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道歉 昨晚的事想起來了?
第20章 道歉 昨晚的事想起來了?
“演戲講究收放自如,這段太過了,重新來。”喻之浮冷冷地切掉監視器的畫面。
顧繁周松開抱在閑歲身上的手,同時從閑歲身上收回視線,仿佛剛才的眼神不過是對方的幻覺。
閑歲被吻得口紅掉了好幾塊,化妝師中場替他補妝。他深呼吸幾口氣,沒忍住問不知道什麽時候進入公共化妝間、站在他身後的顧繁周:“顧哥,是不是我昨晚喝醉酒很丢人,你不太高興?”
“為什麽覺得我不高興。”顧繁周手裏拿着劇本,在閑歲身邊的空位坐下來。
“剛才很用力,嘴巴很疼,劇本上沒這段的。”閑歲原本想碰一碰自己的嘴唇,但想起來口紅剛上好就忍了回去。方才他對着鏡子檢查半晌,似乎還有幾處破了皮。
顧繁周對上閑歲的視線:“認為我在公報私仇?”
“不,”閑歲連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繁周似乎不打算繼續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昨晚的事想起來了?”
“沒有……”閑歲讪讪道,“我就是猜,我應該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想清楚,是什麽麻煩,”顧繁周頓時語氣沉了下來,“想不明白,就沒必要道歉。”
“顧哥……”閑歲這才意識到剛剛說錯話,想要抛出什麽替自己求情,然而醉酒之後遇見顧繁周的事,他始終想不起來一星半點,到頭來也就可憐兮兮地叫了這麽幾聲顧哥。
顧繁周顯然不接受對方這一套,一聲不響離開化妝間。閑歲剛追出去,休息時間差不多結束,是時候就位開拍。
難得這場閑歲與顧繁周的狀态都不是很好,重拍了兩條喻之浮才肯通過。顧繁周沒有再咬閑歲的嘴唇,僅僅是頗為用力地碾壓唇瓣,是閑歲很熟悉的顧繁周一貫的接吻方式。
結束拍攝後顧繁周很快離開片場,閑歲想叫住對方也找不到理由。他換下戲服,思前想後在片場攔住謝棠清問在酒吧的事,對方答得很簡潔:“你喝醉了,顧哥來送你回家。”
“我沒有鬧嗎,比如打人,吐別人身上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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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很聽話,都沒怎麽掙紮就被顧哥帶走了。”
後面的事恐怕問謝棠清,對方也無法給自己答案。閑歲坐上車的時候還在看自己的手機,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聯系顧繁周,最後還是鎖屏塞回自己口袋,趁助理還沒開車的時候問:“你說,我惹別人發脾氣了要怎麽辦?”
“道歉吧?實在不行買禮物上門?”助理思索片刻,但很快神色又擔憂起來,“閑歲哥是招惹誰了,我們不會沒好日子過了吧?”
閑歲:“……”這恐怕還有點難說。
顧繁周似乎什麽都不缺,閑歲甚至混入顧繁周的超話,找大粉整理的科普貼,除了演戲也沒有其他興趣愛好。
“那要送什麽比較好?”閑歲的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擡起來。
“投其所好啊,”助理不緊不慢地發動車輛,“要是不清楚的話,買花應該不怎麽會錯。”
閑歲立馬在網上搜索道歉應該送什麽花,最後讓助理在最近的花店門前停車,買了一束新鮮的黃玫瑰。下午還有拍攝,這段時間顧繁周應該在劇組安排的酒店休息,他讓助理掉頭,最後停在酒店樓下。
他抱着懷裏的黃玫瑰,在門口打轉半天,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乘電梯上樓。
閑歲記得顧繁周的房間號,到了位置他直接按響門鈴。裏面很快有人開門,顧繁周披着浴袍,敞開的胸前勉強能看見肌肉線條,握在門把上的掌心略微有些濕潤:“進來。”
剛要進門,閑歲還沒踏出半步,就見到程漣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顧繁周的房間裏,同樣穿着浴袍,問顧繁周東西放在哪裏,以至于後者不得不回過頭應付他:“不要動,我拿給你。”
閑歲瞬間就像失去了行動能力,在原地怔怔地将目光往前投,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落在什麽地方。程漣很自然地向他打招呼,他也沒反應過來。
同一個酒店房間,兩個穿着浴袍的人,甚至是原書的主角攻受,閑歲控制不住自己産生聯想。
“閑老師?”程漣還以為是自己不知不覺間犯了什麽錯,“抱歉,進組這麽久好像都沒正式向閑老師打過招呼。”
“閑歲,進來。”顧繁周覺察到對方狀況不對,正要把人硬拉進門,對方卻先将黃玫瑰随意塞進顧繁周手裏:“顧哥,這是……粉絲送給你的,我不打擾了。”
顧繁周甚至來不及反應,閑歲就順着走廊快步離開。回到車上時助理問閑歲怎麽樣,後者一直避而不答。
……
拍攝前閑歲在休息室見過顧繁周。他盯着自己面前的煙盒,因為不想染上煙味,思來想去還是沒有抽。
“知道黃玫瑰的花語是什麽嗎。”顧繁周收走閑歲沒有動的煙盒,問。
閑歲緊抿着唇沒有出聲。
“為愛道歉。”顧繁周見閑歲沒有反應,刻意靠近對方繼續出聲,“已逝的愛,等待愛情,嫉妒,失戀。”
“我不是這種意思。”閑歲沒忍住開口。
顧繁周擡手,故作無意地碰了碰閑歲因為窘迫而發熱的耳垂:“承認是你送的了嗎。”
閑歲又不說話了。
“什麽意思,”顧繁周似乎對閑歲的态度略有不滿,“為什麽不說實話。”
“因為實話不重要。”閑歲故意不看顧繁周的眼睛。
“重不重要,不是你說了算。”
“《桃花不見》沒有拍完,我不想跟顧哥鬧得很難看。”閑歲心虛地抓了抓衣角。
“是嗎,”談話再一次不歡而散,顧繁周話音落下,立馬推門走出去,“我知道了。”
休息室外工作人員已經準備就緒,閑歲換好衣服開始拍攝。這場戲裏傅明樓萌生了做生意的想法,他帶簡疏玉到自己看中的鋪面裏參觀。
“想做什麽生意?”簡疏玉被傅明樓牽着手,在尚未裝修、目前還空空如也的鋪子裏閑逛。
“沒想好,”傅明樓在簡疏玉的手背上吻了吻,“等生意做起來,你就是這裏的老板之一,不需要再留在夜之都,也不用擔心無處可去。”
“疏玉沒念過多少書,不懂生意。”
“我也是第一次學做生意,有問題還要請教以前的同學,”傅明樓對上簡疏玉的視線,“一起慢慢來。”
簡疏玉很輕地靠在傅明樓懷裏:“明樓,我以前沒想過有人會這麽為我。”
“你現在可以想了。”傅明樓碰了碰簡疏玉的臉。
簡疏玉臉貼在傅明樓胸膛,擡起眼去看對方的臉。他不知道這一舉是吉是兇,但終歸要陪傅明樓去闖一闖。
末了傅明樓送簡疏玉回屋,在車裏吻了很久,簡疏玉才從車上下來。“夜之都見。”
簡疏玉知道傅明樓最近不大樂意來夜之都見他伺候其他客人,但在城內,兩人在夜之都見面最安全。
傅明樓掉頭回去,一路開往傅宅的方向,傅老爺再次等在宅院內,不過這回傅夫人也難得下了床,任由傅老爺在一旁為自己泡茶喝。
“明樓,”傅老爺将茶碗遞到傅夫人嘴邊,“聽你娘說,你想做生意?”
“是。”傅明樓沒什麽可否認,湊上來替傅夫人将身上的披肩理好。
“有上進心是好事,”見傅夫人喝得差不多,傅老爺放下茶碗,“不過現今值亂世,要做什麽,怎麽做,必須要思慮再三才決定,莽莽撞撞只會得不償失。”
“爹說的是。”
“明樓,錢夠不夠?”傅夫人握住兒子的手,傅明樓連忙拍拍對方的手背,示意傅夫人放心:“放心,娘,我念書時做過工,有些積蓄還夠花。”
“有什麽盡管向娘開口。”
“明樓自己有數,你不必為此多慮。”傅老爺輕笑,随後讓下人送傅夫人回房。
見傅夫人徹底消失在視線,傅老爺這才一巴掌打在傅明樓臉上:“像話嗎,你要真有上進心還好,為了區區舞女把自己弄成這樣。”
末了扇下第二掌:“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夜之都做什麽?”
顧繁周還沒接下一句臺詞,喻之浮那頭就先叫停,表示這個角度拍打臉的戲容易穿幫,要換機位重拍一遍。
方才孟橋的兩巴掌都是借位,顧繁周聽完喻之浮的話,立馬擺了擺手:“孟老師,麻煩下一條真打。”
喻之浮掃了顧繁周一眼,很少有演員自己要求被打的,但發生在顧繁周身上,她一點不感到奇怪。
“小顧,沒問題吧?”
“沒問題,孟老師準備好就開拍,我随時可以。”
重拍一條,孟橋的兩巴掌實打實地落在顧繁周的臉上,側臉立馬通紅,但顧繁周也沒有半句怨言,反而是孟橋關心他需不需要敷藥。
一旁助理立馬湊上來,工作人員甚至有的立馬找來冰塊,顧繁周都一一拒絕。
方才一段沒有閑歲的戲份,但顧繁周的部分也才剛拍不久。
以往閑歲就算拍攝結束也會留下來觀摩學習,然而顧繁周下意識在片場內環視一周,也沒有見到閑歲。
“閑歲,”顧繁周側過臉問剛剛趕過來的工作人員,“他現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