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假扮明游掰彎落陽
假扮明游掰彎落陽
宮雙其實也挺納悶兒,她用的是“意中人”的buff,結果落陽睜開眼後第一個看見的是“明游”就算了,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落陽根本沒有對他的二徒弟動心,那麽“意中人”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
這可是系統出品,不可能出問題。
還是說,落陽其實已經愛上了自己弟子,但是他不知道?
可就從這段時間以明游的身份和他相處下來,落陽就算沒有把明游當弟子,也絕對沒有把他當心上人,頂多是當成了同輩。
再一次在山頂洞府見到打坐的落陽,宮雙只覺得心累。
她真的沒有能和仙人境大能達成平手的本事,劍法又不是明游那個變态,能直接和落陽打平手,偏偏落陽最近跟抽瘋了一樣天天喊“明游”上來對招。
好幾次,好幾次!就連系統都差點繃不住了。
這兩個人是什麽品種的變态啊?!就算是系統出手,也只是堪堪從落陽手裏抱住她一條命。
她主修符箓啊!輔修也是陣法,為什麽現在要在這裏自讨苦吃地跟人比劍法?!
落陽從修煉中睜開眼,看見的是一臉郁卒的“明游”,本意是打趣一下,但是越發走近,心裏那股微妙的不适感越重,最後幹脆失了興趣,只是道:“來。”
說完就出門去外面了,宮雙看着那道白衣飄飄的背影,咬牙切齒。
‘我想要明游的劍骨!’
【你跟我吼沒有用,我只是個輔助,想要得你自己努力,而且別忘了,把明游騙去太虛秘境的是你自己。】
‘閉嘴!’
“師父……”宮雙出門後看見落陽手上“折磨人”的竹枝,當場腿抖。
“師父,今日不想對招了,我來是想說,我準備閉關。”
“閉關?”
落陽甩了甩手上的竹枝,翠綠的竹葉在寒風裏飒飒作響。
“你不是剛升練虛沒多久嗎?”
落陽不贊同道:“偃苗助長後患無窮,為師不認為你現在是閉關的好時候。”
說話間,落陽擡手捏了兩把腰間的錦囊,一轉頭對上“明游”有些淚汪汪的模樣。
……一股生理性的反胃感……明游什麽時候這麽脆弱過?
該死的魔修!
居然污蔑明游的形象!
頓時什麽疑問都沒有了,竹枝一甩,道:“拿好你的劍,來!”
【檢測到目标人物有意識掙紮,請宿主靠近目标人物加深靈魂禁锢。】
宮雙看着面無表情的落陽,咧嘴冷笑了一下,好啊……還真以為是單純把她當明游了練劍了,原來是拿她練賤!裝得還他爹的挺好!
宮雙不是什麽以德報怨的好人,當時手上就劃出了一道銀光,她是不會劍法,可她會殺人啊!
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去死!去死!去死!
宮雙出手淩厲狠辣,招招朝着人致命點去。
落陽手上竹枝蒼翠,只守不攻,但是依舊把自己護得嚴嚴實實,幾十招過後,落陽手上的竹枝連竹葉都沒少一張。
激怒後交手,那股不同便更加明顯了,明游的劍穩當、流暢、同樣是沖着致命點和意圖卸掉對方行為能力,但是劍法光明正大,劍法和人一樣不動聲色,不露悲喜;但是這個冒牌貨的劍法,狠辣、詭谲,招招透着邪氣和陰毒,行動間不顧風度,往往一場打下來自己把自己打得狼狽無比……
這就是明游的劍。
對了,這就是明游的劍,他的劍向來是這個樣子的,出手從不留情。
但是,有這麽醜……大部分招數沖着人的下三路攻擊,劍法……是這樣的,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眼前一陣恍惚間,耳邊傳來金鳴聲,像是什麽東西碎掉了?
宮雙看着跌坐在地的男人,抓了一把頭發,随手扔掉了手上斷掉的劍。
銀白長劍落地以後變成了一把普通的靈劍。
眼神瞥了一眼地上的劍,咧了咧嘴,什麽不值錢的玩意兒?連個修士自身自帶的護罩都砍不爛。
落陽坐下後習慣性地擺出了打坐的樣子,坐在雪地上。
宮雙抱着手在一旁,還專門轉到正對面去看着那張俊朗的臉上出現掙紮還痛苦的神色。
天邊濃雲滾卷,似有聚集烏雲之勢。
在修仙界待了這麽多年,宮雙對于天道的存在有五分敬畏,畢竟這裏的人違背誓言是真的會被雷劈的!
‘系統,不會被天道發現吧?’
【不會,系統出手,除非是這個世界已經飛升成仙的實打實的仙人,不然是不可能發現的。】
‘可那片烏雲怎麽回事?往紫陽峰來了啊!還這麽快!’
宮雙忌憚地後退進落陽洞府,站在門口看着越來越近的烏雲。
【宿主,你仔細看,那是晉升的雷池。】
“雷池?”
宮雙擡頭看着雷雲聚集到紫陽峰上,雲層中開始沸騰起白色的閃電。
“離開,你大師兄要進階了。”
耳邊突然傳來落陽的聲音,宮雙吓了一跳後轉頭就看見深色已如常的落陽站了起來,擡手間将修為低他太多的宮雙收進了袖子裏,離開了紫陽峰後将人随後放到了廣場上。
落陽擡頭看向天空的雷雲,眉心皺了起來,這是神游二重進三重的雷,但是聲勢浩大堪比神游入練虛。
據他所知,文安的修為還沒到如此練實的地步,不應該有這麽強的雷劫的。不像是單純地進階,這雷劫呈現出來的架勢,更像是要劈死他。
直到在劫雷之下,落陽感受到了一絲被電光劈散的魔氣,落陽才明白了雷劫來勢洶洶的理由。與此同時,臉色也拉了下來。
禦劍飛來的三張老落霜停在落陽身邊,練虛境三重的修為也令他能清楚地看見雷劫的不同尋常,同時比落陽更敏銳的感知,能一眼就看出那個被沐浴在雷霆之下的青年,身上時不時閃現的魔氣。
“康文安如果入魔,”落霜冷靜地看着底下,話卻是對着身邊的人說的,“宗門會要你親自出手清理門戶。”
落陽好似從夢中被驚醒一般,一時怔然,随後道:“師兄,我知道。”
頓了良久後,落陽有些苦惱地說:“我也不知道文安是什麽時候歪了路子,但是看他身上沒有多餘的煞氣,等他出關了我再去找他聊聊吧。”
落霜點頭,“你有主意就行。”
說完轉身,結果還沒離開又想起什麽,回過頭來,“藏書閣的那位告訴我,明游上一次回來的時候看完了禁閣的所有記載,以明游的天賦,那些禁術怕是看過一遍就能信手拈來,你也別顧此不顧彼,明游是這一代天賦最強的弟子,又挂在你名下,你別老讓他操心你,你好歹也關心關心他,都多久沒回來了?”
說完,落霜在師弟肩膀上拍了拍,然後身影一晃遠去。
落陽轉頭看着落霜離去的方向,滿臉都是不解。
明游不是在宗門裏嗎?
低頭看了一眼廣場上聚集過來觀察雷劫的弟子,那打頭那一個白衣服的,不就是明游嗎?
師兄不會是太忙了,沒注意吧?
有可能。
“阿嚏!”
修行之人什麽情況下會打噴嚏?
被人念叨的時候。
畢竟靈氣沖刷過筋骨的修行之人,又不會風寒流感,發熱那絕對是不可能是感冒。
明游坐在棺木上,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子。
誰在念叨他?
低頭看見的是積灰老厚的棺材蓋子,明游又閉上眼,盤坐在鎖鏈上,四平八穩地開始汲取墓室中的陰氣和靈氣修煉。
雖然用不了神力,但是這些陰氣對他來說,比靈氣更容易吸收,可以用來壯大他的神魂。
很輕微的落地聲,明游沒有理會。
那只兔子還是聰明的,從金鈴山一路找到了這兒來,但是明游真的很想拒絕對方送來的果子和“肉”,他吃東西只是為了維持自己“人”的身份,有沒有外人在都會保持這個習慣,是不想在細節出露餡,但是并不代表他真的有這種口腹之欲。
眉心跳了下,明游眼睛都沒掙開,聲音在空曠的墓室裏帶着空靈的回音。
“熒勾,本座辟谷,莫來打擾了。”
熒勾背上還背着用藤蔓綁起來的靈果,聞言腳步一剎,停在了墓室門口,探出腦袋往裏面看了一眼,那位黑衣服的大能懸空在鏈子上坐着,正好面對着這邊,地面的“水光”反射在對方身上,顯得對方很是詭異,但是身上的香氣一天比一天濃起來。
熒勾抽了抽鼻子,好吧,尊上今天不想吃,那它走,明天再來問問。
想到這兒,灰白的兔子又繃着離開了墓室,小心翼翼地往外跑。
另一邊,遠在荒域的一座富麗堂皇的道觀裏,老道士一只手背着,一只手順着下巴上的胡子,眉心不展地看着院落裏的樹。
道觀偏僻不假,但還真有冤大……有善士跑來這裏上一炷香,求一場卦,十年時間,院子裏這顆樹上除了紅線和紅菱,還挂上了幾十來只祈願的桃木牌,上面大多求的都是飛升和機緣,也要求姻緣的,但是就幾個。
老者看着最頂上的地方,那裏有一塊姻緣牌,正在冬風裏若隐若現。
挂上去的人只是随手拿的牌子,但是“機緣巧合”地,就是拿到了姻緣牌,還偏偏寫上了兩個名字挂上了最高枝。
取不下來呀……不在一個時間裏。
月老有些愁地看着那塊越來越明顯的桃木牌,嘆了口氣,還差一世。
幸好那位進來時被封印了部分記憶,又抑制了對方的神力,不然這會兒怕是早就鬧起來了。
要是在事成之前那點不多,但是很重要的記憶提前恢複了……
“嘶——”月老抽了口冷氣,連聲道:“想點好的,想點好的……”
還是別想起來的好,不然在大世界連上地府之前,那位敢犯天規直接拆了這方天地。
轉頭看了一眼蒼白的天幕,月老輕聲道:“天道啊,你可悠着點兒啊……想讓一個斷情絕愛的人重新擁有七情六欲……這難度可不是一星半點兒,一個不甚,把自己搭進去了不算,就怕對方拉着你同歸于盡,他能活,你可不能。”
雲層裏隐約露出一絲陽光,随即又被覆蓋,像是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