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燭龍
第55章 燭龍
正摸着,瓶子突然震動,紀春朝吓得手一抖,趕緊抱住龍紋瓶,生怕摔了,一道聲音自花瓶傳出:“大膽。放開本尊,本尊快喘不上氣了。”
紀春朝吓得頭皮發麻,将龍文瓶擺正,盯着瓶身:“是你在說話嗎?”
那瓶身凸起的龍頭輕輕點了點:“除本尊,這裏還有其他物活?倒是你,你是人,你怎麽進來的?”
紀春朝調整心态,給自己打氣:“沒事的沒事的,跟着趙元鹿,桶都會唱歌,花瓶會說話不算什麽。”
“我是人,我叫紀春朝,那個,該怎麽稱呼您?龍前輩?”
“本尊可是上古燭龍,說吧,你來幹什麽?”
“我是來找人的,燭龍先生,你有見過這個人嗎?”
手機還能打開,只是沒信號,紀春朝翻出趙元鹿照片,怼到龍頭面前:“這個人,您見過嗎?跟我差不多時間來的。”
龍嫌棄地扭頭:“拿遠點,太近看不見。”
“哦哦,這樣呢?能看清嗎?”
燭龍看着趙元鹿,又看向紀春朝:“是你們,你們又來了。”
紀春朝摸不清東南西北:“又?你是說,他之前也來過?”
“怎麽?你不信?本尊從不撒謊,我說來過就是來過。”
紀春朝忙擺手,解釋:“我沒有不相信,那您最近見過他嗎?”
“沒有,但我知道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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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春朝滿眼期待:“那您能告訴我嗎?我要找到他。”
“可以,作為交換,你得幫本尊給柳不破那臭道士傳個信,告訴他,本尊在等他,讓他盡快赴約。”
“可是,我不認識您說的柳不破啊。”好像聽趙元鹿提過,應該是他師傅,“我要找的趙元鹿他一定知道,不過傳信應該也是傳不了,他早不在了。”
燭龍吐出一口火,火苗擦着紀春朝頭發而過,眉毛、頭發瞬間被燒,一股燒焦的味道吓的紀春朝一動不動:“我說的是真的。”
“撒謊,你怎麽可能不認識柳不破。”
紀春朝好脾氣地解釋,倒是認識一個叫不破的,不過他姓董,只是一個現代教授,并不是什麽古代道士。
“是真的不認識,您先告訴我趙元鹿在哪,他認識。”
燭龍對着紀春朝吹氣,紀春朝被他一口氣吹得撞向石壁,五髒六腑移位,紀春朝痛得直龇牙:“這龍,脾氣真差啊。”
為穩住這脾氣暴躁的龍,紀春朝只好想辦法穩住他:“也許認識,只是名字不一樣,你能告訴我柳不破長什麽樣嗎?”
燭龍對着洞頂吹了口氣,洞頂緩緩浮現出人影,跟判官的浮生鏡相比,倒是更清晰,差不多趕上現代的投影儀了。
畫面上,兩個年輕的男子一前一後掉入洞中,還是這個洞,白色衣服的男子站起身,拉起青色長衫的男子:“師弟,沒事吧?”
白色衣服的人擡頭,紀春朝驚呼:“趙元鹿!”
青色長衫的背對着,看不清臉,輕輕拍拍衣擺:“無事,師兄,趕快找,那蜘蛛精危害人間,專食人心,需盡快抓獲。”
趙元鹿說:“蜘蛛精詭計多端,引我們來此,必須萬分小心。”
他們在洞內不停打轉,無論怎麽走,都走不出去,蜘蛛精的笑聲回蕩在洞內:“哈哈哈哈,你們中了我的毒,入了迷幻陣,不可能走出這裏,等死吧。”
白衣男子回擊:“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們?破陣最簡單的辦法便直接擊破。”
趙元鹿強行破陣,一招擊出一個渠口,吐出一大口血暈倒在白衣男子懷中,白衣男子依舊背着對,紀春朝看不清他的臉,他抱着趙元鹿,替他輸送靈力:“師兄,你放心,即便是死,我也會送你出去。”
過了很久,白衣跟着吐出一口血,而後低頭,長發擋住他的動作,紀春朝猜他應該是吻了趙元鹿額頭。
最後,兩人一起昏迷,一個穿着道袍的長者一掌劈開幻陣,将蜘蛛精打回原型:“我的兩個徒兒初次出山便遇強敵,還好來的及時。”
紀春朝看清老道士的臉,更加震驚,那道士跟董教授八分相似。
紀春朝不解,轉頭看向燭龍:“這裏面好像沒有你。”
“當然沒有我,本尊給你看的意思是幫你确定你認識柳不破。”
“那裏根本沒有我。”
“你是柳不破的徒弟。”
燭龍再吹氣,方才的畫面繼續,柳不破帶兩個徒弟離開時,白衣男子轉身喚趙元鹿:“師兄,你走前面。”
這回紀春朝真真切切看清那張臉,跟自己一模一樣。
紀春朝驚到差點沒站穩,所有的一切聯系在一起,所以,趙元鹿原本就是來找他的,并不是他随手一撿就剛好撿到趙元鹿,所以,趙元鹿喜歡的師弟一直是自己。
可他記得趙元鹿說過,他從未向師弟表明過心跡,原來,他一直喜歡的都是自己。
說不上什麽感受,感動,心疼,心酸,全部揉在一起,現在只想快點找到趙元鹿。
穩住心神,紀春朝問:“可是,你為什麽一定要找柳不破?”
燭龍示意紀春朝繼續看,畫面中,柳不破剛帶着兩個徒弟飛到地面,一條赤紅色的燭龍騰飛而來,擋住柳不破的路,叫嚣着:“喂,你到底什麽時候跟我比試?你再不跟我比,我明天再燒一座村。”
柳不破讓兩個徒弟先走,待徒弟走遠,伸手摸了摸龍觸角:“你本鐘山之神,切勿自甘堕落,你應回鐘山潛心修煉。”
“除非你跟我比一場,你贏了我回鐘山,你輸了就得聽我的。”
柳不破在他頭頂點了點,燭龍化為人身,渾身上下不着寸縷,那白白的屁股直白的出現在紀春朝面前,紀春朝是真的不想笑,但忍不住:“燭龍前輩,你們化人身的時候都是不穿褲子的嗎?”
燭龍氣的直吸氣,“還看不看?”
紀春朝忍住笑:“看看看。”
柳不破也覺得他這麽光着身子不雅觀,随意用樹葉變出一身衣服讓他穿上,又給他取名:“你就叫太堯,好生修煉,飛升指日可待。”
太堯不聽,偏要跟着柳不破,纏着要跟他比試,撒潑之下衣服裂開,白花花的屁股又華麗麗落入紀春朝眼中。
這下紀春朝實在沒繃住,笑到直不起腰:“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笑你的,等我笑完我再道歉。”
太堯氣到頭上的角都變紅了,對着紀春朝猛吹一口氣:“可惡的凡人,還好我跟臭道士學了清除記憶這一招。”
紀春朝笑完,站直,一臉懵:“燭龍先生,剛剛發生什麽了,我為什麽要笑?”
“什麽都沒發生,你只要告訴我柳不破在哪就行了。”
紀春朝撓撓後腦:“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根本不認識什麽柳不破。”
燭龍閉眼,懶得解釋,剛剛手誤,将他看到的幻境回憶全删了,一點沒留,删的一幹二淨。
正聊着,洞外響起一聲巨響,趙元鹿的聲音傳進來:“春朝,你在哪?”
紀春朝貼在石壁,大聲回應:“我在這裏,應該是最裏面的一個洞。”
“站遠,別動。”
緊接着,石壁破開一個大洞,趙元鹿提着劍沖破塵土飛至紀春朝身前,一把拉起他轉了個圈:“你沒事吧?”
“沒事,你怎麽找過來的?”
“這裏我以前來過,這裏有陣法,我師弟曾告訴過我,破陣最直接的辦法便是直接擊破。”
紀春朝嘀咕:“又是你師弟,三句話不離你師弟。”
見他吃醋,趙元鹿好笑,假模假樣裝起可憐,捂着胸口:“嘶!”
紀春朝忙去扶他:“怎麽了?”
身後,燭龍嗤笑:“呵。”
紀春朝回頭:“你笑什麽!”
燭龍語氣鄙夷:“裝模作樣。”
趙元鹿這才看過去,看清瓶身盤着的燭龍,彎腰行禮:“太堯前輩,想不到在這裏遇到你。”
太堯傲嬌地擡起龍頭:“免了,柳不破的大徒弟,你給柳不破傳個信,就跟他說,約定之期已過去……不知道多少年,總之約定之期已過,讓他來見我。”
紀春朝扯扯趙元鹿袖子:“你還真的認識他啊?他非說你認識柳不破,剛還說認識我呢。”
“認識,他是師傅的……可以說是挑戰者,一千多年前,他總是跟在師傅身後,纏着師傅跟他比試,想不到這麽多年過去,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執着。”
“哼,你也一樣,這麽多過年去,依舊毫無長進。”
紀春朝不服,護着趙元鹿:“這位燭龍先生,趙元鹿哪裏沒長進了?他努力,善良,有一顆包容萬物的心。”
太堯大笑:“他那顆心只系在師弟身上,偏生又懦弱,喜歡師弟不敢表白,怎麽,他沒告訴你?他可是為了他師弟什麽都肯做的人。”
紀春朝心底更酸:“那是他們師兄弟感情好。”
趙元鹿及時遏制話題,轉問:“太堯前輩,您什麽會在這裏?”
太堯晃着龍頭:“不是說了嗎?跟柳不破有約,他讓我在這裏等他,柳不破人呢?”
“師傅他老人家早已仙逝,您不必再等。”
太堯仰頭,大笑:“休要诓我,他不可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