找遍周邊所有山,并未發現小團子說的全是石頭的山。
晚上,紀春朝睡不着刷短視頻時,無意刷到附近采石場,全是大石頭,對比小團子的視角,那可不都是山嗎?
趙元鹿聽他這麽一說,“有道理,現在,你先睡覺,明天我們一起去看。”
“現在去,行不行?反正也睡不着。”
“那好,你跟着我,我帶你飛過去。”
“不要浪費你的靈力了,打的過去,這裏有定位,不遠,也就十幾公裏。”
大半夜打車是個難事,好不容易打到一輛車,追加兩百司機才願意送,司機大哥先是跟總臺兄弟們報備路線,又是确認紀春朝身份證與電話,紀春朝說是在采石場掉了重要東西,現在要過去找,擔心明天找不到。
半路,司機大哥的對講機沒停過,他的同事們在對講機裏講起關于采石場的各種傳聞:“老林啊,你把人拉到趕緊回來,那邊不太平。”
紀春朝問道:“大哥,那邊是有什麽不尋常嗎?不瞞你說,我最喜歡聽奇奇怪怪的故事。”
大哥打開話匣子:“我沒跑過那邊,聽我那些兄弟說那邊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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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鬼”字大哥特別小聲,清了清嗓子給自己壯膽:“一到天黑,總有小孩的哭聲,有時還有笑聲,車跑到那邊,不是車胎爆,就是後視鏡壞,後來,每次經過,司機們都會扔下一些果凍,糖果,這樣才能順利通過。”
趙元鹿握住紀春朝手:“大哥,石場附近可有火葬場或墳場?”
“倒是沒有,往裏走是山,山後很多垃圾,其他我就不清楚,那個采石場早就廢棄了,你們是怎麽跑過來丢東西的?”
紀春朝随便找了個借口,說是無人機掉到那邊。
到石場,司機大哥沒等他們關好車門,油門踩到底,留下一串尾氣。
果然,滿處堆着石頭,中心有個巨坑,近期下過雨,坑裏積滿水。
天上沒有一絲亮光,紀春朝帶的手電筒突然失靈,怎麽都打不開,趙元鹿在指尖點亮一束火苗,火苗照向前方大坑,紀春朝正準備往前一步,突然,被什麽東西猛地推向前方,不受控制的向坑內滾。
趙元鹿一把抓住他,借着微弱的燈光,紀春朝看見一個小朋友一閃而過。
紀春朝吓得抓着趙元鹿手臂爬起來,指着他身後:“有小孩子。”
趙元鹿向上抛符,一道光照亮天際,身後石頭上站着數十個小孩子,最大看上去不過一歲,更多的是嬰兒,他們小小的,卻直立站着,與石頭差不多高,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臉上慘白慘白的,嘴角咧開,露出沒有牙的嘴笑着。
不等他倆問話,領頭的小嬰兒抓起石頭砸向紀春朝與趙元鹿:“砸!”
趙元鹿接住石頭,将紀春朝護在身後:“停。”
“才不聽你的,繼續砸。”
“他們好像不怕石頭,跟我們白天抓的爸爸媽媽不一樣。”
“而且他們不像爸爸媽媽,他們身上沒有爸爸媽媽身上的血腥味。”
胖胖的小嬰兒說:“管他們是不是爸爸媽媽,先說好,待會兒頭給我,我要做花盆。”
“行,腳留給我,我要做棒球棍。”
“那我要手,我缺個癢癢撓,我要這個手長的,骨頭長撓的舒服。”
紀春朝直覺得後背冷汗如藤蔓,一點一點往上爬,這些孩子看着天真,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驚悚。
趙元鹿走過去,拎起其中一個嬰兒,那嬰兒手腳并用,又打又踢,一點沒沾到趙元鹿身體,趙元鹿淡淡威脅:“再動把你頭擰下來當球。”
“臭大人,你是哪裏來的,你身上沒有那種味道,你不是來找孩子的,你是誰?”
“你先回答我,你們又是誰,為什麽在這裏?”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趙元鹿二話不說,翻過小嬰兒,對着他屁股啪啪幾下,小嬰兒氣到發狂,頭上的小絨毛豎起,大聲喊:“氣死我了,我要吃了你們!兄弟們,玩游戲了!”
一群小嬰兒從石頭下爬上來,他們站着一個圓形,舉手,一條條暗紅色類似腸子的東西從他們肚臍出長出來,越長越長,紀春朝驚恐後退,“這是什麽?好重的血腥味!”
趙元鹿站在原地沒動:“是他們的臍帶。”
紀春朝轉身幹嘔,臍帶纏住紀春朝手腳,紀春朝試着掙紮,越掙越緊,想起江警官說的嬰兒傷人事件,忍着惡心,問:“你們平時玩什麽游戲?”
“我們才不會告訴你們,你們很快就能參于了。”
“不告訴我,我也知道,你們玩推人下樓梯,推人進車流。”
光頭的小嬰兒站着對紀春朝尿尿:“你知道就不好玩了,你們放心,我們不會把你們推下樓梯,更不會推進車流,我們換個玩法。”
旁邊的小嬰兒們圍着拍手,大笑:“對,換個玩法,哈哈,我們要把你們串成肉串,再放在火上烤。”
紀春朝費力轉身,對趙元鹿道:“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江警察最近跟的案子嗎?”
趙元鹿了然,先前只是故意逗他們,猛然出招,只一擡手,臍帶縮小收回去,再一揮手,一群小鬼定在原地。
“說吧,為什麽要玩危險游戲?”
“我們才不會說,反正我們也不會死,就是要玩危險游戲,危險才好玩。”
紀春朝靠近趙元鹿:“他們不會死,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也只能暫時控制他們,嬰靈是怨氣最重的,只要找到他們的骸骨,将其燒成灰,才能徹底消除。”
小鬼們哇啦亂叫,趙元鹿随手撈起一只小鬼,另一只手半抱着紀春朝跳下深坑,坑裏的水只是障眼法,坑底下,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山洞,洞中央堆着數個小壇子。
底下十分空曠,壇子堆在一起,口敞開着,四周灑滿灰,紀春朝剛要走過去,紀春朝叫住他:“地上是骨灰,不要過去。”
紀春朝吓得縮回腳,借着趙元鹿指尖火的光亮看清壇子:“這些是什麽?”
趙元鹿手搭在他肩上:“我猜測裏面應該是嬰兒骸骨,這些壇子是用來做法事的,民間傳說刻意流産的嬰兒,也就是常說的堕胎的胎兒怨氣極重,容易生出怨靈,這些壇子,便是用來封印怨靈的。”
“那他們怎麽都跑出來了?”
趙元鹿晃晃手上拎着的小鬼:“你是乖乖說,還是先打屁股再說?”
小鬼捂着屁股:“說就說!你說的沒錯,我們都是被父母抛棄的,我的媽媽很年輕,她喜歡一個男人,那男人不要她,她是故意懷上我的,我在她肚子時,她每天說的最多的就是‘你争氣點啊,你要是個男寶,你爸爸就會娶我進門了’,可那男人根本沒打算娶她,人家家裏有老婆有孩子,那男人哄了她幾句,說先結婚,以後再生孩子,懷着孕結婚穿婚紗不好看,她居然覺得那男人說的對。”
“我在她肚子裏踢她,叫她媽媽,試圖喚醒她的母愛,可她只是摸着肚子,說等我以後再來,我當然不會再來,畢竟,沒有出世浪費我的一次擡胎機會,我出生那個男人來看了一眼,啧啧兩聲,說是個男孩可惜了,他不知道從哪裏聽說打胎的孩子怨氣氣,找人把我封裏壇子裏,壇子上面貼着符,我只是蜷縮在壇子底部,我不能動,一動全身痛。”
“好在我們都出來了,壇子上的符全被燒了,我出來後去看過她,她又懷孕了,還是跟那個男人,那男人原配帶着孩子出國了,直接不要他了,他着急,需要再生多一個孩子,我怎麽可能讓她順利生下孩子,每次有小孩站在她門口,我都會去告訴他們,這個胎不能投,這人喜歡打胎,這個前來投胎的人都被我吓走,哈哈,她在投胎界已被劃入黑名單,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紀春朝試圖打斷,小鬼手舞足蹈:“是不是想問那個男的?那男的是個包工頭,有一天我跟着他去工地,趁他不注意把他推進攪拌機了,血、肉、骨頭全跟水泥融合在一起,我很貼心,我也幫他把水泥做成了壇子的形狀,就是剛在上面你們踩的那個,你沒看到嗎?”
紀春朝打了個冷戰:“你在殺人。”
“殺人怎麽了,他們不也殺了我嗎?我不能說話不會抗議就不算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