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參與“朋友”的朋友聚會 喬歲安的沉默……
第26章 參與“朋友”的朋友聚會 喬歲安的沉默……
喬歲安的沉默正經瞬間破功。
他搖了搖頭, 無奈地道:“是我大學同學,也是好多年的老朋友了,從北京過來, 我們寝室四個人約好了下午4點在酒吧見面, 大家好難得見面, 我不能不去。”
沈賀招很善解人意地點點頭,道:“大學的朋友, 天南地北, 難得相聚是該好好聚一聚。”
喬歲安心中一喜, 然而下一秒他又道:
“上禮拜一直工作,其實我也很想散心,不如把我也帶過去, 人多還熱鬧。”
喬歲安發出一個單音節:
“啊?”
“‘啊’什麽?不可以麽?”沈賀招側目盯着他, 那目光好似要把他燒穿一個洞,他一字一句地說:
“喬歲安,我是因為你說你想我, 才加快工作進度, 起早摸黑日旰忘食地工作, 才得以能在周末回來, 想空出最後半天周末陪你, 結果你......”
剩下的話不用說,結局證明了一切。
喬歲安感覺到自己真是個惡人,罪人。
“我甚至都不要求你為了我放你朋友鴿子。”沈賀招一本正經,又好似體貼入微地說:
“你朋友就是我朋友, 而且他們都是你大學同學,關系一定很要好,帶個人去也沒什麽的吧。”
“還是說......”沈賀招冰冷冷地道:
“你覺得我不能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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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這個,那個......
喬歲安一陣頭疼,只好委婉地道:“我朋友不知道我結婚了。”
“那我就說是你朋友好了,上回你見我朋友,我不也是以朋友身份介紹你的麽?”
“還是說,你根本不想讓我見你的朋友,你一點沒有想讓我見人的想法?”
不是,怎麽,這話題是怎麽扯到這的?
喬歲安的大腦一片糊塗,已經搞不清楚自己跟沈賀招的關系,但是他有種感覺,如果将沈賀招的話發到網上,再聯系他們實際已經結婚的事實,自己現在的說辭做法絕對會被網暴上上千條,一整個禮拜都要被人追着罵。
所以,話題是怎麽發展到這的?
沈賀招:“到底讓不讓我去?”
喬歲安頭疼得不行,他也找不到确實不能讓沈賀招去的理由,就像他說的,多一個朋友而已。
“行行行,沈大少想去就去。”
沈賀招露出一個得意表情,順便糾正他:“是沈二少。”
“......”
由于他們從機場出來就兩點了,到市裏都三點半了,根本沒有回家的時間,兩人直接往酒吧走。過去的時候,喬歲安看了眼沈賀招身上穿的衣服,委婉地提示道:
“沈賀招,你有沒有稍微不那麽正式一點的服裝?”
他擔心他幾個朋友上班綜合征發作,一見到沈賀招就下意識把他當客戶或者領導了。
沈賀招眨眨眼:“沒有哎。”
“......”
“不過我們可以去買啊,現場買一套不就行了?你喜歡毛衣還是衛衣?”
喬歲安覺得沈賀招說的有道理,就在經過一個商場時停了下來,時間緊迫,兩人直奔二樓男裝區。
都不用看價錢,看标價就是侮辱沈公子!
兩人以适合為要求,只往貴的地方去,那選起來還是很快的。兩人都是衣架子,喬歲安瘦高,沈賀招标準模特身材,拍下照片都能直接當宣傳圖用。
至于為什麽喬歲安也要選衣服,是因為拗不過沈少爺,他說一個人買衣服太枯燥了,讓喬歲安也買一套。為了讓沈少爺盡快買下衣服,喬歲安只能認同。
最後,沈賀招買了一件白色薄款衛衣,外搭連帽棕色夾克,下面是複古水洗藍白色牛仔褲,而喬歲安是一件打底灰色毛衣搭配黑色休閑夾克和黑色直筒褲,最外面的大衣還是他自己的。
沈賀招從來不穿衛衣,至少在喬歲安面前沒有穿過,更別說牛仔褲,看到沈賀招從更衣室出來時,喬歲安不由呆了一呆。
沈賀招雖然年輕,但因身份工作關系,原本氣場強大,就算是溫柔地笑着看着喬歲安時,都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但這會他換了衣服,一身時下年輕人該有的打扮,連頭發都淩亂地垂下,讓他身上濃重的精英感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年輕,朝氣,還有純粹的英俊。
“怎麽樣,好看麽?”沈賀招唇角揚着一抹淺笑,溫柔地看着喬歲安。
喬歲安倉促地點點頭。
“好看的。”
“你也很好看,很有.......”他不說話了。
喬歲安迷惑地看了他一眼,只見沈賀招轉開了視線,對導購道:“多少錢,刷卡可以麽?”
“可以的,您稍等。”
導購碰到這種事少花錢多的客戶簡直喜歡得不得了,唯一的遺憾就是他們似乎在趕時間,沒辦法好好逛,否則他一定讓他們多買幾套。半開心半遺憾地結了賬,導購恭恭敬敬地将裝好的衣服遞給兩人。
他們各自拿了自己本來的衣服,快速下樓。
沈賀招落後喬歲安幾步,看着喬歲安一身直筒大衣,走路生風,襯得身材又高又挺拔的模樣,忍不住舔了舔舌頭。
等坐回到車裏的時候,他已經滿目乖巧,毫無邪念。
喬歲安:“我們出發了。”
“嗯,出發了。”
“......”幹什麽笑得這麽甜?
——
雖然已經很快,但考慮到上海的路況,他們還是遲到了。
才走進酒吧,就有人在角落的一處卡座用力朝他們揮手。
“小喬,喬歲安!”
小喬?沈賀招敏銳地看向喬歲安。
“浩哥,與飛,好久不見。”見到老朋友,喬歲安也很高興。
沈賀招往座位裏看了一眼,除了跟喬歲安同公司的林默,還有兩個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
“老四你來了。”王浩成高興地站起來,又看向一旁的沈賀招,遲疑道:
“這位是?”
沈賀招在百度百科是有專門介紹的,上面也有他的照片,只是一般人,不會去搜索與自己世界無關的人,除了林默,他看到喬歲安帶沈賀招來了,驚了一驚,又很快鎮定下來,眼中若有所思。
“他是沈賀招,是我的朋友。”
沈賀招微笑着伸出手:“各位好,我是沈賀招,今天跟着喬歲安一起過來,大家不會介意吧。”
“不會不會,小喬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
大家不覺得難堪,反而因為喬歲安主動認識了朋友感到高興,一個個請他們坐下。
“小喬。”王浩成工作之後離他們最遠,見面最少,他捧着喬歲安的臉,仔細打量,最後感動地說:
“你還是那麽美,這我就放心了。”
喬歲安差點噴出來。
“是呀是呀。”林默連忙道:“喬歲安有我看着的,你放心,這臉不到三十歲絕對不會有變化!”
周與飛幽幽道:“畢竟是到了三十歲還不能致富,就讓他去賣身賺錢的臉啊。”
沈賀招原本在場樂呵呵聽着,方便了解喬歲安更多信息,聽到這也不由驚了一跳:“你們還打算讓喬歲安去賣身?”
林默一聽,不對,這可是喬歲安的“合法持有者”,不能胡說。
他剛要開口,周與飛:“是啊,你看,憑我們家小喬這張臉,是不是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沈賀招認真地打量着喬歲安被捏成一團的臉蛋,深深認同地點頭:
“的确,能賣好大價錢呢,我出一個億。”
周與飛:“成交!”
喬歲安這會兒終于從王浩成的魔抓中掙脫出來,他又是好氣又是害臊,這種寝室內部的玩笑話被沈賀招聽了去,讓他有種被人當面抓到做壞事的羞恥感。
“別胡說,我還要好好做人的。”
“做人跟賣身又不沖突。”
眼看這話題結束不了了,沈賀招強勢插入道:“是一個億太少了,至少得十個億,可是我出不起。”
“也是,少于十個億不會賣的。”幾人也就開開玩笑,不想讓喬歲安難堪,轉開了話題。
倒是喬歲安看了眼沈賀招,十個億他出不去?
沈賀招回了一個無辜的眼神,十個億的現金的話,他一時半會的确出不起。
跟久違的朋友打鬧過,衆人将目光看向了沈賀招,身為老大且是客人的王浩成道:
“沈先生是做什麽工作的?怎麽跟喬歲安認識的?”
沈賀招回答地滴水不漏:“哦,我在本地一家公司就職,目前跟喬歲安住在一起,就認識了。”
公司就職——老板兒子,少東家說到底也是公司一份子,沒毛病。
住在一起——結婚,同居,更是事實。
其他兩人立刻接受了這個說辭:“是,上海房租太貴了,住一起分擔比較好。”
沈賀招看兩人毫無異樣的目光,眉宇動了動,看向喬歲安,看來,他的朋友不知道他的性向。
喬歲安接收到他的目光,但沒理解他的意思。
“那是什麽公司啊,主要經營什麽的?”
“什麽都有,房地産啊,新能源啊,電車之類的。”
“哇,大公司啊。”
“上海嘛。”
一句“上海”立即讓幾人接受了沈賀招的說辭,畢竟,上海嘛,大公司,很正常。而且看沈賀招,也不是什麽無名小輩。
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大家沒有繼續深入,萬一要繼續問他職位,具體負責事務,也不知道沈賀招要怎麽編。
大家聚在這裏一來是因為這是他們大學時候經常來得酒吧,二是還沒到吃飯的點,但随意聊了一會,就到飯點了,幾人起身去吃飯。
林默提前訂好了飯店,就在他們大學很喜歡的一家燒烤店,要說這家店他們大學時候還不能經常去呢,因為人均400多,只有重大節日才能去。
就算是現在上班了,人均400多也不算便宜,只不過這個價位到了沈賀招面前就不值一提了,除此以外,還有一個原因。
趁着大家上車的時間,林默将喬歲安拉倒邊上,一邊望着沈賀招一邊說了幾句,過了會,喬歲安上了車子,沈賀招已經在副駕駛乖巧地系好了安全帶:
“那個......”
沈賀招:“嗯,怎麽了?”
喬歲安小聲道:“林默說他開了公司,現在當老板了,這頓飯該他請,待會你別買單。然後,他不知道你要來,如果不合你的胃口,麻煩你忍一忍。”
沈賀招還以為他要說什麽,聞言莞爾一笑,貼心地說:“放心吧,這是你們的聚會,我只是個蹭飯吃的,不會買單也不會說什麽。”
“這就好。”
林默選的這個烤肉很火熱,不過他們提前訂好了位置,所以不用等,而且因為價格偏高,環境也不好,還有包間,否則讓沈賀招跟那麽多人混坐大堂,沾染一身的煙火味,林默會覺得在犯罪。
“哎,真懷念大學的時候啊,那時候真是天真無邪,無憂無慮。”
人一旦畢業就會懷念大學生活,屬于必備流程了。
林默道:“大學有什麽好的,又窮又窮。”
“可是我們年輕啊!”
“年輕也窮!而且我們現在也很年輕,你才畢業幾年呢,別跟過十周年似的。”
老同學們又是一陣鬼哭狼嚎懷念學生時代,喬歲安素來是寝室裏最安靜的,吃烤肉的時候也是默默服務大家的那一位,這麽多年了還是沒變。
沈賀招本來就是為了喬歲安來得,他一邊豎起耳朵傾聽有無關于喬歲安的學生時代,一邊跟喬歲安坐在邊上烤肉,時而跟他說幾句話,兩人自顧自咬着耳朵,關系親密。
王浩成停下嘴邊的話,朝林默望過去,林默默默低頭喝酒,沒說話。
“哎,沈賀招,你這衣服挺好看的,哪買的?”
“哦,過來的時候商場買的。”
“啊,新買的麽?”
“對啊。”沈賀招眨眨眼,道:“喬歲安說我之前穿的衣服不太好,讓我換一套。”
“不是,怎麽就不好麽?”王浩成不高興地說:
“都是朋友,還擔心我們嫌棄他麽?”
喬歲安很想翻白眼,但忍住了,他面無表情地說:“我是怕你們自慚形穢,他穿的是西裝,而且還是開會用的正裝!”
王浩成:“......”他轉向沈賀招道:
“這兄弟就不地道了,周末出門為什麽要穿西裝啊?”
周與飛冷不丁道:“剛帶客戶看完房啊。”
還完美地跟“房地産”聯系在一塊了呢。
沈賀招大概從出生就沒被人這麽指着鼻子質問過,不過他沒有生氣,接受良好,還耐心地解釋道:“我今日剛出差回來,下午一點半飛機才落地。”
王浩成驚訝道:“你剛出差回來就跟喬歲安過來了,你們兩......”
不對啊,這哪是閑着無聊跟室友出來喝酒,這分明是......
“老三,你跟老四也好久沒見了吧,快去跟人家喝酒啊。”
“來了來了。”
也不知道怎麽就到敬酒這個流程了,周與飛跨過兩個位置坐到喬歲安旁邊,開始勾着他肩膀要跟他喝酒,喬歲安推都推不掉。
趁着喬歲安被人牽扯住,王浩成偷偷地将沈賀招帶到自己身邊,低着頭小聲問:
“說實話,你跟我們家小喬,是不是?”他手指做了個頭對頭的動作。
沈賀招點點頭。
王浩成一拍大腿。
“我就知道!”他聲音太大,喬歲安抽空往他們這望了過來,王浩成連忙壓低嗓音。
“老四這家夥,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又不跟女生交往,還愛幹淨清淨,我們就懷疑他喜歡男的。”
這話簡直就是對同性戀的刻板印象,但沈賀招也不會去推翻他,他嘴角擒着一抹笑,似乎很享受被喬歲安的朋友誤會,或者說認同。
“我看着你應該是個正派人,家教應該也挺好,小喬交給你,我放心。”
沈賀招應了一句:“放心吧,老大。”
說完,兩人推心置腹般碰了杯酒。
二人說悄悄話的時候,林默是全程看着的,他也是想看看沈賀招對喬歲安的态度,見他絲毫不否認,對王浩成也十分熱情,心漸漸放了下來。
或許他們的地位不對等,或許很久以後他們會分手,離婚,但至少此刻,二人是平等交往的。
對喬歲安來說,有過一段感情,總比什麽都沒有好。
應該是這樣的吧。
——
吃完了烤肉,大家還沒打算散,去酒吧太吵,而且光是喝酒不好玩,最後大家決定去唱卡拉OK。
“沈賀招,你知道麽,喬歲安唱歌可好聽了。”王浩成把沈賀招當做了自己人,一本正經地科普。
沈賀招興味盎然地說:“真的麽?”
“當然是真的,只可惜他不肯參加校園歌手,否則說不定都已經出道了。”
幾人一邊說着一邊進了一家KTV。
點了啤酒點了點心,大家開始點單。
“喬歲安,經典曲目!”
周與飛大叫道:“點歌,快點歌!”
喬歲安無奈地搖搖頭,道:“知道了。”
卡拉OK是一個離沈賀招很遠的娛樂項目,他的學生時代幾乎沒有參與過這個,後來創業,年末聚會倒是跟同事一起去過,不過他也沒有參與,只是在旁靜靜聽着,然後在嘈雜的音樂聲人聲中跟研發部老大繼續讨論未來發展方向。
他現在看到的喬歲安,跟他之前看到的都不一樣,這麽的鮮活,年輕,熱烈,讓他忍不住好奇他會唱什麽樣的歌,喜歡什麽歌手。
“點好了。”喬歲安坐了過來,他們點了一個大包間,但面對屏幕的沙發座位依舊集中,喬歲安坐下去時指尖碰觸到沈賀招的大腿,他飛快地收回,沈賀招似乎也感覺到了,沖着他笑了笑。
電視屏幕流出熟悉的音樂,就是沈賀招,也能跟着哼上幾句。
周與飛拿起了麥克風:“燈熄滅了,月亮是寂寞的眼......”
“有沒有那麽一首歌,會讓你輕輕跟着和!”
到這一句的時候,大家都跟唱了起來,其中包括沈賀招。
“牽動我們共同過去,記憶它不會沉默。”
事實證明,周華健的歌永遠都是打開氣氛的最佳幫手,沒有人會在周華健的歌聲裏沉默,哪怕幾乎沒接觸過流行音樂的沈賀招。
周與飛:“換一首換一首,換那首我最心痛的。”
喬歲安:“下一首就是。”
下一首音樂流出,屏幕上出現一個畫面和幾個大字:
《水手》,鄭智化。
周與飛哀嚎起來:“苦澀的沙,吹痛臉龐的感覺,像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永遠難忘記。”
唱到高潮時更是情緒激烈:“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麽,擦幹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絕佳成功人士的沈賀招聽了這歌詞這曲調,胸口也有點痛了。
幾首感人肺腑的歌曲後,衆人終于平靜下來。
王浩成将麥克風遞給喬歲安:“老四,你來唱一首。”
“對,老四來,洗洗耳朵。”
喬歲安接過麥克風,道:“那我唱一首甜一點的歌曲。”
周與飛高喊:“甜一點的,中和一下情緒。”
喬歲安無奈,點了一首“甜甜的”,這下夠甜了吧。
“甜甜的”是一首純甜的小情歌,不論是歌詞還有曲調都是一個字:甜。
随着歡快的音樂流出,房間裏的氣氛就不一樣了。
粉了。
“我輕輕地嘗一口,你說的愛我。”
“還在回味你給過的溫柔。”
沈賀招的眼睛慢慢地亮了起來。
喬歲安的嗓音,客觀地來說是有些偏冷的,像是初秋的湖水,或者清晨的露珠,哪怕帶笑的時候也不會讓人覺得甜膩。
這是第一次,沈賀招聽到這麽“甜”的喬歲安。大概是歌詞的原因,他的聲線好似吃了十個水蜜桃一般又甜又軟,空氣裏散發着粉色泡泡,帶着電流的喜悅從指尖升起,好像沖泡出來的牛奶泡沫般在身體裏到處沸騰。
沈賀招心道,原來,這就是聽喜歡的人對自己唱情歌的心情。
沈賀招的唇角不受控制地拉開笑弧。
喬歲安正對着屏幕,沒看到沈賀招一個人的戀愛小心情,唱完一首後他道:“夠甜了吧?”
“夠了夠了,來點辣的。”
你當炒菜呢?
“起開。”林默從周與飛搶過話筒,道:“我要唱一首。”
“請點歌,《過火》。”
“出軌神曲是吧?我也喜歡。”
沈賀招沒特別聽過這首歌,但他發現自已的确聽過,不說歌詞,這旋律和歌手唱功是挺好的,要說到歌詞......辣,太辣了!
衆人都唱過了一輪,王浩成轉向沈賀招道:“沈賀招,你也來唱一首吧。”
沈賀招:“我麽?我不太會唱歌。”
“唱一首吧,挑你會的就行。”
喬歲安也充滿期待地看着他,沈賀招不想讓他失望,結果麥克風,道“那我點一首《海闊天空》吧。”
“哇,經典啊。”
沈賀招的聲線其實很好,只是沒有受過專業訓練,不過他也不是五音不全的人,加上衆人捧場,一曲畢後,大家紛紛鼓掌。
“好,唱得好!”
喬歲安也用力鼓掌:“唱的好。”
等沈賀招重新坐下來後,喬歲安好奇地看着他:“你還會粵語?”
“我奶奶是香港人,從小跟着她聽。”
“你唱歌也很好聽。”
喬歲安摸了摸鼻子,不知為何,有些害羞。
都已經唱過一輪,大家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随意放松了起來。
沈賀招有心了解喬歲安的學生時代,就跟王浩成還有周與飛混在一起。
周與飛:“其實我隐隐約約感覺到了,有一回我回到寝室,看到老四在看肌肉男的視頻,但因為是肌肉男,而且沒有做奇怪的事,我也沒往那方面想,萬一是老四自己想變成肌肉男呢。”
王浩成:“不要說這麽可怕的話,老四那臉變成肌肉男,我晚上都要做噩夢。”
“哎,沈賀招,你跟老四在一起多久了?”
沈賀招腦子一轉,回答道:“同居已經兩個月了。”人不在,房子在,房子在他名下,也算同居,沒毛病。
“哦。”從同居開始算正式在一起,已經兩個月了。
王浩成一邊喝酒一邊道:“要我說,老四也很不容易,他那個家,你知道他家裏的事麽?”
沈賀招點點頭:“喬家是麽?”
“是的呀!”見他知道,王浩成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吐槽道:“他那個家真是奇葩,哎,我跟你說,你要小心他那幾個所謂的家裏人......”
喬歲安被按着唱了好幾首了,回頭道:“你們都只說話,不唱歌麽?那我也......”
“唱唱唱,老三唱,老三,去!”
周與飛站起來,過去一把摟住喬歲安的脖子:“來,老四我們一起合唱,來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
喬歲安:“不是,松開......”
見周與飛把人纏住了,王浩成繼續道:
“我要提醒你,小心老四所謂的家裏人。”
沈賀招不動聲色地問:“他家裏人怎麽了?”
王浩成皺了皺眉,然後搖搖頭,一臉嫌棄地道:“垃圾。”
林默看沈賀招沒有露出不悅神色,也就沒有阻止王浩成。
王浩成繼續道:“你都不知道老四的家裏人有多垃圾,喬家也算大戶人家了,竟然不給老四零花錢,老四吃飯都是靠自己打工的。”
這事沈賀招的确不知道,他眉心動了動,眸中泛出冷意。
“這還是頭一回聽說呢。”
“是啊!別看喬家人人模狗樣的,都是人面獸心的狗東西,尤其那個老四的哥哥,還跑到我們面前,想當着我們的面羞辱老四,說他是私生子,我真的是......”
想到這事,王浩成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還敢說老四人品不可靠,污蔑老四偷錢,老四要是能偷錢,還用得着一天打四份工?最過分一次是,有一回......”
“哎哎,行了行了。”林默及時叫停道:
“都過去的事了,說他幹嘛,徒生氣。”
“我就是氣不過嘛!”
不過被林默一攔,王浩成也就不往下說了。
沈賀招知道有關喬歲安跟他家裏人的話題到此結束了,也沒有繼續深究,只是道:“喬歲安以前不容易,我都知道。”
“你知道就好。”王浩成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老四家裏人不可靠,他又是寝室最小的,我們托大把他當弟弟,以後,我弟弟就勞煩你照顧了。”
“放心,以後,我會好好照顧的。”
“嗚嗚嗚,我們家小喬就交給你了,我們家這麽水靈的小喬,養這麽白白嫩嫩的小喬。”王浩成酒氣上來,抱着沈賀招嚎叫。
林默看不過眼,把人別了過來:“差不多了,別喝了你。”
而時間也的确差不多了,王浩成還要坐高鐵回去,林默道:“我送老大去高鐵站,老三你各自回,喬歲安你跟沈賀招自己回吧,路上小心啊。”
“嗯,你們也路上小心,下回再約。”
“下回約,下回約。”
衆人正要分別,沈賀招忽然插入:“哦,對了,我有禮物送給幾位。”
“禮物?這還有禮物?”王浩成高興地道:“什麽麽?”
喬歲安看着他拿出放在邊上的包,預感到了什麽,只見沈賀招從他不知道價值多少的背包裏拿出一袋紅色的東西。
“正宗美國産蔓越莓。”
“”
喬歲安默默地捂住了眼睛。
将蔓越莓分出三份給老朋友帶走後,衆人在KTV門口分開,各自叫了出租回去。冰冷的夜裏,喬歲安吐出一口熱氣,臉上還有熱氣未消散。
他剛才也喝了酒,不能開車,要不叫代駕要不打車回去。他正遲疑,沈賀招道:
“我叫了司機過來。”
行吧,有錢人。
沈賀招的司機早就已經到了,習慣了開豪車的他可能很久沒有開這樣平價的車子了,一路開得非常的平穩緩慢。
喬歲安今天喝了酒,但喝的不多,只是跟朋友見面讓他非常開心,心情愉悅得好似喝醉了酒,這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回去路上,他腦袋靠在車窗上,伴随着車內緩緩流淌的音樂聲,嘴裏不時哼出曲調,這份快樂甚至都感染了身邊的沈賀招,讓他的眼底也流動着潺潺笑意。
終于到了家,喬歲安一把從車上跳下來,沈賀招跟在他身後,無奈道:“小心點。”
“哦。”典型的過耳不過腦。
開門的時候又想到那個老問題,喬歲安覺得自己都要放棄了,反正沈賀招不會比他更早到家。
時間已經不早,明天還要上班,喬歲安朝着後頭擺擺手,懶洋洋地打着哈欠道:“我上樓睡覺了。”
“等一等。”沈賀招叫住他,又拿出他的背包。
喬歲安眨眨眼:“怎麽,還有剩下兩斤的蔓越莓給我麽?”
沈賀招沒好氣地搖了搖頭,從包裏拿出另外一個包裝精美的袋子。
“你以為,我出了趟差,回來只會給你帶蔓越莓麽?”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連冰冷的白光都變得柔軟,沈賀招從袋子裏拿出一條一看就很昂貴的圍巾,輕輕地纏繞在喬歲安脖子上。
“這才是送給你的禮物。”
喬歲安伸手摸了摸圍巾,手指感覺到柔軟的織感。
他下巴低了低,把下半張臉埋進柔軟的圍巾裏,小聲地道:
“謝謝。”
“只有這一句謝謝麽?”
喬歲安又擡頭看向他:“那你還想要什麽?”
“......至少,至少得有一個擁抱吧。”
“今天不是抱過了?”
“那是久別重逢的擁抱,不一樣的。還是說,你連一個擁抱都吝啬......”
沈賀招的話還沒說完,喬歲安的身體就上前半步,他雙臂張開輕輕地擁抱住了沈賀招。
淡淡的酒味伴随着他外套沾染的空氣裏的寒氣,在短短一秒的時間內席卷沈賀招的大腦。
沈賀招的中樞神經停止運轉,引以為傲的腦細胞一個個潛下水面,只餘下一具僵硬的軀體,和快速跳動的心髒,被暴露在喬歲安的擁抱裏。
喬歲安雙手環住沈賀招的腰,手指在他後背打了個叉,細碎的短發伴随溫熱的臉頰靠在沈賀招的肩膀,低聲道:
“謝謝。”
“......”
得不到回應,喬歲安也沒有勉強,他松開手臂,朝着沈賀招揮了揮手,道:
“我睡覺了,晚安。”
沈賀招麻木地發出:“晚安。”
等到喬歲安人都在樓梯後不見了身影,沈賀招的大腦中樞神經才終于遲緩地開始運行。他低頭看了眼大半夜突然神氣的兄弟,不由露出一個苦笑。
他這是做什麽呢?最後為難的還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