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 21 夫妻情趣
第21章 chapter 21 夫妻情趣
窗簾在新風系統的吹拂下輕輕擺動, 方寸之間,除去兩人的呼吸聲,再無其它響動。
屋裏的溫度明明是最适宜人體的氣溫, 可舒萦卻一會兒覺得熱, 一會兒覺得冷,一顆心像是被人丢在海面上随風飄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當下一切動作都未經大腦皮層驅使, 完全跟着暧昧氛圍自動完成。
她和黎蘇年在專心致志地接吻。
沉浸也忘我。
開始是很輕很柔的一個吻。
十分有技巧, 力道也剛剛好。
空氣寂靜無聲,兩個人的唇舌在窄小口腔內黏膩地厮|磨纏|絞, 一下又一下,左邊到右邊, 外面到裏面。
好像怎麽都吻不夠似的。
周身逐漸被潮濕、纏綿的水汽圍繞。
舒萦簡直要溺斃在黎蘇年該死的溫柔裏。
不知過去多久, 她對時間失去了應有的感知力, 腦袋變得暈乎乎的。
窗外雨聲漸大,身側的人好似也随着勢如破竹的雨變得霸道起來。
他舌根向前,強勢侵襲她所有感官。
她想逃,又被他按回來。
Advertisement
劇烈的吮|咬聲像重錘砸在她心尖上。
疼痛之餘, 也有點爽。
這是她沒見過的另一面。
霸道的, 狂野的, 溫熱的。
意想不到的反差讓舒萦更喜歡。
情|愛該是一件有分寸的事情嗎。
她覺得不。
人最原始的欲|望很難克制。
于是眼眸潋滟, 想要更多。
黎蘇年像是有感知一般, 在這時停下動作, 撩開她濕漉漉的淩亂發絲。
如火的眼神在半空中觸碰,星光點點,帶着燎原之勢。
她釋放允許的信號,而他, 無聲接收、付諸行動。
新一輪浪潮疊起之時,舒萦忽而聽到一聲急切的呼喊。
“萦姐!快起!咱倆要遲了!”
近在咫尺的聲音,讓舒萦不得不推開眼前人查看情況。
下一秒,聽見那道熟悉聲音略顯無語道:“幹嘛呀這是,不想起也不用拿被子砸我吧。”
“……”
全然無關的場景描述,叫舒萦意識到哪裏不對勁兒,思緒在這話後完全回籠。
她即刻睜開眼睛查看情況。
入目是江阮滴溜着被角站在她的床邊,正一臉無語地盯着她看。
她像是不信,四下又打量了一圈,哪還有黎蘇年的身影?
江阮看着舒萦的迷糊模樣,想,也是稀奇,倆人午睡竟然能一起睡過頭,正想着,她發現一點不對勁兒,剛她被子拉得高高的沒注意,這會才發現她臉色不太對勁兒,于是困惑問道:“你臉怎麽這麽紅,不舒服嗎?”
舒萦根本顧不上回答,滿腦子想的都是,原來剛剛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胸腔裏的心髒還在激烈跳動。
好真實的夢,感官上未消的餘韻,無不在提醒着她,青天白日,她竟然在夢中肖想黎蘇年的身體。
滾.燙、炙.熱、兇.猛。
好像感覺很不錯。
但,以上所有。
都是她的幻想。
舒萦擡手摸了下額頭,太陽穴的位置,才是午睡前黎蘇年真正親的地方。
當時,也是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屋內旖旎的暧昧氛圍。
她下意識的閃躲,他順勢留下一個親吻印記。
砰砰砰的敲門聲還在繼續。
覺察到他想要更進一步的動作。
她連忙邊推拒邊說道:“有人。”
聽聲音,是領隊來找黎蘇年談事。
男人手臂緊了緊,像是想把她嵌進他身體裏。
她的味道,清淡甘甜,在他鼻邊。
但領隊接連不斷的喊叫聲,讓他清楚此刻不是繼續的好時機。
可她越掙紮,他箍得越緊。
僵持中,幾聲嘆息纏繞在一起。
有他的,也有她的。
最後的最後,黎蘇年松開手,放她離開,掙脫懷抱的一瞬間,舒萦一溜煙跑進裏面房間躲着。
外頭的兩個人在聊什麽,她完全顧不上聽,思緒亂成了一團毛線。
事情的進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
她不排斥和黎蘇年有進一步的發展,但預想中,不是今天,也不是剛才。
大約七八分鐘後,外面傳來關門聲,舒萦聽聲回神,長呼一口氣,緊跟着跑到門邊拿衣服要離開,卻被黎蘇年一把拉住。
“生怕他看不到是你。”
舒萦聞言不由啊一聲,站立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是了,現在出去很可能和領隊打上照面,那不是直接就露餡了嗎。
團期就快要結束了。
不想在最後兩天出什麽岔子被人圍觀。
她急忙說:“黎蘇年,咱們說好的。”
“所以現在不可以。”
他聽着,捏一捏她軟綿綿的手心,好笑道:“以後可以,我記下了。”
舒萦:“……”
她确信這不是她想表達的重點。
看着她酡紅的臉頰,男人在心底輕嘆一聲,擡手揉了下她的發頂,跳過上一個話題,交待道:“回去好好睡一覺,不要不開心。”
舒萦心裏很亂,也有點氣,具體因為什麽她也說不太清,所以什麽也沒說,後面發生的一切讓她很無措,正預備開門離開,又聽見黎蘇年像安撫、更像保證的低沉嗓音:“剛才……不會再有下次。”
當時,舒萦腦子混亂,只腳步多停留了一秒,沒回應便開門離開了。
現在回味,她才品出這話的深層韻味,黎蘇年也許是看她的反應,覺得她在生氣,所以為午後的失控道歉。
無關愛情,剛剛好的氛圍,剛剛好的暧昧。一切順理成章,演變成了那般模樣。
她在心底回答:其實她一點也不讨厭,甚至還有點想。
但應該怎麽告訴他,有點苦惱。
比舒萦更苦惱的,是此刻站在床邊的江阮,這姑娘臉紅紅地躺在那兒,任她說什麽,都不言語。
她忍不住探手到她額頭,疑惑說:“不能是發燒把人燒傻了吧。”
要不她實在是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她一系列的反常行為了。
涼熱碰撞,叫舒萦神思歸位,她忙說:“沒有沒有。”
嘴上說沒事,但看臉色總覺得不太正常,江阮再次确認:“真沒事,研學課你還去嗎,要不你下午再休息一下。”
舒萦撐着床沿坐起來:“不用,去的。”
她期待了很久,想要那份由自己制作的紀念品。
這會兒聲音聽上去總算是正常了,江阮放下心來:“那快點,應該已經開始了。”
-
倆人快速整理完畢,一路小跑過去上課的會議室,到門口的時候,正碰上領隊推門出來,江阮不好意思地笑笑,問裏面是不是已經開始了。
領隊說:“正想找人去看看你倆咋回事呢,不見人,也沒提前說不來。”
江阮心虛虛送上解釋:“一不小心睡過頭了。”
領隊看着倆人先是嘆口氣,像是被這理由打敗了,接着意味深長看一眼舒萦,說:“快進去吧,黎教授已經開始講如何研磨礦物顏料了。”
江阮應一聲,拉着舒萦進去會議室。
錯身而過的那一刻,舒萦察覺到領隊又朝她看過來一眼,她總覺得這眼神怪怪的,且不是第一次了。
江阮同他講話的時候他好像也朝她投來了這般打量眼神,但她左思右想,不明緣由,中午那會她躲在房間裏面,按說應該是沒有被看到的可能啊。
是哪裏出了岔子嗎?
算了,不行結束問下黎蘇年好了。
現在上課要緊。
事實上。
領隊确實是在看這位被黎蘇年本人認證的黎太太。
午後那會兒,他去找黎蘇年談事,往常倆人聊事情,黎蘇年本人不說多熱絡,至少也會把他帶進屋裏聊,但今天卻反常地把他堵在門口。
任他如何眼神暗示,他都無動于衷。
無奈,他被迫站在門口跟他聊了十多分鐘。
離開的時候,真就是湊巧,眼神一個飄轉,就看到了玄關衣櫃上挂的件女士大衣。
放平時,他對女生衣物類的并不關注,但黎蘇年房間裏出現的這件女士大衣,是今天上午唯一一個來跟他講臨時有事要處理,最後卻提前離團回酒店休息的那位姑娘的。
他回房間的路上,第一反應是黎蘇年這家夥真是有夠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貌岸然僞君子,說的就是這類人。
平時新聞看多了。
他越想越不對勁兒。
不管哪個圈,平時人前愛立人設的總難逃塌房。
這位黎教授,好像就是這樣的。
跟別人講自己多愛老婆婚姻多美滿,這才幾天,大中午的,就跟人約上了?
不經意間,又回想起行程第一天出發時聽江阮講的他還給人送燒烤這事,他忍不住驚呼:完!短短五六天,光他知道的已經嚯嚯了兩個姑娘了,肯定還有他不知道的。
這可不成,雜志社的人文考察團還打算長久做呢,口碑很重要,別這期結束後鬧出點什麽桃色糾纏,壞了旅行團名聲,中年失業他可頂不住。
領隊越想越氣,簡直恨不得當場回去拉着黎蘇年說道說道,但想到屋裏還有另一人在,最後他決定下午上課前跟他攤牌,做人怎麽可以道德敗壞成這樣!
他清楚黎蘇年有很好的工作習慣,兩點半上課,基本兩點他都會過來調試設備做準備工作。
兩點鐘,他如期在無人的會議室前排堵上人。
領隊思忖了一中午,也沒打算跟他廢話,直截了當說道:“黎教授,中午我不小心看到你屋裏的一件女士大衣,同事一場,我清楚對你的為人是沒立場指責什麽的,但你不能在團期內這麽明目張膽跟人約吧,回去這團要因為這出岔子,我中年失業,很難不怪你。”
黎蘇年聽言先是愣了一下,領隊大哥從過來看他第一眼就有點怪怪的,開始他還不明白是為什麽,眼下聽了這一大段話他了解了,合着把他錯認成什麽不正經的人了。
他笑一笑,正色說:“你多慮了,那是我太太。”
領隊大哥簡直要聽笑了,都是男人誰還不懂誰,家花沒有野花香的道理,他知道。
“合着你這是堅持貫徹落實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這不明擺糊弄他呢,日常都不見倆人有啥交集的,人前相處的時候客氣得不行,約了一次就成太太了?
黎蘇年聽完很無奈,不想多廢話,他拿出來手機戳戳點點幾下,把相冊裏收藏的結婚證照片展示給領隊看。
這邊,領隊瞪大眼睛确認了好幾遍,忽然更淩亂了,現在的年輕人,他真的搞不懂了,既然是夫妻,何必這麽偷偷摸摸的。這麽想着,他也這麽問了。
黎蘇年無奈扯下唇,想,一開始是因為事出突然,怕她覺得不自在,她提出,他同意,眼下反正快要結束了,被領隊知道也無妨,他簡單概括說:“你就當這是一種夫妻情趣吧。”
領隊:???
不是,你倆的喜好有夠小衆的啊。