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上戀綜後

第30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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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故看起來擁有了一個很棒的新室友呢，”楊枝把行李箱推進新房間，把吹風機也挂到新房間的浴室裏，“陸裏青看起來好接近又可愛，脾氣很溫順呢。”

楊枝心想自己也有一個很好的新室友，和伍恩賢共享一個房間，他還挺安心的。

他只是不好意思現在就和伍恩賢這麽說。

伍恩賢在楊枝背後，沒刻意，在楊枝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扁了嘴唇。

等到楊枝出來，伍恩賢又收起來那副委委屈屈的樣子。

可是，伍恩賢張開雙手：“你能抱抱我嗎？”

“啊？”楊枝一愣，不知道伍恩賢這是突然怎麽了。

可是伍恩賢的動作雙倍強調着他現在需要安慰，楊枝下一秒就已經到了伍恩賢身前。

“什麽嘛，”楊枝嘴上硬氣着，手上已經抱住了伍恩賢，“一個一次都沒有給我打過心動電話的人居然問一個連續給你打了三晚心動電話的人要安慰嗎？”

楊枝小聲叨叨：“這是個什麽世道啊？”

伍恩賢沒回應，只是稍微收緊了手，回抱住楊枝。

伍恩賢身上暖烘烘的體溫漸漸傳到楊枝身上，這也算個很親密的擁抱了。

楊枝沒想要追問伍恩賢這三天心動電話打給了誰。

也許是周上吧，也也許不是。

楊枝對伍恩賢有點兒好感，但是也足夠尊重對方的感情，知道感情強求不來。

“怎麽了？”楊枝心裏還是擔心伍恩賢的，他把臉靠到伍恩賢頸側，用很溫柔的聲音問他，雙手也摟在他後背，輕輕柔柔地拍着、安撫着。

“我有點兒傷心。”伍恩賢聲音悶悶地，他今晚因為陸裏青，有了一些偷偷有點兒難過的時刻。

“誰欺負你了？”楊枝問，“要我去幫你報仇嗎？”

“你要幫我去打架嗎？”伍恩賢的語氣居然還挺認真。

伍恩賢很認真地擁抱着楊枝，整個人抱着楊枝。

他稍微比長得比楊枝高點兒，他很認真、很努力地把自己塞到楊枝懷裏。

彎着腰，把腦袋也埋在楊枝脖子那邊。

“打架嗎？”楊枝被伍恩賢的頭發弄得有點兒癢，縮了縮，又調整姿态，以雙方都更舒服的姿勢抱着伍恩賢，“我們不是野蠻人，不打架的，得用現代人的方式解決。”

“什麽方式？”伍恩賢問。

楊枝還沒想好。

要和別人吵架嗎？

楊枝也沒信心吵得過別人。

“不告訴你。”楊枝說。

伍恩賢就笑。

他一笑，弄得楊枝頸側更癢，沒辦法地想要躲。

“你的頭發弄得我脖子好癢。”楊枝退開了。

“嘿嘿。”伍恩賢抿着唇笑，心情顯然已經好起來了。

“還要抱嗎？”楊枝張開雙手，“要不然，換個姿勢抱吧？”

“不用了，”但是伍恩賢還是走過去抱了他一下，很小聲地在楊枝耳邊說，“謝謝你，我們收拾東西，早點洗漱睡覺吧。”

這次是伍恩賢先退開，很積極地幫楊枝把衣服挂到衣櫃，連毛巾牙膏都給楊枝準備好。

“你幹嘛啊？”楊枝哭笑不得。

[伍恩賢後采裏聊到楊枝，眼神都是亮晶晶：“楊枝怎麽那麽好呢？”]

[楊枝則是總是因為伍恩賢而有一種心軟軟的感覺：“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啊？”]

楊枝和伍恩賢都沒有察覺到門外蔣琰的停留。

很明顯的一個人路過，可是當時楊枝被伍恩賢抱得正緊、脖子都癢癢的、努力忍着，而伍恩賢則是沉浸在情緒裏，完全沒有發現。

蔣琰也不是故意要去看他們在做什麽，他只是路過，也是想看看他們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他一過去，就看到楊枝和伍恩賢抱在一起。

蔣琰沒預料到會看到這樣的場面，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一些他原來應該要想到卻沒去想過的事情，接着就不知道應該自己要做什麽反應了。

[節目組問蔣琰看到楊枝和伍恩賢擁抱的時候是什麽感受。]

[蔣琰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心裏有點兒痛。”]

當時，蔣琰在門外站了一會兒，也就只是停留了一小會兒，替他們掩上門——就連掩上門這個動作也沒有驚動到房間裏的兩個人。

接着他就沉默地離開了。

沉默，也只是更加沉默。

蔣琰回到房間，心裏還沒揮去剛才伍恩賢和楊枝抱在一起的那個場景。

他是現在才發現楊枝原來和伍恩賢走得那麽近，心裏那一瞬間冒出來的酸澀連他自己都驚訝。

不知道。

不明白。

沒想過。

上節目就該預料到有可能會看着楊枝和別人有新的發展，明明之前自己也是這麽希望的，但是真正看到這個場景的時候，心裏居然那麽難受嗎？

原來楊枝和伍恩賢已經有這麽深厚的感情了嗎？

所以蔣琰今晚打電話的對象不應該是祝餘，而是伍恩賢？

還是說他明天應該打給伍恩賢？

他是以什麽身份去做這些事情呢？

伍恩賢确實不錯，比起他，伍恩賢比他開朗太多了。

伍恩賢對于楊枝，應該是一個比他要好得多的對象。

蔣琰在房間裏安靜、沉默地想着事情。

心裏一團亂，外表看起來依然和平常沒多大差別。

祝餘安靜地在一邊收拾他的行李。

祝餘是個挺有生活儀式感的人。

他把短暫居住的生活場所也添置上了自己的個人物品：頭戴式藍牙耳機、室內噴霧、小夜燈、書本、水杯、戒指——只是裝飾品……

他慢條斯理地為這個屋子添上屬于自己的痕跡。

周上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溜達到了二樓，敲了敲門。

蔣琰沉浸在情緒裏，一時沒去注意。

祝餘擡頭看向周上。

“蔣琰，”周上站在門口，沒進去，“我能和你聊一聊嗎？”

蔣琰還是看着房間裏某個角落出神，似乎沒聽見周上的話。

祝餘走過去，将手很輕地搭在蔣琰肩膀上。

蔣琰思緒一斷，順着肩膀上的感覺擡頭往上看。

“周上找你。”祝餘提醒他，聲音放得也比較輕。

蔣琰順着祝餘的聲音，也才看向門外。

“你能出來一下嗎？”周上問蔣琰。

蔣琰起身，跟周上走。

室外正在下雨，二樓的露臺被雨打濕。

周上也沒走太遠，帶着蔣琰去了一樓，随便找了個沒人的可以坐下的地方。

蔣琰因為楊枝的事還有些出神，沒明白周上找他的目的。

“關于今晚換房間的事情……”周上坐下之後沒有繞彎子，開門見山說出自己要說的事情。

蔣琰擡起眼看他。

“我要換房間，不是因為不想和你在同一個房間。”周上其實不覺得自己是善于措辭的人，來找蔣琰也是事先想好要怎麽和蔣琰說——想完之後的說法也相當單刀直入，“一樓有我有好感的人，我想離他近一點兒。”

蔣琰相當意外周上會過來和他說這個事情。

也很意外周上會向他坦言喜歡的人在一樓這個事情。

一樓有誰來着？

新來的嘉賓有一個在一樓吧？穆子平？

……楊枝不在一樓。

蔣琰非常意外周上會和他說這個。

無論是換房間這個事情，還是有有好感的人這件事情。

哪怕只是縮小了一點兒範圍，蔣琰也知道自己是不會像周上這樣做的。

[蔣琰：“我不善于表達。”]

非常不善于表達。

楊枝以前總說蔣琰就像是為了沉默而生，人生目标就是沉默。

不愛說話，沉默，沉穩，像山一樣。

然而蔣琰也不是完全不願意表達自己，有時候，他也是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自己。

他有點欣賞周上那種能很坦然直白地去表達自己的狀态，也因此發現周上比他想象得要細膩很多。

[蔣琰：“也許我能在這裏學到一些事情。”]

“我沒有介意這個。”蔣琰說的是換房間那事。

但是也：“謝謝你告訴我。”兩件事都是。

“我想和你說的就是這個，沒有其它事了。”周上說。

“嗯。”蔣琰應了一聲。

事情說完，各自回去。

四個房間裏，最早熄燈的是江故和陸裏青的房間。

陸裏青要抱着漢堡包睡，提前問過江故介不介意，江故說不介意。

不過江故其實沒做好後來半夜會被一只貓當作游樂園和抱枕的準備。

陸裏青的作息十分健康，平時除了工作和跳舞，也沒有太多愛好。

他是九點鐘、十點鐘就能上床抱着漢堡包睡覺的乖寶寶。

江故配合着陸裏青的作息，早早地也洗漱上床了。

他洗完澡的時候，陸裏青已經抱着貓睡着了。

江故也上床，拉上被子準備睡覺。

這晚上，楊枝和伍恩賢躺到床上，關了燈，十一點多。

楊枝有點兒困，躺上床就閉上了眼睛，安靜地醞釀睡意。

伍恩賢在黑暗裏忽然出聲。

“外面好像還在下雨。”夜越來越深，伍恩賢在房間裏的聲音特別清晰。

“……是啊。”楊枝睜開眼睛。

“對了，還沒謝謝你幫我找到的咖啡味香水的鏈接。”伍恩賢聲音聽起來還特別清醒。

楊枝心想伍恩賢還不打算睡嗎，沒問出口，繼續回應：“不客氣。”

靜了可能有一兩秒，楊枝又說：“不知道這個香水味符不符合你需求，反正，試試看嘛。”

“肯定會很好吧，”伍恩賢聊起這個有點兒開心，“我已經在期待了。”

靜。

“你這幾天在小屋裏過得還好嗎？”伍恩賢又出聲。

“嗯？”楊枝都快要睡着了，突然聽到伍恩賢問起這個，還挺清醒但又迷迷糊糊地回應，“還好吧。”

楊枝越想越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你過得不好嗎？”你也和我一樣其實也挺難受的嗎？

“沒有。”伍恩賢回應得很快，他感覺自己也不至于到過得不好的程度，“挺好玩的。”

“哈……”楊枝用挺無語的語氣應了一聲。

怎麽就很好玩了？

楊枝每天擱這經受着心靈、精神的大考驗呢。

果然活潑的人自帶好心态啊？

然後楊枝一想伍恩賢在水上樂園的狀态，伍恩賢可能确實過得挺快樂的。

“你今晚不是還說傷心來着嗎？”楊枝問。

“一點點啦。”伍恩賢回答。

楊枝犯困，沒有追問。

“你現在在小屋裏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伍恩賢又問。

“沒什麽吧？”楊枝不太确定地想了想，“你有嗎？”

伍恩賢在和楊枝的相處裏感覺很舒服，他坦誠地告訴楊枝：“我想和前任修複關系。”

“……啊，”楊枝驚奇，也納悶，“要和前任複合嗎？”

[楊枝：“如果喜歡伍恩賢，那競争對手也太多了吧？”]

這個競争還不是別人喜歡伍恩賢那種，是伍恩賢自己想要發展、想要留住的那種。

楊枝自覺不喜歡陷入競争的關系。

伍恩賢思索了很久：“不一定，但是分手了之後不一定要形同陌路吧，能重新當回朋友也很好？”

楊枝也想了好久，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想象自己和蔣琰成為普通朋友的場面。

“相愛過之後，很難成為朋友吧？”楊枝問。

這個問題，楊枝和伍恩賢沒有聊出答案。

楊枝又問起：“那周上呢？你不是對他有好感嗎？”

“現在也對他有好感。”伍恩賢依然覺得周上是他從外形到性格百分百的理想型對象。

“還是只是好感？”楊枝疑問，“我以為你非他不可了。”

“如果是選約會對象的話，我确實是非周上不可，”伍恩賢簡直超坦誠，“我還挺想多了解他的，但是現在也确實還是只是在好感階段……我也感覺好奇怪，我絕對很喜歡他這個類型的男人，但是對他又确實一直沒有特別心動的時刻。”

“怎麽才算特別心動？”楊枝又問。

“唔……不知道呢，”伍恩賢本人都弄不清楚，“我現在就是覺得周上好，但是又沒有那種想要和他戀愛的沖動。”

“那，”楊枝換了一個問題，“你喜歡的是什麽類型？”

“唔……”這次伍恩賢思考了更長的時間，“我喜歡的類型好像還蠻多的，我喜歡長得高的，長得很帥的，也很喜歡那種溫柔體貼的男性，還有那種很酷的，喜歡會撒嬌的。”

哇，楊枝心想，他完全不符合伍恩賢喜歡的任何一個類型哎。

“周上是屬于很酷的那個類型嗎？”楊枝覺得周上長得就挺酷的，常常一個人窩在角落的表情也酷，穿搭酷帥酷帥的，“不過他有時候還挺可愛的。”

周上經常坐在地上，或者盤腿坐在沙發上，總之就不用一個好好的姿勢坐着。

楊枝感覺他有超絕松弛感。

伍恩賢是怎麽看周上都覺得周上可愛。

“嗯！”伍恩賢贊同，“又酷又可愛的類型完全就是我超喜歡的類型。”

“這樣啊。”楊枝啞然。楊枝有點兒不理解，但是不得不承認，又酷又可愛的反差感确實吸引人。

好幾次，楊枝眼皮子打架，又聽到伍恩賢的回應。

然後他又回應伍恩賢，聊着聊着，硬生生把自己弄清醒了。

“我摸魚的時候喜歡玩《保衛蘿蔔》，”伍恩賢面向着楊枝那邊，看不清楊枝的臉，模模糊糊地看着楊枝整個人窩在被子裏的輪廓，“上下班通勤的時候都在玩。”

“好熟悉的名字，”楊枝眼睛半睜開不睜開的，抱着被子，仰躺着對着天花板，“我以前也玩過。”

“超好玩的。”伍恩賢帶着有笑意的聲音在說。

“很可愛。”楊枝說。

《保衛蘿蔔》就是那種闖關類游戲，有點兒像《植物大戰僵屍》，布置武器，對付怪物。

不過，《保衛蘿蔔》的畫風比起《植物大戰僵屍》要可愛更多。

“我最近在玩《抓大鵝》，”楊枝說，“很上瘾，很可怕，一玩一個上午就消失了。”

“《保衛蘿蔔》也超好玩，我安利你！”伍恩賢把自己都挪到床邊，盡最大努力地靠近楊枝了，“想玩的時候就玩一下，不想玩的時候你就把它放在那裏就好了。”

“它有盡頭嗎？”楊枝也已經很久沒玩過這游戲了，“就有最後關卡嗎？”

“沒有，無限的。”伍恩賢說。

“太可怕了，”楊枝太久沒睡着，一個姿勢躺久了，就翻了個身，背對着伍恩賢，“那你豈不是一直都能玩？”

“是啊。”伍恩賢很積極地應，“那不是很好嗎？”

“那太可怕了，”楊枝說，“我們兩個那麽會完蛋的。”

伍恩賢笑起來。

“沉迷游戲。”楊枝說，“不務正業。”

伍恩賢笑得更厲害了。

“《抓大鵝》每天有幾個主題，你抓完了，今天就沒得抓了。”不過楊枝要順利玩完這些關卡，有時也需要兩三個小時，楊枝皺皺眉，“《保衛蘿蔔》沒有限制，那你一天得玩多少個小時？”

“我不知道，”伍恩賢笑着說，“我有空就玩。”

伍恩賢的生活出乎楊枝意料的也有點兒簡單。

就是工作，然後還有玩游戲。

他比楊枝的業餘生活多了個運動，但是因為他最近沉迷游戲，所以運動時間變成一邊看着網上的比賽轉播，一邊《保衛蘿蔔》了。

“太可怕了，”楊枝皺皺眉，“我們一直玩游戲，要完蛋了。”

伍恩賢被楊枝逗笑了。

“我前段時間去參加了公司組織的聯誼會。”伍恩賢又對楊枝說。

“為什麽要去？”楊枝也是有相親經歷的人，但是現在不喜歡相親了。

“我是被拉去湊數的。”伍恩賢說，“我全程戴着口罩。”

“為什麽？”楊枝不理解。

“就，”伍恩賢組織措辭，“他是一個公開的活動，全程錄像直播的，要上電視的。”

“哇，”楊枝一想象那場面就笑了，“這也太社死了吧？”

“是啊，”伍恩賢也笑，“我全程在和不同的女性聊天。”

“你們公司的人不知道你是同性戀嗎？”楊枝問，“聯誼會有同性戀參與的位置嗎？”

“當時我還沒出櫃，”伍恩賢說，“那次之後我就跟大家出櫃了。”

楊枝很不客氣地笑了。

“其實挺無聊的，”伍恩賢聲音輕輕地，輕快地，“大家說完年齡就沒話說了。”

“相親應該都挺無聊的吧，不無趣的就不會淪落到相親了，”楊枝說，“就是聊一聊年齡，職業，愛好，感覺大家也都沒什麽愛好……唔，怎麽說着說着，這麽像在說我們自己？”

“哈哈哈。”伍恩賢笑起來。

“我們除了游戲，生活裏就沒有別的了嗎？”楊枝皺着眉，“別人問我們下了班喜歡幹什麽，我說《抓大鵝》，你說《保衛蘿蔔》。”

伍恩賢笑得停不下來。

“那我們相親在一起能幹什麽啊，別人去看電影，我們就拿出手機，和別的男人一起……抓大鵝！保衛蘿蔔！”楊枝自己說着都忍不住笑，“就是哪也不用去了，和相親對象玩游戲？”

伍恩賢笑得都沒法回話。

“瘋了吧？”楊枝超真切地驚嘆着，也超艱難地在笑的間隙裏說，“我們完蛋了啊。”

“哈哈哈哈哈！”伍恩賢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楊枝也沒法說下去了，和伍恩賢一塊兒笑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