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春天旖旎的夢 我是你的,知道嗎?……
第27章 春天旖旎的夢 我是你的,知道嗎?……
江楓眠試圖通過敲霍縱的卧室門, 喚醒霍縱近似于無的澀氣。
都摸腹肌了,親親抱抱怎麽了。
霍縱,我就想問問你怎麽了!
咔噠。
“江楓眠,還有事嗎?”
霍縱胳膊撐在門框上, 微微俯身, 無端貼近, 江楓眠吸了口氣,耳尖一寸寸泛紅。
“沒,沒事。”
“哥哥,我,我想吃個糖。”
江楓眠大腦轉了好幾圈, 想了這麽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霍縱房間好像沒有什麽糖, 零食袋子都在他那。
霍縱睫毛輕顫了一下,扭頭去茶幾的櫃子裏拿了一顆塞進江楓眠的手心。
“很晚了, 去休息吧。”
江楓眠捏着糖果,奶糖有些微微發軟, 他回到卧室仔仔細細看了看, 分明是他上次塞給霍縱的,就靜靜地躺在茶幾櫃裏。
也不知道是珍藏,還是別的。
床鋪上依稀殘留着霍縱淩冽的木質香, 江楓眠抱着霍縱枕過的枕頭滾了一圈, 閉着眼睛側躺下, 就好像還被霍縱抱在懷裏。
他胳膊一點點收緊,從輕飄飄的被子裏, 感受到霍縱若有似無的體溫。
伴着叽叽喳喳的鳥鳴,江楓眠很快進入夢鄉。
霧氣蒙蒙,江楓眠伸着手臂在霧氣裏穿行, 撲在臉上的霧氣似乎帶着溫度,熱氣騰騰。
江楓眠緊張地捏緊了身上的衣服,薄如蟬翼的衣服松松垮垮搭在肩膀,半透明的材質讓凹陷的鎖骨若隐若現,他掌心撥開眼前氤氲的熱氣,像是忽然就踏入了另一個世界。
眼前哪裏是霧氣,是密閉空間裏蒸騰的水汽。
江楓眠條件反射心頭一緊,想後退卻發現不知何時,走來的那條小路都消失了。
嘀嗒嘀嗒的水聲敲在江楓眠心尖上,他扶着冰涼的牆壁後退,掌心熱意翻湧,冰火兩重天。
他喉嚨裏像是一團小小的棉花,拼盡全力也只是細細喊了一聲霍縱。
江楓眠害怕,霧蒙蒙的水汽包裹着身體,什麽都看不清,害怕,想霍縱,很想很想。
水流聲更重,江楓眠避着聲音的來源,卻發現怎麽走都是這一塊地方,他盯着面前指尖拂過的牆磚,一陣寒意襲來,只能緊貼着白牆,抱着胳膊,警惕地看向四周。
水聲是什麽時候停的,江楓眠聽不太清楚,只是在眼前的霧氣散開,他眨眼之間,霍縱就出現在他面前。
江楓眠驚訝的瞪大眼睛,霍縱越來越近,把他困在方寸之間,俯身湊近。
滾.燙的皮膚貼過來,那一塊皮膚江楓眠很熟悉很熟悉,他的指尖剛剛碰過。
柔軟的、滾.燙的,又帶着熱氣蒸騰的。
那是霍縱的腹肌。
江楓眠歪了一下腦袋,霎時間,霍縱的唇瓣擦着他的耳垂而過,發絲上的水珠淌在他的鎖骨,帶着淡淡的花香。
江楓眠屏住呼吸,腳尖悄悄踮了一下,後背死死抵着牆,避無可避。
心髒幾乎要從胸腔裏蹦出來,江楓眠咬着唇,生怕呼吸驚擾到霍縱。
他緩了緩,才用微微發顫的聲線說:“霍縱。”
“嗯。”
“你知道我是……”
“江楓眠。”
唔,霍縱會搶答,不是醉酒的霍縱。
“那你,能不能松開。”
霍縱的手臂不知何時攀附在江楓眠的肩頭,薄薄的單衣很快被水珠浸濕,顯現出別樣的意味來。
江楓眠喉結一滾,有些不自在地推了一把霍縱。
奈何力道輕的像是欲迎還拒,頃刻間,霍縱更近更近地貼過來。
“江楓眠,你之前很喜歡的,眼睛都看直了。”
“你看着我的眼睛。”
江楓眠擡眼,撞進霍縱飽含深情的眼睛裏,星河蘊藏其中,稍不留神,就要陷進去。
“江楓眠,喜歡嗎?”
咕嘟。
是吞咽口水的聲音。
“喜歡。”江楓眠聲音喑啞,從臉頰到脖頸的,紅彤彤一片。
“那為什麽不看我。”
為什麽呢,怕那些隐秘的小心思會從眼睛裏冒出來,怕吓到霍縱,更怕霍縱會吓到。
名義上的商業聯通對頂級豪門不算什麽,可聯姻對象不能是一個傻子。
江楓眠的沉默讓霍縱的心沉到谷底,他指尖從江楓眠的鎖骨向上,卡在江楓眠漂亮的天鵝頸上。
手掌虛虛握着,江楓眠的喉結蹭到霍縱的虎口,他能感覺力道又是一松。
霍縱連生氣都舍不得用力。
“哥哥,你用力掐一下試試。”
江楓眠向前挪到了半步,圓溜溜的眼睛看向霍縱,毫無保留,把自己整個剖開,好的壞的,赤.裸.裸地展露在霍縱面前。
“霍縱,你掐一下嘛。”
是軟糯撒嬌的語調,霍縱有些招架不住。
他默默收緊了一點點掌心,眼睛卻死死盯着,生怕在他白皙漂亮的脖頸留下一點點痕跡。
“哥哥,你真笨,強制.愛不能這樣的。”
見霍縱眸子裏閃過一絲狐疑,江楓眠幹脆反客為主,抓着霍縱的手掌向上,停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上。
“霍縱,這下可以掐了。”
霍縱眯了眯眼睛,果真像江楓眠說的那樣用力,江楓眠的下巴微擡,傲嬌可愛的像是布偶貓貓,偏偏還要哼哼唧唧嫌棄他的力氣太小。
“江楓眠,誰教你的。”
“是霍縱呀。”
呵,霍縱手上的力道加重,江楓眠嘶的一聲配合着半阖上眼睛。
“哎呀,霍縱可真不.行啊。”
江楓眠瞥見霍縱越湊越近的臉,只要他稍稍側身,就能吻上霍縱的唇。
理智和沖動交織,江楓眠還在頭腦風暴,全然沒發現霍縱眸子愈發晦暗。
滾燙的耳垂被霍縱的指尖輕撚着,江楓眠莫名察覺到一絲寒意。
“霍,霍縱。”
不是江楓眠以為的吻,是霍縱的牙齒在他的耳垂磨了一下,微微刺痛。
“江楓眠,這是标記,是獨屬于我的标記。”
“你只能看着我,喜歡我。”
“我是你的,知道嗎?”
江楓眠下意識捏上耳垂,心口一片火熱,這才是強制.愛啊!
他猛地點頭,心想霍縱可真是孺子可教啊,還得刺激刺激他才行。
“霍縱,我也想給你打個标記。”
霍縱斜着眼睛瞥了眼,默默俯身把耳垂湊到江楓眠唇邊。
“嗯,咬.吧。”
江楓眠含了一下,沒舍得咬下去。
嘿嘿嘿,霍縱香香的,好喜歡呀。
叽叽叽,叽叽叽。
是什麽聲音,江楓眠尋着聲音的源頭,腳步一下踩空,他猛地坐起來。
啊——
江楓眠拍着心口,咚咚咚的,一瞬間就飙到了一百八。
窗邊飛過幾只小雀,翅膀在空中略起弧度。
江楓眠捂着發汗的腦袋,才驚覺已經入夏時節,他做了一個關于春天的美夢。
夢裏無一例外,全是霍縱。
江楓眠想起夢裏自己的模樣,捂着腦袋發呆,他簡直是不敢相信,就他這樣,還教人家霍縱什麽是強制.愛。
得虧是做夢啊,要是真的,霍縱怕是要笑掉大牙。
轉念一想,江楓眠又難過起來,要是真的就好了。
他也想霍縱給他打個标記,告訴全世界,他是霍縱的男朋友,要過一輩子的那種。
江楓眠指背蹭過滾燙的耳垂,閉着眼睛似乎還能感覺到霍縱啃咬過的痕跡,酥麻又不知所措。
被子一掀,江楓眠更是一副天塌了的表情,他慌張地翻了翻被子,好在幹幹淨淨的,沒有什麽異常。
江楓眠哼次哼次把手掌都搓紅了,為了不讓霍縱懷疑,還洗了幾件幹淨的衣服挂在一起,營造一個愛幹淨的小傻子形象。
咳咳,相當完美。
咚咚咚。
江楓眠一驚,用涼水拍了拍發燙的臉頰,清了清嗓子,才緩緩打開房門。
“早呀,霍縱。”
江楓眠擋在門口,絲毫沒有讓霍縱進來的意思,他眨巴着卡姿蘭大眼睛,試圖把霍縱萌暈。
“早。”
擡眸間,霍縱瞥見小陽臺上挂着的衣服,密密麻麻一排,他收回視線,絲毫沒覺得不對勁兒。
“嗯,下來吃飯。”
霍縱孤零零坐在江楓眠對面,他攪和着碗裏的豆腐腦,很奇怪,往常江楓眠都要跟他挨在一起的。
難道是,昨天晚上,他吓到江楓眠了。
噠的一聲。
霍縱的勺子敲在瓷碗邊上,江楓眠神經一緊,心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難不成,霍縱察覺什麽了。
沉默的早餐結束,上車前,霍縱瞥見江楓眠耳朵旁邊有落了一下小飛蟲,他剛擡手,江楓眠就警惕地避開。
四目相對,霍縱手臂停在半空,空氣裏彌漫着不易察覺的尴尬。
江楓眠嗫嚅着想解釋,又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總不能說,他一晚上都夢見霍縱,想這樣那樣對他吧!
沉默之後,霍縱率先上車。
“江楓眠,走了。”
一路沉默,江楓眠有些難過的想,事情好像又被他搞砸了。
明明,他只是怕霍縱發現他的小心思,怎麽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他在躲着霍縱。
公司裏人來人往,江楓眠只能讓自己開心起來,怕公司那些人看見,又議論霍縱對他不好。
在電梯前,霍縱突兀地站在那。
“江楓眠,你可以嗎?”
擔憂的神情落在江楓眠眼底,郁悶的心情這才稍稍緩解。
他大着膽子握上霍縱的手腕,肩膀靠過去,啞然道:“霍縱,你陪着我就不怕。”
“嗯。”
霍縱肩膀滞澀,他慢慢踏進電梯,時刻注意着江楓眠的情況。
本來,我打算讓江楓眠在家裏的,可江楓眠說什麽都不肯,固執地望着他,他連拒絕都說不出口。
“哥哥,有你在,我就什麽不怕了。”
“嗯。”
叮的一聲。
電梯平穩落地。
霍縱剛關上辦公室的門,陳晨急匆匆趕來,卻在瞥見霍縱脖頸的創可貼時驟然擔心起來。
“霍總,您脖子沒事吧,我已經放出去消息說你身體不舒服了,汪超和周智勇沒有任何異常,基本可以排除他們的嫌疑。”
“只剩下霍祁凜,昨天您沒來他就挺開心的,交代給他的打印工作都完成了,更是旁敲側擊項目組的人,說他以後才是霍氏的當家人。”
“所以,霍總,我懷疑……”
“嗯,不用懷疑,就是他。”
陳晨到是很訝異,霍縱這麽果斷到這個地步了。
“除了他們,沒人會想我死。”
霍縱後腰一緊,是江楓眠輕輕戳在他的後腰之上。
霍縱不着痕跡地咽了咽口水,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漫不經心露出脖頸的創可貼。
創可貼的大小不能完全蓋住咬痕,陳晨看見了明晃晃的牙印,他就差當着霍縱的面捂臉無奈苦笑了。
他問這個幹什麽,明顯是愛啊,是江楓眠的愛。
“家裏的小貓不高興咬的,沒事。”
陳晨下意識去看霍縱身後的江楓眠,緊接着,霍縱的目光也移過去。
江楓眠貓貓本人:“喵喵喵。”
喵喵大老爺,貓貓我冤枉啊,沒有不高興,真的。
霍縱百分百是在點他,他還不能表現出來,配合着彎了彎眉眼。
嗝,喝了一早上西北風的陳晨被狗糧喂的飽飽的,誰說霍總情感冷漠的,這不是挺會秀恩愛的嘛。
“陳晨,讓霍祁凜過來。”
江楓眠摩拳擦掌,等着霍祁凜過來大幹一場。
太壞了,電梯高空停滞,搞不好真的會出問題的。
霍祁凜就是奔着讓霍縱死的心思幹的,只有霍縱死了,他就是霍氏唯一是法定繼承人,可以全權掌控霍氏。
“霍縱,不要生氣,這裏,皺皺的。”
霍縱下意識舒緩眉眼,他嗯了一聲,示意江楓眠去一旁的沙發上玩。
“一會兒不要出來。”
江楓眠沒聽懂是什麽意思,只是懵懵懂懂地點頭。
算了,霍縱說什麽是什麽吧。
霍祁凜推門而入,看着完好無損的霍縱,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真特麽的命大,這都沒死。
“小叔,我聽說你受傷了,嚴重嗎,怎麽看不出來啊。”
霍祁凜往前走了幾步,看着是相當的擔心,再走幾步,他伸出來的手掌就要握上霍縱的胳膊了。
“霍祁凜,我沒死,你很失望吧。”
“小叔,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很擔心你的身體健康,你怎麽能這樣想我,咱們是一家人,是實實在在的一家人啊。”
呵,霍縱厭惡極了霍祁凜僞善的惡心模樣。
“這有沒有外人,你裝給誰看。”
“霍祁凜,你我都清楚,你到底是怎麽想的,裝模作樣,更顯得你惡心。”
霍祁凜神色果然冷淡下來,他單手插兜,靠在霍縱的辦公桌前,僞人的面具撕下來,徹底暴露出他原本的面目。
“你怎麽知道是我,霍縱,你哪來的自信,自信事事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也不用太張揚,我告訴你,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就是我又怎麽了,你是真心實意把我當成侄子麽,還是為了滿足你的私欲。”
“明明我也是霍家人,憑什麽你一個人掌握着超過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我們就只能拿一點分紅,但凡你把掌心裏那點錢露出來一點,我都不至于這樣。”
“你他媽的給我安排的什麽破工作,我是打雜小弟還是免費清潔工啊,給我一點工資,買我一天的時間給你打雜。”
“霍縱,你到底是為了報複我,還是侮辱我。”
霍縱:“不是你說只要來公司,幹什麽都行。”
艹。
還是這樣冷冷淡淡的回複,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引起霍縱的注意,他所做的一切都像是跳梁小醜,白白讓霍縱看笑話而已。
“你個傻.逼東西,別裝傻了,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客套一句,你還當成金科玉律了。我想要錢,要錢懂嗎?”
“你仔細想想,你是不是真的該死。”
滔天的恨意撲過來,陳晨站在辦公室門口,注意着往來的員工,就怕哪個人不小心闖進去,那可真就尴尬了。
“哦,你看不慣就得死,霍祁凜,你可真夠不要臉的。”
“你可以試試,要是我不在了,霍氏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繁榮。”
霍縱不誇張的說,霍氏能有今天,全靠他,全靠兢兢業業的同事們,換了一個人,換一茬人,他就不信霍氏還能是帝都,是全國的标杆。
有些人鼠目寸光,總覺得他要是死了就好了,他要是死了,霍氏也就離死不遠了。
霍祁凜臉憋成豬肝色,那又怎麽樣,只要礙眼的霍縱死了就好。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就你心甘情願跟個傻子在一起,就知道你的腦子是什麽水平。”
好家夥啊,一下子攻擊兩個人,江楓眠飛快站到霍縱身邊,跟他統一戰線。
霍縱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罵他都無所謂,可是要涉及到江楓眠,一句難聽的話,他都不能,也不想忍受。
攥起來的拳頭被輕輕握住,江楓眠看了眼跳腳的霍祁凜,天真道:“霍縱,狗咬了,咬回去髒髒。”
霍祁凜胳膊還沒有好,聽到狗這個字眼都應激。
這傻子,是故意讓他下不來臺。
“傻子,霍縱嫌棄你嫌棄的要死,你現在跟他在一起,就是浪費時間。”
“我呸,霍縱不嫌棄我,他嫌棄你,你壞。”
被狗咬了也是活該,挑釁狗,挑釁人,早晚完蛋。
“霍祁凜,你也就過過嘴瘾。”
霍縱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霍祁凜,擡腳就走。
“江楓眠,聽話,你老實待着,別出來。”
這個架勢,霍縱該不會是要和霍祁凜約架吧。
顯然霍祁凜也是這麽想的,他冷笑一聲,“我怕你不成。”
江楓眠沒敢動作,辦公室的門關起來時,他立馬湊到門上,仔細聽着門外的動靜。
霍縱路過陳晨時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看見陳晨點頭,霍縱心裏就有底了。
他站在走廊裏,看着陳晨往機房去了,這才扭頭往電梯前走。
霍祁凜靠在牆上,不知道霍縱又發什麽瘋。
“霍縱,你到底想幹什麽,慫了就直接說,磨磨唧唧的,是想讓我放松警惕還是怎麽樣。”
霍縱也不說話,只是看了眼腕表,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才冷冷瞥了一眼霍祁凜。
“其實,你比我以為的還要蠢。”
“霍擎那麽精心培養,怎麽你還是現在沒腦子的樣子。在霍氏的大樓裏,你居然天真到想讓我死。怎麽着,你要不然試試,試試能不能死。”
莫名的恐懼湧上來,霍祁凜不敢看霍縱的眼睛,他強裝淡定,到底是沒有在這個時候露怯。
眼看着霍縱要上電梯,他又想起霍縱那些話,總覺得有深意,只是他根本想不出來。
身體比腦子要先有反應,霍祁凜搶在霍縱之前先上了電梯,直接關上。
呵,果然是沒腦子啊,他還在想怎麽讓人上去,自己就去了。
陳晨電話鈴聲一響,他立馬關掉電閘。
極速下墜的電梯忽然停住,霍祁凜得意的笑驟然一僵,和他的手筆如出一轍。
莫名的恐懼蔓延,霍祁凜雙腿一軟,剛想打開手機,電梯突然叮的一聲,又重新開始運作。
霍祁凜随便摁了一個樓層,電梯還沒來得及停下,就又斷電。
如此反複,每一次都精準的卡在霍祁凜要打開電梯的時間點上,像是一個完美無缺的機器。
霍縱只是折磨他的神經,想搞崩他的心态。
哪怕所有利弊霍祁凜都分析了,還是控制不住害怕,這是霍縱的大樓,他回憶着樓道裏的監控器,好像在斷電之後就要中斷。
未知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霍祁凜不敢賭自己會不會死,會不會某一次電梯真的故障,沒有痕跡就下墜死亡。
但是他知道,他要是死了,一點都查不出來,敷衍了事,那些人裝模作樣幾天也就過去了。
爺爺都能那麽大年齡再要一個,他爸也可以。
早知道,就不招惹霍縱了,他沒辦法,真的沒有。
好在折磨并沒有持續多久,在霍祁凜衣服被冷汗浸透時,霍縱總算是放過他。
電梯又停在霍縱前面,他饒有興致地看向狼狽不堪的霍祁凜,似乎是勾了勾唇角。
“霍祁凜,爽嗎?”
“我殺了你,殺了你。”
霍祁凜扶着牆,胃裏一陣不适,幾乎要吐出來,放狠話都顯得蒼白。
“你最好能殺了我。”
“這不是你喜歡的電梯游戲麽,怎麽玩了幾分鐘就不喜歡了。江楓眠前天被困了二十三分四十七秒,你才六分鐘就不樂意了。霍祁凜,你在高傲什麽。”
隐藏的殺意湧現,霍祁凜大氣都不敢喘,他像是紙老虎,一戳就破,沒有一點挑戰。
“霍縱,你幹脆趕我走好了,讓爺爺看看,你倒是是什麽貨色。媽的,你真以為可以殺人于無形,警察都能查出來。”
“電梯故障而已,你死了就死了。”
霍縱唇邊挂着嘲諷的笑意,他嘲弄地盯着面前的小醜,“不會趕你走的,你走了,我哪裏來的樂子。你放心,霍氏只要還有一天姓霍縱的霍,你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喜歡玩電梯也沒關系,你開心就好。”
但凡想傷害江楓眠的,他都有辦法處理。
明面上的,暗地裏的,霍縱辦法多了,只是不想,不是不能。
刀子紮在他心口沒關系,但不能傷到江楓眠一根頭發。
霍祁凜憋着氣狼狽離開,面對霍縱這樣密不透風的牆,他那些小手段根本擊不破。
霍縱冷笑一聲,這就不行了,果然是跳梁小醜,最微不足道的手段罷了,他都懶得再用別的辦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霍祁凜最好是安分守己,要不然,下一次可不是這麽簡單了。
他整理好沒有一絲褶皺的衣服,剛一扭頭,就看見辦公室門口的江楓眠。
他定定地望過來,霍縱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出來的,更不知道他看見了多少。
霍縱心跳加速,慌張,是前所未有的慌張。
江楓眠,可能,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