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貓貓,想要親親 他家霍縱,好像是石更……
第41章 貓貓,想要親親 他家霍縱,好像是石更……
“王叔, 你開快一點。”
悶雷聲更重,閃電狠狠劈下來,車子疾馳而過,江楓眠揪着霍縱的一緊, 滿眼的心慌。
霍縱連話都不說了, 他來來回回摸了一下, 都沒有發現傷口,又怕是甩的那一下傷到了骨頭,他不敢掙紮,就靜靜地抱着霍縱。
“哥哥,你有沒有傷到, 你吭一聲, 随便回應我一下就好。”
江楓眠強忍着沒讓眼淚落下來,他還被霍縱箍在懷裏, 根本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能從他顫抖的手臂上, 揣摩出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霍縱, 你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了。”
“等下車了我就走,等我去個沒人認識的地方, 以後我再也不理你了。”
良久, 霍縱才像是反應過來, 慢慢從喉嚨裏擠出一句:“別走。”
“嗯,我不走, 哥哥,你松開好不好,我沒事了, 我們都沒事了。”
追他們那輛車撞到護欄上不能動彈,現在他們已經快要到家了,再加上保镖的車還跟在車後,不會再有問題了。
江楓眠唇瓣貼在霍縱脖頸,像是小獸一般舔舐親吻着霍縱,他拍着霍縱的後背一點點安撫,這才讓霍縱放松下來。
腰上的力道一輕,江楓眠飛快揉了一下眼睛,側坐在後座,上下檢查着霍縱,心急如焚,就怕是哪裏有傷,霍縱不說,他也看不見。
“哥哥,你哪裏疼嗎?”
本來車子撞過來時,霍縱就死死護着他,他除了腦袋有一些暈乎乎的,倒是沒有受傷,受到撞擊的是霍縱的肩膀,他不敢馬虎。
“貓貓,沒事,我沒事。”
霍縱低落的情緒在車裏蔓延開,他眼皮耷拉着,整個人恹恹的。
滿腔的恨意湧上來,一想到霍擎的名字就想殺了他,憑什麽連最後留給他的東西都要毀掉,霍家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要,唯獨她留給自己的東西,憑什麽要燒掉。
瓢潑大雨淋在車窗上,形成一道道雨幕,江楓眠默默抓着霍縱的手掌,瞥見他眼底的血絲,心疼地說不出話來。
“哥哥,你別擔心,一切有我啊,你還有我呢。”
“嗯。”
霍縱渾身都疼,但是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疼。
從手指指尖開始,一直順着胳膊往上蔓延,連帶着脖頸的血液都開始凝固,軀體化又開始了。
霍縱咬着牙,盡量讓表情正常下來,可他微微蜷起來的腰背,還是出賣了他。
江楓眠別過眼,鼻尖泛酸,卻還是盡量讓自己揚起唇角,不敢讓霍縱察覺到異樣。
“小先生,您等一下保镖過來。”
“好。”
巨大的黑傘撐開,江楓眠率先從車上下來,霍縱雙腿滞澀,他扶着腿一直沒有動靜。
“你把傘給我吧,你們回去吧,車子就停在這。”
江楓眠知道霍縱要強,他不想自己狼狽的樣子被外人看見。
江楓眠撐着傘,俯身朝着霍縱伸出手掌,“哥哥,咱們到家了。”
“嗯。”
霍縱眼睛飛快眨巴着,他喉結滾動,把手搭在江楓眠的掌心,借着江楓眠的力,才勉強從車裏下來。
“貓貓,我想靠着你的肩膀。”
“來,哥哥,你靠。”
霍縱胳膊搭在江楓眠肩頭,手掌覆在心口,他微微弓着身,把那份殘缺的信捂在西裝裏,沒讓沾到一點雨。
嘩啦啦的雨打在黑傘之上,江楓眠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他肩上的力道愈發的重,是霍縱幾乎要支撐不住了。
“哥哥,咱們要是傷心難過,那就是中了霍擎的計了,他就是故意的,在這樣的場合,把你叫回去,就是想讓你難過。”
“霍縱,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霍家人,還有我啊。只要你來到這個世界前,是被你媽媽期待的就好。”
“霍擎怎麽樣都跟你沒關系的,他不過是擺出深情的面具,來掩蓋自己內心的醜惡罷了。”
“你有全世界最可愛的小貓,不管什麽時候,你的小貓永遠陪着你。”
江楓眠已經顧不上什麽傻還是不傻,他只知道他家霍縱現在情況很糟糕很糟糕,肯定想有人陪着,只是陪着就好了。
咔的一聲,江楓眠收了傘,他半個身子已經濕透了,一旁的霍縱身上還是幹幹爽爽的。
江楓眠俯身給霍縱拿出來拖鞋,自己把濕衣服換下來,扶着霍縱上了卧室。
“霍縱,需要喝個藥嗎?”
江楓眠腦袋趴在霍縱腿上,他勾着霍縱冰冰涼涼的手指,一點點搓弄着。
他指尖涼的刺骨,幾乎要把江楓眠冰封起來。
——哈。
江楓眠哈着氣,小心地吻了一下霍縱的手背,“哥哥,我頭疼,你哪裏疼嗎?”
霍縱眼珠子轉了轉,他慢吞吞嗯了一聲,擔憂地揉了一下江楓眠的腦袋。
“貓貓,你怎麽了。”
“哥哥,你看這裏,疼。”
江楓眠把頭發撥開,他摸着頭上似乎有一個疙瘩,摸一下生疼。
“哥哥,你吃藥好不好,你吃藥我也吃藥,我現在好疼好疼呀,你是不是也疼。”
江楓眠把一堆藥抱出來,一個個對照着上面的說明,把可能的藥都找出來,威脅似的,求着霍縱吃藥。
“霍縱,你要是不喝藥,我也不治療了。”
江楓眠盤腿坐在地上,仰頭和霍縱無聲地對峙。
“這幾個,三顆。”
江楓眠喉頭一緊,嘴唇微微顫抖。
三顆,這得嚴重到什麽樣的程度,才需要每一樣都吃三顆。
“好,哥哥,給。”
一把藥霍縱幾乎是一口吞下去,他就着江楓眠的手,小口小口喝着溫水。
“霍縱,給你吃糖。”
江楓眠給江楓眠喂了一顆糖,自己也跟着吃了一顆。
“貓貓,你的腦袋怎麽辦,要去醫院嗎?”
江楓眠搖搖頭,他趴在霍縱的膝蓋上,示意霍縱給他揉揉腦袋。
“哥哥,你陪陪我就好。”
江楓眠閉上眼睛,他腦海裏似乎閃過很多畫面,只是模糊不清的,怎麽都抓不住。
好幾個人,好幾個看不清人臉的人。
江楓眠沒敢表現出來,偷偷捂着心口,一直到心口那些酸澀的情緒壓下去,才慢慢站起來。
“霍縱,你把衣服脫了。”
江楓眠直勾勾地盯着霍縱,他見霍縱沒什麽反應,直接上手去扒他的衣服。
“江楓眠。”
霍縱抓着江楓眠作亂的手掌,他擡起猩紅的眸子,喉結滾動,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拒絕的話。
“貓貓,我沒事。”
“不行,我得看。霍縱,我得親眼看看才能放心。”
尤其是霍縱一直耷拉的肩膀,他害怕是傷的很了,是不是沒力氣擡起來。
霍縱無聲地嘆息,像是對江楓眠沒了辦法,把手臂撤開,任由江楓眠去解他的衣扣。
“貓貓,你看吧。”
襯衣的扣子系的極緊,江楓眠解了幾下沒了脾氣,氣鼓鼓地跨坐在霍縱腿上,幾乎是撕扯開。
黑色的襯衣褪下,江楓眠指尖哆嗦着覆在霍縱的肩膀上。
一道青紫的痕跡橫亘在肩膀之上,江楓眠比了一下大小,有他兩個巴掌那麽長。
江楓眠輕輕吹了一下,噙着眼淚,手指虛虛抵在肩膀半空,沒敢碰在那個傷口之上。
“霍縱,咱們讓醫生叔叔過來看看好不好。”
“我害怕,害怕是傷到骨頭了。”
霍縱試着活動着肩膀,他手指按在上面,給江楓眠看。
“沒事的,只是碰了一下。”
“貓貓乖,別擔心,我只是,有點累。”
負面的情緒鋪天蓋地,霍縱提不起來勁兒,病情嚴重,渾身都疼,他根本分不清胳膊到底是磕的疼,還是軀體化之後的疼。
“哥哥,我陪你睡一會兒好不好。”
霍縱沒應,他把那封疊的整整齊齊的信遞給江楓眠。
“江楓眠,我只剩下這個了。”
就好像他在世界上被愛着的證明,只剩下這封信了。
“給我?”
“嗯,給你。”
連同那個平安扣一起,霍縱最在意的東西,一并送給他最在意的人。
“霍縱,我會好好保存的。”
“好。”
江楓眠妥帖地把信放好,霍縱的襯衣還丢在沙發上,他俯身撿起來,再給霍縱披衣服時,江楓眠發覺霍縱的後腰上也磕到了一點。
“霍縱,我拿藥給你噴一下,你別穿衣服哦。”
江楓眠不敢耽擱,拿了藥飛快給霍縱噴上。
藥效反應反應還要幾分鐘,江楓眠蹙着的眉一直都沒有放松下來。
“哥哥,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有。”
胃裏的痙攣又開始了,霍縱稍稍皺眉,若無其事地披好衣服,抓着江楓眠的手臂站起來。
“貓貓,你腦袋怎麽樣。”
“疼,哥哥,你給揉揉。”
霍縱沒什麽力氣,他應了一聲,拽着江楓眠一起倒在身後的大床上。
他讓江楓眠側躺在他懷裏,他從背後抱着江楓眠,手掌小心地揉按着江楓眠的腦袋。
“小貓別怕,今天是不是害怕了。”
在車上江楓眠的情緒就很不對勁,似乎對于他出車禍這件事反應過激,整個人精神緊繃,是随時都有可能崩斷的那種。
“有點,哥哥,你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他害怕是蝴蝶效應,更害怕會導致霍縱死亡的情況提前,他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嗯,已經讓陳晨去了解情況了,你別怕。”
“江楓眠,陪我睡一覺兒就好。”
霍縱所有情緒都被藥物壓下去,心口起伏都緩下來,那些滔天的恨意都在平靜的湖面之下,只等着什麽時候又越出水面來。
“好,哥哥,你要是疼就告訴我。”
“嗯。”
屋外還是陰沉沉的,暴雨傾盆,電閃雷鳴,江楓眠伴随着嘩啦啦的聲響,在睡着之前,他猛地想起,那枚胸針似乎落在了玄關。
銀色的針成了江楓眠迷迷糊糊時,唯一記得的東西。
腦袋愈發的暈,江楓眠感覺天旋地轉,再睜眼時,睡覺的地方忽然就變了模樣。
偌大的卧室裏只放着幾樣簡單的物品,江楓眠好奇地四處打量,掌心下的床單冰冰涼涼,極大地緩解了身上的熱意。
他剛試探着下床,暈乎乎的感覺又席卷而來,江楓眠摸了一下額頭,滾燙的厲害。
他眯着眼睛在屋裏找藥,可面對不熟悉的陳設,屋子裏都要找遍了,還是沒有。
實在是難受的厲害,江楓眠跌跌撞撞走到門口,在衣帽間一旁的抽屜裏翻出一個盒子,入目是一枚銀色的胸針,幾乎是下意識,他就說出胸針的名字。
異樣感愈發的重,江楓眠把胸針握在掌心裏,稍稍壓下去疑惑,趿拉着拖鞋下樓。
噼裏啪啦的,是砸東西的聲音。
江楓眠頓在樓梯之上。
從旋轉的樓梯望下去,剛好和江峻嶺的目光對上。
江楓眠的臉瞬間冷下來,他靠着欄杆,單手借力,冷漠地盯着愈發靠近他的江峻嶺。
“江峻嶺,我跟你在一起吃了多少苦,我得到這些不應該麽,憑什麽不給我,這是我和兒子應得的。”
呂敏慧緊随其後上來,跟他一起的,是模樣陰郁的江楓秋,他惡狠狠地盯着江楓眠,那是毒蛇一樣的目光。
“爸,憑什麽他大學還沒有畢業就能進公司,我為什麽不行,就因為我是弟弟,我要讓着他嗎?”
“因為你不行。”江楓眠淡淡道。
他像是變了個模樣,脊背挺直,随意睨着江楓秋,就如同在看垃圾場裏毫無價值的垃圾。
“你去公司能幹什麽,把江氏幹倒閉嗎?”
譏諷的話一度讓江楓秋情緒失控,他攥着拳頭嘎嘎作響,要不是中間還站着江峻嶺,他都能一拳打上去。
“爸,江楓眠到底有什麽好,你說啊。”
極度崩潰之下,江楓秋怒吼出聲,他就是想不通,同樣都是江峻嶺的兒子,憑什麽他就要一輩子在江楓眠的光芒之下茍活。
所有人提起他都是江楓眠的弟弟,江家的二少爺,他不配擁有自己的名字,他也想告訴所有人,他是江楓秋,不是誰的兒子,更不是誰的弟弟。
“楓秋,你怎麽就不懂事呢,公司随時都可以去。你哥九月就讀研去了,等他把手頭的工作完成,你立馬接他的位置。”
“所以,我拿到的還是他不要的。”
他江楓秋就只配拿江楓眠剩下的,就只能拿他剩下的嘛。
“爸,你怎麽那麽偏心,我媽這麽多年的委屈跟誰說,我們的委屈跟誰說,你不應該好好補償我們嗎?”
江峻嶺一個頭兩個大,江楓眠确實把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條,江楓秋的能力他又不是不知道,他怎麽放心得下啊。
“江楓秋,你也就只配在我之下。小三的兒子,那就是陰溝裏的老鼠,一輩子都見不得光。”
“你踏馬,我殺了你。”
江楓秋最厭惡的就是私生子的身份,他再光鮮亮麗,也改變不了他媽是小三上位。
哪怕那個女人早就死了,但他還生活在她兒子的陰影之下。
只要有江楓眠在,他一輩子都是老二,一輩子翻不了身。
要是,江楓眠死了呢。
恨意被無限放大,江楓秋吞了吞口水,他心髒砰砰直跳,視線慢慢移到呂敏慧身上。
他媽媽早就看不上江楓眠了,只是礙于沒有機會,沒有辦法。
殺了江楓眠,殺了他就好了。
江楓秋猛地推開江峻嶺,他狂怒地去扇江楓眠的巴掌。
江楓眠擡手一擋,掌心攥裏的胸針狠狠刺在江楓秋的手掌上,鮮血直流。
呂敏慧看見江楓秋受傷,一下子就急了,她猛地扯了一下江峻嶺,哭訴道:“你看看你的好兒子,他想幹什麽啊,藏着兇器,是不是要殺人。”
江峻嶺飛快捂着江楓秋的掌心,那枚胸針是林玫的嫁妝,據說是價值幾百萬,她死後那些東西都被江楓眠收了起來,連他不能碰。
一想到那個女人,江峻嶺就想起被羞辱的往事,他工作能力是沒有她突出,也沒有她那麽好的手段,但是不代表江氏得她說了算。
就是林家注資了又怎麽樣,林家那些人一個個死光了,他說了算,還想染指江氏,做夢。
“江楓眠,給你弟弟道歉。”
“他不是我弟弟,我沒有錯,道什麽歉。”
江楓眠梗着脖子,他本來就難受的厲害,看見這些人惡心的嘴臉,甚至有一種想吐的沖動。
惡心反胃,江楓眠沒忍住嘔的一下。
這狠狠刺激到了江峻嶺的神經,跟他媽一個死樣子。
聰明又怎麽樣,江氏說到底是他的,他想給誰就給誰,怎麽都輪不到江楓眠。
啪一下。
江峻嶺趁着江楓眠揉腦袋時,狠狠給了他一個巴掌。
力道之大,江楓眠臉頰偏到一旁,嘴角當時就滲出血來。
“江峻嶺,你有什麽資格打我,你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有什麽資格打我。”
“就憑我是你老子。”
呵,老子,忙活了幾秒鐘,就敢得意洋洋說是老子,真可笑啊。
“江峻嶺,你不配,你豬狗不如,你們,都是畜牲。”
這三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江楓眠比誰都清楚,江峻嶺無非是看他還有一點利用價值,但凡他沒有管理公司的能力,早就被掃地出門了。
“你管不住下半身可以不要,做不到一心一意過日子你結什麽婚,你冷暴力什麽啊。”
“還有你,明知道這個畜牲有家庭還跟他在一起,孕期出軌,你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早就該死的一對兒。”
“江楓秋,我告訴你,我活着一天,你就得在我的陰影之下,你腦子就那樣,再怎麽努力,都比不上我一根手指頭。”
“閉嘴,我讓你閉嘴啊。”
江楓秋顧不上血淋淋的傷口,失控地跟江楓眠撕打在一起。
在狹窄的樓梯上,呂敏慧還往一旁躲了躲,她看江楓眠也是欠收拾,她跟江峻嶺是真心相愛,沒有那個賤人,他們會生活的很幸福。
“楓秋,你慢着點。”
江峻嶺見情況不太對勁,他伸手想把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拉扯開,用了很大的勁兒都沒辦法。
叮的一聲,江楓眠兜裏的胸針滑落。
他忽然感覺後背一緊,砰一下。
暈乎乎的腦袋天旋地轉,江楓眠仰頭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哪怕下意識護着腦袋,還是有咔咔作響的動靜,似乎是骨頭都斷裂的聲音。
在他失去意識之前,眼前又閃過那枚胸針的影子。
迷迷糊糊的,江楓眠看見一地的血,地上倒着的那個人面龐和他有九分像。
只是鼻尖上,沒有那顆小痣。
那是,江楓眠。
“貓貓,醒醒,醒醒。”
貓貓,是喊他麽。
江楓眠被夢魇住,大腦已經恢複了意識,可是身體還是不能動。
他呼呼兩聲,勉強從喉嚨裏擠出一點聲音。
“哥哥。”
屋外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江楓眠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他呆呆愣愣地眨了眨眼,好半晌才呼出一口氣。
他渾身發冷,周身的血液凝固。
夢裏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到底把江楓眠推下樓梯的是江楓秋,還是江峻嶺,他夢裏都說不清楚。
亦或者,是他們兩個都有。
“江楓眠,是做噩夢了嗎?”
江楓眠摸了一把脖頸,汗津津的,他掙紮着爬起來,暫時把這件事壓在心底。
等霍縱情緒好一點,他再跟他說好了。
“嗯,做噩夢了,夢到腦袋疼,身上也疼。”
霍縱又輕輕按在江楓眠的太陽穴上,盡量安撫着他的情緒。
“哥哥,你好一點了嗎?”
“吃了藥好多了。”
他倆一覺睡了五六個小時,霍縱吃的藥發揮了作用,渾身的力氣恢複,連精氣神都好多了。
“哥哥,你吓死我了。”
江楓眠哼唧着撲進霍縱懷裏,他下巴架在霍縱的肩膀上,鼻尖時不時蹭過霍縱的耳垂,是極其親昵的貼貼。
熾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垂之上,霍縱掌心一緊,癢意又湧上來。
“哎呀,我差點忘了,霍縱,我看看你的手心。”
被火燎到的地方有個小小的泡泡,江楓眠皺着眉摸了摸,飛快下床找到針,把泡泡挑破,那股兒水湧出來,盡數被江楓眠擦幹淨。
“笨蛋霍縱,再着急也不能去握燒得正旺的火苗啊。”
“貓貓,要親親。”
江楓眠:嗯?
這個模樣的霍縱,江楓眠還是第一次見,根本招架不住啊!
“貓貓,我手疼,你上次手腕疼想要親親,現在我也想要一個。”
哼,霍縱好壞哦,不親自己,倒是想讓自己親他。
“好吧。”
既然霍縱都撒嬌求他了,他就勉為其難親一下好了。
細密的吻落在霍縱掌心,濕漉漉的唇瓣擦過,霍縱克制着才沒攏起掌心。
霍縱嘶的一聲。
江楓眠停下動作擡起眸子,四目相對,他視線下移,在單薄的睡褲之下,有微微的起伏。
他家霍縱,好像是石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