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套娃
第89章 第九十一章 套娃
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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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寶他們這幾個八卦精哪肯錯過那麽精彩的少兒不宜八卦, 要不是鄭抒澤指揮得有夠快,他們差點兒都要因為沉迷聽牆角而來不及操作自己的人物角色。
幸好,這場比賽在鄭抒澤一如既往神勇的指揮之下,已經順利來到了尾聲。等再續服戰隊的最後一只寶寶被鄭抒澤的一個大招秒飛以後, 這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嘿嘿嘿”了起來。
大寶:“诶?怎麽個糟蹋法?能不能展開說說?”
椰子:“茶茶, 你要是不好意思, 我們可以姐妹小窗的。”
涼皮:“我能付費超前點播嗎?”
穆茶扔下手機, 當場就要跳下床去和在沙發上笑得前仰後合的鄭某人同歸于盡。
就在這時,大寶煞有其事地說:“我突然想到,要是在語音裏不好意思說,我們其實可以面聊的。”
椰子:“怎麽個面聊法?你又要去長川給澤哥當牛馬了?”
大寶十分得意:“哦, 我忘了跟你們說了,今天早上我在跟我的游戲專屬經理人吹水的時候, 他給我透露了一則絕密勁爆消息。”
涼皮:“別神神秘秘的了,有屁快放!”
大寶故意拖長了調子:“他跟我說,這次巅峰聯賽的總決賽比賽場地, 在晨海島!”
巅峰聯賽和雲夢所有其他的競技賽事最大的不同之處在于,它的總決賽比賽形式将不會再延續線上連麥, 而是會變成線下現場直播!
大寶他們之前打巅峰聯賽的總決賽,就都是在各個不同的城市打的, 只不過當時幫他們指揮的鄭抒澤從未親臨過現場,都只是通過微信語音參與的。
畢竟線下現場直播,自然也就意味着他們所有人都會被其他玩家看到其在現實中的模樣, 但大寶他們幾個都對這種形式并不抗拒、權當作公費去不同的城市旅游。而當時和他們組隊的冷風和挽挽本來就喜歡社交和出風頭,對這種形式就更沒什麽所謂了、還尤為熱衷。
根本不給他們插話的機會,大寶繼續唾沫四濺地說道:“你們說說,這雲夢策劃組是得有多豪啊!我做夢都沒想到他們今年居然能把總決賽的比賽場地設置在晨海島!”
晨海島是本國的一個知名海島, 因為風景優美秀麗,海景浪漫無邊,那裏長年累月都被無數國內外游客趨之若鹜。并且,那邊的氣候還十分适宜度假,一年四季都恒□□。
連穆茶這種與旅行從不沾邊的死宅,都一直向往着以後有機會要去晨海島玩耍一回。
原本還覺得大寶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椰子和涼皮,聽到這個消息後,也不免開始興奮了起來:“尊嘟假嘟?你确定麽?要是你謊報軍情,我們真的會殺了你哦!”
“我用我下半生的幸福發誓!千真萬确!”大寶扔完這個所謂的勁爆消息,又一驚一乍地道:“我去!我突然想到,要是這一屆巅峰聯賽我們能夠再次打入總決賽,這将會是全服人民第一次看到疏澤大佬的廬山真面目啊!”
涼皮補充道:“還有栖茶的。”
椰子沒好氣地怼他們:“你倆也是想得挺美的,有沒有一種可能,澤哥和茶茶并不想去線下參加直播呢?”
巅峰聯賽的總決賽雖然是線下現場直播的形式,但先前有些打進總決賽的玩家就不願意去線下參加,他們覺得這樣會暴露個人隐私。所以,游戲策劃組也充分尊重每一位玩家的意願,不願意來線下的玩家,可以依然選擇從線上參與比賽。
穆茶在聽到大寶說的這個消息時,第一反應就覺得,以鄭抒澤的性子,他八成會拒絕去線下參與總決賽。
可她沒想到的是,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的鄭抒澤這時關了麥,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側,竟認真地溫聲問她:“你想去晨海島打總決賽麽?”
她哭笑不得:“咱們現在才剛打完第一場比賽,連小組賽都還沒出線,現在就想這個,會不會有些為時過早?”
“不早。”某人說話的語氣理所當然得一塌糊塗,“我們進總決賽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過往的無數經歷的确證明了某人的狂妄是有資本的,穆茶也已經習慣了有他在的開挂人生,想了想,她便說:“我不排斥去晨海島。”
鄭抒澤似是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I人轉性了?”
“托你的福,我的臉皮現在已經和長城一樣厚了。”穆茶沒好氣地說,“整天在辰同接受三百六十度沒死角的高度關注,動辄在論壇熱一挂着,我感覺參加線下直播也不過爾爾。”
鄭抒澤彎起唇角:“寶貝,衷心感謝你為愛做E。”
穆茶“呸”了他一聲:“E不了一點,我只是想着剛好可以借此機會去晨海島玩一趟,再加上,我一直在和椰子盤算什麽時候面基。你看日程了嗎?巅峰聯賽的總決賽是什麽時候?”
鄭抒澤:“大年初六。”
穆茶這時重新打開他手機上的麥克風:“椰子,你巅峰聯賽總決賽的時候還在國內嗎?”
椰子即答:“在呀!我們兩月初才開學,今年過年又早,總決賽剛好在我假期結束之前。我可以帶我男朋友去晨海島參加比賽順帶玩一圈,然後我們直接從晨海島飛回去。”
穆茶笑道:“那我們可以在晨海島面基了。”
聽了這話,椰子及大寶他們俱都大驚失色:“你竟然願意去線下打總決賽!?”
穆茶說:“只是打個比賽而已,那些觀衆難不成還能吃了我?我又沒什麽偶像包袱,主要是想着可以借此機會和你們見面。”
椰子他們又驚又喜,忍不住問道:“那澤哥……”
鄭抒澤漫不經心地把玩着穆茶睡衣上的花朵墜飾:“茶茶在哪,我就在哪。”
衆人都興奮得當場在隊伍語音裏尖叫了起來:“啊啊啊啊能不能快點到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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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鄭抒澤和穆茶都确認會去晨海島參加巅峰聯賽的總決賽,他們隊伍五個人的微信群聊就從早到晚地炸個沒停。
椰子說自己已經挑好了泳裝,并給穆茶買了閨蜜同款,每天都在倒計時還有幾天可以回國;涼皮聲稱自己和太太都已經提前請好了年假,準備打完比賽再在晨海島多玩幾天。
至于大寶,他除了每天上蹿下跳地感嘆這一屆巅峰聯賽的總決賽必将會是載入雲夢游戲史冊的一天,還在哭天搶地自己必須要在過年之前找到女朋友,要不然屆時他就會是這個旅行團裏的唯一一條單身狗。
對此,鄭抒澤給他的建議是,他去把自己的眼睛戳瞎、避免看到他們秀恩愛而受刺激,都比他找到女朋友要來得快。
開學之後的時光,簡直是如同飛一般地流逝。一眨眼,春節和寒假都已經近在咫尺。
穆茶眼睜睜地看着長川從夏日炎炎變成銀裝素裹,作為怕冷星人,她早早地就穿上了秋衣秋褲和羽絨服,不遺餘力地把自己裹成了一只北極熊。
變成北極熊的後遺症是,她人雖然是暖和了,但行動也變得相當遲緩又不便。
她性子本來就慢,習慣了這種遲緩也就罷了,可有人卻對此抱有着微詞。
某天晚上,他們吃過晚飯,在鄭抒澤家的沙發上看電視。穆茶看得正認真,但抱着她的鄭某人看了一會兒就開始心猿意馬,然後在她的身上四處點火撩撥。
直将她撩撥得也沒心思看電視的時候,他卻幽怨地看着她來了一句:“你知道麽?我感覺自己抱着的是一只俄羅斯套娃。”
穆茶低下頭,就看到他用手指輕撚了下她的毛衣邊角:“裏三層、外三層,打開一層還有無數層。”
她明白過來了他話裏的用意,忍俊不禁地逗他道:“我這是避免感冒,到時候傳染給你,遭殃的不還是你麽?防寒保暖懂不懂?”
鄭抒澤搖搖頭:“我覺得你不是在防寒保暖,你這是在防我。”
穆茶滿意地拍拍他的腦袋:“嗯,知道就好。”
正當鄭抒澤拿起遙控器把電視機給關了,打算繼續專心研究懷裏的俄羅斯套娃時,套娃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
穆茶一看來電顯示,發現是齊文,趕忙從鄭抒澤的懷裏跳了出來。
鄭抒澤眼尖,也瞟到了齊文的名字,頓時沒好氣地說:“挂了,誰允許這臭老頭大晚上的找你?”
穆茶沒搭理他,她整了整自己被他攪擾得有些不整的衣衫,迅速接起電話:“齊教授。”
齊文的這支電話言簡意赅,沒過多會兒就挂斷了。
挂斷電話後,她就這麽一動不動地站在沙發邊、木愣愣地抓着手裏的手機,垂着眸子一言不發。
鄭抒澤沒個正形地倚在沙發上看着她,歪了下腦袋:“臭老頭剛跟你說什麽了?”
穆茶還是沒吱聲,看她的神情,似乎是在努力地消化齊文的話。
鄭某人沒聽到回答,卻也不着急,就這麽耐心地等着她。
但仔細看,卻能看到,他的臉上此刻正挂着一絲幾不可見的溫柔笑意。
片刻後,陷入宕機的穆茶才終于有了反應。
她抖着手将手機放到茶幾上,然後跌跌撞撞地朝鄭抒澤撲了過去:“……齊教授剛才告訴我,我們花林杯拿到了金獎!”
先前他們的作品通過了初賽之後,又一路突圍殺進了複賽。她到現在猶然記得,決賽前夕,她和黃安然他們為了磨出最滿意的效果,把作品精修再精修,一連熬了好幾個通宵。
要不是鄭抒澤這個盡忠職守的場外援助在一旁提出了一些讓他們茅塞頓開的建議,并親自給她炖十全大補湯照顧她,她都懷疑自己在提交決賽作品之前就已經猝死了。
鄭抒澤将難得興奮成這樣的小烏龜接了個滿懷,他也不再掩飾自己臉上的笑意、任由那笑容爛漫成花海:“茶茶,恭喜你!”
穆茶的眼睛都快笑彎了:“謝謝!”
“這是你應得的。”
鄭抒澤一邊默默地用眼睛記下了眼前的姑娘這罕見的投懷送抱并放進腦海深處存檔,一邊寵溺地捏了捏她因為高興而變得紅撲撲的臉頰,“成功和機會都會留給有準備的人,你們幾個這次的确費了大功夫,評委老師都能夠從你們的作品裏感知到你們的用心和巧思。”
穆茶連連點頭,轉身又抓起手機往沙發下滑:“我要趕緊去給大仙他們報喜!”
鄭抒澤指出:“老齊應該已經通知他們了。”
穆茶說:“那我也得跟他們通個信兒!馬上就要放寒假了,在他們回老家之前,咱們得趕緊找時間邀請齊教授一塊兒搞個慶功宴犒勞一下自己!”
眼看着這姑娘一蹦三尺高地去卧室打電話了,鄭抒澤笑着搖了搖頭,也跟着從沙發上起了身。
等穆茶打完一圈電話,把這個驚天動地的好消息傳播給了所有她想要與之分享的人後,她回過頭,就看到鄭抒澤正不聲不響地倚在卧室的門邊笑望着她。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訝異地張了張嘴。
因為,他的手裏此刻正變戲法似的、捧着一束香槟色的玫瑰花。
穆茶:“……這是?”
鄭抒澤斂眸一笑,他抱着那束玫瑰花信步朝她走來,等走到她的面前時,他将玫瑰花遞給了她:“祝賀你拿到花林杯金獎。”
她接過這束香槟玫瑰,忍不住感嘆道:“……好好看,和游戲裏的香槟玫瑰簡直一模一樣。”
鄭抒澤的臉上綻出了一抹柔情似水的笑:“我知道你很喜歡游戲裏的香槟玫瑰,所以特意截了個圖發給花店,讓他們參照游戲設計的版式去配的花。”
穆茶感覺自己的整顆心髒都因為他的這句話而變得酸酸脹脹起來,她認真地欣賞了一會兒手中的香槟玫瑰,随後主動地朝他伸出了手。
鄭抒澤彎着唇角将香槟玫瑰放到一邊,拽着她的手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穆茶雙手環抱住他精壯的腰身,從他的懷裏擡起了頭:“你是早就已經知道我拿到金獎了麽?”
“也不算太早。”他若有所思,“就中午的時候吧,老齊先給我偷偷地報了個信兒。這臭老頭還算是腦子沒生鏽,知道給我一些時間準備玫瑰花。”
穆茶哭笑不得:“你能不能對齊教授放尊重一點兒?沒有他的指導和幫助,以我們最開始的那種水平,怎麽可能拿得到金獎?等慶功宴上,我們高低都得給齊教授磕個大的。”
“你的水平怎麽了?你的水平足以秒殺其他所有的參賽者。”鄭抒澤根本不以為意,“況且,我已經對他夠好的了,給他奴役、幫他白幹了那麽多項目,還沒管他要過一分錢。”
穆茶說:“齊教授都說了,下個星期就能把項目工資的欠款全都打給你。”
鄭抒澤擺了擺手:“讓他直接打給你就行,你拿去買自己想要的和想吃的。”
穆茶連忙說:“那怎麽行……”
“有什麽不行的?”某人這時不動聲色地托抱起她,往大床的方向走,“我不想要他的錢,我只想要你給的獎勵。”
“我的寶貝茶茶。”
走到床邊時,穆茶看着他的眼眸徹底深黯下來,“該上新課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