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妖與美人40 光着
第41章 妖與美人40 光着
夔維表示很難過, 他才不是騷狐貍,也沒有發.情,他只是情難自抑。
這下子摸摸也好不了, 需要主人親親。
夔維臉頰微紅,輕仰着頭睨了阿忘一眼, 像是鞭斥她的心狠無情。眼下一粒小痣橫生媚氣,怪嬌的。
阿忘頭一次遇見這麽勾引她的,心裏怪癢的。
她撫上他右眼小痣,輕輕摩挲片刻:“乖, 變回去。”
阿忘的手撫上他時,夔維止不住地嗚咽了聲, 小小的氣音很是滿足,又覺不夠, 多多地愛撫他才好,不要這麽輕柔,下狠手也沒關系,叫他疼也沒關系。
想要感受人類的存在, 更具體的說, 想要感受眼前女孩的存在。
這兩天他給她喂藥、包紮傷口,其實女孩的身體他已經看過了, 為了不留疤痕,他細細地塗抹藥膏,用上了最好的人間也沒有的藥材。這是他從過去多年的經驗中積累而來。
早在阿忘睜開眼眸前,夔維就已經陷入對女孩的迷戀中。雖然她不能說話, 不能睜開眼瞧他, 可她的呼吸那樣的輕柔、暖暖的, 帶有一種妖類無法描述的馨香。
為了不讓人類女孩餓着, 他還喂了能飽腹的湯藥,甚至輕輕拍着她的小肚子,幫助她排尿呢。
擦身子擦幹淨,喂湯藥喂飽飽,他像照顧嬰兒一樣照顧昏睡的女孩。
她根本就不知道,在昏睡期間,他倆有多麽親密,他簡直做了她的娘親,又做了她的犬。
感應到濃重的妖氣,夔維不得不依了阿忘變回原形。大王真是會打擾,正濃情蜜意深入發展呢,他闖進來幹什麽。
夔維絲毫沒有身為屬下的自覺,在他看來妖王雖強大卻年老,比不上他這等赤狐貍鮮豔。他只有兩百多歲,正是鮮嫩時候,可口多汁,正适合阿忘這等人間小女孩。
王該退位讓賢才是。不要搶他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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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琅酽走進來看見小寵物醒了,衣衫不整,和那個怪胎赤狐貍玩作一團。果真是寵物做派,就愛和野狐貍混一起。
妖王走近,拎着阿忘後頸衣裳将她提了起來:“玩呢。”
阿忘蹙眉,夔維立起尾巴做墊腳石讓阿忘站穩,不受衣衫緊勒:“大王,保持病人心情愉快有利于恢複健康。您不能虐待她了,人類很弱小的。”
妖王眼神冰冷地瞧着夔維的橘紅色尾巴,妖氣下湧,夔維狐貍臉痛苦起來,立馬将尾巴收到背後換做整個狐躺在阿忘腳下。
妖王總是這樣,聽聞他自己斷了尾巴就讨厭別人的尾巴。可是九尾狐尾巴那麽多條,斷了也還有,他又沒嫌棄王。
以前夔維不解,為什麽妖王總是那樣瞧他,這還是偷偷問了認他為弟的大妖大哥才知道的。九尾狐九條命,死一回斷一尾,王并非生來強大,死幾回想來也不可避免。
奇怪的妖王,既厭煩他的尾,又不趕他走。偶爾還特意叫他來作畫。這大概是失去了就看別人的補償補償變态心理?
阿忘被勒得咳嗽兩聲,好在夔維柔軟的肚子墊在腳下,沒讓她繼續窒息痛苦。她對這個妖王無話可說,好不容易遇到個可愛調皮的小狐貍,心情稍微愉快起來,見到這妖王氣氛全沒了。
感受到一人一狐間隐隐的排擠,妖王眼神逐漸陰冷,他一腳踩到夔維肚子上,低聲道:“孤給你幾分優待,你倒還得意起來?不乖順的野狐貍,給孤滾。”
夔維并不怕,直接變回了人形,赤.裸着從妖王腳下爬了出來。
妖王下意識将阿忘揪到懷裏捂住她雙眼,道:“學不會穿衣裳就滾回山林。”
夔維一雙狐貍眼略微挑釁,手卻老老實實将一旁掉落在地上的衣裳撿起來穿上。
“大王別氣,阿夔不會說話,”他穿好衣裳走近,如水般跪坐下去,抱住妖王大腿,紅唇卻不老實地吻了下阿忘,“王,阿夔知錯。”
琅酽确實對這野狐貍有幾分優待,所以就算他是個喜歡人類文化的怪胎,宮中也沒妖欺辱這只小狐貍,況且還有另一位舉足輕重的大妖罩着,不看僧面看佛面。
或許是同族,或許是這野狐貍總有種讓妖包容的氣質,雖然行事怪異但親妖,從沒妖敢在琅酽面前嬉笑怒罵談笑自若。
一種混合了寵物、玩具、小輩的心态。但是琅酽今天瞧他只覺厭煩。
夔維瞧了出來,又趁琅酽不注意時吻了下阿忘的腿,才施施然起身告退。
但妖王并未就這麽放過他,一道不輕不重的妖氣打在夔維身上,叫他不用自己走路,直接被擊飛撞到梁柱上。
不聽話就該受懲罰。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已是輕饒。
夔維吐了口狐貍血,心中微惱,就很氣,若他也有一千歲,定要叫妖王好看。
夔維掉到地上,他慢慢爬起來,擦了擦嘴,轉過身面向琅酽低聲道:“王上,不是說笑,人類真的很脆弱。阿忘受不了妖的玩弄。她這次真快死了。夔維言盡于此。”
說完,不等妖王第二道妖氣,夔維一溜煙地跑了。他又不是傻子,打不過還不會跑嘛。可憐的主人阿忘,他只能下次再來看她了。
等他活到一千歲,一定能戰勝妖王解救阿忘。想到這裏,夔維覺得不對勁,倏然想起人類壽命短暫,等他一千歲,阿忘的屍骨都成灰了。
阿忘沒想到這狐貍這麽大膽,這麽騷,每一刻都不停歇,妖王眼皮子底下也要親她腿。
真是,阿忘心中愉快地想着,真是只愛發.情的變态小狐貍,這麽弱,在妖王面前毫無反抗力,還要做騷狐貍發.情。騷得可憐,都讓人想疼疼他了。
從沒接觸過這種雄性的阿忘,不由得被勾起了興致。阿忘從未被雄性這樣誘惑過。嬌嬌的,又媚,身軀明明是成年男性,怎麽比女人還魅惑。
這讓阿忘感受到一種被需要被崇拜的快樂。仿佛她不再是世人眼中柔弱無助的女子,而是一只小狐貍眼中強大又親近的主人。
但這樣的愉悅很快在冰冷處境下敗下陣來。
妖王掐住她的臉頰,迫使她擡起頭來。
“怎麽,勾搭上了。”妖王眼神冷鸷,仿佛只要從她眼中找出一丁點證據,就要将她狠狠地折磨摧殘。
阿忘不答。
或許是夔維的話讓妖王意識到了人類的弱小,妖氣包裹着尖利墨黑的指尖,并未劃破阿忘的臉。
她明明方才并未這樣死寂,妖王心道,現在卻擺出這副樣子給他瞧。
他已經足夠容忍,才沒弄壞她。這人類女子不但不領情,還要給他臉色瞧。
琅酽垂首湊近阿忘唇瓣,她溫暖地呼吸着,卻不肯回答。
既如此,以後也不要說話了。琅酽掐着阿忘下巴,緊緊制住她,在她不情不願憤恨惱怒的目光中吻了下去。
她反抗着,就算徒勞無功,就算那反抗微弱又可憐,也比昏過去的寵物好。琅酽舔吻着阿忘的唇瓣,不知為何之前還餍足的,現在卻十分不滿足,想要更多,更多的她的氣味……
琅酽将阿忘按倒在地,掐着她脖頸一邊撕扯她衣裳,一邊不準她閉上眼眸。只要阿忘閉上眼,他就咬她,咬得她不得不睜開眼感受着疼,蹙起的眉頭好看極了,濕潤的眼眶多惹妖憐惜。
“夠了,”阿忘唇瓣咬痕斑駁,都滲出血了,“你是要跟一個寵物上床嗎。”
琅酽微蹙着長眉,這寵物在說什麽,他只是要她光着身子而已。都做寵物了還穿什麽衣裳,裸着呆他懷裏任揉任捏才是一個好寵物該學會的規矩。
既長了水一樣的身子,就乖乖淹沒他手指。
“你在想什麽。”琅酽冷漠的眼眸微諷道,“你以為孤會跟你生孩子?”
“讓一個低賤的人類懷上九尾狐的後代,”琅酽吻了下阿忘濕潤眼尾,“孤怕你還沒生下就先胎死腹中。”
“給孤當寵物,”琅酽輕咬她臉頰一口,“不要亂發.情。”
阿忘被這妖王的無恥震驚到了,一時間怔在那裏,叫琅酽得了逞。
但琅酽脫下她衣衫後,看見的不是柔軟無瑕的身軀,上面有他的掐痕、劃痕,上了藥剛結痂還沒好。
琅酽眼神陰冷下來:“廢物,不過是抱一抱就毀成這個樣子。”
他沒了愛撫的興致,垂首将阿忘唇上的血舔盡就收了手。
琅酽站起來,阿忘受辱地想要合攏衣裳。
琅酽卻不準:“光着。”
阿忘不服從,自顧自穿衣裳。
琅酽冷聲道:“學不會順從,就不必活了。”
阿忘聞言淺笑:“說話算話。”
她慢條斯理繼續穿衣裳,她在挑釁他。
琅酽眼神沉冷下來,妖氣溢出,落到阿忘身上不過一剎那,所有的衣物皆散為塵灰。
阿忘穿衣的手愣在那裏,意識到了什麽,她擡眼瞪着他,不肯掉眼淚,就那樣仇恨地看着他。
琅酽居高臨下俯視阿忘毫不遮掩的神情,心下并不愉快,反而被觸怒般用妖氣鎖住了阿忘。叫她連抱住雙腿都坐不到,只能四肢大張着被按倒在地,像條五馬分屍的魚。
阿忘不肯落下的眼淚這下徹底落了下來,難以停歇難以克制。
她從沒被這麽羞辱過。無論哪一世,也沒有人這樣對待她。
像條待宰的魚,像頭毫無神智的畜生一樣癱在這裏。
“我是你的妓.女嗎?”阿忘抑制不住情緒,崩潰地問,“這世上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妖,你怎麽不去死。”
琅酽見她如此,心中壓抑的猛獸暴躁無法停歇,一瞬間真想順她意弄死她,不過一個人類寵物罷了,弄死一個再找一個,玩一個丢一個,以為她自己有多重要?低賤如蝼蟻。
琅酽閉上眼,将身上的衣裳脫了丢給她,收回了禁锢的妖氣。
他深吸一口氣,怎麽回事,竟然這麽輕易被撥動了情緒。
睜開眼,那女子還在哭,琅酽心中更加暴躁:“再哭把你趕出去。不喜歡光着孤偏要所有妖都來看你,赤.裸.裸毫無修飾,幫你認清身份。”
阿忘崩潰地笑着:“無所謂,我自己走。”
阿忘沒穿琅酽的衣裳,赤.裸.裸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琅酽見她真如此,心髒好似被捏住般,又似被放入了熔爐。妖氣瞬間湧出,将所有殿門瞬間閉合,不止這座寝殿,王城之內所有的宮殿一瞬間門窗緊閉。
正忙碌的妖奴們傻了眼,無論怎樣敲打也打不開。
琅酽扯住阿忘的手:“孤沒叫你走。”
阿忘看着緊閉的殿門,淚水仍然落着。
琅酽将衣裳吸入掌中,生硬地給阿忘穿上:“喜歡穿就穿着,犟什麽。”
等沒了裸露的地方,阿忘還在哭,琅酽神情微微扭曲:“你不會還要把臉也罩起來吧。”
那他養個寵物有什麽意思?不給摸身子還不給看臉,到底誰才是主人!
阿忘哭累了,眼睛都腫了。她不記得過去自己有哪一次這樣狼狽過。
她猛地推開琅酽,妖氣都收斂在體內的琅酽沒防備,竟被推倒了,他跌坐在地上,及踝的銀發水一樣滑落。
外裳他給阿忘穿上了,身着的單衣不慎解開,他有些茫然地半裸着跌坐在地上。
阿忘俯視着他,瞧見少年身軀的妖王眼神一點點陰冷下來。
她不給他機會,直接按倒他:“你喜歡看人裸着是不是,我伺候你脫。”
妖王浮蕩的妖氣又收斂回體內,他眼神冷鸷地瞧着她,想看看這個小寵物到底能做出什麽來。
阿忘撫向琅酽頸項,撫向他單薄的素衣,接着狠狠一扯,整件滑到了腰間。
阿忘抵住他,還要幫他脫,琅酽坐起身來,捉住她手:“夠了,說了寵物不要發.情。”
他将阿忘壓倒,外裳散開,他碰到她,琅酽心中有些異樣。
他扭過頭,用這一輩子從未有過的柔和語氣道:“這事就算了,喜歡衣裳叫侍者做去,裝幾座宮殿你慢慢穿。”
“真是奇怪的寵物,”琅酽下意識……又覺不對勁立刻起身,素衣滑落在地都沒管,他不知滋味地總結道,“既愛哭又愛發.情。”
少年妖王冷着上半身,銀發如瀑滑落,似一件羽衣覆在了月華上。
他半阖眼眸凝視着地上的阿忘,冰冷地告誡道:“不要恃寵而驕。”
不過很快,他往身下掃了一眼,神情微微扭曲起來。
妖王心中不忿,瞪了阿忘一眼,轉過身恍惚而缭亂地往殿內走。
他怎麽會……對着一只寵物發.情……
琅酽走到榻旁,發現阿忘根本沒有跟進來。
怎麽,還要他請不成?
心中煩亂,琅酽忘了用妖氣把阿忘弄進來,又裸足走了出去。
宮殿很大,沒有第三個人或妖,門窗緊閉光線暗淡,琅酽的銀發在陰暗裏微微亮。他走到阿忘身旁,靜靜地俯視她。
他看不懂她此時的眼神。
琅酽在阿忘身旁躺下,朝着她眼神的方向看去,畫着壁畫的宮殿頂,沒瞧出什麽特別來。
就這樣靜靜躺了許久,琅酽把阿忘抱了起來。
将阿忘放到床榻上時,琅酽終于聽見她開口說話。
她說:“你就像一場噩夢,好在我終歸會醒來。”
在黃泉的路上蘇醒,孟婆的湯裏忘卻。
琅酽眼神徹底陰冷下來,他冷漠地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孤說過了,不要恃寵生嬌。”
“沒讓你笑臉相迎,”琅酽道,“但也沒叫你擺出這副死相來。難看。”
僵持了半晌,琅酽閉上眼,他跟個不值一提的寵物計較什麽。罷了。
妖氣掀開被子,琅酽接過一角略微不耐地給阿忘蓋好。
為什麽人類如此奇怪,眼眸裏的情緒總是太多太多。
多到讓妖都快忘了,人不過是食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