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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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睿北扯過旁邊的毛巾遮住該遮住的地方，目光往旁一掃，的确是男士更衣間，他不清楚為什麽關韻詩會出現在這裏，看來先前乘涼椅那邊的動靜也是她發出來的。
對面的女人在尖叫過後就用手捂住了眼睛，一幅非禮勿視的模樣，可腳還穩穩駐紮在原地。他不免動了怒，“你還要在這裏站多久？出去！”
那個蠢女人腳左右移動兩下，似乎連左右分不清了，他經常看到母親罵關韻詩，他原先覺得母親那是偏見，門第觀念太強，但今時今日，他真想打開她腦子，沒讀過什麽書，情商不高也罷了，這個時候還犯蠢，她還要在這裏呆多久？讓其他人也發現大伯僅有一條毛巾遮羞跟弟媳單獨相處？
她不要臉，他還要臉。
“往你左邊轉，出去。”他不想讓其他人發現，不得不壓着聲音。
雖然包場，可是不排除有服務生經過。
女人像是終于反應過來，轉身往外走，只是那兩條腿……他真沒見過這麽喜歡扭腰扭屁股的。
肖睿北毛巾往下重重一壓，臉色鐵青。
關韻詩沖出了更衣間，臉火辣辣的熱，她先前回到更衣室，因為腿腳無力就在乘涼椅上躺了好一會，聽到外面的聲響以為是大嫂，哪知道撞見的是大伯哥。
“弟妹，你臉怎麽那麽紅？”
關韻詩渾身一僵，好一會才小聲叫了聲大嫂。陶莊靜從外面回來，她看到關韻詩只穿着泳衣，“從水裏出來還是穿件浴袍比較好，還泡嗎？”
面前的人搖了搖頭。
“那就去沖澡換衣吧，我們一起。”陶莊靜說。
沖澡的時候關韻詩全程魂不守舍，真是太丢人了，她居然把大伯哥看光了，旁邊就是大嫂，大嫂還對她那麽親切，她自覺沒法面對大嫂，拒絕了大嫂幫忙搓背的好心，囫囵洗完就回到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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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玥玥跟婆婆睡，她不需要帶睡，泡澡的時候她一直沒看手機，跟人泡澡還玩手機顯得很不禮貌，而且她很怕手機掉水裏，她現在可窮了。
把手機解鎖，屏幕上彈出來的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讓關韻詩臉色頓變。
她猛地坐起來，上面是張圖片，還帶了一句話。
“你的？掉在我辦公桌下面，學生搞衛生發現。”
明顯屬于男人一只的手托着可憐兮兮的一顆鑽。
關韻詩本來還紅撲撲的臉轉為蒼白，那是她內衣上的水鑽。那天後，她把那身衣服都收了起來，根本沒仔細看上面是不是少了點什麽。
這條短信是晚上八點發的，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關韻詩咬了咬唇，根本不敢回信息，她鴕鳥一般把短信删了。
有了更讓她擔心的事，第二天在吃早餐的時候和大伯哥同桌好像也沒那麽在意了。
梁英勖……她覺得這個名字很難記，他到底是什麽意思，撿到那東西就丢掉好了，為什麽要跑來問她？
是學生搞衛生的時候發現的，他們會發現那是內衣上的鑽嗎？
應該不會吧，就算會，也不會聯想到她頭上的，嗯，誰會想到學校的副教授跟後勤處的一個合同工在辦公室做了那種事。
關韻詩緩緩吐了一口氣，端起橙汁小抿了一口，又咬了口三明治。她已經很久沒吃過高檔酒店的早餐了，因為上班，玥玥每天早上都是去幼兒園吃，那家幼兒園夥食還不錯，是肖嘉陽特意選的。
她自己每天早上都是在大學食堂吃，用料還是不一樣，像這三明治，吃起來的感覺都不一樣。
桌子上公公跟大嫂在說話，好像是工作的事，大嫂自己也開了家事務所，非常厲害，婆婆在喂藉羅吃早餐，她擡手拿紙巾擦了下小饞貓玥玥的嘴角。
肖睿北本來就是偏嚴肅的一張臉，又黑，唇抿得很緊，藉羅吃到一半對上自家老爸的臉，瑟縮了一下，不敢再叫奶奶喂，要自己吃。
事實上肖睿北根本沒關注自己兒子的行為，他在暗罵那個女人，一早上臉色變來變去，旁人跟她講話，也老是走神，是生怕沒人知道昨晚的事？
他被看光他都沒講什麽，她眼神一直躲閃是做什麽？
“韻詩。”婆婆突然開口，“待會幾點的高鐵？”
“十二點半。”
“怎麽定這個時間？那玥玥來得及吃飯？”
關韻詩看一眼玥玥，“我提前帶她去高鐵站，那裏也有一些飯店。”
“那裏飯菜能好吃到哪裏去？你該不會想帶玥玥去吃快餐吧？”
“媽，我沒有。”
“我看你根本照顧不好小陽的孩子，玥玥就留在北市好了，這裏的教育資源都好一些。”
關韻詩放下手裏的早餐，“媽，我……可以照顧好玥玥的，我是玥玥的媽媽……”
“我還是玥玥的奶奶，你看玥玥身上的衣服，我都沒聽過這牌子，你再看看你身上，你倒是一身名牌，有你這麽當媽的嗎？”
大嫂在旁打圓場，“媽，弟妹身上是去年的款了，肯定不是今年買的，玥玥身上是新衣服，孩子長得快，每個季度都要換衣服的，其實也沒有那麽講究。”她看看還在場的兩個小孩，“藉羅，你帶妹妹去外面玩。”
她擡手叫來一個服務生，這種中外合資的酒店有收小費的傳統，給了不低的小費，讓對方幫忙看一下兩個小孩是件很容易的事。
兩個孩子離場，公公也發言了，“我跟你媽是一個意思，孩子我們帶也好，不耽誤你找下一個。我們肖家沒有逼着人守寡的風俗，這是新時代了，你還年輕，再找一個對你也好。”
“我沒有要找下一個，爸媽，我們當初不是說好的嗎？玥玥我帶，逢年過節我都會帶玥玥回來看望你們，過年也在這邊，我不帶玥玥回我那邊老家。”關韻詩着急地說。
原來每年大年初二，肖嘉陽就會帶她和玥玥趕回她娘家，順便當散財童子。
公公沉着臉，“當初是說好了，可你給不了玥玥好的條件，孩子不能窮養，你媽問過了，你現在特長班都沒讓玥玥去上了，你這能養得好？”
停了停，又緩了語氣，“我們這樣打算都是為了你好，你帶個孩子獨自生活在海市很難的，是小陽對不起你們母女兩，我們做父母的願意替他彌補，玥玥留在我們這養，你可以拿五百萬重新找個男人再生孩子。”
“爸——”
肖睿北講話，“這事情早就說好了，就不會改動，爸你也是生意人，知道誠信怎麽寫。她願意帶孩子就讓她帶，帶不下去自然會把孩子送回來。”
原先說這些話明明問心無愧——從一個母親身邊搶孩子是非常過分的事，他一直這樣認為，就像如果陶莊靜要藉羅的撫養權，他會給，但陶莊靜不要。
今日這話說出來卻覺得奇怪，像是為了掩飾什麽，他皺眉補了一句，“急什麽。”
前面還覺得大伯哥是在替她說話的關韻詩，放在腿上的手立刻微微發起抖，她一直以為大伯哥是幫她的，原來也是在等她撐不下去。
這個家裏恐怕就大嫂是真心實意幫她幾句，可是大嫂能幫的有限，大嫂也是做人兒媳，哪能得罪公婆。
“我能養好玥玥。”
像是對這一桌的人說，也像是對自己說，關韻詩說完就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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