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謝莊秋 更想看的是閑歲
第4章 謝莊秋 更想看的是閑歲。
據閑歲所知,顧繁周這段時間就住在劇組安排的酒店,交通很便利,就在片場附近。他跟顧繁周還說不上熟悉,難免有些不好意思。“方便嗎,會不會打擾你?”
“不然要我把你扔在這裏嗎,還是你非要重新去開間房?”顧繁周表面上态度很不耐煩,但還是讓助理用搜索附近的酒店,看是否還有空房,“這種天氣很難訂到房間。”
讓顧繁周——或者說顧繁周的助理為此大費周章,閑歲更加過意不去。“顧哥方便的話,我就先麻煩了。”
助理将車退出去,行駛不過十來分鐘就抵達酒店。閑歲跟在顧繁周身後,搭乘電梯抵達房間。還沒有進門,閑歲就見到一位陌生男人等在門口,顯然與顧繁周相識,兩人向彼此打過招呼,就要去往樓下的餐廳用餐。
離開之前,顧繁周用房卡開了門,閑歲可以暫時先進門休息。
他在離門口最近的實木椅上坐下,發現助理給自己留言,表示這邊路段水淹得厲害,車子半路直接抛錨了,問閑歲現在在哪裏,他想辦法過去接。
閑歲說明自己目前的狀況,助理表示自己恰好在附近,果然不一會就趕了過來。他沒敢輕易踏入顧繁周的房間,就僅僅是在門外與閑歲對話。“難得謝總也過來了,我剛路過餐廳還看到顧哥在跟他聊。”
“謝總?”顯然指的是閑歲方才在房間門口見到的那位陌生男人,但類似的名諱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們賞星娛樂的老板啊,謝莊秋,大忙人一個,平日裏都不怎麽露面,顧繁周比你早好幾年簽了賞星。不過有傳言,顧繁周早就想解約,出去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助理站得累了,索性在門口很沒有儀态地席地而坐,“圈內人都知道,謝莊秋他妹妹在追顧繁周,就是處處碰壁,那可是工作狂影帝,這麽久以來連緋聞都沒傳出過半點風聲,都有人懷疑他是不是打工機器人。”
閑歲忽然就燃起了八卦的心:“那她還沒放棄嗎?”
“沒啊。說來她也是挺能堅持的,之前訪談顧繁周都當衆拒絕她了,她也還能……”助理正要繼續開口,耳朵卻先一步捕捉到不遠處的腳步聲,于是立馬從地上狼狽地起身,“顧哥來了,哥你有事電話聯系我啊。”
顧繁周回來的時候,謝莊秋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很自然地進入房間,順手帶上門,當閑歲不存在似的,自顧自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雨停了就離開這裏。”
閑歲簡答應了一聲。他的視線下意識在房間裏轉過一圈,僅有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其中相當一部分還是酒店提供的,沒什麽很濃厚的生活氣息。
顧繁周開始自顧自地翻看劇本,雨就是在他翻到一半的時候堪堪停了下來。長時間閉着窗子的房間,空氣總讓人有些窒息,顧繁周卻好似沒知覺似的,倒是閑歲從口袋裏摸出兩個随身攜帶的香包放到床頭,末了才起身告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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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繁周的手傷據說差不多痊愈,補拍完前面的鏡頭,順延下來的一場戲則在街心附近取景。簡疏玉闖入軍官駐地,傅明樓及時将他攔下來,這才沒釀成什麽大禍。
簡疏玉白天不用回夜之都,得了空便自己手制點心放進食盒,換上普通姑娘家的裝扮,讓黃包車夫拉自己到市中心的孤兒院。
他常來這頭,不少孩子都認得他,一見簡疏玉就圍着他要點心吃。簡疏玉很耐心地一個一個分,他今日特地帶了風筝來,等孩子們吃飽喝足,他才放了風筝線。
簡疏玉帶不來太多風筝,幾個孩子分一只。他親自教孩子們怎麽把風筝放上天空,看着孩子們在院落裏奔跑,頓時心情舒暢許多。還沒等他将食盒收拾好,簡疏玉驀然覺察到有孩子從草叢中鑽出去,飛快地跑出院落。
他不斷呼叫着小孩的名字,方才與那孩子一同放風筝的圍到簡疏玉身邊,說是風筝線斷了,小孩才到外面去追。
簡疏玉安撫好剩下的孩子,讓孤兒院的阿姨們照料,自己則離開孤兒院追了出去。他只見到小孩沿着街道離開,後來拐向什麽方向,就無從得知了。
他問了邊上不少過路人,沒有人注意到有這麽個孩子,直到他到官兵駐地的圍欄邊,才見到小孩剛剛從空隙鑽進去,要撿那只風筝。簡疏玉心下一慌,擔心孩子出什麽事,咬了咬牙翻過圍欄,要把跑遠的孩子帶出來。
簡疏玉剛把孩子抱進懷裏,另一頭驀然有人朝他撲過來。他正要驚叫出聲,對方先捂住了他的嘴。
“誰在那裏?”
“報告長官,沒見到人。”
“廢物,去那邊接着找!”
巡邏的士兵走遠,簡疏玉心髒劇烈跳動兩下,原來他方才與災禍擦肩而過。待他望清眼前人的面容,這才發現剛剛救了自己的人是傅明樓,左手手臂還往外冒着鮮血。“傅少爺,你受傷了。”
“你的孩子?”傅明樓沒提自己的傷,“你為了找他才到這裏?”
簡疏玉來不及解釋這麽多,表示傅明樓的傷必須馬上去醫院。傅明樓見簡疏玉一副慌張相,抱着先安撫對方的意思,領着人從官兵駐地門口大搖大擺走了出去,路上沒碰見什麽士兵。
傅明樓見簡疏玉要湊上來看他的傷,連忙後退半步:“先送你孩子回去吧。”
“你既然能在此自由出入,為什麽還有人會傷你?”簡疏玉問出口,見傅明樓沒什麽作答的意願,也就大概明白過來。士兵要傷的人是他,傅明樓方才是替他擋了這一槍。
“別問了,先回去。”傅明樓自顧自轉身離開,簡疏玉知道自己追上去也毫無用處,只得先送了孩子回孤兒院。
他心裏總放不下傅明樓,因而托了人去打聽,才知道傅明樓在方便醫院做了手術,目前還在休養。簡疏玉白天得了空去見他,發現人已經痊愈得差不多,甚至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院了。
簡疏玉特地帶了點心來道謝,傅明樓收了下來,除了讓他看好孩子以外沒再說什麽。
“下次來夜之都,疏玉請少爺喝酒。”
傅明樓忍俊不禁:“我剛下病床,你就請我喝酒,還真是好關照。”
“還能說笑麽,看來少爺精神不錯。”簡疏玉像被傳染似的,沒忍住輕笑出聲。
“一時半會喝不了酒,”傅明樓披上外套,“過些時日吧,有好處不占總覺得吃虧。”
簡疏玉輕笑出聲:“一言為定,傅少爺。”
拍攝結束的時候,閑歲的目光還怔怔地停在顧繁周身上。顧繁周手臂上還包着因為劇情需要的紗布,閑歲視線停在上面,忽然問:“顧哥,你的手真的沒事嗎?”
“已經能拍完這一段了,你說有事嗎?”顧繁周看上去沒什麽耐心,閑歲腦海裏的傅明樓又與眼前人疊不上了。
大概這也算好事,閑歲想。
……
還有時間拍下一場戲,閑歲稍作休整,浏覽過劇本,接着到更衣室重新換上旗袍。
他的妝一如既往很豔麗,像一朵落在雪地上的玫瑰。
閑歲從更衣室出來,這才發現片場裏多了人,助理連忙湊過來提醒他,謝莊秋帶着妹妹來探班了。
不少人主動向謝莊秋打招呼,謝莊秋讓他們各忙各的,最後剩下喻之浮與他聊影片的事。
大抵是見在酒店時候閑歲對顧繁周被追求的事感到好奇,助理特地眼神暗示閑歲,往另一邊角落看去:“那個是謝莊秋的妹妹,謝棠清,簽了賞星,也算是當紅小花了。”
謝棠清似乎帶了禮物給顧繁周,然而顧繁周沒有半點收下的意思,對待謝棠清就像對待閑歲一樣不耐煩。
閑歲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随後無甚興趣地收回視線,竟無意中與不遠處的謝莊秋對上目光。
謝莊秋對着他冁然一笑,閑歲也禮貌回應。
閑歲隐約聽到謝莊秋在問喻之浮,除了關于影片本身的事,還問坐在那邊穿旗袍的人是誰,以前從來沒見過。
“閑歲啊,小閑,算是第一次正經演戲,這個角色很難找到合适的男生拍。”
“男生?”謝莊秋繞過喻之浮,直接停在閑歲面前,“小閑,是嗎?”
“謝總。”
謝莊秋盯着他的臉看了一會,驀然朝他伸出手。
閑歲下意識偏頭避過,對方輕笑出聲,撚走他側臉上一根發絲:“不要誤會,只是想提醒你,頭發亂了。”
“麻煩謝總了。”
“我聽喻導說,下面還有戲要拍,”謝莊秋表面看上去人畜無害,“不介意我在這裏旁觀吧?”
“當然不介意。”閑歲讪讪。
按理說探班問過喻導也就罷了,特地到閑歲跟前來問,顯得很不自然。
除非比起探班,謝莊秋更想看的是閑歲。
顧繁周那頭甩開了謝棠清,放下劇本準備就位。閑歲跟随工作人員走進夜之都,餘光瞥見最後不緊不慢踏入門中的是謝莊秋。
傅明樓傷愈之後來夜之都赴酒約,簡疏玉恰好碰上挑事的客人。
不僅要吻顧繁周的嘴唇,還有大面積裸'露的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