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游泳 “顧老師，你耳朵紅了
第17章 游泳 “顧老師，你耳朵紅了。”……
月上中天，夜色昏沉。
卧室裏，沈梨躺在床上，腦中不停閃回一刻鐘前的那個熱吻。
她越想腦子越熱，只好裹着被子滾來滾去，釋放身體裏的小宇宙。
良久，沈梨停下來。她的頭發變得亂糟糟的，烏黑的發絲遮住大半張臉。她撥開長發，從床上坐起來，拿起手機翻微信朋友圈。
2分鐘前，好友李飒在朋友圈分享了一首耳熟能詳的英文歌。沈梨判斷李飒沒睡，打開聊天框，戳了戳她。
屏幕上當即跳出回複。
【飒飒】咋啦？寶。
【飒飒】顧老師還沒回家？
沈梨低頭打字。
【皇冠梨】他回來了。
【皇冠梨】在洗澡。
【飒飒】[壞笑.jpg]
【飒飒】這是我能聽的嗎？
見她想歪，沈梨連忙解釋。
【皇冠梨】沒什麽不能說的，就單純洗澡，準備睡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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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冠梨】字面意思。
【飒飒】不是吧？
【飒飒】你倆結婚快一個月了，每天睡在一張床上，啥也不幹？
【飒飒】顧老師前陣子拍的雜志爆火出圈，那肌肉那身材，看着荷爾蒙爆棚，完全不像是不行的那種人啊？
說到雜志，沈梨小臉微紅。
她一個人買了三十本，不敢填家裏地址，填的工作室地址。
【皇冠梨】是我害羞。
【皇冠梨】不關他的事。
【飒飒】行吧，你們有你們的節奏。話說，你這麽晚戳我，有心事？
“不算心事。”沈梨壓低聲音，給李飒發語音，“就，我們沒雖然沒做，但親了三次。飒飒你說，他是不是有一點喜歡我？”
網絡另一邊，李飒聽到這話，不禁笑了：“梨子，你粉了顧清宴十年，應該了解他的性格吧？”
“如果他對你沒好感，一開始就不會答應和你結婚。”她篤定道。
沈梨将李飒的話轉語音，她看着屏幕上的文字，陡然間愣住。
好像是這個道理。
結婚後的這些天，沒工作的時候，她常常去他爸媽家，雖然處得不久，但她看得出來，顧爸顧媽都是很開明的人。
兩位不像是會因為“算命預言”，而逼迫兒子必須結婚的人。
同樣的，以她對顧清宴的了解，他并非媽寶男，也不是腦袋空空、沒有主見的那種人。
那他為什麽會答應和她相親呢？是因為顧爸的病嗎？如果是因為這個，他不一定非得找她吧？
畢竟，他們整整十九年沒見，她都不怎麽記得他了。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下，他和身邊認識的朋友接觸，成功率不是更高？
沈梨越想越亂，她理不清，索性不理了，直接躺下來醞釀睡意。
她點開自己收藏的催眠歌單，選擇循環播放，借助音樂閉眼冥想。
不知過了多久，瞌睡鋪天蓋地籠罩，這時，門似乎開了，房間裏響起腳步聲，緊接着，柔軟的床鋪陷下去一塊。
有人幫她關了音樂。
朦胧之中，房間裏的光線消失，只剩玻璃窗前的皎白月光。
忽然，頰邊一陣溫潤。
半夢半醒間，沈梨感覺到有人在親自己的臉。薄荷和桃子的味道從頰邊散開，在她鼻尖蕩啊蕩。
“晚安。”溫柔的聲音說。
沈梨循着聲音翻身，去尋找氣味的來源。她像小貓似的，無意識地鑽進男人懷中，低聲呓語：“晚安。”
黑暗裏，顧清宴克制住心底的欲念，擁着女生的手臂青筋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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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沈梨看着旁邊疊得規整的被子，恍然間以為顧清宴沒回來過，她仔細回憶昨晚，确信自己還沒睡醒。
半晌，沈梨收拾好自己下樓，看着在廚房忙進忙出的阿姨，問：“顧老師呢？”
“他去游泳館了。”家政阿姨端來豐盛早餐，說，“他讓咱倆先吃。”
一大早游泳？
沈梨眯起眼，想到他之前說喜歡擊劍和游泳，靠運動解壓。
他最近壓力很大嗎？
沈梨咬着吸管喝了口甜豆漿，問阿姨：“顧老師出門的時候，臉色怎麽樣？”
阿姨回憶說：“小顧耳朵有點紅，像是熱的，最近天氣轉暖了。”
沈梨看着落進客廳的陽光，若有所思，“天氣确實一天比一天暖和了。”
這樣的天氣，适合運動健身。演員有上鏡需求，保持身材很正常。
應該是她想多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阿姨順着話題感慨，“你和小顧下個月就要辦婚禮了吧？”
沈梨點點頭，她低頭吃雞蛋餅，耳朵不知不覺也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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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夏來，轉眼到了五月。
這天，開完最後一個線上進度會，沈梨将十集劇本提交，徹底解放。
同組的洛潇羨慕道：“寫完劇本你打算去幹嘛？繼續接活還是休息？”
沈梨揉了揉太陽穴，說：“三月份定稿的一個S級項目還在籌備，制片說預計六月底開機，讓我去跟組。”
“所以接下來，”沈梨沒提結婚度蜜月的事，“我打算給自己放個假。”
洛潇：“祝你旅行愉快。”
沈梨笑笑，“謝謝。”
“那我就祝你——”她悠悠道，“下半年項目不斷，數錢數到手軟。”
洛潇聞言笑得開懷。
“借你吉言。”
結束視頻會議，沈梨退出各個軟件，準備關電腦。
關之前，目光不經意掃到桌面上的婚禮策劃文件夾，她忍不住點開，将整個流程又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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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法國南部。
普羅旺斯地區。
天空湛藍如洗，火紅的虞美人鋪滿山谷，蜿蜒的道路盡頭，陽光照耀城堡，勾勒出一個世外桃源般的童話世界。
城堡高處的豪華套房裏，沈梨推開窗，極目遠眺。
目光所及的遠方，蔚藍色大海在陽光下閃着粼光，海邊歇着游艇和船只，有人在沙灘上曬太陽。近一點，漂亮的花田鋪就一片火紅，花朵迎風盛開，好不養眼。
視線再近，沈梨注意到城堡一隅的露天泳池，轉身問顧清宴：“在科西嘉訂的房子，帶室內游泳池嗎？”
“好像有。”顧清宴拿出手機确認，“有泳池，你想游泳？”
沈梨淡淡：“我還好。”
她倚着窗，善解人意道：“從四月到五月，你隔三岔五游泳，突然之間不游了，我擔心你不适應。”
顧清宴挂衣服的手一頓，他看着衣櫃，沒轉身，“我還好。”
“不會不适應。”
沈梨沒辯駁，離開窗邊走向衣櫃，蹲在行李箱旁，幫忙遞衣服。
兩個人分工合作收拾行李，很快将衣物整理得七七八八。
理到最後，沈梨慣性似的抓起她箱子裏的比基尼，随手遞了出去。
顧清宴沒仔細看，他接過布料，沒多久反應過來，默默錯開眼，喉結微滾。
沈梨連忙起身，尴尬地拎住綁好的細帶，将全套比基尼塞進抽屜。
關上櫃門，視線驟然變亮幾度。兩個人面面相觑，誰也沒有說話。
少傾，沈梨注意到顧清宴泛紅的耳朵，輕咽喉嚨，“顧老師，你耳朵紅了。”
顧清宴看了她一眼，面不改色：“屋裏有點熱，我去洗把臉。”
沈梨故作鎮定：“嗯。”
待他離開，各種旖旎橋段像海水漫灌，嘩啦啦湧入腦海。沈梨越想越害臊，白皙的小臉很快紅了大片。
她想出門透透氣，沒走幾步，迎面遇上來找她的李飒。
李飒手裏拿着白綠色花束，視線撞到她的瞬間脫口而出——
“梨子，你的臉好紅哦。”
這時，洗完臉的顧清宴剛好從衛生間出來，沈梨擡眸，不經意對上男人深邃的目光，幹幹地笑了兩聲。
“屋裏太熱。”她拿手扇風，語速不自覺變快，“過會兒就好了。”
李飒感受着過道裏的絲絲清風，有點懷疑人生：“熱嗎？”
“我覺得還好欸。”
沈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挽住李飒的胳膊，落荒而逃似的往外走。
微風拂面，房間裏，被留下的男人舒展眉頭，默默在心裏排練明天的婚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