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執念 單更
第93章 執念 單更
大清早姜離正用早膳, 吉祥從外快步跑了進來,“大小姐,禁中出事了!”
懷夕喝粥的手一頓, 口中含糊不清道:“禁、禁中?”
姜離看她一眼, 平聲靜氣道:“出了何事?”
吉祥驚色未消, “說昨夜有人闖宮, 意欲行刺陛下,老爺一大早聽到消息, 急急忙忙入宮去了, 眼下還不知什麽情況呢, 不過刺客肯定沒抓到, 因今日城內又開始戒嚴了,這一早上, 咱們府門之前過了兩撥金吾衛武衛了。”
懷夕已定下神來,大睜着眸子道:“什麽樣的人敢闖宮啊!而且, 禁中不是有數千禁軍嗎?怎麽會連一個刺客都抓不到呢?”
她眉梢高高揚起, 多有得意, 吉祥不明所以, 也跟着道:“對啊, 這誰能想到呢,禁中那麽多人,就真讓人逃了,也不知是什麽江湖高手, 好幾年沒出這樣的事了, 也不知有沒有行刺到哪位主子——”
“那當然不可能!”
懷夕一口否定,惹得吉祥與如意都古怪起來,“你怎麽知道?”
懷夕暗道不妙, 瞥一眼滿臉無奈的姜離,忙找補道:“你們想啊,若是有主子受傷,只怕就不是老爺天亮之後入宮,而是昨夜就要鬧大了。”
吉祥點頭,“不錯不錯,正是這個理兒,哎幸好大小姐義診完了,否則這日日不太平,奴婢還得擔心,今年這個年也不知怎麽回事,這還沒到上元呢。”
今日是正月十二,按理過了上元節才算過完年,可秦氏的風波未定,禁中又出了岔子,大街上整日兵荒馬亂的,自然鬧得人心惶惶。
如意道:“說起義診,今日一早便有潑皮找上門來呢,說聽聞咱們大小姐是神醫,免費給人看病,便來求醫,是個瘸腿的懶漢,染了傷寒咳得厲害,被門房攆走了,還在門前罵……罵咱們小姐沽名釣譽……”
懷夕眼瞪如鈴,“治傷寒哪個醫館不會治?這人是上門當乞丐來了!”
如意嘆道:“可不是,所以門房沒敢往裏報,但今次義診之後,長安城再無人不知大小姐的名頭,往後求醫的只怕會越來越多。”
懷夕哼道:“那姑娘也有規矩的,那些無賴也不敢來招惹薛氏吧?”
姜離這時用完早膳,又飲了口茶道:“義診漲了聲望,也容易招來麻煩,沒什麽可氣的,還是照規矩行事便可,薛氏一家之力到底不足,若真有那麽多人需要看診,只靠我們也難成事。”
默了默,姜離還是吩咐道:“盯着些前院,看看父親何時回來。”
雖說懷夕并未被抓現形,但如今事情鬧大,姜離也不敢輕慢,吉祥應聲而去,姜離看了眼天色,吩咐起翌日去濟病坊的事來,“如今秦氏的案子初定,青生還在濟病坊等消息,更何況年後還未去過,也該去瞧瞧了。”
懷夕道:“這孩子往後也只能待在濟病坊了,幸好他遇到了姑娘,不然只能做乞丐了,奴婢和如意準備準備東西,看看再帶些什麽。”
幾人正說着,吉祥去而複返,“大小姐,虞姑娘和付姑娘來了!”
姜離蹭“地”起身,“快請——”
話音剛落,虞梓桐和付雲慈相攜進了盈月樓的院子,今日仍是天寒,二人披着厚重的鬥篷面色急慌,直看的姜離心中稱奇。
“怎麽了?發生何事了?”
二人一邊解鬥篷一邊看向吉祥二人,姜離便道:“你們先退下。”
吉祥二人退出屋子,屋門剛合上,虞梓桐忙不疊道:“阿泠,你聽說了嗎,沈公子真的回來了!!”
姜離一愣,懷夕也面色幾變,姜離道:“先坐下說話,你怎知道他回來了?”
虞梓桐氣息不穩道:“之前說秦圖南是他所殺,結果最後查明是秦家人自己內讧,當時我是很失望的,可就在昨天晚上他去闖禁中了!驚動了幾千禁軍,鬧得不得安寧,且你不會相信,那麽多人竟然連他一根頭發絲兒都沒碰着!”
姜離和懷夕又是一愣,随即哭笑不得,這下誤會大了!
懷夕一邊給二人上茶一邊道:“姑娘何以相信是那位沈閣主呢?”
虞梓桐道:“首先,今日拱衛司查秦圖南的案子,查着查着,不知怎麽查到了一個和沈家舊案有關的人身上,人抓到沒兩日,就有武林高手闖大內,且片葉不沾身消逝無蹤,這個人除了沈公子還能有誰!”
懷夕表情複雜起來,虞梓桐又看向姜離,“你們別不信,我父親早朝剛下朝,拱衛司今天早上在朝堂上也是這麽說的,就是沈公子回來了!那秦圖南是他最後一個仇人,這個人按沈公子的性子,是一定要死在他自己手裏的,如今就這麽被人害死,又過了這麽多年,長安的防備早就降低了,他自然要回來看看,拱衛司昨夜就是專門設局捉拿他!”
虞梓桐越說越興奮,懷夕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姜離則聽得頭大,“就算……真是這樣,那你有何打算?”
虞梓桐還未答話,付雲慈憂心忡忡道:“她想見沈公子。”
姜離莫名有些心虛,“那我能幫上什麽忙呢?”
一得知闖禁中的是沈涉川就來找她,自然是有事相問的,虞梓桐便道:“我如今只知道他回了長安,但不知他人在何處,想見他也沒法子見,阿泠,你是在江湖長大的,你說他這樣的處境回長安之後會留多久?秦圖南已死,拱衛司明顯設局捉他,他昨夜雖逃脫,可他會留在長安的吧?滄浪閣在江湖中多有惡名,但在長安定還有別的人手吧?”
姜離被問得頭大如鬥,“我還未回來時,只聽聞這位沈閣主性情乖戾,非尋常心性,如今仇人已死,他留多久還真不好說,且拱衛司那位指揮使和他有殺父之仇,他留下也多有危險,至于滄浪閣在長安有沒有其他人,這個我真不知道。”
見虞梓桐滿心希望落空,姜離遲疑道:“并且,你雖挂念着他,可這事到底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他若已經不記得,你會否難過?”
虞梓桐不信道:“哪怕記不得我是誰都沒關系,但應該不會忘記他救過一個小姑娘吧,那不是尋常的一夜啊,後來他經歷了那般多變故,我自然不奢求他記得清清楚楚,可哪怕只有一點兒印象,讓我當面謝謝他也是好的。”
見姜離與付雲慈皆是不甚看好的模樣,虞梓桐卻并不氣餒,“我想好了,沈公子留在長安,自是為了沈家的案子,他闖禁中也是為了拱衛司抓的那個犯人,既然如此,我也幫他抓那人不就好了?”
付雲慈無奈地看着姜離,“你瞧瞧,她會點兒花拳繡腿,卻想和衙門差役搶飯碗,這哪裏是那麽好查的?”
姜離也擔心道:“是啊,何況你不知沈家案子有哪些關節,又如何幫他找呢?”
虞梓桐輕哼一聲,“誰說我不知道,當年沈家出事,我便求過父親幫沈家說話,奈何父親當年在兵部還未到侍郎之位,幫不上什麽忙,但後來我斷斷續續知道當年沈侍郎最大的冤屈,就在此番拱衛司找的那開元錢莊上——”
說至此,虞梓桐輕聲道:“當年有個污蔑沈大人的賬房先生,後來死了,但他有兩個跟班徒弟彼時也是人證之一,後來他們都離開了長安,但也是巧了,其中一個人後來出現在了襄州……”
付雲慈道:“就是虞伯父被貶的襄州?”
虞梓桐點頭,“不錯……”
姜離聽得一顆心提起,連忙問,“你如何找到的人?他可曾交代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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