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62
解奚琅難得睡了個好覺,早上秦星河來喊他吃早飯時,解奚琅還沒睡醒。
“哥,你今天起的有點晚哦。”秦星河先調侃了解奚琅一句,才端着談夷舟熬的粥去獻殷勤:“剛出鍋的南瓜小米粥,喝了養胃,哥你快嘗嘗。”
解奚琅很多年沒睡的這麽好了,乍一休息好,他還有些不習慣,洗漱完仍覺得頭暈,反應慢慢的,聽了秦星河的話,也沒有動作。
談夷舟往解奚琅手裏塞了個勺子,在他旁邊坐下:“除了粥,我還煮了雞蛋和做了油卷,哥想吃的話我去拿。”
若不是食材不夠,談夷舟還想做別的。
“對啊哥,謝舟廚藝好好。”秦星河捧哏道:“玄劍閣給我們換的這小院不錯,竟然帶了廚房,這樣我們也不用出門和別人一起吃飯了。”
哪怕過了一天,秦星河還記得昨天的事:“不是我說他們,說話就說話,非一句話裹三層面皮,讓別人一層一層去琢磨,累不累啊。”
秦星河着重點名:“尤其是趙無涯,聽他說話累死了。”
秦星河這是不喜歡玄劍閣,所以看他們哪哪都不得勁,解奚琅沒拆穿秦星河,接過勺子喝起了粥。
看解奚琅喝粥了,談夷舟才分神去理秦星河,道:“昨天算不了什麽。”
話及此,秦星河嘆氣了:“我知道。”
解奚琅睨他:“你知道什麽?”
秦星河沒急着回答,先看一眼談夷舟,再去看解奚琅,心中自有計量。同行這麽久,之前還冒着被玄劍閣抓住的危險救了解奚琅和談夷舟,這些日子他們更關系轉好,而不是簡單的抓與被抓,按照秦星河的性格,他們早就是朋友了。
可秦星河不敢篤定,仍心有提防。但回想近些日子發生的事,秦星河又覺得謝舟二人和他是一路人,做個朋友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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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秦星河從思緒抽身,放下勺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呢解奚琅:“這得看哥了。”
解奚琅敏銳,一聽這話就知道秦星河變了,他沒去想秦星河為什麽會變,又要變成什麽樣,只是提了提嘴角,輕輕笑了笑,将話推了回去:“那得看你值多少了。”
這話略帶輕視,秦星河卻沒被惹怒,嘴角的弧度反而越來越高了。之前他表現出來的始終是單純、嫉惡如仇的一面,可秦星河身為關昭謙關門弟子,父親是天機堂長老,他怎麽可能真單純?那不過是在演戲。
“謝希,”秦星河偏過頭看談夷舟,雖然說的是疑問句,但語氣肯定:“那晚你們上山了吧?”
解奚琅沒說是還是不是:“所以呢?”
“你們的拜帖是從別處得到的,而你們來玄劍閣,也不是仰慕玄劍閣,想來冬宴湊湊熱鬧。”秦星河篤定道:“你們別有目的。”
原本看話題跑偏,談夷舟還很不爽,但他看解奚琅表情認真,談夷舟就沒什麽想法了。對談夷舟來說,解奚琅是最重要的,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談夷舟沒有打擾解奚琅,而是起身去廚房拿煮好的雞蛋,像下人一樣坐在解奚琅身邊,不插話,只專心剝雞蛋。
解奚琅分神觑了談夷舟一眼,看他在剝雞蛋,語氣停頓了一瞬,好在及時恢複正常,沒讓人發現不對。
“然後?”解奚琅沒有否認秦星河的話。
秦星河又道:“去後山的也是你們?”
解奚琅不說話,談夷舟則低頭剝雞蛋。
沒得到回話,秦星河也不急,慢慢道:“你們那天不僅去了後山,後面還去了玄劍小築,你們去找誰?”
“玄劍小築住的都是和玄劍閣交往親近的宗門,那幾日住玄劍閣的宗門不多,你們要找的是誰?”秦星河一一說出宗門的名字,同時觀察兩人的表情。
但讓秦星河失望的是,他宗門都念完了,兩人的表情都沒變化。
秦星河無奈地笑了,放棄原有的計劃,開門見山道:“哥,玄劍閣和你們有仇?”
若不是有仇,秦星河想不到別的什麽原因能讓他們做到這個地步。
這個問題并不難回答,但解奚琅卻只是笑着說:“你猜。”
秦星河忍不住了,說了句髒話,然後他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扭頭喊談夷舟,同他告狀道:“謝舟,你哥欺負人。”
談夷舟真好剝好一顆雞蛋,他把剝好的雞蛋遞給解奚琅,同時看着秦星河說了句抱歉:“我聽我哥的。”
言外之意是,欺負便欺負了。
秦星河麻了,心想他怎麽忘記了謝舟就是他哥腦啊,找他告狀不是自取其辱嗎?
秦星河開始裝啞巴,一聲不吭了。
*
第二次宴席來的比解奚琅想象的快,不過和上次不同,這次嚴格許多,只有一部分人能進內場,而解奚琅就是進不去的那批。
不能進去的人另有安排,可以到別廳吃飯,也能自由活動。秦星河身為天機堂的代表人,自然是能進內場的,但他沒急着走,視線在解奚琅和談夷舟間來回,眼中藏着擔憂。
解奚琅隔空和秦星河對視,不明白他為什麽是這種表情:“?”
“我知道你倆武功高,所以平時行事沒什麽顧慮,但現在是在玄劍閣,等會我要去的地方更是內院中的內院。”秦星河憂心忡忡道:“你們可不要再像之前那樣,随便上門去偷聽啊。”
解奚琅還真有這打算,畢竟今日的宴席才是重點,可他進不去,便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解奚琅驚訝于秦星河的敏銳,秦星河也看出了解奚琅的意圖,頓時大變臉色:“哥你真打算去?!”
秦星河扭頭瞪談夷舟:“謝舟,你沒勸你哥嗎?”話剛說完,秦星河就想起談夷舟之前說過的話,就改嘴道:“萬一受傷了呢?”
談夷舟心道,不會受傷的,他會用命保護師哥,如果師哥受傷,他就會殺了傷害師哥的人。但這話不适合說出來,因而談夷舟只是道:“我會保護他。”
言外之意就是不會受傷,秦星河被哥倆搞無語了,他又翻起了白眼,同解奚琅道:“總之你們偷偷摸摸去偷聽了,我不是進去了麽?裏邊發生的事我會記住,回來再和你細說,這樣總行了吧?”
果然。
早在之前秦星河看不起天道院對玄劍閣的狗腿時,解奚琅就猜到秦星河不爽玄劍閣,而上次秦星河問他是不是和玄劍閣有仇,解奚琅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測沒錯。
解奚琅不再往下猜,只問:“為什麽?”解奚琅頓頓,補充道:“你為什麽這樣做?”
秦星河嘿嘿一笑,理所當然道:“讨厭玄劍閣的人就是我朋友,我當然願意幫他了。”
秦星河話說的好聽,解奚琅卻沒有聽信于他,畢竟秦星河話再怎麽好聽,這都是他一面之辭,無從考據真假。但秦星河說的沒錯,今日設宴的地方較之先前要隐秘得多,他們或許能夠進去,可面對參加宴會的那麽多人,若是發生意外,他們卻敵不過那些人。
只是要讓解奚琅什麽都不做,這也是不現實的。宴會他是進去不了,可玄劍閣又不只是宴會,除了宴會,玄劍閣還有別的值得他關注。
比如晉雲宗。
明面上晉雲宗只來了韓不見和郭沛,以晉雲宗跟玄劍閣的淵源,今日這宴會,晉雲宗必定有人參加,就是不知道去參加的會是韓不見和郭沛,還是到現在都沒露面的馬無名。
解奚琅私以為會是韓不見二人,而馬無名還會藏在暗裏。
解奚琅現在想做的,就是揪出馬無名。
玄劍閣太大,一時半會查不完,于是解奚琅和談夷舟兵分兩路,去不同的地方找人。怕被發現,後面不能再留在玄劍閣,這會兒兩人沒易容,只用黑巾蒙住臉。
與此同時,晏笙跟歸鴻抓住兩名玄劍閣弟子,搶了他們的衣服換上,小心地進了玄劍閣,按照之前約定好的那般,先一齊去他們認為最需要仔細探查的地方。
晉雲宗重金求肖仲觞的消息早在江湖傳開,晏笙和歸鴻亦有所耳聞,加上之前揚州徐府死了人,晏笙直覺這兩件事有關聯。換句話說,晏笙感覺這事兒和談夷舟有關,所以他們現在要去的,就是晉雲宗的人住的小院。
同一時間,談夷舟也往這邊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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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現代if線,大家覺得師哥和師弟會是什麽樣的?
這麽問其實是我寫了一章番外,大家如果感興趣的話,到時候我就貼上來,不感興趣我就不放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