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小夫郎

第74章 074

第74章 074

趙青書拿了銅板去外面割了一吊肉, 剩下的銅板又偷摸放在了自己懷裏。

他回來的時候宋寶珠已經在等他了，靠在門框上扶着鬓角的絹花，趙青書拎着肉過來了，“寶珠, 我們走吧。”

宋寶珠朝着他伸手, 趙青書臉上的笑僵硬了一瞬從懷裏摸出來銅板, 宋寶珠這才滿意了, 她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過來的。

趙青書懷裏還留下一些呢, 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身上一個子兒都沒有吧。

他這幾日明裏暗裏催了好幾遍宋寶珠, 宋寶珠拿喬不肯去，他和他老娘都伏小做低好幾日了, 她這才悠悠哉哉松了口。

宋寶珠兩口子回家去了，剛進門就被宋有成給撞得差點趴倒, “哎呦，幹啥呢這是。”

身後吳彩娥拎着雞毛撣子追着他打, 宋有成圍着宋寶珠兩人轉了起來，“打不到我, 打不到我！”

宋寶珠被撞得生疼，她這個弟弟吃得膀大腰圓的，臉上的肉都擠成一團了。

“好了, 好了，娘，你們在鬧什麽呢！”

吳彩娥扶着柱子直喘氣，“小兔崽子，竟然去賭錢, 要不是人家找到鋪子裏了我還不知道呢！”

“我不過是好奇去玩上兩把。”宋有成頂嘴道。

氣得吳彩娥揮着雞毛撣子又要打他，“玩上兩把, 那可是小十兩銀子了！”

“行了娘，找你有正事呢。”宋寶珠今兒是過來借銀子呢，她還盼着趙青書今年考中舉人呢。

“啥事呀。”

趙青書讨好地笑了笑，“娘，給你割了一些肉。”

吳彩娥撩起眼皮有些看不上，這姑爺家裏窮她也是知道的，把閨女嫁過去不就是看中這秀才的身份，若是日後當了官了也好幫襯一下她家。

但她又不想讓趙青書覺得他高她家一等，對趙青書忽冷忽熱的，時刻讓他知道，他這秀才還是她們宋家供出來的呢。

“青書來了呀，有一陣沒過來了。”

“哎，娘，在家讀書呢。”

幾人坐在了前廳，吳彩娥追着宋有成打得口都渴了，端着茶碗喝了個幹淨，“聽說這鎮上陸家的公子早幾日就去州府了，青書你打算什麽時候去呀？”

“哎呀，娘你別說了，我兩過來就是為了這事，現在該秋闱了，連這車馬費都沒有，如何去考呀這。”

吳彩娥一聽就知道兩人過來幹嘛的，“你那二十兩嫁妝呢？”

“花了呀，這一家吃喝拉撒都指着那二十兩銀子，如今我手上也沒多少了。”

吳彩娥臉色有些難看，二十兩銀子呢，這成親還沒到一年呢就給花了個幹淨，這趙家是一個子兒不出啊！

吳彩娥放下了手上的茶盞，磕在案子上叮咚一聲，“咱家現在什麽光景你還不知道，你爹沒了之後，這宋家裏裏外外都是我一個婦人家操持，這日子過得還不如之前呢，你弟弟又要讀書，哪來的多餘的銀子。”

宋寶珠沒想到她娘不想給，“娘，咱家現在可就趙青書一個讀書人，他考中舉人了，咱家不也跟着風光。”

吳彩娥又不傻，姑爺兒子哪個離得近她還是分得清的，那會陪嫁過去二十兩銀子就是為了讓趙青書秋闱用的呀，這還沒到秋闱呢就給她花了個精光。

趙青書也做小伏低道：“娘，這銀子就當是我兩借的，等我日後高中必定加倍奉還。”

吳彩娥心裏猶豫，這少不了要十來兩銀子呢，她家米鋪子現在生意不好做，一個月也就掙上二十多兩的銀子。

宋寶珠扯着她娘的袖子，“哎呀，娘！”

“多少，多少呀。”

“二十兩吧。”

“二十兩！到了州府那吃人啊！”

“那十五兩，我讓趙青書省着點花。”

吳彩娥讓家裏的小丫頭開箱子拿銀子去了，還不忘打壓一下趙青書，“青書呀，如今家裏日子過得也艱難，你好好考，也不求你什麽，到時候記得你這一路咋走過來的就行了。”

這話趙青書聽得格外刺耳，無非就是想說他是個吃軟飯的，他還不得不笑臉相迎，“知道了娘。”

吳彩娥把包好的銀子給了趙青書，心裏也盼着他今年能高中，那她也風光了。

見她娘給了銀子了，宋寶珠這才高興了起來，“娘，你不知道，我前一陣子瞧見宋寧了，他家在鎮上開了鋪子竟然。”

這事趙青書倒是不知道，他只是今天在書齋見到了宋寧，沒想到寧哥兒又回到了鎮上。

“在哪開的呀！”趙青書急切地問道。

宋寶珠瞪了他一眼，“趙青書，你不會還想着宋寧那小賤人吧。”

“沒有，沒有，我只是，只是……”

趙青書也說不出去一二，結結巴巴支吾了起來。

吳彩娥倒是沒想到宋寧還能回鎮上，“他家倒是有本事，那窮獵戶竟然還能在鎮上開鋪子。”

“他現在穿的可好了，一點都不像吃了苦頭的樣子，當初就該把他給嫁給痨病鬼！”

“不就是家鋪子，左不過是租的。”

吳彩娥就不信宋寧日子過得還能比她家好，她就是不待見宋寧，把那小兔崽子打發出去了，她心裏舒暢多了，沒想到那小東西又回來礙她的眼。

宋寧現在也忙着呢，書齋裏的幾個小家夥不用他怎麽費心，都是乖巧懂事的，他娘的鋪子倒是挺忙的，他早上過去幫上半個時辰的忙，日子現在過得紅紅火火的。

宋寧的書齋還有個休息的時候，他娘的小鋪子也沒個時候休息，雖然只開一上午，但他娘一早就起來忙活了。

宋寧休息的時候就去他家鋪子幫忙，這會兒下午空了就在院子裏幫他娘摘菜，蘭哥兒也在一旁幫忙。

陳翠花打算找個幫手呢，但一直沒找到合适的人，她又不想從村子裏帶人，省得到時候多起嘴來又是麻煩。

“陳大娘，我來給牛送草了。”

“哎，放牛棚那就行了。”

周小樹每天都會過來送兩次草，下午的草也打好送了過來，身後還跟着燕哥兒。

“燕哥兒也來了，蘭哥兒去屋裏拿些點心，你和燕哥兒出去玩，這點菜我和你大娘擇就行了。”

陳翠花也讓蘭哥兒出去玩，蘭哥兒性子不大活潑，多和巷子裏的小孩子玩玩。

蘭哥兒這才和燕哥兒他們一塊玩去了。

宋寧坐在院子裏都能聽見幾個小孩子在外面鬧成一團，小孩子嘛，哪有天天在家幹活的，宋寧記得他小時候也喜歡出去玩，但是跟着他爹去米鋪子，他會給人家量米！

宋寧有些想魏虎了，算着日子也該回來了，今兒他休沐呢，每次他休沐的時候魏虎都會回來的，今天下午不回的話，那明天肯定是要回來的，宋寧一想到魏虎要回來嘴角不由揚了起來。

晚上陳翠花蒸了條魚出來，又炖了個南瓜燴丸子，宋寧出去喊蘭哥兒回家吃飯，小家夥這會兒還沒回來呢，宋寧伸頭一看幾個不大的小哥兒小丫頭圍在牆角不知道幹啥呢。

宋寧喊了一聲，“蘭哥兒，回家吃飯了。”

蘭哥兒丢下手上的小棍子跑了過來，宋寧看他一頭的汗，“玩啥呢你們。”

“摳螞蟻窩。”

“洗洗手吃飯了，你大娘今兒蒸了條鲈魚。”

蘭哥兒噠噠跑去洗手去了，宋寧也進廚屋端飯去了，蘭哥兒一出來聽見門口有狗叫聲，聽着像他家黑豆的叫聲，蘭哥兒伸出小腦袋一看，果真是他家黑豆花豆回來了，蘭哥兒裂開了小嘴，“寧小嬷，我虎子叔回來了！”

這會兒黑豆都已經跑院子裏了，宋寧看見黑豆回來心裏一喜，那魏虎也快回來了，黑豆花豆認家跑得快。

“娘，魏虎回來了！”

“哎，聽見了，聽見了。”

陳翠花笑了起來，這家裏一大一小兩個哥兒喊着，她能聽不見嘛。

宋寧站門口等魏虎去了，看見巷子口有人影了忙跑過來，看見魏虎肩膀上扛着只鹿，“魏虎哥，回來了！”

宋寧忙幫忙把魏虎身後的背簍給接了下來，這又是背又是扛的，大老遠的多重啊。

陳翠花也迎了出來，“這鹿不小呢。”

“正貼秋膘呢，鹿都肥了不少。”

魏虎最喜歡秋日打獵，天氣不冷不熱的，獵物也吃得膘肥體壯，這個時候最适合打獵了。

後面的背簍裏裝了一些野雞野兔這些小獵物，還有家裏摘回來的南瓜冬瓜這些，弄了滿滿一背簍過來。

宋寧圍着魏虎團團轉，又是倒茶又是打了水給他遞汗巾。

“剛好，咱娘今兒蒸了一條鲈魚。”

見宋寧滿臉笑意的樣子，魏虎也沒忍住跟着笑了起來。

他這在山裏鑽了幾天了，身上污糟糟的，“好了，我身上髒，別在弄髒了你身上的衣裳。”

“魏虎哥，你說啥呢。”

宋寧端了洗臉水過來，“先洗手吃飯了，等一會兒我給你燒洗澡水。”

魏虎一回來家裏人都高興，陳翠花怕炒得菜不夠吃又弄了個韭黃炒雞蛋，宋寧挨着魏虎和他說着鎮子上的事，魏虎不在家鎮上也沒啥事，“就是咱娘的鋪子現在太忙了，想請個人一時也找不到合适的人。”

“那我這幾日過去幫忙，找人的事慢慢來，咱家在鎮上沒啥熟人，到時候找了中人問問。”

宋寧點了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咱娘一個人也太勞累了些。”

宋寧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或許去問問張三娘子，她一到了冬日就給人家漿洗衣裳，還不如請她來鋪子裏給幫幫忙。”

“娘，是張婆婆家的兒媳婦兒，魏虎哥是見過的。”

兩家沒斷過聯系，之前在鄉下的時候宋寧讓魏虎去鎮上的時候時不時帶一些地裏的菜過去，就是張婆婆家住得遠了些。

魏虎也點頭，“張三娘子做活倒是利落的。”

“行呀，那這兩日叫過來我瞧瞧，這鋪子多個人手也忙得過來了。”

陳翠花現在早食兒鋪子裏賣得花樣多，光她一個人包包子都要廢上好些功夫，更別提還要洗碗這些了。

魏虎想到了什麽，從腰間的荷包裏摸了兩個雞蛋放到了宋寧的手上，兩顆紅豔豔的雞蛋，宋寧拿着手上看得稀奇，“魏虎哥，你從哪來的紅雞蛋呀？倒是稀奇。”

陳翠花笑了起來，“哎呀，這不是人家生孩子送禮的紅雞蛋嘛。”

宋寧這才反應過來，“呀，難道是秋哥兒生了？”

“嗯，今兒回來的也巧了，路過村子的時候碰見了孫婆子，又去她家走了一趟拿了兩個紅雞蛋，我留了一只野雞下來。”

宋寧一聽秋哥兒生了很是高興，“那後天我們回鄉下看看秋哥兒去，是小子還是小哥兒呀。”

“是個小哥兒。”

“小哥兒好呀，小哥兒乖巧。”宋寧挺喜歡小哥兒的，秋哥兒那會兒也想着要個小哥兒，“等他長大了能來咱家學堂裏讀書。”

宋寧把兩個紅雞蛋都塞給了蘭哥兒，“拿着。”

魏虎吃了飯先收拾獵物去了，這鹿太打眼了些，趁着這會兒巷子裏沒啥人把鹿給送到酒樓去，這秋日鹿肉最是滋補的了。

宋寧也跟着一道去，“魏虎哥，我給你打燈籠。”

兩人背着獵物一道出門去了，宋寧跟着一旁打着個小圓燈籠，這會兒天黑透了，在巷子裏玩的小孩子也都沒了影兒了。

兩人走到了巷子口，王婆子聽見動靜出門看了一眼，這魏虎又打到大獵物了，這得掙多少銀子呀，啧，他家三個人都是能掙銅板的，開了家鋪子，還有個學堂，更別說還有個魏虎是個獵戶。

王婆子看了一眼就回家去了，“那魏虎這次又獵到好東西了。”

王婆子的兒子給人家大戶人家當小厮，媳婦兒在家給人家做一些針線活兒，聽他娘這麽說了回了一句，“娘，咱家大毛也不小了，也該送去學堂讀上兩年書了，人家蘭哥兒是個小哥兒還讀書呢。”

“讀讀讀，明年一開春就去，咱家大毛讀書識字了以後也好找個娘子不是。”王婆子稀罕着他這個大孫子呢，讀上兩年書也是好的。

“我聽那蘭哥兒給魏虎喊叔呢，我說他兩口子看着那麽年輕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孩子，原來不是親生的呀。”

周大毛聽見了嚷嚷了起來，“那肯定是撿回來的！”

他娘經常說不聽話了就給他扔外面去，蘭哥兒肯定是誰家扔外面撿回來的！

周大毛他娘輕踹了他一腳，“在人家面前別胡說，人家喊叔呢，指不定是叔伯家留下的孩子。”

宋寧兩人去了酒樓後門熟門熟路把那頭鹿給賣了，還有野雞野兔也全都一道給賣了，得了十八兩銀子。

“掌櫃的，這鹿你家明兒是不是就宰了？”

“那是，這鹿看着不大精神了，明兒一吆喝那些老爺少爺多得是，不愁賣。”

“給我留上兩斤鹿肉吧。”

“成，咱這都是老熟人了，本錢賣你。”

“明兒我過來拿。”

魏虎和掌櫃的說定了，兩人提着燈籠走了，“明兒晚上咱吃烤鹿肉。”

被魏虎這麽一說宋寧有些饞了，他冬日的時候也吃過鹿肉，烤起來吃格外的鮮，“魏虎哥，我現在都有些想吃了。”

魏虎失笑一聲，“明兒就能吃上了。”

魏虎回來也是一早跟着陳翠花去鋪子裏忙活去了，宋寧這兩日休息沒啥事，起來也帶着蘭哥兒過去幫忙去了。

鋪子裏一下子多了三個人幫忙，這下總算是能忙活開了。

陳翠花的鋪子在這一片也是小有名氣，她做得酥油餅子老人小孩愛吃，特別是八文錢一碗的丸子湯做得格外的出彩，陳翠花又在裏面加了豬血豬肝這些東西，便宜還是個葷腥，價兒也不貴。

現在鋪子裏賣得最好的就是丸子湯了，早市過後晌午還要忙活上一陣，陳翠花現在一個人着實有些忙不過來。

魏虎在後面幫着包包子煮丸子湯，宋寧在前面幫人家端飯，蘭哥兒站在櫃臺後的凳子上幫忙數銅板，小家夥現在聰明着呢，記性又好，人家要什麽一口就給報出了價兒。

忙活兒那一陣人才算少些了，幾人這才打了湯坐在前面吃飯，魏虎幾日沒回鎮上，沒想到她娘的生意這麽好。

這麽忙是要找個人幫襯一下了。

趁着這會兒不忙魏虎去酒樓拿鹿肉去，宋寧拎着籃子也一道跟着去，明兒準備回鄉下看秋哥兒呢。

“娘，去看秋哥兒都要買些什麽呀？”

“買一籃子雞蛋，在包兩封紅糖，你和秋哥兒關系好，給小家夥扯上一塊好布也是使得的。”

宋寧點了點頭，“知道了娘。”

他朝着蘭哥兒招了招手，“蘭哥兒一塊去不，一道去街上逛逛。”

“寧小嬷，我不去了，我在這和大娘一道照顧客人。”

陳翠花聽着高興地合不攏嘴，“好小哥兒，就是貼心。”

宋寧和魏虎出門去了，兩人一道去酒樓先拿了那兩斤鹿肉，又買了一些送給秋哥兒的東西，魏虎手上東西拎得滿滿當當的。

宋寧去布鋪裏扯上了一塊紅色的細棉布，給小哥兒穿着喜慶，宋寧覺得這塊布好，小家夥兒穿上肯定很可愛。

宋寧又想起自己現在都沒個動靜呢，皺了下眉，別不是他懷不上吧。

兩人買好東西就回去了，看見前面有家醫館宋寧頻頻擡頭，都走過去了又拽了下魏虎的袖子，“魏虎哥，我們去醫館一趟。”

魏虎一聽宋寧要去醫館，以為他不舒服，忙問道：“咋了，哪裏難受？”

“沒有，就是，就是去看看。”宋寧有些臉紅，總不能說懷疑他兩身體有毛病吧。

魏虎又聽宋寧的話，見宋寧要去醫館二話不說就跟着過去了，坐堂的是個老大夫，宋寧紅着臉坐在了凳子上，“想看看，看看……”

老大夫哪裏還能不知道，手已經搭脈上了，這小兩口一進來看面色也不像有病的，兩口子一起來的，還能有啥事。

老大夫捋着胡子給把了脈，“好着呢，沒啥事。”

“那我，怎麽都這麽久了都沒個動靜？”

“讓你相公來看看。”

宋寧把位子讓給了魏虎，他要是沒事，那魏虎哥更沒事了，夜裏生龍活虎的，看着也不像有毛病的樣子。

最後兩人不好意思地從醫館出來了，還花了二十文的診金，被老大夫說急啥，宋寧臉紅得都要滴血了，一旁的魏虎也輕咳了一聲，“走，回鋪子裏了。”

幾人晌午又忙活了一陣，到了後半晌就關了鋪子了，下午魏虎趕着牛車去張家去了，張三娘一聽讓她去鋪子裏做活計哪有不願意的，說好了第二天一早就過來。

張婆婆也埋怨宋寧來鎮上了也不知會一聲，那會兒開鋪子的時候也好過去慶賀一番。

宋寧那會兒就是不想麻煩張婆婆給他送東西，張婆婆家日子過得也緊吧，家裏兩個小孩子呢，張大哥出去給人家做散工，張三娘在家漿洗衣裳，宋寧哪裏還肯要她的東西，只想着等都安穩下來了在去說一聲。

魏虎回來的時候又帶了些紅棗，張婆婆硬塞給他的，說明日一道過來鋪子裏看宋寧。

晚上的時候四個人圍着石板烤鹿肉，石板上刷了一層菜籽油，鹿肉切成薄片，陳翠花還炕了一些小薄餅子，卷着菜和鹿肉吃味道格外的鮮。

蘭哥兒頭一次吃鹿肉，吃得小臉都鼓了起來，“寧小嬷，這個肉好吃！”

“多吃點，蘭哥兒到時候長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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