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啊,茶茶總裁
啊,好痛 茶茶總裁
路昌雲愣了一下, 随即說,“哈哈哈哈哈不錯的笑話,哈哈。”
他手放到桌子下, 重重掐路千裏身上的肉, 路千裏嗷嗷叫着睜眼,
“嘶哈哈、哈、哈。”
某位年長的長輩尴尬地沒話找話, “現在千裏越來越開朗了啊。”
路千裏,“。”
何以見得呢老登。
楊帆站起來,向路千裏爸媽點頭示意, 說, “我還有些事情,各位慢慢吃。”
董曉靜擡手掩飾嘴角,拍拍路千裏,
“小路去送一送姐姐。”
路千裏毫不猶豫地站起來,跟上楊帆, 出門之前, 他聽到了餐廳楊帆母親尖銳傷人的抱怨,說來說去也就是沒禮貌沒孝心了。
“诶,都怪我沒教好。”
在路千裏反手關上房門時, 這是他聽見的最後一句。他都覺得這些話夠尖銳,但路前方的楊帆仿佛只把這些話當做個屁。
他們在城外, 遠一點就能看見煙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聲音響徹。
回望身後, 是一棟棟點亮的家燈與親人團聚時的祝詞。
路千裏比楊帆姐還要高一些, 他站在狹管迎風出,微微側身,給楊帆擋了一點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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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雙手插在兜裏, 擡眼看着絢爛的煙花。
“我明年應該不會過來過年了。” 路千裏撓撓筆尖,燈光下他呼出一團霧氣,“沒事兒,明年我家未必會再辦。”
“替我向你爸媽道歉。”
路千裏想了想,還是決定對她實話實說,“放心,我爸媽也不喜歡他們,不用愧疚。”
楊帆哈哈笑了兩聲。
她的車來了,楊帆坐上車,她打開車窗,在車啓動的前一秒,笑盈盈對路千裏說,
“你還小,談戀愛等着高中吧。有機會我會回來罵你的。”
路千裏,“??”
他姐說話怎麽奇奇怪怪的。
小路搖搖頭,目送汽車開走後,又繞着小區轉了兩圈才回家。
回到家,長輩們也要回家了。
路千裏陪着家長一起送人,再一起會家。
路千裏端着碗往廚房洗碗機送,路昌雲和董小靜站在廚房外,挨着樓梯說話。小路耳朵機敏,豎着耳朵聽。
董小靜低聲抱怨,
“明年我們不搞了,費力不讨好,我忙的腰酸背痛,大晚上千裏還要在廚房洗碗。”
路千裏在廚房憋笑,白天有阿姨,晚上他用洗碗機,也只有小靜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話了。
樓梯邊路昌雲單手給董小靜捏脖頸,“行,都聽你的。我也覺得麻煩。下次就我們在家裏過年,或者把爸媽從鄉下接來。”
路千裏聽到路昌雲這句話,努力壓抑自己想要仰天長嘯的沖動,plus同志終于做了一件好事了。
他快速收拾完,揣上手機就往外走。
“我去找塵塵了哦。”
夫妻倆對此早已習慣。
路千裏敲門,他擡手把圍巾塞緊了,入夜之後這天氣真夠沁人。
門很快就打開了,路千裏呼氣哆嗦一氣呵成,推着同塵往裏面走,順腳把門關上。
“大晚上夠冷的。”
同塵走在前,“是我的錯,我因該站在玄關随時恭候。”
路千裏瞬息把外套脫了,房間裏有暖氣。
他眼巴巴湊到同塵身邊,湊在人旁邊讨好的笑,“我錯了,謝謝塵塵沖刺跑來給我開門。”
同塵耳朵被室內空氣悶的有點紅,“呵你也值得?”
路千裏從善如流,“那謝謝你緩緩走來給我開門”
“。”
路千裏搓手,手臂搭在同塵肩頭,“湯還是熱的嗎?”
“冷的,在冰箱。你在家沒吃飽?”
路千裏揉着肚子,自顧自往同塵家廚房方向走,
“我在家還真沒怎麽吃,擺我桌子面前的菜是我媽做的,但瓜吃了不少,哎,待會兒我跟你講。”
同清泉從廚房走出來,看見路千裏,
“千裏來了呀,快坐,塵塵特意要我幫你溫着湯呢,馬上端過來。”
路千裏得意回頭瞧一眼同塵,同塵淡定撇開眼神,要不是臉蛋泛紅,路千裏還能誇他兩句演技有進步。
“哇!好香哦!”
路千裏跑進廚房,
“姨姨我來端就好,塵塵來幫我拿下碗!”
路千裏在廚房喊。
三人坐在桌前,路千裏一邊大口吃裏面的湯裏的雞肉,一邊誇同清泉廚藝好。
同塵坐在旁邊,端着湯小口啜。
同清泉說,“塵塵今晚都沒有怎麽吃,我就說他會餓的。”
“姨這你就不知道,塵塵是想留着胃口晚上和我一起~”
同塵放下碗,桌子底下惡狠猜他一腳。
“能吃就吃,不吃回家。”
小路表情扭曲一瞬,不說話了,把臉埋在碗裏喝。
喝完一碗,路千裏意猶未盡放下。
“對了,阿姨你家什麽時候貼春聯?我可以來幫忙哦。”
同塵擡手又給他添了一碗,試圖堵住這人叭叭的嘴。
“顯着你長得高了。”
路千裏得意,“我很快就會一米八了哦。”
他沒說誇大話,路千裏早問過路昌雲他是什麽時候到一米八的,路昌雲說大概就是初中畢業。
路二代自認為他蹦的比路昌雲還高,吃得還多,很快就會一米八了。
塵塵還沒來得及打擊他,話到嘴邊就被忽然響起的門鈴打斷了。
同清泉站起來,“我去開門,可能是寄過來的稿子。”
路千裏啊兩身,“都快過年了,還要工作。”
同清泉走去開門。他們在餐桌等了一會兒,玄關處安靜無聲。
同塵蹙眉,站起來,“媽媽,是誰來了?”
“……”
同塵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向停霄。
遠遠的,向總抱着一堆年貨,讨好地朝着同清泉笑。門外的冷風被向停霄高大的身軀擋着,透過縫隙還是吹進來了,隔着客廳,好像要吹進同塵的心。
讓他的心更加冷硬。
同塵握拳,還不容易消停一段時間,又來了。
同清泉與向停霄交談了幾句,最終她還是側身,
“進來吧。”
笨重的向總将他帶的過年禮放在玄關,(迫不及待)關上門。
放下了禮物,厚重向總瞬間清爽。
同清泉一言難盡,對着向停霄看了又看,還是沒說什麽,領着人走去餐桌。
“喝點湯。”
同塵坐回去,看着向停霄落座,湯勺在碗裏攪動,
“向總冷嗎?”
親兒子的關心莫名其妙,向總受寵若驚,瞬間感覺自己熱血難涼。
“還好還好,進來就暖和了。”
同塵意味不明地笑,“那也是難為向總,大冬天穿着大衣就來了。”
拙劣的開屏技巧。
“……”
向總汗流浃背。
路千裏也坐着喝湯,他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向總為自己挽尊,“據說是什麽…羊絨材質,保暖的。我給你和清泉也帶了。”
同塵放下湯勺,抱胸靠在椅邊。
“我這個年紀穿羽絨服正合适,大衣這種比較适合向總,年長——成熟。”
同塵拉長聲線,刻意強調向總‘年長’。
向總只好埋碗喝湯。
同塵抱胸坐在路千裏身邊,和他小聲聊天,打定主意要忽視向總。
同清泉站在窗邊打電話。
一年一度最熱鬧的春節,向停霄一下飛機,帶着大包小包趕來,來到自己期待的應許之地,卻發現裏面人對他說:“這裏不歡迎你!”
同塵對路千裏說,“你今晚和我睡。”
驟然間,向總咳嗽了兩聲,臉從大碗裏擡起來,陰暗地盯着路千裏後背,快要燒出一個洞。
路千裏感覺自己被盯上了,他看了看同塵,怎麽也是阖家日子,臉皮厚如小路也怪心虛。
他拒絕的話剛到嘴邊,同塵勾住他手腕,“喝完了嗎?喝完放回廚房,我們上樓吧。”
路千裏瞬間暈乎,站起來,
“好哦好哦。”
第二天一早。
路千裏是被窗外陽光刺醒的,他摸身邊被窩裏,已經沒有溫度了。
冬天,假期,同塵塵,早起,路千裏很難想象這幾個詞居然能組合在一起。
路千裏穿着睡衣,裹着件長款羽絨服就下樓。同塵坐在沙發上,某國外經典賀歲片正在放着。
仔細看就知道,同塵注意力根本不在電視上,他一只注意車落地窗外的動靜。
路千裏順着他的目光巡去——
“……”
向總又在做苦力了哈。
窗戶外,向停霄在清理院子,忙碌但知足,他也是為這個家創造價值了!
“向總昨晚沒回家?”
同塵陰測磨牙,“肯定是賣慘,我媽媽心軟放他一晚,今天我就把他趕出去。”
路千裏坐到塵塵旁邊安慰他。
半個小時後,向停霄進來了,他從玄關那堆年貨裏掏出一副對聯,問同清泉有沒有梯子,他來貼。
路千裏痛失副業,也開始磨牙了。
同清泉在廚房忙碌,她喊同塵和路千裏去照顧一下。今天出太陽了,升溫,外面霜化了會很滑溜。
兩人不情不願磨過去。
路千裏去雜物房裏搬出梯子,搭在牆邊。
向總擦了擦勞動過後薄汗,一呼一吸之間,胸肌被黑色高領毛衣包裹着跳動。成熟男人氣質出衆,一副十分适合居家的模樣。
可惜替他扶着梯子這兩小屁孩什麽都不懂,屬于媚眼抛給瞎子看。
他在上面膠,路千裏和同塵一人扶着一邊梯子,旁若無人開始聊天。
同塵問,“你作業寫完了嗎?”
路千裏扶着梯,“沒有,你的作業藏哪裏了?我居然還沒找到。”
同塵冷笑,“開學最後一天你也找不到的。”
路千裏振奮,“你是說最後一晚才給我?放心,一支筆我也能創造奇跡。”
“……”
向停霄心裏又給這黃毛記上一筆,懶惰無計劃。
他塗好膠,踩着扶梯往下。
同塵接着說,“今晚我去你家住,盯着你——”寫。
他‘寫’還沒出口,向停霄驟然一滑,摔下梯子,落到門口的階梯上,落在地上,“咚!”的一聲。
同塵一驚,撒開手裏梯子,跑過去看他。
“诶你沒事兒吧!”
向停霄手擺了擺,他摔在草地上,沒多大事。
“怎麽了!?”
同清泉也跑出來,同塵攙着向停霄坐起來。
看着同塵和同清泉略急切的神情,向停霄嘴裏的沒事驟然吞進腹裏,他捂住腳踝,
“啊,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