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喜歡小狗的标記 江楓眠,求你,別怕我……
第33章 喜歡小狗的标記 江楓眠,求你,別怕我……
霍縱的腦袋就埋在他的頸窩, 熾熱的呼吸噴灑在鎖骨之上,江楓眠雙腿克制不住地發軟。
江楓眠試探性地把手掌搭在霍縱的背脊之上,胡亂地呼嚕了幾下,他眉眼低垂, 很難想象霍縱還有這樣脆弱的一面。
像是冬日裏不可攀折的臘梅, 被風雪狠壓, 拼死抵抗,還是不可遏制地低下腰身來。
江楓眠心口酸澀,他輕輕喊着霍縱的名字,像無數次撒嬌一樣,毫無保留地依賴着他。
“霍縱, 我就在這, 一直在這。”
“不管什麽時候,發生什麽事情, 我都跟你站在一起。”
噠的一聲。
江楓眠皮膚被燙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像是……淚。
“霍縱。”
江楓眠聲音輕顫, 他慌亂地捧着霍縱的臉頰,他雙目猩紅,只是眼眶微微濕潤, 絲毫看不出是剛剛落淚的模樣。
從那雙如墨的眸子裏, 江楓眠似乎看見兩個字, 薄涼。
“哥哥。”
霍縱悶悶地應了一聲,按照他預想的, 此刻應該已經把江楓眠趕出他的卧室了。
現實确是,他舍不得兇江楓眠,更舍不得江楓眠指尖溫柔的觸碰。
他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似乎那些見不得人的、陰暗的想法都在此刻被江楓眠覺察到。
霍縱不着痕跡地在江楓眠掌心蹭了一下,就像江楓眠做過無數次那樣,他低垂的眼睛裏全是占有欲,想把江楓眠染上他的他的味道,想讓江楓眠真正的只屬于他一個。
他像是拿了一條無形的鏈子,把江楓眠栓在了心尖上,任誰都不能染指。
“哥哥,你是不是還特別難受,讓醫生叔叔來看看吧。”
床頭櫃上歪歪扭扭倒着好幾個藥瓶,有治療焦慮症強迫症的,有鎮定類的,還有一些江楓眠叫不上來名字,只在精神類藥物的名單裏暼見過的。
現在霍縱的狀态很像是大量吞服藥物之後,各種情緒在生理上壓制下來,心理上還是崩潰的狀态。
幾番拉扯,導致割裂的情況出現,霍縱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不用。”
“我很好。”
唇色淡的跟鬼一樣,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恹恹地耷拉着眼皮,似笑非笑,哪裏好了,分明是快瘋了。
江楓眠只能虛虛地勾着霍縱的手指,有些心虛道:“哥哥,你是不是因為我。”
霍縱有一瞬間的僵硬,他周身的血液凝固,真以為隐瞞的很好,全程沒有異樣,江楓眠到底是什麽時候,怎麽樣覺察到是因為他的。
霎那間,霍縱喉嚨裏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不上不下地堵在喉間,他背在身後的手慌張地攥成拳頭,只能勉強穩住心神,若無其事地搖了搖頭。
“江楓眠,你別多想。”
“沒有多想,哥哥,是我強迫你做不開心的事情,才不高興對不對。”
霍縱的焦慮性強迫症已經到了吃藥都挽救不了的地步,洗澡的那個時間是他固定要看書的。
他們的感情明顯沒有到可以赤.裸相見的地步,霍縱別扭還沒辦法說,要顧忌他的傷,顧忌他的病,忍耐未果,導致犯病。
霍縱茫然地眨了眨眼,屬實是沒想到江楓眠會拐到這個方向上。
他還以為,那些隐藏起來的,深不見底的欲.望被江楓眠窺探到了。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沒有,江楓眠,跟你相處,沒有強迫,也不會不開心,不要多想。”
只要是你,什麽事情都快樂起來。
“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我被霍祁凜推進水裏的時候,霍擎似乎早就看見了。”
從一開始霍擎就看見了,那些人議論說他皮真厚啊,被霍擎打的皮開肉綻都不吭一聲,并不是,他只是恨。
恨霍擎一開始就看見是他先被霍祁凜推進去的,還是包庇偏袒他。恨他到了那個時候,還是希望他會淹死。
霍縱想,如果不是他把霍祁凜按在水裏的動作太狠,霍擎都不會出現。
他死了就好了,好給霍擎最愛的那個人在陰間做伴。
江楓眠難過起來,他嘴笨到不知道應該安慰霍縱才好,只能一個勁的揉搓着霍縱的唇瓣,想把礙眼的血漬蹭掉。
“哥哥,以後不一樣啦,你現在有我,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就像你保護我一樣。”
霍縱一定長命百歲。
“哥哥,要不然再抱一下好了,不難過了,壞人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霍縱擡了下眼皮,只一個眼神,江楓眠就彎着腰撲進他懷裏,攬着他的脖頸,跪坐在大床上。
溫熱的指尖抵在他的眉心,江楓眠像是發現了好玩的事情,從他淩厲的眉骨往下,一直劃到發燙的耳尖上。
“霍縱,你染色了。”
霍縱抿着唇,似乎是斂了一下眉眼,“沒有,燈光照的。”
“哼,就是染色啦,要不然,你看看。”
“怎麽看……”
江楓眠的臉頰猛地湊過來,無端貼近霍縱的唇瓣,他嘴巴一張一合,說了什麽霍縱一概沒聽見。
“霍縱,你又走神。”
“你好好看看嘛,我眼裏的你,是不是染色了。”
霍縱沒看江楓眠的眼睛,只是從他鼻尖的小痣上掠過,停在他微微紅腫的唇瓣上。
仔細觀察,霍縱還能看見下唇上的齒痕,江楓眠生氣時喜歡咬唇,是只有霍縱才知道的小秘密。
這樣水潤紅腫的唇,不知道吻起來是什麽味道,應該是甜的,從癡.纏的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尖的甜。
“哥哥,是不是嘛,我脖子都酸了。”
“江楓眠,有鏡子為什麽不照鏡子。”
江楓眠:“……”
當,當然是,沒想起來啊。
江楓眠又咬了一下唇瓣,他松開霍縱的脖頸,把人往床上推,半騎在霍縱身上的,氣鼓鼓地捏着他的鼻子。
“哥哥,你怎麽欺負我呀,那你照鏡子去吧,我走了。”
江楓眠作勢要走,從霍縱身上下來,磨磨蹭蹭走了幾步,霍縱還是沒有要攔他的意思,前進三步,退後兩步,都這樣了,笨蛋霍縱還是不懂他。
“咳咳,我真走了哦。”
“霍縱——”
江楓眠癟了癟嘴,壞蛋霍縱,真壞啊。
在江楓眠傷心轉身的瞬間,腰上忽然多了一條手臂,霍縱單手箍着他的腰,把他圈在懷裏。
四目相對,江楓眠被霍縱的目光燙到,下意識避開,他似乎又回到水汽缭繞的浴室,熱意蒸騰,霍縱攫取他的所以注意力,而後據為己有。
“哥哥,你做什麽。”
“從你的眼睛裏,看我。”
看的時間有點長,讓江楓眠恍惚自己被一層層剝開,被霍縱架在火爐上炙烤。
江楓眠稍稍淩空,踩不到實地上,只能退而求其次踩着霍縱的腳。
拖鞋大概是在被霍縱抱起來時飛出去的,腳趾感受着霍縱腳背的溫熱,雙腿更軟了。
“哥哥,還,還沒有看好嗎?”
好半晌,霍縱嘴角似乎是揚了一下。
“好看。”
沒頭沒尾的兩個字,江楓眠脫口而出:“誰好看。”
“我的貓。”
貓,霍縱的貓。
江楓眠嘶的一聲,被兩句話撩的臉紅頭暈,心髒撲通撲通的,都快要缺氧了,哎呀,他不行啊!
江楓眠絞盡腦汁想撩回去,臉上寫滿了,別吵,我在燒烤。
很好,想不出來。
“哥哥,漂亮貓貓想要揉揉腦袋。”
霍縱把人放下來,撓着江楓眠的下巴,看他心情愉悅地發出呼嚕聲,才又移到頭頂,揉搓着江楓眠的發絲。
“欸,不對呀哥哥,我是小狗。”
“嗷,我可兇,你怕不怕。”
“嗯,你是可愛的小貓狗,簡稱小貓。怕,來,小貓咬一下試試。”
霍縱曲起指節抵在江楓眠唇邊,眼底滿是逗弄的笑意。
“哼,小狗會咬,小貓狗不會。”
“好好好,我的小狗咬一下試試。”
霍縱誘哄着江楓眠咬上他的指尖,他喟嘆一聲,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嚣着滿足,他眯了眯眼睛,甚至想把指尖探進江楓眠的唇齒,攪.弄他那截軟舌。
“看,标記。”
江楓眠無意識地舔了一下唇瓣,他舉着霍縱的手指,驕傲地歪起腦袋炫耀。
“嗯,喜歡小狗的标記。”
“啊?”
江楓眠徹底懵了,洗個澡的威力這麽大啊,都把霍縱從禁欲系轉化成進獄系了,妥妥的純獄風。
嘶,他家霍縱太撩了,遭不住可怎麽辦呀。
“唔,哥哥,你腦子沒問題吧。”
江楓眠擔憂地捂着霍縱的額頭,幾次三番到自己額頭上試溫度,不燒啊,霍縱是怎麽了。
也沒有喝酒呀,好奇怪,平常的霍縱不太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哥哥,少吃點藥吧。”
從江楓眠憐愛的目光裏,霍縱徹底瘋狂。
“呵,你就當我是腦子有問題吧。”
不是說他腦子有問題嘛,腦子有問題做出什麽事情來都正常。
“霍縱,不能一下子吃太多藥的,很危險,你胃還疼嗎?”
本來疼得要命,被江楓眠這麽一攪和,居然神奇地緩解了。
“疼。”
霍縱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打下陰影,他輕聲道:“江楓眠,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怎麽行,你還在生病,我照顧你吧。”
“不麻煩了,你手也不舒服,我壓着胃躺一下就好。”
江楓眠不贊同地看向霍縱,這也太草率了,他氣呼呼地拉着霍縱又回到床上,給他倒了溫水,鋪好床示意霍縱快躺下。
“哥哥,你快睡,睡着了我就走。”
霍縱情緒不高地嗯了一聲,這次怎麽不鬧着要跟他一起睡了,不會真以為他腦子有病了吧。
幾分鐘後,密密匝匝的疼冒出來,像是所有器官絞在一起,錯位的疼,霍縱把溫水喝下去,側過身子躺好,他調整好呼吸,做出已經睡着的假象,等聽到江楓眠蹑手蹑腳出去,他才呼出一口氣來。
是心理反應上的疼,霍縱像是靈魂出竅,軀體留在床上,怎麽都動不了。
他壓着喉間的喘.息,有些自嘲地冷笑,每樣三顆藥都不管用了,這才一個小時,軀體化又開始了。
胃裏的疼帶起所有器官,霍縱連爬起來再喝一顆藥的力氣都沒有。
霍縱撚過指尖上還有一點印子的齒痕,勉強擡起來抵在唇邊,他輕輕啃咬着,腦海裏想起江楓眠的樣子,就像是一個錯位的吻。
暗夜更深更深壓過來,霍縱沒有一點睡意,他睜眼盯着漆黑的屋頂,思緒繁雜,厭棄的情緒又卷土重來。
霍擎說過的那些話像是釘子一樣紮在心口,霍縱每次拔起來一點點,剎那間又被他強硬地塞進去,如此往複,那顆心早就千瘡百孔,四處漏氣。
叮咚。
[顧客您好,您的包裹以送達帝都,預計八點準時派送。]
霍縱混沌的腦袋想了好久,才想起來這個包裹是什麽。
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按着太陽穴,調整好呼吸節奏,才慢慢睡去。
***
“霍縱。”
霍縱卧室的窗簾迎風飄蕩着,江楓眠環顧四周,都沒有霍縱的身影。
窗戶大開着,霍縱該不會是……
江楓眠腳下仿佛被釘上,他渾身過電似的,愣怔好久,才緩緩向前。
他眼前模模糊糊的,從窗戶探頭下去,花園裏沒有霍縱的影子,才放心下來。
可能只是上班去了,不礙事,不礙事的。
“江楓眠,過來。”
“你去哪了。”
江楓眠攬着霍縱的腰,他還是恹恹的,看起來情緒不高,走路時的動作滞澀,佛若機器。
“門口,不要把腦袋從窗戶探出去,很危險。”
“好哦,我就看看小雀。”
江楓眠可不敢說,他以為霍縱跳樓了,那也太丢人了。
“嗯,先吃飯吧。”
“哥哥,你不要喝豆漿,喝粥好了,胃疼。”
江楓眠把他的粥換給霍縱,自己就着霍縱的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豆漿,滿足地眼睛都笑沒了。
霍縱懷疑江楓眠就是想讓他倆互換餐具,但是他沒有證據。
就在霍縱愣神的瞬間,江楓眠又給霍縱拿了一個幹淨的勺子。
“哥哥,這個我沒有用,幹淨。”
言下之意,就是他用過的髒。
霍縱定定地看向江楓眠,他沒有接那個新勺子,只是低下腦袋,若無其事地拿江楓眠用過的勺子喝粥。
“嗷。”
江楓眠興奮地幾乎要蹦起來,他捧着臉,頗有些不可置信。
霍縱碗筷都要求洗七遍再消毒的人,居然不介意他用過的勺子,這是何等的榮耀啊,江楓眠恨不得昭告全世界,霍縱不讨厭他,不嫌棄他。
“小狗,你又嗷什麽。”
“開心就要嗷,霍縱,我開心。”
霍縱唇角輕輕勾了一下,臉上是說不清的暗爽模樣。
“哥哥,今天不去上班嘛,已經快要九點了。”
霍縱還穿着薄薄的白襯衣,領口敞着,露出傲人的喉結和勾人的鎖骨。
江楓眠捂着發燙的臉悄悄吞咽口水,霍縱真壞啊,這不就是明晃晃的勾引他麽。
“公司放假一天。”
“為什麽啊。”
“因為,我要陪家裏的小朋友過六一兒童節。”
家裏的小朋友已經幸福地要昏過去了,他誇張地啊了一聲,有些懊惱沒有早上就把要送給霍縱的表揣在兜裏。
“小朋友,過來看看禮物。”
霍縱把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江楓眠,盒子上畫着各種天體,被銀河分開,極其漂亮。
江楓眠抱着盒子想了好久,都猜不出來霍縱送的是什麽禮物。
“霍縱,那我就打開了。”
“嗯,打開看看喜歡麽。”
映入眼簾的,是成堆的紙星星,這麽大一個盒子,一顆一顆堆起來,江楓眠拿起來幾顆,不誇張的說,每一顆幾乎都一模一樣。
江楓眠鼻尖驟然一酸,他啞着聲音道:“哥哥,這都是,你疊的嗎?”
“嗯,不太好,你喜歡嗎?”
“喜歡喜歡喜歡,很好很好,特別漂亮,我特別喜歡。哥哥,你什麽時候疊的。”
兩人同處一室,他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在某個小朋友晚上呼呼大睡的時候,不細心的小朋友,你再找找,還有別的禮物。”
江楓眠把各種各樣的紙星星刨開,在箱底,他翻出來一個證書。
是一顆星星的命名權。
江楓眠&霍縱星。
“這是?”
“是星星,江楓眠,你想要的星星。一顆獨屬于你的,星星。”
霍縱原本猶豫要不要加上霍縱這兩個字,可他想起那天江楓眠的眼神,他總覺得加上這兩個字,江楓眠會更開心。
“江楓眠小朋友,六一兒童節快樂。”
“等晚上我教你用天文望遠鏡看看你的星星,是很漂亮很漂亮的星星。”
“好。”
江楓眠揉着眼睛,他和霍縱都明白,這不是普世意義上被認可的命名,只是類似于宣誓主權的一種手段。
可對于江楓眠來說,是霍縱很想很想送他一顆星星,不管外界認可還是不認可,在霍縱這,他都擁有了一顆星星。
“謝謝哥哥,哥哥壞,就是想看我哭。”
本來一顆一顆給他疊星星就夠感動了,還要給他一顆星星的命名權,最最最關鍵的是,這是他倆的名字。
霍縱揉了一下江楓眠的眼尾,打趣道:“嗯,要哭嗎?”
“不哭。”
江楓眠小心地把證書又塞回盒子裏,他挑了一顆自認為最漂亮的紙星星遞給霍縱。
“霍縱,你也擁有了,一顆星星。”
一顆叫江楓眠的星星。
霍縱用極其缱绻的目光盯着江楓眠,溫柔到了極致,“好,我的星星。”
“哥哥,其實,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你等一下哦。”
江楓眠飛快跑回卧室,把藏在枕頭底下的小盒子拿出來。
他跑過來時,霍縱只看見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他心尖一顫,下意識以為是要送他戒指。
霍縱的心提起來,他緊張地看向江楓眠,手腳都不知道應該怎麽放才好了。
“霍縱,六一兒童節快樂。”
咔噠一聲,盒子打開,是一只典雅貴氣的腕表。
“霍縱,送你的表。”
霍縱指尖下意識摸在手腕破裂的表盤上,在拿到霍祁凜不要的這只表後的第十年,他擁有了一只獨屬于自己的表。
“怎麽想起來,送我表。”
霍縱的聲音很啞很啞,指尖顫抖上把表拿起來,仔細端詳。
表上刻着江楓眠的名字,還有一串數字,8023,霍縱不懂這數字的含義,只是輕輕撫摸過,眼神裏是說不出的欣喜。
“你的表壞了,以後這就是霍縱的表,只是霍縱的表。”
不是撿別人不要的,是他精心選了好久,攢了好久的錢,花了很多心思,送給霍縱的表。
江楓眠指着那串數字道:“哥哥,這是表的編號,是獨屬于你的。”
“謝謝,我很喜歡。”
“江楓眠,你哪來的這麽多錢。”
“你給的呀,給了很多很多錢,這個表漂亮,你戴上更好看。”
江楓眠接過腕表,一點點靠近霍縱,他輕聲道:“霍縱,碎了就讓他過去吧,我們要開始新生活了。”
一點點碎掉的不只是霍縱的腕表,還有他那顆心,江楓眠只能盡可能地給他拼湊起來,堅定地跟他站在一起,告訴他,霍縱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最起碼,還有他在。
霍縱注視着江楓眠,心底翻江倒海,他焦慮最嚴重時,李醫生建議把這個表丢掉,他一直沒能做到,可現在出現了一個人,告訴他,他們要開始新生活了。
過去的,那就讓他過去好了。
“江楓眠,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只屬于我的禮物,也是最喜歡的一份。”
江楓眠手掌捂在霍縱的嘴巴上,他苦惱道:“最喜歡可不行,以後我還要送很多很多的,往後怎麽辦呀。”
唔。
江楓眠掌心濕濡了一瞬,似乎是被霍縱的舌尖輕輕掃過,酥麻的厲害。
他悄悄攥起拳頭,把那份溫熱永遠保留起來。
“往後,是最最喜歡,最最最喜歡。”
“好。”
江楓眠單手扣住霍縱的手腕,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撒嬌道:“哥哥,我給你戴好不好嘛。”
注意到手腕上不容拒絕的力道,霍縱神色瞬間慌張起來,他捏着腕表輕輕推開江楓眠的手掌,抿着唇無聲的拒絕。
“哥哥,你明明很喜歡啊,為什麽不讓我幫忙。”
“江楓眠,我自己來就可以。”
霍縱越是這樣,江楓眠就越是好奇,霍縱常年都戴着的腕表之下,到底藏着什麽秘密。
江楓眠固執地扣上去,輕輕一摳,早就碎掉的表盤掉了一點東西來,在地板上發出刺啦的聲響。
他視線落在霍縱腕表之下的皮膚上,頓時僵住。
下一刻,眼睛上覆上霍縱不住顫抖的手掌。
“江楓眠,求你,別怕我。”
江楓眠的眼眶瞬間紅透,腕表下藏着的,是交錯縱橫的劃痕,長長短短疊在一起,他只看了一眼,就心疼到不能呼吸。
霍縱他,他怎麽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