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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訓練

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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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過了早餐、收拾好碗盤，稍微休息一會兒，再簡單整理整理，就準備出門了。

枝垂栗打算先把巧克力留在家裏，摸摸巧克力的頭，“先看會兒家，要乖乖的哦，我等一下就回來了。”

“把巧克力也帶去。”江戶川亂步在旁邊提議道，“社長很喜歡巧克力，想和巧克力玩。”

枝垂栗也知道福澤谕吉很喜歡巧克力，不過還是問道，“不會添麻煩嗎？在訓練的時候。”

“不會啦。”江戶川亂步說，“巧克力那麽乖，被揉揉也動都不動的，不會影響訓練。”

枝垂栗眨眨眼道，“巧克力很乖的，當然不會影響訓練，我是說……福澤先生不會分心嗎？”

江戶川亂步笑眯眯的點頭，“就是這樣！社長搞不好會分心，只要一分心，亂步大人就有打贏社長的機會了！”

枝垂栗很誠實的戳穿他，“就算福澤先生分心，你也打不贏他的。”

江戶川亂步撅起嘴，“不試試看怎麽知道？搞不好社長會被巧克力完全吸引注意力，手也被巧克力的毛茸茸黏住，我就能趁機打贏他！”

不過，當然是不可能的。

枝垂栗不會讓巧克力進入他們的訓練場地裏，在訓練場上的福澤谕吉會專注在訓練上，手也絕對不會被巧克力的毛茸茸黏住。

枝垂栗玩笑着說，“難道你想要在訓練場地之外、福澤先生摸巧克力的時候偷襲？”

江戶川亂步思考幾秒，“好像也可以耶。”

他們對視一眼。

當然可以偷襲，但就算是偷襲，最終江戶川亂步也一定會被福澤谕吉制裁。

他們從對方眼中得到同樣的想法，又同時笑起來。

“還是把巧克力帶去吧。”枝垂栗眉眼彎彎的，返回外玄關，把巧克力的胸背帶拿下來，“巧克力也想出去玩。”

正如他所說，巧克力一看見枝垂栗拿起胸背帶，就興奮地一直搖尾巴、晃過來晃過去的，快快樂樂的樣子。

江戶川亂步的視線跟着巧克力的尾巴動來動去，忍不住一把抓住。

枝垂栗小小的笑起來，繼續幫巧克力穿胸背帶，又拿過牽繩扣上，呼喚道，“走吧！”

巧克力立刻快樂的往外走。

毛茸茸的尾巴從手中消失，江戶川亂步有點可惜的捏捏手指，走到枝垂栗旁邊，好奇地問，“巧克力多久洗一次澡？”

“最近是一周一次。”枝垂栗看着走到前面一步的巧克力說，“巧克力喜歡散步、喜歡四處玩，洗澡的頻率要高一點。”

“難怪這麽好摸。”江戶川亂步也看着四處聞聞嗅嗅的巧克力，伸出手說，“亂步大人想牽。”

枝垂栗把牽繩遞給他，忽然想到，“現在這個時間回訓練場，會不會太晚？”

“不會。”江戶川亂步毫不猶豫的說，“剛剛好。”

兩個人的家距離很近，既然不會太晚，就繼續慢步往前走。

明明是和昨天一模一樣的街道，可是現在一起行走的感覺又和昨天有點微妙的不同。

當然不是景色有什麽細微的變化，是他們的關系有了更深層次的變化，才會讓平常的景色都變得不太一樣了。

不過，他們還是一如既往随意的聊着天、說着話，帶着有些小興奮的巧克力，從枝垂栗的家裏走回江戶川亂步的家。

原本一直覺得他們的家距離很近是一件好事，可是現在又覺得不怎麽好。

距離太近，一起走路散步的時間好像太短了，有種……想要一直往前、一直往前走，還不想那麽快到家的感覺。

江戶川亂步側頭看了看枝垂栗。

枝垂栗好像沒這種感覺，還是很快樂的走在他旁邊，如果有尾巴，大概就像巧克力一樣搖起來了。

江戶川亂步有點小不滿的微微鼓起臉，碰了碰枝垂栗的手。

枝垂栗迷惑的回看他一眼，“想牽手？”

他說着，毫不猶豫的輕輕握住江戶川亂步的手。

江戶川亂步頓了頓，也回握住他的手，又直白的說，“不覺得我們家離太近了嗎？一下子就走到了。亂步大人還想再和你多走一點路的！”

枝垂栗眉眼彎起，“我也想和你多走一點路。”

他們不知不覺已經即将來到福澤宅所在的巷口。

江戶川亂步晃了晃他們交握的手，“可是你看起來很快樂？”

“當然呀。”枝垂栗還是眉眼彎彎的，“不管是現在還是之前，和你走在一起的時候都會讓人心情很好，會忍不住就微笑起來。雖然距離很短、還想再多走一點，可是你要回家訓練呢，之後還有機會。”

江戶川亂步、江戶川亂步痛苦的說，“亂步大人不想訓練——”

枝垂栗撲哧笑起來，“不然等會兒和福澤先生說想休息？我看看他和與謝野小姐的訓練就好了。”

“不要，亂步大人要展現帥氣的一面。”江戶川亂步挺直腰板，得意的說，“我訓練的時候會很帥氣，要睜大眼睛仔細看哦。”

“好呀。”枝垂栗笑着說了一句，也晃了晃他們交握的雙手，“我會仔細看的。即使你被摔到地板上，我也會很仔細看。”

江戶川亂步默默看了看他，“被摔到地上就不用太仔細看了啦。”

“就算被摔到地上也會很帥氣。”枝垂栗非常真誠的說，“因為那也是訓練的一部分。我很喜歡你認真專注的樣子，每次看見就會挪不開目光。”

江戶川亂步看了看他有點紅紅的耳朵，“小栗子雖然會害羞，可是真的很直白耶。”

枝垂栗小小的撇過臉，耳朵變得更紅了，“因為、不說出來不行啊。你之前也說了，讓我不要對你隐瞞的……”

“沒錯！”江戶川亂步心情變得超級好，“隐瞞的話，亂步大人全部都會看出來的哦！”

枝垂栗頓了頓，側頭看他，“亂步也別對我隐瞞哦。”

江戶川亂步毫不猶豫地點頭，“亂步大人對你從來都很誠實。”

“喜歡我的事呢？”枝垂栗捏捏他的手指，“我也早就看出來了哦？你有事瞞着我。只是沒想到會是這個……”

雖然他也接觸過不少喜歡同性的人，但畢竟相對少數，他一時之間沒想到江戶川亂步會喜歡他。江戶川亂步的工作要和裏世界打交道，枝垂栗原本以為他可能是隐瞞着危險的事，一直有些擔心來着，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單純的、還和他相關的事情。

“如果覺得擔心就直接問。”江戶川亂步認真的說，“我全部都會說的！”

枝垂栗眼睛亮晶晶的，仿佛陽光落在他眼中，“好呀，以後擔心，我就直接問。”

江戶川亂步有些氣悶的鼓起臉，“你早點問，搞不好就會早點發現你喜歡我了耶！”

枝垂栗戳了一下他微微鼓起的臉，輕輕笑着說，“現在也不晚呀。”

江戶川亂步想想也是，“也是啦。”

現在這條短短的巷子裏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兩個人手牽着手，再加上旁邊快樂散步的巧克力，朝着就在近前的福澤宅走，沒一會兒就抵達目的地。

福澤宅的訓練場地就在家中地下室，裝設着厚重的隔音牆，讓他們的訓練不會對鄰居造成困擾。

現在福澤谕吉和與謝野晶子都在裏面了。

江戶川亂步啪一下拉開訓練場的門，特別驕傲的揚起頭、笑眯眯的說，“亂步大人帶小栗子和巧克力來了！”

剛好在休息的福澤谕吉迅速看過去，目光在巧克力身上停頓了一下，才轉向江戶川亂步和枝垂栗，“亂步、栗君，早上好。”

“早上好，福澤先生。”枝垂栗很有禮貌的微微鞠躬打招呼，“與謝野小姐，早上好。”

“早安，小栗子。”與謝野晶子說着，把手中的水瓶放下，滿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們，又轉向江戶川亂步，“難道說……”

“就是這樣！”亂步大人雙手叉腰，明顯在炫耀的說，“亂步大人和小栗子在一起了！”

枝垂栗、枝垂栗其實沒想到他會直接說，微微瞪大眼睛、耳朵瞬間紅起來，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道，“是的。”

福澤谕吉：……

福澤谕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才好，沉默一秒，也點點頭道，“……嗯。”

其實一點都不意外。

他昨天聽枝垂栗說江戶川亂步要去留宿時，其實就已經大概有心理準備了。

亂步那孩子，一定忍不住想說。

與謝野晶子更不意外，立刻站起身來，心情非常好，“恭喜！是亂步先生先告白的？”

枝垂栗看了看江戶川亂步，眉眼彎彎的搖頭，“是我先告白的哦。”

與謝野晶子愣了一下，贊嘆的望向江戶川亂步，“嗚哇……不愧是亂步先生。”

不過現在不是深入聊這些的時候。畢竟是訓練時間，福澤谕吉也還在，他聽這些會有點小尴尬。

枝垂栗總算率先踏進門內，“叨擾了。”

一直在旁邊乖乖待着的巧克力看他進去，也跟着他一起進去，順便把牽着它的江戶川亂步也帶進去。

枝垂栗一進去，就先把手中的大福袋子遞給福澤谕吉，“這是伴手禮。”

“謝謝。”福澤谕吉接過來，目光又不自覺瞥向他旁邊的巧克力。

枝垂栗眉眼彎彎的，讓巧克力走過去一點，走到福澤谕吉旁邊去。

福澤谕吉早就已經手癢了，巧克力一過來，立刻伸手摸摸。

毛茸茸的觸感……真的非常治愈。

巧克力又是非常難得不怕他的小動物，甚至會對他搖尾巴，在他心中的可愛程度直接超過所有外面的小動物，變成第一名。

與謝野晶子也有陣子沒見到巧克力了，同樣蹲到巧克力旁邊玩起來。

他們全身心沉浸在和巧克力的互動中時，江戶川亂步就簡單帶枝垂栗逛了逛他們的訓練場地。

福澤宅的地下訓練室在他們住進這棟屋子之前就存在，當初會買下這棟屋子，很大原因是看中了地下室。前屋主原先會在地下室裏練習樂器，本來就設置着足夠的隔音牆，他們搬進來之後就慢慢改裝成了訓練場地。

整體空間不算非常廣闊，但對他們三個來說已經很足夠了。一部分用來鍛煉體術，一部分設置着小型靶場——他們偶爾也會在家做射擊訓練，不過主要還是會到有更多專業靶子的地方訓練，所以只是很小型的靶場。

枝垂栗好奇的看了看射擊區域放置着的幾把槍支，又轉頭看了看鋪設着軟墊的主要訓練區域。

“亂步先生會被狠狠摔到地面上哦。”與謝野晶子一邊摸摸巧克力的耳朵，一邊笑眯眯的開口說，“等會兒就能見識到了呢。”

枝垂栗很配合的看向江戶川亂步，“亂步，加油！”

“亂步大人才不會被摔……”江戶川亂步下意識反駁了一句，又嘆了口氣道，“會被摔。”

枝垂栗沒忍住笑出來。

江戶川亂步哼哼一聲，很過分的對着差點就要整個人埋進巧克力毛毛裏的福澤谕吉說，“社長，來訓練吧？”

完全沉浸在毛茸茸中的福澤谕吉默默擡起頭，雖然有點不太想離開巧克力，不過還是微微颔首，“嗯。”

話又說回來。

他也想看看枝垂栗的體術。

等會兒把亂步打發掉，就和栗君對練看看吧。

江戶川亂步狐疑的看了看他，“社長好像在想很過分的事耶？”

福澤谕吉：……

福澤谕吉沒想到會被江戶川亂步看出來，站起身來，也沒打算隐瞞，避重就輕的說，“和你對練完，我想看看栗君的體術。栗君，可以嗎？”

枝垂栗當然不會拒絕，“可以的，請多多指教。”

不過要等江戶川亂步的訓練結束才行。

對福澤谕吉來說，和江戶川亂步對練即使不專心的放水也能贏，但他依舊會專心對待每一場訓練。

即使巧克力在旁邊被與謝野晶子抓着玩，他也完全沒有分心，依舊很認真的……把江戶川亂步摔到地面上。

枝垂栗雖然早就知道結果，可是看江戶川亂步被摔到地上，依然下意識發出一聲非常小的驚呼。真的只是很小聲的驚呼，就連在他旁邊和巧克力玩耍的與謝野晶子都沒聽見。

場上的江戶川亂步當然也沒聽見，不過還是下意識轉頭看了看枝垂栗，笑眯眯的比了個沒事的手勢，“一點都不痛！”

枝垂栗有點擔心的看看他，“還是會痛的吧？”

他自己也上過類似的體術訓練課程，非常清楚被摔到地上是什麽感覺。

……總覺得、等一下換他和福澤先生對練的時候，也不會太好過。

因為福澤谕吉對待訓練非常認真。

枝垂栗默默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默默看着江戶川亂步又被拉起來繼續訓練。

江戶川亂步很快再次被摔到地上，嗚哇一聲，“社長好過分！小栗子在旁邊看耶，我也想贏一次啊！”

福澤谕吉的唇角可疑的彎起，又稍微壓了壓，狀若嚴肅的說，“既然如此，就要更努力鍛煉自己。”

江戶川亂步在軟墊上翻了翻身，還是努力爬起來。

他們的例行訓練會以三次為一個段落，江戶川亂步和與謝野晶子輪流着，兩輪就算結束了。

不過江戶川亂步的訓練強度比較低，時間也會比較短。但相對的，他的射擊訓練會被要求的比較嚴格，訓練時間也比較長。

枝垂栗在一邊看江戶川亂步被打……被訓練，實在沒忍住輕輕倒抽一口氣。

與謝野晶子這次察覺的他的動靜，看了看他，調侃着說，“等會兒就換你上去被打了。”

枝垂栗、枝垂栗默默點頭，眼神堅定，“我會努力撐久一點的！”

江戶川亂步很快就再次被摔到地面上，喘勻氣息，長長地嘆了口氣，“社長還真的一點都不放水耶。”

福澤谕吉伸手把他拉起來，“去休息吧。”

江戶川亂步慢吞吞挪下場，迅速跑到枝垂栗旁邊，“亂步大人的表現怎麽樣？”

枝垂栗眼睛亮亮的，“很厲害！能在福澤先生手下過這麽多招，非常非常帥氣。”

江戶川亂步得意的揚起下巴，“亂步大人就想聽這個！”

與謝野晶子半抱起巧克力，舉起巧克力的一只前爪揮揮，“真好啊、真好啊，與謝野醫生我也想要被這麽誇獎呢。”

枝垂栗轉頭看看她，剛想說什麽，福澤谕吉就在場上招呼道，“栗君，過來吧。”

枝垂栗吓了一跳，“咦、啊……您不需要休息嗎？”

“和亂步先生對練，社長是不需要休息的呢。”與謝野晶子笑眯眯的又揮揮巧克力的前爪，“小栗子，加油。”

江戶川亂步也輕輕碰了碰枝垂栗的手，“小栗子，加油！”

枝垂栗沉默了一下，還是認真點頭，“好的。”

他帶着沉重的、視死如歸的步伐上了場。

福澤谕吉沒有立刻開始，站在他對面幾步的位置，問道，“栗君的體術是黑澤前輩……黑澤奏惠小姐教導的吧。”

枝垂栗微微一愣，“是的。黑澤老師和您提起過嗎？”

“嗯。”福澤谕吉輕輕颔首，“前陣子在東京遇見，稍微聊起過。”

黑澤奏惠是福澤谕吉很久以前在道場修習時的前輩。不過她主要修習的是體術，不是劍術，和福澤谕吉的交集不算非常多。

黑澤在道場以體術第一的成績修習結業後沒有選擇進入官方機關，而是留在道場裏教導學生，偶爾也會到世家裏教學，可以說桃李滿天下。

枝垂栗就是其中之一，在家裏接受過黑澤的教導，也去道場學習過一段時間。

“看來我要好好打起精神才行了呢。”他頓了頓，小小的玩笑道，“不能丢了黑澤老師的臉。”

福澤谕吉彎了彎唇角，又正色起來，“開始吧。”

江戶川亂步也是現在才知道枝垂栗的體術老師竟然是福澤谕吉的前輩，原本還坐着喝水，這下直接站起身來，很仔細的看他的動作。

由于枝垂栗的老師和福澤谕吉是同門，他們的體術其實非常類似，但也有一些不太一樣的地方——枝垂栗的體術更适合體型相對纖瘦矮小的人使用。

與謝野晶子坐直身體，看得更認真了，仔仔細細的将枝垂栗和他們學的不太一樣的動作記下來，“原來如此，這個地方這麽做會更好啊……”

有豐富教學經驗的老師和福澤谕吉的教學方式自然會有點差距，作為女性，黑澤也會更清楚怎麽利用自身優勢對付面前的敵人。

然而枝垂栗的體術再怎麽樣也只算是在普通人裏不錯的範疇，以極道勢力的标準來看，大概是在中下……比中下還要稍微差一點點的水平，完全在意料之中的很快就被福澤谕吉摔到地上。

許久沒感受到天旋地轉的枝垂栗躺在地上，望着訓練場地老舊的天花板幾秒，忍不住舒了口氣，“原來是這種感覺呀……福澤先生的訓練。”

江戶川亂步大聲說，“太嚴格了！”

枝垂栗笑起來，“可是、嚴格也很好。”

福澤谕吉伸手把他拉起來，頓了頓道，“再來一次？你的體術比較适合亂步和晶子，我想多看看差別。”

剛才說着嚴格很好的枝垂栗沉默了一下，還是只能點點頭，“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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