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64
從之前截獲的信來看,晉雲宗和玄劍閣的來往不是一般的親,如今韓不見和郭沛在明,代表晉雲宗來參加冬宴,馬無名在暗,若是來了,待的地方必不普通。
所以和談夷舟分開後,解奚琅徑直飛往聶雲晖的住所。
解奚琅本想去趙無涯住的地方,但一則他不知道趙無涯具體住哪,二則後山危險滿滿,他上次吃了次虧,雖說再去能避開那些危險,但解奚琅暫時不想冒這個風險。
聶雲晖作為玄劍閣掌門,住的地方卻樸實得很,和玄劍閣的建築風格相差很大。院內靜悄悄的,好似沒人在一般,解奚琅沒放松警惕,翻牆入院後,他貼着牆慢慢往前走。
聶雲晖住的地方不僅普通,還很偏僻,院外并無值守的弟子,院內伺候的下人也很少,解奚琅只感覺到四人的氣息,其中沒有會武功的人。
解奚琅目标明确,很快便到了聶雲晖住的小院外,他沒急着進去,而先閉上眼,感受起四周的內力波動。
瞬息後,解奚琅睜開眼。
出乎解奚琅意料的,小院裏不僅有人,還有兩人,且兩位都是習武之人。解奚琅猜這其中有一位是聶雲晖,那另一位是誰?玄劍閣的人?
解奚琅壓下心中疑惑,放輕動作進入院內,循着感知往兩人在的房間走去。從剛才的探知看,屋內的兩人并非普通的習武之人,他們的功夫遠高于一般的修習弟子,但解奚琅沒在怕的,這兩人不是他的對手。
白天上屋頂太亮眼,解奚琅沒上屋頂,只是彎腰走到窗邊,緊緊貼牆站好,豎起耳朵聽屋內的動靜。
*
今日趙無涯宴請各門派掌門、長老,聶雲晖作為玄劍閣掌門,按理說也是要去的。可他不過是傀儡掌門,手中無實權,沒那資格去宴會,聶雲晖就回了住處。
事實上就算趙無涯讓聶雲晖去,聶雲晖也不會答應,因為比起去宴會,聽一行人讨論武林盟主之位,他有更重要的事。
“聶掌門不去宴會,無涯長老恐是會生氣。”馬無名坐着喝茶,笑着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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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雲晖也笑:“馬掌門就別揶揄我了,我是什麽身份,外人不清楚,馬掌門還不知道嗎?”
馬無名哈哈大笑起來:“聶掌門說笑了。”
聶雲晖沒有接馬無名的話,轉而挑起新話題:“馬掌門來了玄劍閣卻不露面,今日還不去師父辦的宴會,反倒找上我,想必不可能是一時興起吧?”
馬無名勾唇笑,沒有立馬回答,而是不慌不忙地喝茶。馬無名不說話,聶雲晖也不催,極有耐心地等着。
“聶掌門不要打太極了,我為什麽過來,掌門還不清楚嗎?”不知過了多久,馬無名終于開口,他放下茶杯,似笑非笑道。
“清不清楚,那得看馬掌門了。”聶雲晖不為所動,淡淡道。
馬無名還是笑,眼底卻多了幾分惱意,這聶雲晖看着懦弱沒用,沒想到還是只老狐貍,說話滴水不漏不說,算盤還打到他身上了。
馬無名氣歸氣,卻不能拿聶雲晖怎麽樣,畢竟還指望着和他合作呢,但要讓馬無名什麽都不做,那他就枉是晉雲宗掌門了。
“聶兄你貴為玄劍閣掌門,看着風光,實際怎麽樣你再清楚不過。”馬無名假裝不知,求解道:“玄劍閣真正的話事人,還是你師父吧?”
馬無名撕掉溫和的假象,噙着笑看聶雲晖,說的話卻裹滿了刺,聽得聶雲晖咬牙。剛被趙無涯收為關門弟子時聶雲晖是很開心的,那時趙無涯已經名滿天下,宗門裏的弟子都以拜趙無涯為師為榮,聶雲晖也不例外。
只是聶雲晖心裏明白,盡管玄劍閣落寞了,但到底是老牌宗門,像他這種沒有背景,又不是天才的普通弟子,是不可能成為趙無涯弟子的。
然而上天慣愛和人開玩笑,聶雲晖沒抱希望,他倒被趙無涯選中,成了趙無涯的關門弟子。彼時聶雲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地站在原地,還是旁邊的弟子喊了他一聲,聶雲晖才回過神。
聶雲晖擡頭往前看,就見趙無涯站在不遠處笑着朝他招手:“過來呀。“
趙無涯看着十分和善,聶雲晖頓了一瞬,就擡腳跑到趙無涯身邊,乖乖喊了句:“師父。”
趙無涯應了聲,還伸手揉了揉聶雲晖頭,表現得像一個寵溺晚輩的老人。正因如此,聶雲晖以為他可以跟趙無涯學到很多,然後總有一日他也能名滿江湖。
然而事情卻并未如聶雲晖的想象發展,他若是知道日後會發生那樣的事,那聶雲晖說什麽都不會拜師。
只是現在說這些都晚了,時間不能倒流,世上也沒有後悔藥,聶雲晖回不了頭,他只能悶聲往前走。
聶雲晖從回憶抽身,面無表情地看着馬無名,開門見山道:“馬掌門想要什麽,還是直說吧。”
“不是我想要什麽,是你需要什麽,”馬無名笑了笑,勝券在心道:“聶兄不想做玄劍閣真正的主人嗎?”
馬無名語氣輕飄飄的,聶雲晖卻聽得內心大駭。在這之前,聶雲晖只當馬無名來找他是為了打聽趙無涯的消息,至多不過是來挑撥關系,聶雲晖又哪裏想得到,馬無名竟然想讓他代替趙無涯,做真正的掌門。
馬無名緊緊看着聶雲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表情,因而馬無名沒錯過聶雲晖的驚訝。
馬無名笑了起來,再接再厲道:“無涯長老确實厲害,但那也是曾經了,如今無涯長老年邁,做事畏首畏尾,實在難當大任,無法帶領玄劍閣更上一層樓。”
聞言,聶雲晖反應過來了:“馬掌門是為這事來的?”
馬無名裝傻:“什麽?”
“解奚琅。”聶雲晖直道:“馬掌門說他沒死,還說他來複仇了,提醒師父小心為上,只是師父沒太信你的話,所以馬掌門心中生怨,來找我了?”
馬無名不笑了,臉沉了下來:“當然不是。”
馬無名否認了,聶雲晖卻認準了馬無名是為這事來的,分析得頭頭是道。馬無名越聽臉越黑,厲聲打斷道:“聶兄這是無意掌門了?”
聶雲晖不分析了,他停了下來,和馬無名對視,沉聲道:“馬無名,你這是在害我。”
聶雲晖是對趙無涯有怨,也恨不得趙無涯立馬死掉,這樣他就解放了。可聶雲晖知道這不現實,趙無涯沒那麽容易死,所以哪怕他心裏再有怨,聶雲晖都沒表現出來。
馬無名雖然和趙無涯有交,但馬無名到底是外人,不知道趙無涯做了什麽,才敢來和他說這些。聶雲晖是知道趙無涯做了什麽的,也清楚地知道當今江湖沒幾人能是趙無涯對手,因而聶雲晖縱使恨死趙無涯了,卻還是什麽都不敢做。
說完這句害我,聶雲晖不欲再和馬無名聊下去,他站起身送客:“今日就到這兒吧,馬掌門還是……”
聶雲晖話沒說完,忽地朝窗戶看去:“誰在窗邊?滾過來!”
“窗外有人?”馬無名臉色大變,從袖口甩出一把暗器,瞪着聶雲晖道。
聶雲晖沒空理馬無名了,窗外那人不知道來了多久,又聽他們說了多少,聶雲晖只知道,若是讓趙無涯知道他們的對話,那他就不用活了。
聶雲晖跑到窗邊,一把推開窗,窗外空蕩蕩的,哪裏還有人?聶雲晖沒停頓,跳出窗去找人,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剛才窗外一定有人,他不可能感覺錯的。
聶雲晖直覺很準,這些年靠直覺救了自己好幾次。
聶雲晖跳窗走了,馬無名不可能再留,他抄起桌上的面具戴好,跟着飛了出去。
解奚琅今日就是為了找馬無名的,所以當他貼牆站好,聽到屋內響起的熟悉的嗓音時,解奚琅是驚喜的。他藏得好,沒讓屋內的人發現有人在偷聽,只是解奚琅沒料到聶雲晖這麽敏銳,剛站起來就發現窗邊有人。
解奚琅沒有停頓,轉身就跑。
解奚琅輕功天下一絕,不過片刻,他就消失得幹幹淨淨,把聶雲晖遠遠甩在身後。馬無名跟了上來,見聶雲晖兩手空空,臉色更差了:“聶雲晖,人呢?”
馬無名暗地來玄劍閣,一為見趙無涯,告知他解奚琅可能回來了,好商量應對之策,二是為尋求玄劍閣庇護,兩宗齊心協力,解奚琅就拿他們沒辦法了。可如今趙無涯在宴請掌門長老,他不去就算了,還私自找聶雲晖,試圖反間,若讓趙無涯知道了,那就完了!
聶雲晖臉臭的很,他沒想到他和馬無名堂堂大宗掌門,竟然連被偷聽都沒發現。
“跑了。”聶雲晖臉陰沉沉道:“這人很強。”
馬無名當然知道來人很強,要不然以他倆的身手,早就抓到人了。馬無名壓住心中怒火,追問道:“知道是誰嗎?”
聶雲晖搖頭:“猜不到。”
何止是猜不到,聶雲晖連人影都沒看到,又怎麽能猜到是誰?
聶雲晖猜不到來人是誰,馬無名心裏卻有猜測,他眼裏閃過殺意:“我知道是誰。”
聶雲晖問:“誰?”
“不是談夷舟就是解奚琅。”馬無名篤定道:“一定是他們,他們進來玄劍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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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喜歡師哥前,談夷舟只知道他特別在意解奚琅,直到某次他做夢夢到了師哥,夢中師哥一改平日打扮,換上了漂亮的裙裝,談夷舟看愣眼了,過了半響才憋出一句好漂亮。
夢醒後,因為這個夢談夷舟都不敢看解奚琅,覺得自己亵渎了師哥,卻不知道很多年後,他不僅會哄着師哥穿上裙裝,還一邊親師哥,一邊使壞喊師哥師姐,惱得師哥張嘴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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