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弄潮·37
第37章 弄潮·37
姜言歡覺得這次意外雖然危險,但也勉強算得上是因禍得福。把自己救回來之後,沈清淮粘人的要命,不管去哪裏都要跟着,一日三餐姜言歡都不需要自己動手,只要躺在那,沈清淮就會把飯喂到她嘴邊。
姜言歡頭部的傷不算重,只是腦部有些震蕩。兩個人在商府待了幾日,直到姜言歡不再覺得頭暈才回了沈家村。
回去的第一時間,姜言歡就想去找沈竹算賬。這混蛋,不僅拿了錢不說,還跑去喝花酒,拿自己抵債。
這種行為讓姜言歡覺得惡心又悲哀,惡心的是沈竹的做法,悲哀的是,其實有太多女人被自己的夫家這樣對待,而自己,不過是僥幸逃脫的那個。
“小嬸嬸,我陪你回去吧。”
看着姜言歡那麽氣沖沖的樣子,沈清淮小聲說。
她不放心姜言歡,當然也是怕這人太沖動,怕她把沈竹打死了。
沈竹的命她不在乎,但沈清淮不想讓姜言歡為了沈竹這個垃圾背上罵名。
“你放心,我雖然很氣,但也不會真的把他怎麽樣。你啊,就是愛瞎操心。而且…你還要叫我小嬸嬸?應該改口了吧?”
姜言歡站在自家門口,還不忘逗一下沈清淮。這幾日兩個人都膩在一起,也早就把話說開了。經此一事,和沈竹分開是板上釘釘的事。
如若沈竹不願意,姜言歡就把他們母子做過的那些惡心事全抖出去。到時候,沈竹還是得妥協。
姜言歡已經想好了無數談判條件,也壓抑着怒意,不停告訴自己別動手。可兩個人進了屋,卻發現屋子裏和姜言歡離開時一模一樣,這幾天顯然沒有人回來過。
“呦,這是怕我回來找他算賬,連家都不敢回了?”
沈竹的行徑讓姜言歡覺得線著府好笑,她早就看透了,沈竹就是個沒什麽能力,更沒有擔當的廢物。
“既然他沒回來,你不若就去我家裏鹹著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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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淮小聲說,她害怕沈竹回來會給姜言歡惹麻煩,當然也是怕那人再帶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過來傷到姜言歡。
“怎麽?清淮這麽舍得不和我分開啊?這幾日不是都黏在一起嗎?”
姜言歡本來的壞心情被沈清淮這一番話哄好了七八分。
她回頭,看着沈清淮微微泛紅的臉,用手指在她臉頰一側滑了滑。
“沒有…我…我只是擔心你。但是…也是想和你多待會兒。”
“好,那我們一起回家。”
姜言歡用力家這個字,讓沈清淮心裏一暖。她在本來的世界早就失去家人了,沒想到來了這裏,是姜言歡重新給了她家的感覺。
兩個人不願在這裏多留,幹脆一同攜手回了沈清淮那裏。她們簡單買了些吃食,便早早的躺下休息。
沈清淮家裏的床很小,但姜言歡一點都不覺得擠。相反的,她就是喜歡和沈清淮擠在一起的感覺。
“清淮,睡了嗎?”
姜言歡從後面抱着沈清淮,柔聲問她。今晚她不困,情愫的欲望很強。
“沒有,怎麽,你睡不着?”
“嗯…也不算是睡不着吧,只是不想睡。清淮,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到底是什麽讓你改變這麽多。如果你本性就是這樣的,那為什麽…之前對我做那些…”
姜言歡想着,還是把這段不太好的記憶翻出來說了。這是她橫在心裏的一個疙瘩,如今還是忍不住提起。
她始終不相信一個人的性情可以轉變的如此之大,而沈清淮從受傷到醒來,再到如今這樣,幾乎就像是換了個人,找不到以前的蹤跡。
沈清淮早就猜到姜言歡遲早會問起這件事,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對方一個交代。沈清淮轉過身,抱住姜言歡。她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把自己應該交代的事說清楚。
“言歡,我知道我需要給你一個解釋,接下來我要說的話或許會很奇怪,但我希望你相信我。你的直覺沒有錯,我的确不是以前那個沈清淮,但也的确是沈清淮。”
“我本不屬于這個世界,是因為一場意外,我從本來的世界來到這裏,成為了這個世界的沈清淮。”
沒有太多複雜措辭的解釋,沈清淮終于将自己藏着的最大秘密告知給姜言歡。
包括她的來歷,她本身的年齡,關于自己的所有事,沈清淮都選擇開誠布公的告知給姜言歡。
對方安靜的聽着,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只是她越來越緊的擁抱,說明她和自己一樣緊張。
沈清淮把自己的來歷和她剛開始來到這裏的一些心情給姜言歡說了,感到後者在笑,沈清淮鼓了鼓嘴。拜托,自己說着當時被姜言歡欺負的委屈心情,她笑什麽啊。
“你幹嘛笑,欺負我很開心咯?”
“沒有,我只是在開心,原來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真正的清淮,和那個小痞子沒有任何關系。一直都是你,完完整整的你。”
姜言歡擡起手,撫摸着沈清淮的臉頰,眼裏閃爍着喜悅。忽然,她想起什麽,摸了摸沈清淮後頸。
“自從你來了之後,信息素的味道也變了,長相也有些不一樣。清淮,你這個身體…”
顯珠夫“嗯,這個身體也是我自己的,只不過…就是比我本來的身體,多了個那個東西。”
沈清淮對于這場莫名其妙的穿越最滿意的就是自己的身體也跟了過來,她是完整的沈清淮。
“真好,怪不得我看到你第一眼就那麽喜歡。”
姜言歡抱着沈清淮愛不釋手,一會兒揉揉她的臉,一會兒又親親她。
兩個人抱着聊了很久,從這個世界聊到沈清淮本來的世界,再到她們以後該如何。沈清淮說不想一直留在沈家村,以後定是要搬去更好的地方。
姜言歡聽着,心裏有些感動,她明白,沈清淮做這些謀劃的原因,一部分是為了自己。
“清淮,謝謝你,我…”
姜言歡還想說些肉麻的話,她低頭,就看到沈清淮窩在她懷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睡着了…
姜言歡止住話頭,在沈清淮額頭吻了下。
之後幾日,姜言歡和沈清淮都住在一起,畢竟決定搬離沈家村,兩個人也不在乎村裏人的閑話了。只是沈竹一直沒回來,姜言歡也好奇,這人到底是溜去了哪裏。
這日,姜言歡在院子裏做好了胭脂,正打算和沈清淮拿到小鎮去買,村長急急忙忙跑來。
“姜阿娘…你…你相公,他沒了。”
“沒了?什麽沒了?”
“你相公,他死了啊,死在了那個什麽小鎮子裏,聽說撒,是死在了女人身上的…”
村長此話一出,姜言歡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她沒想到,等了數十日沒見到沈竹的人,而再次聽到這人的消息,居然是死訊。
那村長顯然也不知道內情,只說沈竹是在小鎮子裏玩女人,玩到身子虛了,加上大病未愈,就這樣死了。
關于沈竹的死因衆說紛纭,但他的确是死在了青樓,也死在了女人身上。這事不小,因而很快就在整個村子裏傳開了。
村長讓姜言歡去村口收屍,可姜言歡巴不得沈竹這個禍害早點死。收屍?不可能的,她不鞭屍就不錯了。
本來這事就晦氣,姜言歡不管,其他陷逐府村裏人自然也不願意插手。無奈之下,只得由村長收了屍,用自己的錢,給這個死了還要浪費土地的禍害下了葬。
沈竹沒什麽親人,自她母親去世後,親戚那邊也早就斷了聯系,姜言歡自然懶得去搭理。下葬那天,幾乎全村的人都去了,姜言歡是沈竹名義上的妻子,也只能過去走個過場。
站在人群後面,聽着村長說些面子上的體面話,姜言歡壓抑着怒意,冷笑。
她是巴不得沈竹早點死,但這該死的東西卻沒有寫好和離書,以至于現在村子裏的人都覺得她是沈竹的遺孀,好家夥,直接成了個寡婦…
姜言歡心裏不可能不氣,要不沈清淮攔着她,恐怕她真能把沈竹的墓給挖開,把這個已經死了還禍害別人的弱智燒成土給揚到茅坑裏去。
總歸,沈竹的葬禮就在所有人都不怎麽難過,甚至還有人“帶笑”前來的情況下草草結束了。
姜言歡簡單應付了村裏人,而大部分人也知道她早就離了沈竹,和沈清淮在一起了。
姜言歡賣掉了沈竹的房子,收了一筆不小的錢,然後拿着自己的東西,直接搬到了沈清淮家裏。
村裏人對兩個人的關系私下沒少說,但礙于姜言歡是個不好惹的,自然也不敢貼臉去說什麽,久而久之,兩個人的關系成了村裏人默認的存在。
兩個人在小鎮的生意做得越來越好,在第二年,沈清淮幹脆在小鎮租了個小屋,帶着姜言歡搬了過去。
她的香水鋪子越開越大,也不再需要姜言歡勞累去做胭脂。
在一起的第三年,沈清淮開了第五家香水鋪子,也成了不少人口中的沈老板。
她和姜言歡搬到了湘城,買下一座宅子,成了親。
姜言歡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穿上新娘的衣服,坐着花轎,嫁給她喜歡的人。這是很多女子夢寐以求的事,而今,沈清淮都為她一一實現了。
“今天累了吧?成親這事,還真是個累人的活。”
姜言歡抱着沈清淮,将她壓在床上,沈清淮喝了些酒,有點醉意,她紅着臉,試圖去掀姜言歡的蓋頭,殊不知,那蓋頭早就被姜言歡自己扯去了。
“傻乎乎的。”
姜言歡笑,将沈清淮的雙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低頭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