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櫻花之吻

第23章 第Light Colors

23  第1章 Light Colors

◎“天，這麽單純可愛的孩子……”◎

“欸？選什麽？”

橘子頭在空氣裏晃動了一下，睜大的眼睛裏，有迷惑的光一閃而過。

咲良繼續微笑着注視着他，“沒什麽。”

她又看向在座的少年們，斂起神色，“不打擾各位學長們交流溝通，我先失陪了。”

迎着衆人各異的眼神，她站起來，轉身走向門口，“日向君，我今天又拍攝了你的單人鏡頭，要傳給你嗎？”

“好，好啊！”語氣頓了頓，随之而來的，是明亮又燦爛的笑容，“謝謝白間學姐，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

離開主将們聚集的教室以後，好像連周遭的氛圍都變得輕松了許多。

咲良随意的往樓梯口的臺階上一坐，然後朝不遠處的男生招招手，“日向君。”

在看到他走上前來之時，她迅速的擺弄着手裏的攝影機，調出白天的拍攝畫面。

“今天有日向君的鏡頭有點多，我先發我覺得拍的最好的一個給你吧，其他的，我會發到你的手機郵箱裏哦。”

“嗯。”

咲良并沒有察覺到，男生在她身側坐下以後，臉驀地漲的通紅，語氣也變得緊張起來。

她只是神色平靜的讓他打開手機的藍牙模式，然後選中文件，開始了傳輸工作。

剩餘時間10分鐘，在等待的時候，她将這個只有十秒左右的鏡頭播放給他看。

——也是他在和影山飛雄的配合下發動快攻的鏡頭。只是，這個攻擊并不成功，在打出去之後，被枭谷的鹫尾辰生給直接攔截。

播放完畢後，身旁傳來有些疑惑的聲音，“白間學姐……為什麽會覺得這個鏡頭好呢。”言下之意是，明明進攻失敗了啊。

“唔……”咲良思索了片刻說道，“該怎麽形容呢，雖然被攔，但日向君的進攻節奏和之前都不太一樣。”她轉過臉，正對上他的目光，“先在影山君舉球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助跑和起跳，叫什麽來着？minus tempo嗎？”

“嗯……”男生點點頭，咲良微微一笑，“這次的對抗賽，日向君好像一直在嘗試不同的節奏進攻……雖然配合還有問題，但相信很快就能變好的。”

“……”并不是錯覺。

在咲良說完以後，男生的瞳孔在一瞬收緊。

卻又不是那種防備的姿态……而是，直接的、坦然的，就這麽注視着她。

咲良怔了怔，“抱歉，我一個排球門外漢，一副很懂的樣子……”

“不。”男生像是回過神來，低聲道，“白間學姐，說的沒錯……”

十分難得的，他的眼眸竟然垂下了幾分……宛如害羞似的神色。

随之而來的，還有越來越紅的臉頰，以及再度上升的好感度。

——【當前好感能量：98%】

“咳……”

不知為何，這個理應「是好事啊」的數字，卻令咲良的心裏再次開始打鼓。

她收回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再看他，繼續竭力維持着平靜的語氣，“那個……我只是覺得，雖然烏野一直在輸球，但想必是在嘗試變化吧……畢竟，練習賽是最好的訓練機會呢。”

“……”下一刻，直接的眼神再度來襲，定在她的側臉上。

咲良很清楚，此刻漫溢在她胸口的慌張……是她果然還是沒有辦法以正常的心态面對這位少年。

攝影機的液晶屏上的進度條還在緩慢的移動中。

倒數的每一秒鐘，都像是在敲擊着她的心髒。

短暫的沉默之後，男生忽然開口，“白間學姐。”

他的聲音沉沉的，又令咲良心尖一顫，“怎……怎麽？”

“我只是覺得，白間學姐，真的好漂亮啊。”

“欸！？”

感嘆的語氣，聚在空氣裏，又随着咲良震驚的看向他的一刻，頓然散開——

“啊……不！抱……抱抱抱歉！”

男生猛地擺擺手，頂着那張紅的快要滴血的臉，又「嗖」的一下站起來，緊張的聲音自上方疾速下墜，“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請請請……學姐原諒！”

“……”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一溜煙的跑掉了。

尚未傳送完畢的文件，因為網絡斷開而發出的特殊的提示音。

咲良愣在原地，下意識的捂住胸口。

“天，這麽單純可愛的孩子……”

她怎麽能下得了手啊啊啊！

整個過程中都在傾聽她起伏的心緒的神明喵喵，有些無奈的說，“暫且不提你下不了手的日向君，主任務那邊你怎麽決定的呢？要切換嗎？”

“唔”

冷靜下來思考的話，還是兩條路同時行進比較穩妥。

隐藏任務這邊，既然将目标定為日向翔陽，那麽接下來，她需要克服的，就是心裏的那道障礙。

而主任務這邊，這兩天的相處之後，她已經确定攻略赤葦沒戲，而如果要切換的話……

“果然，還是木兔君吧”

木兔光太郎這種狀态容易大起大落的少年，只要抓到痛點，也許很快便能突破，不像總是沉穩的赤葦……在某個值以後，就一直絲絲的卡在那裏，不再動彈。

“我要更改主任務的攻略目标”

她靜下心來，做了決定。

意識的海洋立即傳來系統提示音。

——【主任務切換對象為？】

“木兔光太郎”

——【确定？】

“确定”

——【收到】

呆的時間越久，這個世界所綻放出的真實。就像是無限延申的藤曼一般，逐漸将她所環繞。

唯有神明喵喵的存在，以及偶爾響起的系統的聲音，會讓她确切的感知到自己并不屬于這裏這件事。

“唉……”

切換完成之後，她嘆口氣。

“要是，日向君這邊能夠順利就好了”

這樣的話，她就不用再這麽痛苦了。

***

合宿訓練順利的迎來三日目。

這天上午，咲良根據送來的芋頭，為大家做了芋泥麻薯作為甜品。

表面是烤的香酥姜黃的麻薯皮，輕輕咬開以後，內裏溢出香甜可口的芋泥餡料……

外酥內糯的口感，因為控制好了糖分，多吃幾個也不覺得甜膩——再次令大家贊不絕口。

尤其是日向翔陽。

作為「咲良牌」甜食的擁簇着，他一口氣吃下了N顆麻薯……以至于一直在觀察他的咲良，忍不住上前提醒道，“日向君，吃太多的話，小心訓練的時候吐出來……”

她的話令男生的臉再度漲紅，“不，不會的……”

“白間同學。”坐在對面的菅原孝支迅速揭穿他，“你說對了……日向之前真的因為吃多了而在巴士上大吐過。”

“還不止一次。”接話的是旁邊的月島螢，他的語氣裏充滿了嘲諷，“吃這麽多也沒見長個子。”

“呃……”

大概這句話的殺傷力有點大……令橘子頭的少年差點噎住。

咲良立即給他遞水。

“謝……咳咳……學姐……”

“日向君，你還是別說話了。”

“唔……”

果然怎麽看都是小孩。

咲良斂起臉上的笑，在心裏又是嘆氣又是搖頭。

轉身的時候，她正對上黑尾鐵朗的目光。

坐在不遠處的男生，臉上挂着難得的沉郁神色。

她迅速別過視線，卻沒想到又剛好和木兔光太郎四目相對。

因為已經切換了攻略對象，此時此刻……貓頭鷹腦袋上浮現的「99%」的好感度，正鮮明的闖進她的視界中。

“看來，重新換成木兔是正确的決定啊”

“也許吧”

早上看到的時候，咲良還對這個數字有些驚訝，但現在……她已經淡定了。

畢竟，隐藏任務還剩三天多的時間。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希望能夠盡快結束這一切。

***

可是。

心裏那道透明的屏障，比想象中太堅硬太多。

咲良也很為難……

只要一對上日向翔陽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她就怎麽都無法想象要和他親吻的事情。

這位橘子頭少年……大概是她迄今為止在這個世界裏遇到的男生中，最為單純的一個。

他身上散發的赤誠的光，宛如一面照妖鏡……令咲良無法遏制的覺得，自己心裏醞釀的那些小九九無比陰暗……

“這個游戲實在太殘酷了”

“你別想那麽多，平常心面對吧”

“……”平常心麽……

咲良深吸一口氣。

在這天的晚餐結束後，她思索着去第一體育館，嘗試和應該在PLUS練習的日向翔陽再多建立一些溝通。

然而，剛剛踏出學生餐廳，她的手腕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力度拽出。

她驚愕的擡起頭，眼中驀地映入黑尾鐵朗的身影。

“咲良，跟我走。”

“……”甚至還來不及拒絕，她就被他迅速的拖到了這棟建築的後方。

他的身上缭繞着一股陌生的、強勢的氣息，令咲良的呼吸有些困難。

“黑……唔……”

剛剛開口，他的親吻便疾速襲來。

他将她按到牆上，好像渾身的力氣都壓了過來。

咲良只覺得背脊發麻，想要推開他……卻被他鉗制的緊緊的。

“唔……”

呼吸、體溫、理智……好像一切都被他所吸允和吞噬。

咲良無奈的咬了他一口……卻并沒能讓他松手。

渾身的血液在上湧，浸入口腔，嘴裏泛出血腥的味道。

直到，她真的覺得快要窒息的一刻……他才慢慢放開她。

炙熱的唇瓣掃過她的臉頰，落在滾燙的耳垂上，語氣宛如蒸騰的煙霧。

“咲良……”

“呼……”

咲良喘着氣，別過臉去。

她不想看他。

“咲良，告訴我。”

他的聲音從咫尺拂過，帶着尚未散去的熱度，“對你來說，我是不是特別的。”

***

其實有很多種說辭可以選擇。

繼續暧昧的、圓滑的……以「不想傷害對方」為理由，讓此刻的氛圍繼續上升，讓心中的疑問偏離原本的軌道。

可是……

在腦海裏浮現的那麽多那麽多的角度圓潤的回複中，咲良卻選擇了最為銳利的那一個。

“對不起，黑尾學長。”

她仰起下巴，注視着他。

注視着他宛如深潭般墨黑的瞳孔，注視着他眼中驀然聚集的驚愕，注視着他緊蹙的眉心……盛放着的清晰的失落。

“的确，我以前說過，會努力喜歡上你這種話。”

既然注定沒有結果，那麽就盡快了結吧。

“但是……失敗了。”

一切，都結束了。

“我不喜歡你。”

***

像是消耗了過多的力氣。

渾身上下都被疲憊貫穿着。

離開以後，咲良只是默默的往臨時宿舍走。

神明喵喵站在她的肩膀上嘆氣，“我能感覺到你心裏很難受”

“難受就難受吧，這又能怪誰呢？”

“怪我……”

“對，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已經在和我最崇拜的導演讨論新電影的事了”

“……”咲良知道，她心中的哀愁和「過去」無關。

那些聚在一起，堵住胸口的情緒……切切實實的描繪着此刻。

此刻，她回想起來這裏以後經歷的種種，明明也沒過多久，那些重壓……卻比她過往20多歲的人生裏面對的各種追名逐利的現實加起來還要密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身體回到了16歲了，心理也跟着變得脆弱了不少……

總之，面對近乎「殘酷」的游戲規則，她能做的，只有去完成目标。

“那日向君那邊，你還去找他嗎？”

“明天再說吧”

“今天一過，就又少了一天了哦”

“我知道”

咲良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在剛剛「傷害」了黑尾以後迅速又向其他人展開攻勢……而且，對方還是那個單純的孩子。

回到宿舍以後，為了分解心裏的郁悶，她再次加入到了經理們的「明日菜單」的讨論中。

“學生家長們送來的西瓜還剩了一些。”

“那明天就做西瓜奶凍吧。”

“嗯嗯。”

聊天結束以後，她去泡了個熱水澡。

在熱騰騰的水汽缭繞下，她的心情終于放松了不少。

“嗯，打起精神來，明天繼續”

這麽想着，她打開手機，正準備刷一下習題然後睡覺，卻沒想到，會收到一條新的短信。

會給她發手機短信，而不是LINE的人……

【發件人：日向翔陽白間學姐，你休息了嗎？】

【還沒，有什麽事嗎？】

【抱歉打擾了，白間學姐可以出來一下嗎？我在大廳的換鞋箱這裏】

【好，稍等】

原本打算明天再繼續溝通的少年，卻主動找上了她，咲良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她迅速從床鋪裏爬起來，穿好鞋，一邊用手梳理着頭發，一邊走下樓梯。

伫立在不遠處的大廳裏的一排排換鞋箱，宛如幾何圖形般切割着眼中的視界。

而在那些線與面組合而成的灰暗畫面中，男生那顆顯眼的橘子頭宛如黑白電影中忽然出現的色彩，鮮明的湧上心間。

“日向君。”

她微笑着走上前去，卻在下一刻，迎來少年緊張的神色。

“白間學姐……抱，抱歉！”

聲音好像斷在上空的線頭，扯出咲良疑惑的目光，“怎麽了？”

為什麽要道歉？

“就……就是……”昏黃的大廳燈光下，他漲得通紅的臉，好像泛起了一層霧氣似的，“今……今天菅原學長和……和我說了，我才知道昨晚的事情。”

“欸？”

昨晚的事情？

難道……

“我，我我……”那些浮動在他眼中的清晰的慌張，正持續的流竄而過，“我，我會加油的！”

而咲良也持續的懵逼，“加油……什麽？”

“就，就是……”

只是一瞬，他深吸了一口氣。

那些原本缭繞在空氣中的顫動，仿佛在頃刻之間攸的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宛如聚成一團的光，投射進他認真的瞳孔中。

“就是，當學姐的男朋友。”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說】

嗯，又被老黑親了……

下一個親親是？

為小太陽加油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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